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首发晋江
在看清眼前,发觉自己竟然在马车裡。
马车虽宽敞,可窗紧紧闭着,门帘也打下。
几乎是瞬间,楚歇心底一揪,重重地喘了口气后整個身子蜷缩起来。
“开……”
许纯牧一惊,立刻扶稳他,“开什么?”
“开窗……”
他听清了,带着些疑虑還是先将窗打开,冷风吹了进来,许纯牧为他将毡衣拉上盖得更紧些,扶着他再坐稳靠在自己身上,“這样好些嗎。”
楚歇点点头。
過了一会儿,嘶哑着声音,“我们在哪儿……”
“我带你回北境。”
许纯牧的声音裡带着些笃定,“你别害怕,我会保护你。”
你保护我,拉倒吧,是我必须保护你好吧。
楚歇心裡憋闷着,打开了系统:“怎么回事,那個霸占我身体的是谁啊。”
“宿主,刚刚我对了一下频,发觉那個人灵魂契合度和您是93%,按照這個数值来看,他应该就是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真正的楚歇。他和许纯牧一样本来是要重生的,但是许纯牧重生成功,而他重生失败,魂魄被挤到了您的身体裡……”
灵魂契合度93%?
我特么和這种坏事做尽的人能有這么高的契合度?
楚歇听着就脑壳疼,“为什么他也能重生?這前世线到底踏马的怎么回事。”
“宿主,解锁剧情吧,超過90%的剧情完成度可以解锁全部原文剧情……现在您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只要帮助原主保住许纯牧的性命让原主心甘情愿地让出身体,您就可以直接重生……”
楚歇心裡憋闷。
忽然福至心灵。
“你說,原剧情崩了,是不是因为正反两派工具人谈恋爱了啊。”
“……?”
宿主逻辑鬼才,一叶知秋!
這么一說還真的有点道理!
但是好像有哪裡不太对。
“可,可是宿主,這原书它,他是個权谋文啊……怎么可能歪成這样呢……”
楚歇不以为意,“那权谋文的男主江晏迟,不也莫名其妙的弯了嗎。一切皆有可能。”
越想越觉得是這么回事。
“相爱相杀,虐恋情深,崩坏的剧情线裡是不是這么個剧本。”楚歇一锤定音,“所以他们打算双双重生,因为想要再续前缘!”
系统:“笔,笔给你,你来写……”
過了一会儿,琢磨着问:“這個许纯牧是崩坏剧情线裡的许纯牧吧。我解锁原文剧情有什么用,也不知道他的前世到底崩成了什么样。他那么单纯,我直接从他嘴裡套话就是啊。”
他,他单纯嗎。
许纯牧人设只是正直好吧,也不是個一根筋的。你确定能套得出?
系统欲言又止,最后屈服,他觉得宿主有种神奇的走剧情的能力,真能套出来也未可知。
“……也,也有道理。你,你想個办法套吧……”
楚歇关掉了系统,看着面前的许纯牧,打了個直球,“你为何要救我。”
许纯牧抱着他,分外温暖。
“很久之前,你救過我。如今,我便也救你。”
這踏马還真的直接套得出啊。
系统直呼牛逼。
楚歇声音很疑惑,“可我不记得我救過你。”
“沒关系,我记得。”
哦,他倒真的是個重情义的。
等等,他的意思是,在那條崩坏的线裡,原装货楚歇救過许纯牧。
真他妈搞笑了,‘楚歇’這种恶贯满盈人设竟然還能救人?這不崩你崩谁。
又瞄了一眼许纯牧,心裡想,许纯牧一身正气,长得又的确细白清隽,像极了白月光人设。也许大反派還就好這口。
只见那人望着窗外无垠的天色,“你问的我都答了,那,我也可以问你問題嗎。”
“如果你实在不想答,可以不答。但是不要骗我。”
许纯牧真的可以当哲学家。
說话都是七拐八拐的。
“你问。”
“你是月氏人嗎。”
楚歇整個身子抖了一下,他以为小侯爷会问他为什么一定要杀陈莲洲,或者问他是怎么假死再活的,沒想到他问這個。
楚歇的身份是什么人那是還沒解锁出来的,必须要剧情完成度90%才能看到。但是楚歇根据以往走剧情的经验,对原主的身份隐隐地有一些猜测。
“不是。”
许纯牧默了默,“不是月氏人,那你姓沈嗎。”
楚歇不說话了。
许纯牧好像忘了自己刚刚才說過,不想答可以不答。将视线转過来看着楚歇追问了句,“沈弃安是你什么人。”
“我沒听過什么沈弃安。”
“噢。”
许纯牧沒有再问,只将他往怀中搂得更近些,避开他身上累累的伤口静默道,“沒关系,我带你回北境。只要能回到那個地方,你可以不用再谨小慎微的活着。不管你身上有什么秘密,只要你不想說,沒人能从你身上挖出来。”
许纯牧不敢将马车驾快了,怕几番颠簸让那人旧伤加重。可有心疾隐隐有些急躁,害怕上京城裡的人会半路追上来。
照着這個速度,還差三□□程才能入北境十三郡。
就让上京城裡的楚歇彻底死了。
不管你是谁,从此往后只在北境活着。
楚歇又琢磨起了剧情线。
现在剧情任务都已经完成了,只要保护许纯牧活過九個月他应该就可以真正的重生了。如果跟着许纯牧去北境的话倒是也很好,直接把后面的剧情全部错過,苟住九個月让小太子自己去登基就行。
只是,沒有了他這個假助攻,和许纯牧這個真助攻。
小太子真的能够在九個月后自己登基么。
楚歇有些发愁。
“其实,我還有一個問題。”
“你问。”
“那日在宴会上想坐死陈莲洲罪行的那個‘楚歇’,真的是你嗎。”
不是我還能是谁,难不成我有個双胞胎兄弟?
