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 爲了小九，下地獄又何妨？
戚譚林被費池淵的發言震驚了，他：“這種事，高層會答應你嗎？”
費池淵扯了扯嘴角，有些嘲諷地：“伯父，你都這把歲數了，怎麼還看不透人性？只要有利可圖，上面那羣人，什麼時候真的管過底下饒死活？只需要犧牲很一部分人，就可以壯大國力，佔據更多的資源，到時候國民也能分一杯羹，得到好處的人自然就會閉嘴，而那些犧牲的人，只要給的好處夠多，他們的家人又有多少會一直抗議下去？”
費池淵從來不擔心高層那羣人會不答應Leo的條件，只是這是一條罪不可赦的道路，一旦邁出一步，就沒有再回頭的餘地。
費池淵真正要面對的是自己的良心。
過去，他憎恨這個實驗，因爲它的存在，九的母親死了，九也從就被帶到組織，遭受非饒折磨，他恨不得將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全部繩之以法！
可如今，爲了九，他要變成自己過去最痛恨的人，這何嘗不是諷刺？
“你……”
戚譚林發現自己竟然無話反駁費池淵的觀點。
這個男人並不是不知道自己答應了什麼條件，他是在跟魔鬼做交易！會成爲人人唾沫萬劫不復的千古罪人。
可是，即便如此，他依舊答應了Leo的要求，因爲在這個男人心中，還有比原則底線更重要的事物，那就是九。
戚譚林是九的父親。
面前的男人爲了自己的女人，不惜化身魔鬼，他又怎麼可能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抨擊指責對方？
無言以對了。
不知道該如何評判這件事。
戚譚林不是聖人，他也有自己的私心，平日裏他可以儘自己所能去幫助他人，當一個好人，可當自己的親人跟外人放在一起時，戚譚林也會毫不猶豫地選擇自己的親人。
更何況，這個人還是九。
是他虧欠良多，是他的妻子拼命生下來，他卻還一直怨恨着，沒能好好保護的女兒。
他都來不及補償這個孩子，又怎麼能眼睜睜看着她死掉？
戚譚林無力地又坐回了沙發上，他雙手捂着面，似乎陷入了很深的痛苦掙扎當鄭
費池淵看到對方這個反應，不禁苦笑一下，低聲：“正是因爲知道你們會這麼掙扎糾結，所以我纔不想告訴你們協議的內容，伯父，希望你不要將這件事告訴九，我不想讓那個丫頭有太大的心理負擔，做惡人這件事，我一個人就足夠了。”
“嗯……這件事我不會告訴九的。”
戚譚林緩了好一會兒，然後才擡起頭，面向費池淵，沉沉道：“不過，這件事我會告訴瑾言他們幾個，我們是九的家人，就算萬劫不復，也應該由我們來承擔，而不是讓你一個人撐着，還有，謝謝你，池淵，謝謝你爲九做的事。”
費池淵失笑道：“只要你們見到我時，不要我是罪大惡極的罪人，就足夠了。”
“呵呵，我們怎麼會那麼呢？你是我們的恩人。”
“恩人這個詞就太過言重了。”
費池淵：“我也是因爲自己的私心罷了，不想自己一個人被留在世上。”
戚譚林唏噓感慨：“我們所有人何嘗不是這樣呢？所以這個惡人，就咱們一起來當吧。”
“嗯。”
病房內。
戚九並不知道費池淵跟自家父親聊了什麼，她這會兒一個人待在病房，臉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只見她死死按住自己的胸口，死咬着牙關，好像很疼的樣子，脖頸處青筋都凸了起來，冷汗直流。
好不容易將心口的劇痛撐過去，九又默默地將自己的衣袖撩起來，只見自己原本白皙的手臂上，密密麻麻地出現了紅色的血線，這些線一直往上蔓延，最後朝着心臟的方向匯聚。
這是血線，也是九的生命線。
丫頭意識到，當這些線蔓延到心臟處後，自己的生命應該也就到了盡頭。
算時間的話，還剩下九。
這個時間不長也不短。
足夠她跟大家一一告別了，等她跟大家告別完以後，她就會去找Leo，然後拉着他一起下地獄。
下午。
五號跟六號也被轉移過來了。
“九號！”
五號到了病房後，就直接朝着丫頭撲了過來，將她緊緊抱住。
“五號！”
戚九也抱了抱五號，然後笑嘻嘻：“你沒事真是太好了！這些日子沒有再被Leo控制吧？”
五號搖搖頭，：“自從你們跟Leo大戰後，我感覺他對我的控制就消失了，應該是在大戰中，他也受了傷，所以沒那麼多精力來控制我了。”
“那真是太好了！”
九聽後立刻安心不少，然後又歪着腦袋朝着五號身後的六號看去，道：“六號，你呢？”
六號慢慢走上前，：“我也感覺這些日子沒有再被Leo控制了，九號，抱歉，之前大戰時沒能幫上你們的忙……”
當時她被Leo控制，還拖了大家後腿，這件事六號心裏一直很自責。
如今得知九號命懸一線，六號心裏就越發懊悔，覺得是自己沒有做好，要是她當時能想辦法將那個女孩兒帶走，九號他們就不用以身犯險，九號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六號，這種事你幹嘛要自責呀？”
發現六號露出非常愧疚的表情，九立刻伸手將六號拉過來，然後對她笑笑，：“只要你還活着，對我來就是最大的安慰，現在我超開心的！看到你們都安然無恙！不過爲了以防萬一，我還是要徹底幫你們擺脫Leo的控制，這樣你們也不用再陷入兩難的境地了。”
“這樣真的好嗎？九號。”
六號擔心道：“我聽你只要使用能力，身體就會加速崩壞。”
丫頭擺擺手，笑着：“哪有那麼誇張呀？幫你們解除控制只需要使用一點點能力而已，不會對身體造成多大影響的。”
着。
她又看看旁邊的二哥戚瑾瑜，道：“對吧？二哥。”
戚瑾瑜如今已經知道了費池淵的打算，自然是配合九，點點頭，“是這樣沒錯，六，既然九想這麼做，你就別多想了。”
“嗯……”
六號看了戚瑾瑜一眼，然後點點頭。
“咦？”
聽到二哥稱呼六號“六”，丫頭的八卦雷達立刻響了起來，她雙眼放光看向兩人，八卦兮兮地問：“二哥，你怎麼稱呼六號‘六’呀？難道你們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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