45、第 45 章
模糊的視野當中,只剩下謝珩與一個人。
謝瑕被動地接受着個吻,與上次小狗泄憤般咬在他脣上時不同,一次的吻溫柔而綿長,讓人無法抵抗。
思維好像在此刻停止了運轉,他滿腦子只剩下一個念頭——
原來被親吻是這種感覺?
他兩隻耳朵都已經紅透了,只感覺渾身發軟,甚至忘了該怎樣呼吸。
某種奇怪的情愫悄然在心頭蔓延,他說不上來那是什麼樣的感情,只覺得非常陌生,好像從來也不曾體過,像是在他心裏埋下一顆種子,種子破土萌芽時伸展開柔嫩的枝葉,葉片輕輕掃過,弄得他癢癢的。
謝老師曾經三十五年的人生中也沒體驗過樣的感情,重活一世,才終於將緊閉的門敲開一條縫,讓他不禁覺得自己是白活了,可能還沒有謝珩與一個二十歲的大學生懂得些東西。
他被壓在牆上反覆地吻了許久,被對方柔軟的舌尖闖入領地,被那充滿侵佔欲的息籠罩,他感到自己被掠奪、被主導,大腦在這一刻不能思考了,身體也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他被搞得幾乎有些體力不支,謝珩與才意猶未盡地放過他,他嗓音很低,帶上了與平常不同的情與欲,附在他耳邊輕輕地說:“別再把小孩子了,謝瑕。”
謝珩與沒叫他小叔,而是喊了他的名字,謝瑕渾身一抖,像觸電似的從頭麻到了腳,忍不住彎下腰去,扶着自己的膝蓋喘:“你太……太過分了。”
“哪有過分,只是親一下,”謝珩與也彎下腰,故意跟他平視,“小叔是真的沒談過戀愛。”
謝瑕蹭了蹭嘴角,半天才調整過來自己的呼吸,“瞪”他一眼:“你談過?”
“也沒有。”
“那你爲什麼麼熟練?”
“可能我無師自通?”
謝瑕深吸一口氣,終於站直了身體,他腦子裏還是有點亂,“被侄子親了”和“被學生親了”的念頭反覆橫跳,不論哪個都讓他覺得奇奇怪怪。
但如是單純的“被謝珩與親了”,似乎……就不是那麼難以接受。
“就和試試唄?”謝珩與繼續循循善誘,“如小叔因爲我是你侄子而彆扭,完全可以不把成侄子,也不把小叔成小叔,那樣我們就只是兩個互相認識的普通人,是不是可以讓你放下心理負擔?”
謝瑕看他一眼,心說你懂個屁,現在問題關鍵根本不是什麼侄子和小叔,而是他一直把臭小子成學生來愛護,他接受不了師生戀。
……雖然他現在根本不是老師,也根本沒有過謝珩與麼個學生,可他的職業道德實在是太過根深蒂固,一時半兒克服不了。
他慢慢地呼出一口氣,低聲說:“給點時間。”
謝珩與聽到他鬆口,眉宇間不禁浮現出喜色,剛想再趁熱打一把鐵,就聽見外面傳來謝瑾的聲音:“你倆幹嘛呢,麼半天了還不出來?”
洗手間內的曖昧氣氛瞬間被打破,謝瑕摸了一把自己滾燙的臉,慌慌張張地說:“啊,馬上,馬上就好!”
說着衝向洗手檯,用涼水洗臉試圖給自己降溫,又“惡狠狠”地瞪了謝珩與一眼。
謝珩與絲毫不在意他缺乏殺傷力的怒視,只是覺得有點可惜,他爸也真是的,每次都來給他添亂。
謝瑕好不容易讓臉上的溫度降下來,擦乾水跡,又要回了自己的眼鏡,咬牙威脅道:“不準說出去,也不準再得寸進尺了。”
謝珩與見好就收,乖巧道:“好的。”
兩人離開洗手間,外面的人好像已經等了他們很久,謝瑾表情奇怪地看看自己弟弟,又看看自己兒子,非常懷疑他們剛纔幹了點什麼不可描述的事,可看他們神色如常,又不好開口問。
謝瑕重新在自己的位置坐下,因爲心不在焉,也沒留意轉到眼前的是什麼菜,順手夾了一筷子,就聽謝珩與在旁邊提醒:“小叔那個是辣的……”
然而他說晚了,謝瑕已經把肉片塞進嘴裏,還嚼了幾口。
濃郁的麻辣味迅速在脣齒間炸開,謝瑕差點沒被辣出眼淚,可當着麼人的面,他又不能把嘴裏的東西吐了,只好匆忙嚥下,並喝了兩口果汁沖淡辣味。
林晚喜歡喫辣,爲了照顧到每個人的口味,除了給他點的清淡好消化的菜品,還點了一些重麻重辣的菜。
見他差點被辣哭,林晚十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對不起啊小瑕,剛想盛湯,就把那個轉到你那邊去了,你還好吧?”
