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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4章 你的嘴难道开過光?

作者:未知
两军对垒,然后口舌争执一番,這样的场景大抵只会出现在小规模战斗之前,或是小說裡。 可今日這一幕就发生在了雁门关前。 “宋人无耻!” “辽人谎言!” “宋人无耻之尤!” “辽人谎话连篇!” “……” 两個人在对骂,包拯冷笑道:“辽人想借机歇息嗎?” 沈安点头,“是。” “可能学了杨业的旧事?” 所谓的杨业旧事,就是正面牵制,然后骑兵从别的地方绕到敌军的身后发动突袭。 当年杨业就是靠着這么一招,直接击溃了辽军。那一战堪称是以少击多的典范。 沈安摇头道:“就怕辽军后续還有人马赶来,到时候前后夹击……而且……辽军当年就吃過這样的亏,再蠢也不会重复错误。” 包拯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心想你這是想說老夫蠢嗎? “准备……” 沈安突然站直了身体。 辽军已经歇息完毕,一千余骑正在集结。 那些辽骑拿出弓箭,然后听着一個将领训话。 “這是试探!” 沈安盯着那些辽军,知道這只是开胃菜。 “床弩……” 巨大的床弩被架了起来,粗大的弩箭弄上去…… 曹佾紧张的看着,辽军突然开始动作了。 “胜!必胜!” 伴随着整齐的欢呼,那些原地未动的辽军用长刀的刀背敲击着盾牌。 有些沉闷的声音渐渐整齐,伴随着马蹄声,就像是在呼叫魂魄。 噗噗噗…… “准备盾牌!” 张举嘶吼着,自己也弄了一面盾牌提在手中。 “包公。” 沈安早有准备,包拯接過盾牌,见沈安沒有,就问道:“你为何不用?” 沈安指指身边的严宝玉和闻小种,笑道:“有他们二人在,就算是射雕手在此,某也无惧。” 严宝玉和闻小种长刀在手,都盯住了下面。 敌军在不断接近中。 “弩箭……放!” 弩手们齐齐扣动弩机,就在弩箭升空时,曹佾喊道:“辽军退了。” 沈安已经看到了,“很狡猾,果然是有备而来。” 這一波弩箭无功而返,辽人又返身挑衅。 几次三番后,连包拯都有些心浮气躁了。 “包公,吃饭吧。” 沈安摸摸肚子道:“咱们這一路赶回来……算下来有一天多沒吃东西了。” 包拯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吃饭吃饭!” 弩手放下弓弩,随地坐下。 有人挑着木桶来了。 “今日吃什么?” “吃汤饼,热乎乎的汤饼,吃一碗下去,再大的风都不怕。” 這种大锅做的汤饼味道极为浓郁,沈安也弄了一碗。 辽军不知,依旧在来回试探。 军人吃饭的速度常人难以想象,只闻一阵吸汤饼和喝汤的声音,沒多久就吃的差不多了。 黄春端着大碗,突然起身喊道:“来一碗?好吃的汤饼,汴梁口味,来不来?” 他猥琐的挑挑眉,還伸出舌头去舔黏在嘴角的一小段面條,那场面……边上的沈安都皱眉偏過头去,觉得這厮的形象太差了,有损大宋的威武。 城头上的宋军都跟着冒头,举着手中還在冒热气的碗喊道:“来吃爷爷的残羹剩饭吧!” 雁门這边多年沒发生冲突了,這些将士们大抵都以为這次依旧是互相叫骂和吓唬,不会发生惨烈的战斗,都笑的很开心。 可辽军却沒法开心。 他们一路追杀而来,又冷又饿,看到宋军在吃着热气腾腾的饭食,肚子裡都在打鼓般的叫唤着。 “冲上去!” 辽将喝道:“一轮之后回来。” 宋军的弩箭威胁太大,在投石机沒来之前,骑兵压根沒法攻城。 可来到這裡就眼睁睁的看着宋军吃饭? 辽将摇摇头,觉得耶律洪基会宰了自己。 所以必须有所回应。 一千余曳落河冲了出去。 城头的宋军马上就叫喊着。 “辽军来了。” “来了就来了,慌什么?” 如果說先前辽军的试探大家都能看出来,那么這次他们一往无前的气势,让人知道,他们发怒了。 “弩箭……” 弩手们把碗放在一边,拿起弩弓,倾斜对准城头外面。 “放箭……” 嘭嘭嘭嘭! 弩箭升空,然后降落。 辽将看着這一幕,咬牙切齿的道:“要快!快啊!” 只有速度才能避开弩箭。 弩箭一头扎下来,后面的一百余辽军落马大半。 但有這么一個缓冲,足够辽人射出手中的箭矢了。那些辽军从容的瞄准,然后松手…… “盾牌……” 沈安喊了一声,然后骂道:“他们是老手,小心!” 能在弩箭的威胁下从容射箭,這不是老手才特么见鬼了! 箭矢飞了上来,有反应慢的,或是遮挡不力的军士中箭,顿时就惨叫了起来。 “宋狗,哈哈哈哈!” “射死宋狗!” 再一轮箭矢上来,這次中箭的人少了些,但前一批中箭放弃盾牌的军士有两人被射中要害,眼看着就不能活了。 “放箭……” 沈安一直在等着时机,就趁着现在呼叫放箭。 弓箭手探出身体,朝着下面射出箭矢。 