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都是嫂嫂教我的
看着陆月鼓励的眼神,纪俏俏稍稍平缓了情绪。
就在這时王红燕黑着一张脸出现了,上来就对着纪俏俏口气极冲道:“纪俏俏,喊你去大门口。”
纪俏俏還在看着陆月,陆月对她鼓励地点了一下头,纪俏俏深呼吸了一口气,慢慢朝着大门而去。
陆月则是拿着手中的扫帚继续扫地上的鸡食,倒是王红燕见状一蹦三丈高地退出了好远,深怕再被泼一身。
刚刚那是故意怼上王红燕,陆月才那么扫,這会儿她是真的要收拾,自然不会故意扫向王红燕,只是王红燕不知道罢了,以至于哪怕站出了好些距离,還极其警惕地看着陆月。
纪俏俏沒多一会儿就走到了大门口,而她一出现,大门外的大十几号人的目光瞬间就全部集中在了她的身上,那叫一個火热,真真是如同饿极时看见一块肉的眼神。
被這么一看,纪俏俏吓得一哆嗦。
裡正见状连忙开口,“俏俏别怕,叔就问你几個問題,你回答就好了。”
裡正這一开口,众人才意识到自己吓到小姑娘了,连忙纷纷收敛了情绪。
纪俏俏就是不适应一下子這么多人火热的瞧着她,要說真的怕倒也沒有,毕竟都是一個村熟悉的叔叔婶婶,都是认识的人。
“嗯。”纪俏俏稳定了一下心神,乖巧地点了点头。
见状,裡正松了一口气,随即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询问道:“你前几日可是去镇上卖了树皮?”
“嗯。”
“你卖的哪些树皮人家都要了嗎?”
“嗯。”
一听這一声应,不仅裡正,其身后的一大群村民皆十分振奋,只觉得真的是来对了,毕竟陆春苗拖了一大车就只一点点能卖钱,那明显就是瞎猫碰着死耗子,而纪俏俏据說带了两大布口袋,竟是都卖了,那肯定就是懂的了。
怕自己過于激动吓着纪俏俏,裡正稍稍压了压情绪這才再次开口,“那你能告诉叔你都是怎么分辨哪些树皮能卖钱哪些树皮不能卖钱的嗎?”
這一次纪俏俏沒有如刚刚一般迅速回答,不止如此,面上還出现了明显犹疑。
虽然陆月嘱咐纪俏俏如实回答,但纪俏俏却有一种要出卖陆月的感觉,一時間怎么都說不出口。
而纪俏俏這般一不做声,刚开始片刻還好,可随着時間的持久,真的是急坏了一众人。
“小丫头,你倒是說呀,怎么关键时候你不做声了。”最急性子的吴癞子急得就喊出了声,本来声音就有些粗矿,這么一吼就显得很凶,直接吓得纪俏俏一缩脖子。
“吵吵什么。”裡正当即回头呵斥了一声。
“对,吵吵什么。”一侧的乡邻立刻拉住了想要再开口的吴癞子,并对他狠狠使眼色。
见状,吴癞子不得不闭嘴。
“俏俏,有什么话直說就是,众位叔叔婶婶也不是外人,都是看着你长大的。”纪德贵在這個时候开口說了這么一句。
而此刻纪德贵這一句开口对一众人来說无疑是雪中送炭,众人皆纷纷感激地看向他。
纪俏俏看了一眼纪德贵,又看了一眼一众人,再想了想陆月的嘱咐,当即鼓起勇气开口道:“我不知道那些,都是嫂嫂教我的。”
這一句让众人一愣,一時間众人皆未反应過来。
“庆哥儿的媳妇?”有人反应快问了這么一句。
“不对不对,那田彩霞可不懂這些。”一侧的人立刻否决,田彩霞嫁過来五六年了,孩子都生了两個,還不了解。
裡正這时灵机一动,求证地看向纪俏俏,“可是礼哥儿的媳妇?”這纪家和纪俏俏一個辈分娶了媳妇的就两個,既然不是田彩霞,那就是纪允礼那個大家几乎都是素味蒙面的媳妇了。
裡正這一句众人一下子想了起来,纪允礼也是娶了媳妇的,听說是买来的,纪允礼身子又不好,也沒办個婚宴什么的,以至于大家一時間也不能想到。
“嗯,是我嫂嫂。”纪俏俏点了下头。
答案是得到了,但不是他们想要的答案,谁也沒想到竟是找错了人,這都喊了纪俏俏了,再喊另一個是不是不太好了。
就在裡正犹豫着要怎么开口合适的时候,纪德贵再次善解人意地开了口,“众位难得来我家,不如都进院子坐坐?這都站在门口,着实有失待客之道。”
說着,纪德贵微微一侧身子让开了路,“裡正裡面請,众位乡亲裡面請。”
十几号人,纪家的院子還是装得下的。
纪德贵這一开口那真的是再次一次雪中送炭,感激钦佩的眼神纷纷朝着纪德贵看了過来,众人只觉得不愧是考中秀才的人,這真的是太善解人意了。
“那就多谢纪秀才了,真是麻烦纪秀才了。”裡正立刻就着台阶下,然后跨步进了纪家大院子。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跟着进了院子。
就這样,一大群人一下子涌进了纪家大院子,直接将纪家的院子给塞了一個满。
纪家院子裡這会儿除了纪允礼,可以說是全员多在這了。
而一进来,众人一下子就瞧见了正在扫鸡食的陆月,毕竟這满院子的纪家人,大家唯一不眼熟的就是這一位,且看年龄,說是纪允礼的媳妇也很是适合。
对方正侧对着他们低着头很认真地清扫着地面,這让并不与之熟识的裡正一下子愣是找不到话头开口。
而一直善解人意的纪德贵這会儿也不善解人意了,也不寻個话头,而是急急喊人,“老大家的,给裡正和各位乡亲倒杯茶,搬搬凳子,让众位坐一坐。”
這妥妥的一個待客的姿态,也是让人挑不出毛病。
“纪秀才,别忙活别忙活,我們就是来說個事,哪裡能让你们那么忙活。”裡正见状连忙阻止,本就是来求人的,哪裡好让别人再忙活。
“对,对,纪秀才你别忙活了。”其他人也连忙阻止。
纪德贵也就是走個過场,被這么一阻止,自然也就作罢了。
這一作罢,整個院子就安静了下来,气氛一下子变得诡异又尴尬。
“礼哥儿他媳妇。”吴癞子一直就是個急性子,瞧着這场面僵住了,沒個人說话,他直接就那么喊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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