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会喜歡嗎?
跟個水猴子似的。
黛米刚要开口提醒他先去洗個澡。
却见裴忌整了整军装,拨了拨鸟窝一样的头发。
“我帅嗎?”
“迷倒他应该沒問題吧?”
他說话的时候,发梢滴下了一滴黄色的粘液。
在那滴粘液落到光洁的地面上时,老管家霍尔发出了尖锐的爆鸣。
“請您先去别院沐浴更衣再进寝宫!少领主!”
黛米:“臣附议!”
裴忌皱眉。
“有那么夸张嗎?”
只见他抬起胳膊,蹭了蹭脸上的血污,露出自恋的笑容。
“這可是战士的勋章。”
黛米:“這是水猴子的伪装!”
裴忌啧了一声,刚要出去,突然脚步一顿,从怀裡掏出一块沉甸甸的石头,放到黛米手上。
“找第一绿洲最好的工匠加工一下。”
黛米一愣:“這是……”
一块流光溢彩的晶石。
柔软的粉与清澈的蓝自然地交织在一起,如同落日下的海面,泛着醉人的粼粼波光。
几乎只看了一眼,黛米就確認了——
结晶状沙金与海蓝宝的共生石。
只在白沙星附近的小行星带出现,哪怕成色再差,每克也值一万星币以上。
身后的小女仆一個個凑過来,两眼闪亮亮:“天啊……好漂亮。”
“漂亮吧。”裴忌嘴角一勾,炫耀道,“這是新婚礼物。”
聪明的黛米突然明白了什么:“所以您就是为了這個才跑去小行星带?”
裴忌一脸理所当然:“对啊。”
“总不能两手空空接人进门吧?老爹准备的东西都太俗气了,我看不上。”
他忽然有些不确定地摸了摸鼻子,犹豫了一下,问:“你们觉得……他会喜歡嗎?我也不知道Omega都喜歡什么。”
“我舰队裡又沒有Omega,总务署那些Omega不都喜歡戴亮亮的宝石什么的?但這個会不会太可爱了点?”
黛米眼神复杂。
“上将,虽然這份礼物美丽又昂贵,但沒有人会因为一個新婚礼物而错過新婚典礼。”
“哪怕這個新婚礼物值一千万星币。”
“也沒有人!”
她咬牙切齿。
就在此时,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哒哒哒响起。
另一個小女仆从二楼慌乱地跑出来,站在螺旋楼梯上方,扒着扶手向下喊道。
“糟了糟了,黛米姐姐,夫人不见了!”
等喊完了她才看到矗立在门口的上将,连忙捂住嘴。
裴忌眉毛一拧。
“你說什么?!”
几乎是同一時間,他忽然嗅到空气中一丝独特的味道。
好像是……花香……
刚淋過雨的,干净可人的花香。
缠绵缱绻,勾人犯罪。
是信息素?!
沉星宫夜间值守的女仆包括老霍尔在内都是Beta。
只有裴忌闻得到這個味道。
穿過一众女仆,他快步走上楼梯。
“带我去卧室!”
随着他的动作,肮脏的虫液和血迹滴滴答答流了一地。
霍尔眼前一黑。
“黛米姐姐,老管家爷爷晕倒了!”
……
推开卧室的门,空空荡荡的床铺和大敞着的落地窗映入眼帘。
裴忌瞳孔一震。
我那么大個老婆呢?!
“夫人不喜歡我們跟着,让我們不要守在他门口。”
“我刚刚想起来忘了给夫人留水在屋裡,想敲门问问……结果发现……”
专门负责沈确起居的安雅急得团团转。
“夫人不会不甘寂寞逃婚了吧!”
“别瞎說!”黛米打断了安雅的话。
裴忌在听到最后一句时瞪了她一眼。
空气中残留着浓度可观的信息素,一路曼延出去,勾得他浑身燥热。
那個指挥官应该是发情了。
发情了還不老老实实在卧室等着?
但凡沉星宫有那么一個Alpha,等会见到還是不是他老婆都說不准了。
裴忌脸色阴沉。
“上将别慌,夫人不可能离开沉星宫的。”黛米安抚道,“宫裡仆人不少,沒人碰见他,說明他走得不远,我們分头找吧。”
裴忌转身沿着走廊走去。
“不用。”
他冷冰冰地說。
“我闻得到他。”
花香像一块诱人的鱼饵,钩着裴忌這條大鱼一路寻到走廊尽头的杂物间。
“這裡放了什么?”裴忌冷声问黛米。
“放一些用不到的瓶瓶罐罐……就是领主老爷沒事从金蝶拍卖会淘回来那些……”
“還有一些备用的抑制剂,对了!”
黛米一敲手心。
“今晚带夫人参观的时候路過了這裡,他也问了一嘴這裡面放了什么。”
发情期,抑制剂。
裴忌啧了一声。
“你身上有备用的抑制剂嗎?”他问黛米。
“有!”女仆立刻拿出一支。
裴忌眼也不眨地注入体内。
燥热感飞快减退,连着蠢蠢欲动的低劣念头。
屋内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玻璃破碎声。
紧接着是低低的痛呼。
“嘶……”
“啪!”地一声,门被暴力地推开。
那一瞬间,裴忌感到自己如同坠入了一片花海。
清透的月光披在屋内人身上。
他的Omega正跪在地上,脚边散布着零碎的玻璃渣。
纤瘦修长的手指按着额角,听到门边的响动,惊觉地转過头来。
湿漉漉的碎发间露出一只颤动的眼睛。
原本清冷的底色蒙上了一层水雾,露出诱人的色泽。
眼尾微微泛红。
比照片上生动、鲜活不知多少倍的目光看向门口。
是他。
沈确。
裴忌愣在原地,喉咙滚了滚。
简单的两個字在舌尖上翻了一遍又一遍。
下一秒,地上的人动了动,似乎想站起身。
强势的信息素从身上溢出。
刚要站起身的沈确双腿猛地一软,硬生生被Alpha的信息素摁在了原地。
“唔!”
裴忌一個箭步上前,玻璃渣被踩得咯吱作响。
他扶住虚弱的Omega,沉声道:“别动。”
沈确此时的大脑已经昏沉。
只感觉到有什么味道突然蹿入鼻子。
熟悉的……虫子的味道,又腥又臭。
他下意识反抗,但桎梏住他的力气很大,不容置疑。
沈确挣扎了几下,却被抱得更紧。
“放开我!”
声音沙哑得不像是自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
裴忌眉一挑。
“還挺凶啊,指挥官。”
他挑起沈确下巴,迫使他看向自己。
“以为還在自己的舰队裡?”
“知道我是谁嗎?”
沈确更加剧烈地挣扎起来。
“滚开。”
真不讲理。
裴忌皱了皱眉。
信息素铺天盖地,像一张大網,将怀裡的猎物牢牢罩住。
沈确无力继续挣扎,低泣了一声。
“抑制剂……”
满意地看着怀裡的人停止反抗,裴忌伸手揽住沈确膝盖,用力将他抱起。
“是是是,我是您的抑制剂,现在该跟您的抑制剂回屋了。”
更加浓烈的腥臭味让沈确呛咳了一声。
干净白嫩的皮肤瞬间被污泥沾染。
站在门外的黛米与安雅同时捂住脸。
“咦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