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您会跳舞嗎?
你知道這两天为了你的热搜花了多少钱嗎!
总务署公关部的部长给我打电话哭了整整一宿,真炸裂,我整整一宿都沒跟我的亲亲梵梵贴贴!
更炸裂的是,热搜還沒撤掉,今晚可能還要接他的电话。
呵呵。
作为一個男人,一個成年的Alpha,你必须他丫的(划掉)给我负责。
我让公关部部长列了一個清单,七百二十万星币,详单附在后面。我不管你是卖房卖身還是要饭,MD(划掉)给我把這個缺口补上!
否则我把你背地裡說脏话的事告诉你妈妈!
——你尊贵的老爹裴黎。
……
“七百多万……”连裴忌都忍不住咋舌,“這两天花了這么多钱嗎?”
“您以为呢?”
老霍尔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家少领主。
“生命树可不好打发。”
生命树全称生命树星际科技有限公司,是伊卡洛斯星網平台的维护与运营商。
股东是有名的世袭贵族——欧文公爵。
說起這位欧文公爵,跟裴忌還有些渊源。
他最疼爱的小儿子奥斯汀,就是当初嘲讽裴忌,气得他单兵入虫巢,還在毕业典礼上竖小拇指的同学。
所以……
“该花的钱都花了,可生命树巴不得您的热搜在上面挂一万年呢。”
裴忌扶额。
霍尔拿出一串长长的账单,带上老花镜一行行看。
“领主发话了,這笔钱先从沉星宫下一年的维护经费裡扣。”
“要是您填不上這個缺口,我們下一年院子裡那些名贵树种就只能拔了……改种仙人掌。”
裴忌立刻驳回:“那怎么行?
這些树可是他为了沈确专门从各個星球挑的。
挑之前還参考了生命科学研究院康养手册裡的清单。
别說树,就连树底下的杂草都能缓解压力、净化心绪、帮助入眠。
裴忌看了一眼沈确,用眼神示意老管家霍尔。
瞧瞧、瞧瞧。
指挥官這两天气色都好了,他的植物功不可沒。
老霍尔唉声叹气。
沈确对他们聊天的內容不感兴趣。
更准确的說,他不明白裴忌這大手大脚的花钱方式意义在哪。
但他沒有权利指责。
他此时正翻着裴忌丢回去那张金闪闪的邀請函。
上面写着私人宴会的時間是三天后,地点在第一绿洲,出席的名单长长一串。
按照安雅的說法,裴忌到时会带着他跳第一支舞。
跳舞啊……
当着這么多人的面跳舞啊……
沈确端起茶杯的手微不可察地颤了颤。
作为第一舰队曾经的总指挥官,需要他出席的宴会不少。
什么庆功宴啊、授勋宴啊、女皇晚宴啊……
但沈确从不跳舞。
除了与该寒暄的人寒暄,其余時間他一般都是站在角落裡……呃,吃甜点。
皇家军校的礼仪课他虽然有认真上。
但礼仪课沒有考试,也不算学分,更不算绩点。
因此,沈确的跳舞水平,打個比方的话,就像裴忌对钱财的管理能力。
理论知识有。
但沒用。
似乎是看沈确沉默太久,腼腆的贴心女仆安雅凑到他耳边,小小声问:“夫人,您会跳舞嗎?”
沈确捏着邀請函的手指紧了紧,半晌才发出两個音:“啊……嗯。”
他的目光不自觉飘向坐在对面的裴忌。
Alpha還在跟老管家对那张长长的单子。
阳光从他身后的落地窗照射进来,给每一根头张扬的发丝都镀镶上了金边。
“上将。”
沈确神使鬼差地开口。
裴忌听到召唤,立刻抬起头。
只见指挥官脸上难得露出一丝尴尬,嗫嚅了一会,终于开口问:“您会跳舞嗎?”
裴忌欣赏了一会自家Omega微红的脸颊。
在内心“這可真少见!”“他脸红好可爱啊啊啊!”的尖叫中,张狂又自信地回道:“不会啊,怎么啦?”
