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2章 哪怕不被理解也不在乎
費池淵來到了專門爲戚瑾瑜準備的辦公室，然後詢問。
“是的，費局。”
戚瑾瑜也不跟費池淵廢話，直接將分析報告放在電腦上展示，然後：“你來看看這兩張圖的對比，能看出什麼嗎？”
“嗯？”
費池淵並不是醫生，也沒有相關的專業知識，戚瑾瑜卻讓他來看人體圖片，他雖然不解其意，但還是認真對照看了一下，：“這是細胞圖嗎？紅色的代表活性？左邊的細胞明顯比右邊的活性更高？”
“是的。”
戚瑾瑜對費池淵：“這兩張圖裏的細胞其實是同一個，你應該也知道吧，九的身體正在崩壞中，隨着時間的推移，細胞會從高活性狀態然後快速崩壞死掉。”
“……”
聽到“崩壞死掉”這個字眼，費池淵心臟忽然狠狠刺痛一下，他不禁別開視線，淡聲：“這種事我先前就已經知道了，戚醫生現在找我來，就是爲了再對我複述一遍嗎？”
“當然不是。”
戚瑾瑜指了指左邊的圖片，：“如果沒有標註時間順序，大概所有人都會以爲，左邊這個細胞是崩壞前的正常細胞，可事實上，這個細胞是崩壞過後的！”
“你什麼？”
此話一出。
費池淵神色一凜，他立刻湊上前去，有些難以置信道：“這是崩壞後的細胞？！可是它的活性明明更高！是不是搞錯了？”
“對吧？是不是覺得很不可思議？”
戚瑾瑜吁了口氣後，緩緩道：“別你了，事實上，當報告出來後，我看了也吃了一驚，明明細胞崩壞後，等待它的就只有死亡一個結局，可現在卻出現了崩壞後又重新恢復活性的細胞，這意味着，九的身體極有可能發生了某種變異，她的身體已經開始適應這份強大的力量了。”
！！！！！
這個消息直接讓費池淵整個人都要活過來了。
他全身控制不住地發抖，強忍激動，確認道：“九有希望自行康復，是這個意思嗎？”
戚瑾瑜：“理論來，確實有這個可能。”
“可能？”
費池淵立刻抓住了關鍵詞，他蹙了下眉，又盯着戚瑾瑜，問：“只是可能嗎？細胞不是重新恢復活性了嗎？”
“是恢復了活性。”
戚瑾瑜點頭，隨後又頗爲遺憾：“但是這樣從崩壞又恢復活性的細胞目前還太少了，經過我們的推算，能夠從崩壞中恢復的細胞，估計只有百萬分之一。”
“百萬分之一……”
聽到這個概率，費池淵的心幾乎瞬間又跌入谷底，彷彿一盆冰水從頭潑下，整個人如同置身於冰窖一般。
心一下子就涼了。
男饒情緒低迷下來，忽然，他脣角扯動一下，發出一聲自嘲，：“合着是空歡喜一場，百萬分之一的概率，這有什麼用？九隻有不到9時間了，要是等着那些細胞重新恢復活性，九早死了。”
果然。
還是得靠Leo。
如今，只有Leo可以救下九。
而Leo答應救助九的條件，就是要龍國通過人體改造實驗，讓他製造出更多的暴力機器，如果這件事沒有辦妥，他不會來治療九。
所以在這八時間內，費池淵必須儘快讓上面通過改造實驗的方案。
“費局……”
戚瑾瑜看到男人又低沉下去，：“這至少是個希望，證明九自身也在拼命自救着，我認爲，如果能夠自救那是最好的，將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到一個陰險狡詐之輩身上，或許最後會一敗塗地。”
費池淵聽出了戚瑾瑜的弦外音，他掃了在戚瑾瑜一眼，涼涼地輕笑道：“我怎麼會不知道跟Leo合作有風險？我既然找他，自然也有我制衡的手段，而現在，比起將希望寄託到那‘百萬分之一’上，我還是想更穩妥點，走捷徑，畢竟我們能等，九的身體可等不起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
戚瑾瑜：“但是主張‘人體試驗’，這在整個國際社會中也是不被允許的，你會成爲千古罪人，這未必是九願意見到的畫面，而且Leo這麼做，分明就是想要擴張自己的勢力，他不是可以操控那些經由改造的‘暴力機器’嗎？一旦暴力機器被批量生產出來，到時候，這個世界或許都被成爲他的掌中之物，要是他的計劃得逞了，他還能留九這個眼中釘活着嗎？恐怕會直接將其除掉，而那時，我們或許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了。”
聽完戚瑾瑜的分析後，費池淵非但沒有任何鬆動，反而表情變得戲謔起來，問：“戚醫生，你之所以叫我過來，根本不是爲了告訴我這所謂的細胞重新恢復活性的事吧？你只是想勸我不要跟Leo合作。”
戚瑾瑜斂眸，低聲：“Leo不懷好意，他讓你推動人體試驗，分明就是要讓你自取滅亡，我覺得要是九知道這件事後，她肯定不會同意……”
費池淵：“那就不要讓她知道好了。”
戚瑾瑜搖搖頭，嘆氣：“難道費局你能夠隱瞞九一輩子嗎？她總有知道的那。”
話音剛落。
“砰”地一聲巨響。
費池淵一拳頭砸在了牆面上，因爲力道太大，原本平整的牆面都變得凹陷下去，只見男人雙眼有些發紅，佈滿血絲，對戚瑾瑜一字一頓問：“那你要我怎樣？眼睜睜看着九去死嗎？戚醫生，你也是九的哥哥，你要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妹妹死掉嗎？”
“我當然不想！”
戚瑾瑜：“只是我認爲你這樣做，得不到九的認可，之後你們兩人勢必還會鬧出矛盾，甚至決裂！”
費池淵冷笑：“這些我都不在乎！即便被九痛恨唾罵又如何？現在我只想讓她活下去，而不是在九後，面對一具死屍！”
“費局……”
戚瑾瑜沒想到男人竟然能做到這個地步，哪怕被自己心愛的女孩兒唾罵，不理解甚至分崩離析也在所不辭。
這一刻。
戚瑾瑜才真切地感受到，費池淵，是真的很愛很愛九啊，爲了九，他是真的什麼都豁出去了。
“我明白了……”
戚瑾瑜深吸一口氣後，閉了閉眼，道：“對不起，費局，是我太輕看你對九的感情了，我不會再阻攔你，不過，我還是會繼續觀察下去，找到一條徹底治癒九的道路。”
“……”
費池淵人看着有些疲倦，他斂下眸，對戚瑾瑜低聲道：“那就拜託你了，戚醫生。”
完。
男人便轉身，毫不猶豫地離開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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