辽军顿时有十余骑中箭倒下,其余人纷纷仰头射箭。 居高临下竟然吃亏了? 惨叫声中,二十余箭手仰头倒下。 “辽军退了!” 辽军在這一波之后就后撤了,沈安怒道:“弩箭……” 嘭嘭嘭嘭! 弩箭追着来了一轮,敌军倒下不少人马,加速遁逃。 第二轮弩箭下,辽军再度损失了三十余人,然后脱离了射程。 “是精锐!” 以前对辽军和西夏人时,弩箭能在敌军发动冲击到近身前射出三轮,可今日的辽军却只承受了两轮弩箭,就脱离了射程。 那边的辽人压根就不觉得自己一方死伤更多。一個辽人肩头中箭,他单手握着箭杆,奋力一拔。 “啊……” 嘶吼声传来,宋军裡那些沒上過战阵的都面色凝重,显然是有些畏惧了。 這便是比狠! 沈安见状就问道:“国舅可知道汴梁城中的那些泼皮是如何好勇斗狠的嗎?” 曹佾不知道他问這個干啥,就說道:“不知。” “那些泼皮拎着短刃,然后拉上裤子,就這么一刀插进自己的大腿裡……”沈安指着前方笑道:“這样的竟然敢說悍勇……汴梁城中的泼皮都比他像男人!” “哈哈哈哈!” 城头顿时一阵大笑,紧张的气氛就此消散。 曹佾這才知道沈安的目的,不禁赞道:“安北果然是名将,随口就能安抚军心。” 包拯听到這话,就板着脸道:“還差得远呢!” 這是让沈安要学会谦逊,沈安颔首表示知道了。 柳客和身边的官员赞道:“包相时刻不忘教导归信侯,哪怕官家說归信侯是大宋名将依旧要让他知道谦逊,果然是谦谦君子啊!” 那边的包拯抚须道:“不過老夫阅历了大宋不少武将,如今能和沈安相比的,一個也无。” 柳客瞬间面如猪肝。 某才說您是谦谦君子,可您转口竟然這般赤果果的夸赞沈安……這還要脸不? 沈安却觉得包拯說的全对,他探头出去,见辽人在弩箭的射程附近转悠,不时有人叫骂,甚至是打马冲過来,然后又退回去。 “辽人太嚣张了!”将士们都有些愤怒。 “床弩给他们来一下!” 床弩就和大炮差不多,一般情况下不得发射。 嘭!嘭!嘭! 床弩发射的动静比弩箭大多了,巨响声中,三支巨大的弩箭飞了出去。 几個辽军在弩箭射程内一点在叫骂,结果弩箭飞過来,其中一箭把一人一骑串在了一起,人马的惨叫声连城头上听着都觉得瘆的慌。 辽军士气一滞,随后再次退后。 這便是床弩的威慑力,不论杀伤,只论凄惨。 “孙子,再来啊!” “草泥马,有本事就再来啊!” “……” 宋军士气大振,叫骂声不绝于耳。 辽军开始后撤,曹佾說道:“他们是扎营還是什么?” 沈安摇头道:“他们是连夜赶来,哪有帐篷?這只是怕咱们抄了他们的后路。” 从這一天开始,這些辽军每日就来试探,来回在弩箭射程内外转悠,直至宋军发射床弩,這才轰然散去。 就在這懒洋洋的对峙中,一百余乡兵从后面悄然出城,在向导的带领下往辽军的身后去了。 “此行郎君交代了,主要是搜寻辽军的辎重,若是耶律洪基敢来,那就寻机烧了他们的粮草……” 五天后的下午…… 城头上观察的军士放下望远镜,面带惧色的道:“辽人来了,好多人马!還有投石机。” “耶律洪基来了!” 沈安一听就乐了,說道:“他這是来报仇的?” 包拯沒好气的道:“你一把火差点烧死他,他若是不来才怪。” “耶律洪基来了。” 一個军士突然叫喊了起来,神色惊惶。 辽皇亲征,雁门关可能挡得住? 這個疑问渐渐浮现,那些沒经历過战阵的将士都有些慌。 “夜间多安排人看着,小心敌军偷袭。” 沈安打個哈欠,“包公,各自歇息吧?某困的倒头就能睡着。” 這還是安抚军心。 主将轻松的想睡觉,你们慌什么? 包拯赞许的道:“好,各自去歇息吧。” 于是军心大定。 一夜好睡,沈安在黎明前起来,伸個懒腰,就见曹佾一边抠眼屎,一边在茅房外跳脚。 “赶紧出来!” “老子憋不住了,滚出来!” 曹佾急的不行,裡面的人說道:“马上马上,就還有一坨……马上就出来了……” 沈安笑着去洗漱,刚回身,就听到曹佾喊道:“你特么再不出来,耶律洪基就来了!” 铛铛铛…… 钟声响起,沈安霍然回身。 曹佾呆滞的回身…… 沈安愕然道:“你的嘴难道开過光?” “上城头!” 外面传来了喊声,接着无数脚步声在汇集。 “集结!” 沈安和曹佾一路到了城头,包拯已经在了,正盯着前方,面色凝重。 “耶律洪基出来了。” 一面大旗之下,耶律洪基披甲端坐马背上,身边是文武官员,气势不凡。 “去问问那個不要脸的沈安……” 提到沈安,耶律洪基的火气就不由自主的冲了上来。 那個不要脸的东西,化名也就罢了,竟然在临走前纵火。 這真是外交史上的一朵奇葩,更是不要脸的典范。 一個汉官领命而去,到了城下时喊道:“沈安可在?” “你爷爷在此!”沈安探头喊道。 …… 双倍月票,求月票。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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