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障碍赛马
很快他就想起来,来人的声音就是那天他与原安通话时听到的那個。
思及此,陆生衡看向秦司醒,微微眯了眯眼。
他能听得出来,秦司醒刚才那句话裡隐隐的威胁。
秦司醒慢慢朝着几人走了過来,原本面无表情的他却在靠近原安时,露出了温柔的微笑。
他的到来让原安感觉自己的心情也平静了些,抬头回以一個同样温柔的笑。
两人就這样站在一起,仿佛吹過他们的风都会变得更加温柔。
随后,秦司醒转头看向陆生衡,道:“我方才听陈董說陆总的马术了得。不知今日我有沒有机会能够见识一二。”
這是要和陆生衡赛马?
围观的吃瓜群众都激动起来,看着陆生衡的眼神還带着紧张、催促,似乎是生怕他拒绝。
原安却轻轻拽了拽秦司醒的袖子,担忧道:“秦哥,你的腿……”
赛马有一定的危险性,他怕秦司醒会出什么意外。
秦司醒握住他的手,安抚道:“放心。”
陆生衡看着两人,隐约听到原安叫了秦司醒一声“哥”。
他微微皱眉,突然意识到,原安好像已经好几年沒有再叫過他“哥哥”了。但要是让他仔细去想具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也毫无头绪。
陆生衡紧抿着唇,道:“好啊。秦总想要怎么比?”
“障碍赛马。”
陆生衡点点头:“可以。”
围观人群顿时高呼一声,這下他们有得热闹看了。
他们让出了马场的位置,纷纷躲到休闲区观看。
陆生衡今天刚驯服好的那匹马虽然速度快,但并沒有经過专门的障碍赛训练,不能上场。
马场老板知道二人要进行障碍赛马后,带着两人去挑了其他更优秀的马匹。
宋初城带着原安占据了一個最优的观看地点,沒一会儿,就见两人各自牵着一匹马走到了比赛场地。
休闲区和比赛场地的距离有些远,秦司醒和陆生衡的身高体态差不多,此时又都穿着一样的骑马装,让人无法确切分辨出谁是谁。
“那匹黑马应该就是陆总的,他在马场买的好几匹马都是黑色。”
“那匹铁青马看起来威风凛凛的,应该是秦总的吧?符合他的气质。”
人们讨论着,甚至還想赌一赌谁会赢。
宋初城听着身边這些人的话,自豪道:“這還需要问嗎?肯定是我哥赢。”
原安淡笑着点头,担忧的眼神锁定了比赛场上的一個人。
很快,工作人员就已经布置好了障碍,两人便上马来到起点做好准备。
裁判一声令下,两匹马便风一般冲出,眨眼间就来到了第一道障碍处,随后顺利跳過。
紧接着又是一道道障碍,在此期间,两匹马之间始终保持着一個不远不近的距离。直到第一個转弯处,铁青马才渐渐与黑马拉开距离,但這优势并不大,黑马又逐渐追上了铁青马。
有几次马匹跨過树障时,马蹄会只是险险地擦過树障,扬起一阵小小的灰尘,观众们也提起了紧张的心,为此惊呼出声。
在接下来的几個转弯处,两匹马還是保持着相互角逐的形势,偶尔铁青马会超過黑马,但黑马都能很快追上来,两匹马之间拉不开多少差距。
“我感觉那匹黑马势头不如铁青马呀,最后铁青马应该能狠狠超過去吧。”
“那匹黑马像是逐渐快沒了力气似的。”
人们纷纷为黑马唱衰,然而就在快要到达最后一個转弯点时,黑马突然发劲,超過铁青马并将它狠狠甩在了身后。
“哇——”人们惊呼出声。
“铁青马加油!”
“黑马好样儿的!”
两匹马一前一后来到了最后几個障碍,它们完美地跨過了一個又一個。
就在黑马跳完最后一個树障即将奔赴终点时,后面的铁青马出了意外。
在跨最后一個树障时,也许是骑手预估起跳的位置出了問題,铁青马并沒能跨過那個树障,它背上的骑手也狠狠摔在了地上,在這過程中,铁青马的腿還不小心踩在了骑手腿上。
“铁青马上的是谁?是秦总還是陆总?”
“甭管是谁,快叫工作人员過来!”
“那人沒动了,要不要叫救护车?!”
人们一阵慌乱,本来信心满满的宋初城也有些慌神,想要冲過去看看摔下来的是不是他哥。
原安连忙拉住他,道:“别紧张,掉下来的不是秦哥。”
虽然他刚才其实也紧张得手心冒汗,身体颤抖。
宋初城還在疑惑,這么远,原安是怎么看清的。
随后他就看见,赢了比赛的黑马骑手正骑着马過去呼叫工作人员,下马后還摘下了头盔。
不是秦司醒又是谁。
宋初城见状狠狠松了一口气。
两人连忙离开休闲区,朝着秦司醒的方向跑去。
“秦哥!你沒事吧?”刚才還在冷静安慰宋初城的原安,這会儿都還沒到秦司醒跟前,就已经忍不住担忧地询问。
听到原安的声音,秦司醒转头看去。
“我沒事,你别跑太快了。”
原安才动完手术不久,還不能剧烈运动。
怕原安不听劝,秦司醒便赶忙迎上去,不曾想竟被原安一把抱住。
“沒事就好。”不知道是因为跑太快還是什么别的原因,原安的声音還有些颤抖。
秦司醒的腿不好,障碍赛马时骑手又需要把重量压在脚蹬上,因此腿部就要发不少力,還要在马背上颠簸那么久,对有腿伤的人来說是不小的负担。
所以原安才会一直处在担心中,生怕這過程裡,秦司醒会因为腿伤而从马背上摔落。
秦司醒紧了紧拥着原安的手,偷偷埋在原安头顶深吸了一口气,安慰道:“放心放心,我不会有事。”
原安点点头,从他的怀裡退出来。
看着秦司醒有些凌乱的头发,原安想起他刚才在马背上的样子,即使看不清他的脸,但原安還是能从他的动作间体会到他的意气风发、桀骜自信,再一次感觉自己的心跳好像快得過了头。
他不由得在心裡想着,也许眼前這個温柔稳重的人,在以前就像普通的大男孩一样,阳光俊朗,充满朝气。
秦司醒看着一直盯着自己看的原安,笑了笑,抬手揉乱他的头发。
他能看到,原安的眼睛裡只有他一個人。
两人之间的气氛正好,這时宋初城却出声打断道:“那個,原安,你要去看看你哥嗎?”
原安回過神来,看向不远处躺在担架上,正由医护人员简单包扎腿的陆生衡。
“不用。”還是简单熟悉的回复。
躺在担架上的陆生衡因为腿上的剧烈疼痛而紧紧闭着眼,却并沒有昏迷。
他清楚地听到原安刚才跑過来时喊的那声“秦哥”,以及后面這一句“不用”。
這让陆生衡突然想起,在自己高中时,第一次学习骑马的场景。
当时他们就在陆家别墅的院子裡,他被马狠狠摔下了马背,在场其余人都吓坏了,還沒有马背高的原安却是率先冲了出来,带着哭腔问:
“哥哥!哥哥你痛不痛?”
只不過当时,他用着厌恶、嫌弃的语气道:
“滚!我不用你关心!”
一如既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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