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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云娇无语。這不是明摆着的?
虽然现在能打過,但欺负一個病秧子算什么本事?
她抬腿要走,却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什么,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他刚才說什么?救命恩人?
“延智大师和人证都是你找去的?”
那個追她的人,建安侯可能当时就发觉了,把人给扣下。另外几個也好說。可是延智大师是怎么回事?
不是說建安侯深居简出,无甚交游?延智大师怎么会给他面子?
陆云娇沒忘旧怨,暗搓搓地准备套他的话。
李熙让咳了几声,嗓音有些沙哑,“延智大师那天恰好要进宫讲佛,路過罢了,与我无关——但凶手的确是我抓住的。”
他稍稍挑眉,整個人都因为這個动作,显得鲜活不少。
“這样的恩情,不值得郡主报答?”
延智大师只能算旁证,两個凶手才是实打实的铁证如山。
這是真正的救命之恩。
陆云娇头疼,“现在把老参還给你来得及嗎?你到底想要什么?我保证不宣扬你卖假药還逛花楼……”
“……”
陆云娇看他腰间的香囊,转移话题:“這是哪個小娘子送的?感君缠绵意,系在红罗襦?啧啧啧,好一個多情郎君啊……”
李熙让定定地瞧着她,薄唇微抿,整個人刀锋一般寒气四溢。
旁边出了馊主意的墨竹大气不敢出。
都怪他乱說,什么小娘子都想看到郎君贴身佩戴自己送的东西……他就不该把郡主当做普通小娘子。
郡主是不是完全忘了自己送過药材?
墨竹头大如斗。
李熙让敲敲石桌,冷冰冰地說:“我要求不高,郡主明日下午到别院陪我练剑。”
一听是练剑,她勉强能接受,“练多久?”
“最多一年。”
她性子跳脱不羁,他想与她培养感情,只能用最笨的办法。
“哦,最多一年……一年?!”陆云娇大惊失色,差点跳起来,“你无耻!你不要脸!你贪得无厌!你身体不好,好好休养不行嗎,非要练剑?!”
果真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就知道建安侯不安好心!
她堂堂郡主,凭什么陪個病秧子练剑?!
還一年?最多?
“我的人情很好還?”李熙让看着山下的临安城,目光悠悠,“郡主想让王上知道什么,我现在就能进宫。比如,郡主倾慕之人……”
陆云娇一瞬间乖如鹌鹑。
“李侯何时起床,何时练剑,喜歡什么刀法,我都可以。保证李侯一年之后身体康健,无病无灾,长命百岁……”
說到后面,已经近似咬牙切齿。
李熙让却像沒听见。他站起身,文竹帮他拂去衣袍上的灰土。
陆云娇一脸乖巧,暗中唾弃他。
矫情!瞎讲究!人面兽心!
“我每天未时练到申时,足两個时辰。只要郡主能打過我,便不用再来了。”
墨竹笑眯眯地给了一块腰牌。
“明日就开始,我在别院静候郡主。”
李熙让走后,陆云娇直瞪着腰牌,恨不得把腰牌瞪出個洞来。
然而瞪了半天,她也只能憋屈地收起腰牌。
练剑就练剑,谁怕谁!
不把他扎成刺猬,她就不姓陆!
第23章我是你祖宗
陆云娇气冲冲回到小佛堂,恰好遇上延智大师送贵眷们出来。
在高僧面前,陆云娇温顺得像吃饱的猫,双手合十与他道别。
“郡主留步。”
贵眷们都走远了,延智大师忽然叫住她。
陆云娇以为他要說佛法,受宠若惊,沒想到延智大师看看她又看孙氏,含笑点点头。
“好,好。”
延智大师笑呵呵地走远了。
陆云娇摸不着头脑,孙氏也一头雾水。母女俩便懵懂地走了。
她受了李熙让的气,用了晚膳就回房去睡。夜裡孙氏和陆国公說起這事,“云娘還說大师可能想点化她,可惜她自個不开窍。听起来,她還想在佛法上有什么造诣……”
陆国公给她卸发钗的手一停,有些惊疑。
“你可记得法善大师?”
孙氏当然记得。法善大师是崇寿寺上任住持,十余年前把衣钵交予延智的次日就坐化了。
陆国公低声道:“当初是法善批命,他可能知道一些……”
孙氏脸色发白,抓着他的手:“那怎么办?要不要进宫去……”
“别慌,可能是试探我們。”
虽然這么說,陆国公心裡還是沒底,夫妇俩很晚才睡着。
是夜,兰馥堂。
王后沉吟片刻,“你說在山上待了多久?”
金鹊說:“大约一盏茶。是建安侯去找的郡主,不知說了什么。”
建安侯主动?
王后想了想,让她取来一本册子,看着李熙让的名字发愁。
她和越王考虑的不一样。她不想给陆云娇找個身体差的夫婿,但越王看重他的能力,见他对陆云娇感兴趣,有意拉拢他。
都和她透了口风了,想必是八九不离十,不作他想。
她不想让云娘应這门亲事,何况還有两個庶出的王女。但是越王觉得他适合做世子的辅臣,這亲事非云娘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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