謝瑕呼了好一兒氣,才覺得辣味有消減,搖頭道:“沒事,是我自己沒留意。”
下倒好,他臉上剛下去的熱度又起來了,不過……因爲喫辣而引起的臉紅徹底蓋過了之前的臉紅,應該不有人懷疑他了。
謝瑕心情忐忑地埋頭喫飯,生怕大哥大嫂詢問他剛剛在洗手間發生了什麼,好在兩人一直在跟謝修筠聊天,暫時沒顧上他。
他段時間食慾一直不太強烈,按理說早該喫飽了,可不知是不是那一口辣肉片的作用,他居然多吃了半碗飯,那道菜轉到他面前時,他還偷偷伸筷子又夾了一片。
次謝珩與沒再提醒他,只在旁邊瞧,心說原來小叔是喜歡喫辣的,只不過胃不好不能喫,可辣椒又明顯有開胃的作用,能讓他喫點飯。
要不……以後也適量地加一點辣椒?
麼想着,他直接給姜醫生髮了消息,五分鐘後對方回覆:【鬧了半天,原來辣椒是恢復食慾的關鍵,那我不是白找了那麼健胃開食的方法,一個都不管用】
見姜淮同意,謝珩與放下心來,輕聲制止了謝瑕想繼續夾那道菜的舉動:“小叔少喫點,個太油了,等回家我給你做。”
謝瑕愣了一下,收回筷子:“唔。”
雖然偷偷喫辣被抓到現行,但謝瑕頓飯還是喫飽了,甚至喫撐了,一家人從飯店出來,剛一上車,他就有點犯困。
該是睡午覺的時候了。
住院的一個月中,他的作息被謝珩與整的規律得不能再規律,居然就養成了習慣,此刻他坐在車上,因爲喫得太飽,血液都集中供給消化系統,食困開始上涌,他實在沒忍住把腦袋靠在謝珩與肩頭,迷迷糊糊地閉上了眼。
謝珩與看着他,覺得小叔真是一隻喫飽了就犯困的貓,他的視線還在對方嘴脣上流連,那脣瓣柔軟極了,因爲喫辣而微微泛着一點紅,看上去格外誘人。
他伸出手指,輕輕用指腹摩挲,結謝瑕眉頭一皺,別開了臉:“別鬧。”
因爲正在半夢半醒間,他說話時聲音也有點小,聽起來不像是呵斥,更像是撒嬌。
司機聽到二少說話,下意識往後視鏡裏看了一眼,就看見他們的珩與小少爺剛把手指從二少嘴脣上挪下來,轉而去玩他的頭髮。
司機連忙收回視線,目視前方——兩位真是越來越大膽了,遲早有一天要大膽到當衆親吻。
謝珩與玩着小叔的頭髮,柔軟的髮絲就像貓毛一樣,因爲這段時間一直沒剪,他頭髮愈發的長,已經過了肩膀。
他捏着對方的頭髮不撒手,心裏惡劣地想着趁他睡着乾點什麼,手上很不老實地開始給他編頭髮,但他髮絲太順滑了,手上又沒有皮筋,要不了一兒,編好的頭髮就自動打開,恢復成原本的樣子。
在嘗試了數次也沒能成功之後,謝珩與終於放棄了,他嘆口氣,輕輕叫醒睡着的某人:“醒醒,到家了。”
謝瑕打了個哈欠,一睜眼,就看到周圍光線昏暗,詫異道:“怎麼麼黑?”
“哦,是地下車庫,剛纔有點掉雨點,就直接開進來了,免得淋溼。”
謝珩與下了車,衝他伸手:“下來吧小叔。”
謝瑕本來視力就不好,到了晚上更會打折扣,雖然戴着眼鏡,也還是有點視野受限,種時候他就沒顧上什麼自尊心不要謝珩與牽了,畢竟安全第一位。
他出門的時間少之又少,穿書麼久了,居然還沒來過自家的地下車庫,剛一下車,就聽見謝瑾的聲音:“趕緊把燈打開,烏漆麻黑的幹什麼呢?”
司機忙道:“開了開了,不好意思謝總。”
頭頂的燈帶來了光線,謝瑕的視野終於得以恢復正常,他向四周看了看,發現這車庫裏居然停着二十輛豪車,並且還有至少一半的空車位,可見車庫到底有大。
謝老師被“有錢人家的地下車庫”震驚到了,心說怪不得每次謝瑾出門坐的車都不一樣,麼車,就是一天開一輛,也得一個月才能輪上一遍。
他跟着謝珩與往前走,看到上次那輛追尾過的車也在其中,從表外看已經完全修好了,跟新車無異。
一看到車,他又不免想起那天被謝小狗“啃”的情形,臉皮一燒,連忙移開視線。
“車庫裏冷,們快上去吧。”謝珩與十分自然地摟住他的腰,把他往出口的方向帶。
謝瑕冷不防被他麼一摟,不由微微一顫,感覺到對方掌心的溫度已經透過薄薄的衣料傳遞過來,在他腰間皮膚上蔓延開。
小子可能還真說對了,他的敏感點恐怕不止耳朵,渾身都是。
以他的身體爲什麼麼敏感?明明他被別人觸碰時也沒什麼感覺,怎麼一換成謝珩與……他就渾身發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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