“为何那一日的你,和眼下得你,判若两人。”
還能因为什么,我演技好呗。
楚歇在心底叹了口气,往被子裡缩了下,“我不想答,可以不答嗎。”
许纯牧顿了顿,眼底浮着一点笑意,“可以。”
好,那就不答。
许纯牧和江晏迟不一样,他沒有什么攻击性,温润如玉是個真正的君子。跟他一起走任务比跟江晏迟那個狗崽子好搞多了。
甚至不用费尽心思地编谎言。
楚歇打了個哈欠,便听到他說:“困了?那睡会儿,再有几日便到了。”
偏是在此时,马车被一勒停住,许纯牧眸色微动,将楚歇安置好后掀起帘帐看着外头拦着管道之人,问:“你是?”
难道是上京城裡的人這么快就察觉出了异样嗎。
“小侯爷。”
那人跳下马来将一封信交到许纯牧手裡,“我们大人想要奉劝小侯爷,不要轻易沾手不该沾的人和事。”
“上京城裡污浊却也清澈,一点点动静,都瞒不過去的。”
那小厮声音低沉而带着些嘶哑,像是被這带着砂砾的风磨過了一般。
“哦?”许纯牧眉头微微蹙起,“不知是上京城哪位大人。”
又想起了在楚府住的时候偷偷听到的一两句要紧话,凝了凝神,再问:“可是太傅苏大人。”
那小厮不作言语,只退了几步便一個纵身越上马儿,消失在管道旁的小径裡。
展开信,上头只写着六個字。
楚歇不可离京。
细细想了想,又将帘帐掀起,轻轻推了下有些困意的楚歇,捡着要紧的先问了句:“你同太傅苏明鞍,是不是暗地裡有交情?”
听到苏明鞍三個字,楚歇就醒了。
许纯牧来上京城沒几日,倒是能把這层关系都探出来。楚歇皱着眉糊弄了一句:“同朝为官,怎能不识。”
许纯牧却還想到了许多旁的。
“十年前北境的战马私卖大案。是不是你伙同陈起默干的勾当,那些银钱都流向哪裡了?”
楚歇心想特么的你這问得,去问你老子不就全知道了。当年還是你爷爷和你爹合起伙来摘了我的钱袋子呢!
“小侯爷說什么,我不认得什么陈起默。”
许纯牧不再问了。
坐了回来,只思忖片刻便下定决心:“加快路程,两日内必须到北境。”
马车快了些,便颠得伤口隐隐发疼。
楚歇睡不着了,带着点怨气窝了火,睡着都皱紧眉头因药物再次沉沉睡過去。
紧赶慢赶,终于在第二日黄昏时到了。
楚歇還沒醒来,许纯牧便将他直接抱至守城门关下,谁承想城门刚打开一点,又立刻关上了。
抬起头,城楼石砖凹进处看到父亲许承堇的脸,满是肃穆。
“牧儿,你怀裡的是谁。”
许纯牧听着這口气便觉得有些不好,但也只能往实裡答,“是楚歇。”
许承堇脸色登时就变了,沉吟片刻,道:“眼下时局紧张,我们北境容不下這尊大佛,你将他送回去吧。”
闻言,许纯牧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急切地說,“父亲,不能将他送回去,他会死的!您开门吧!”
“一個阉人,死不死干你何事。”
许承堇脸一沉,话也变得严厉起来,“你是糊涂了嗎,快快送回去,莫要牵连了我们许家。”
许纯牧沒想到会被拦在关口,如今进退两难,只能再求:“父亲……”
“隅安!”
几声吵嚷下楚歇醒了過来,一看面前這架势,先从许纯牧怀裡下来,好容易站稳了看着头顶的那位许将军。
许承堇清清楚楚地看到楚歇埋藏在大氅下那张昳丽隽秀的脸,和那一剪明眸似秋水,登时气得头都要发昏。
难不成是看上了這张祸水似的脸不是。
自己孩子什么时候成了這样被美色所惑的人了。
“快,快将他送回去。是死是活,跟我们许家都沒有半点关系!”
“父亲!”
争执无果,又落下行踪。许纯牧只得扶着楚歇再进了马车,安慰道,“你别担心,就算不去北境,我也会想法子安置你。”
楚歇看着许纯牧,问,“许小侯爷,你为什么一定要救我。”
许纯牧被他问住了。
“你說我救過你,那你也救過我一次,不当是扯平了嗎。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救。”
作者有话要說:不换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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