……
沉星宫金碧辉煌的宴会厅内。
黛米双手叉腰,长叹一声:
“這個家要完!”
老霍尔百思不得其解:“少领主,当年艾夫人請了8個家庭老师教您礼仪,就沒教会您跳舞嗎?!”
裴忌心虚地目移。
那8個礼仪老师让他一口气撂倒,6個脱臼,2個腿断,到现在都不愿意进他们裴家的门。
领主夫人艾梵自此断定他這根野草无药可救,决定放他回归自然。
裴忌:“咳咳……男人的尊严属于战场。”
老霍尔仰天长叹:“可少领主的尊严属于绅士、礼仪与得体的Social啊!”
“而且,您不会跳舞,您怎么不早說呢?”
裴忌一脸懵逼:“你们也沒问啊?”
老霍尔觉得自己需要吸氧。
裴忌:“而且老爹只是說跳舞,又沒說要跳好。”
“要不到时候我给他们表演一個机甲炸蠕虫吧,当年七大舰队联合军演,就属我炸的蠕虫最多。”
他說着面向沈确。
“诶,沈指挥官,当年七大舰队联合军演,你参加了嗎?有沒有看到我的表演?”
沈确复杂地看了他一眼。
“沒有。”
老霍尔已经在吸氧了。
一個霍尔倒下了,另一個支柱黛米站了起来。
黛米:“還能怎么办?特训吧!”
"這次宴会一共邀請了十位领主,十五位将军,二十三位商业巨贾,七十二位贵族,其中還有三位公爵。
"总不能真让上将表演炸蠕虫吧?
于是剩下的時間,从阳光明媚到日薄西山,再到白水晶吊灯亮起,沉星宫的宴会厅裡不断充斥着:
“嗷!”
“抱歉,上将,您還好嗎?”
“沒事沒事,轻点踩……轻点踩……”
“嘶……”
“沒事吧?指挥官!疼不疼?”
“沒事……啊!”
“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碰你踢你的!”
“不是……上将,您别捏我的腰……”
……
在经历了不知道多少次互踩、双腿缠绕、手忙脚乱、以及一起绊倒后。
裴忌算是发现了,跳舞這项活动,還是有点优点的。
比如可以近距离跟沈确贴贴。
Omega的腰很细,轻轻一握就能将他整個圈在怀裡。
从上往下的角度可以看到他长长睫毛下露出的一小片清透眼眸。
偶尔能捕获一個上扬的视线,运气好的话沈确還会露出一個浅浅的无奈的笑。
十分生动。
不像平日裡触不到的清冷月光。
也不像情动时让人怜爱的雀。
而是一個鲜活的人。
……
沈确不能熬夜,九点多就回房休息了。
留下裴忌一個人在空旷的宴会厅裡哒哒哒背着舞步。
其实只要有一個人熟悉步伐,另一個人就可以顺着跳。
奢华的白水晶吊灯下,裴忌一边思索着怎么能让沈确少费点力,一边孤独地踩着点。
一圈又一圈。
直到十二点,安雅推开门。
“上将……”她小声叫道,“夫人又起热了。”
“一二三、二三、左右左……什么?”
裴忌脚步一停,立刻跟着安雅走了出去。
“只是起热還是有疼痛发作?睡前药喝了嗎?”
他边走边问。
安雅小跑着跟上裴忌的步伐。
“药都喝了,我看着喝的……我也分不清夫人有沒有疼,但他很难受。”
推开卧室的门,裴忌一眼看到在床上缩成一团的沈确。
浑身颤抖,眼角微红。
嘴裡吐露着沒有意义的呻吟。
裴忌叹了口气,爬到他身边,将发热的人抱在怀裡,轻轻拍着他。
“沒事了,沒事了。”
可怜的鸟雀呜咽一声,循着裴忌的信息素缩进他怀裡,過了一会,平静了下来。
裴忌美人在怀,默念着“一二三二三左右左”给自己消火。
结婚好难。
记了一天拍子還要侍寝的裴忌脑内悲壮地闪過這么一句话。
然后在花香与疲惫中慢慢睡去。
今天夜裡,会梦到轻快的圆舞曲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