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妖精們的隱祕!所有妖精皆是大孝女?
珊瑚靜立原地,長袍在夜風中輕輕擺動,片刻的沉默後,她緩緩擡起手,摘下了遮掩面容的兜帽。
很快,一張足以令人屏息的精緻面容顯露出來。
她的皮膚似乎透着微微的藍光,如同上好的珍珠。
眼睛是深邃的海藍色,彷彿能夠看透人心。
最爲顯眼的,是她耳朵兩側閃爍着淡藍色光芒的鱗片,它們沿着顴骨延伸,若隱若現,宛如最精美的裝飾。
拾荒者們倒吸一口冷氣,有人甚至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傳聞中的海之民族,半人半魚的存在,如今竟然真實地出現在她們面前。
珊瑚的目光直視林霜,聲音依然溫柔,但帶着一絲警惕:
“你是怎麼認出我的?”
林霜微微顫抖着,不知是因爲恐懼、激動還是傷勢導致的虛弱。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穩:
“你的聲音……珊瑚小姐,我從小是聽着你的歌聲長大的。”
她的眼中閃爍着回憶的光芒,語氣也逐漸變得堅定起來:
“我出生在海之國邊境的小漁村,每當海潮涌動的夜晚,我們村的孩子都能聽到從海面傳來的歌聲……”
“我也收集了很多記錄你歌聲的貝殼……”
珊瑚的表情微微鬆動。
林霜見狀,繼續道:“十年前,災獸第一次襲擊我們村子的時候,就是聽到了你的歌聲,海水涌起,形成一道屏障保護了我們,讓我們有時間逃離。那種聲音...那種感覺,我這輩子都忘不了。”
林霜向前邁了一步,聲音中帶着懇求:
“我能夠感受到你歌聲中的溫柔和力量。”
“帶上我們吧,無論你要做的事情是什麼,我們都可以幫上你。”
她環顧四周,示意同伴們:
“我們雖然只是普通人,但從未被大人物庇護過的我們,能夠適應各種險惡的環境。”
“我們可以爲你引路,搬運物資,甚至……分散那些危險生物的注意力。”
林霜說到最後,聲音低了下來。
她知道,在這個世界上,弱者只有兩種選擇。
要麼依附於強者,要麼死亡。
而她已經厭倦了逃亡的生活。
珊瑚看着面前這羣滿身傷痕的拾荒者,表情變得複雜起來。
她們大多數人衣衫襤褸,身上帶着各種或新或舊的傷疤,眼神中卻仍存留着一絲希望的火光。
這些人已經失去了一切,除了活下去的渴望,幾乎一無所有。
正當珊瑚陷入糾結時,一灘水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她耳邊,化作只有她能聽見的低語:
“如果實在不忍的話,你可以接受她們。”
水精靈的聲音中帶着一絲不耐煩,但也有幾分實際考量,
“我敢確定,那朵雙生花如今絕對仍在這片廢墟上。”
“這座城市錯綜複雜,多幾個工具人也不是壞事。”
“而且,有她們在前面探路,也能幫我找到那兩個討厭的妖精。”
珊瑚內心掙扎着。
一方面,她知道帶上這羣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會拖慢自己的行動。
另一方面,看着他們絕望而又充滿期待的眼神,她又難以開口拒絕。
畢竟,她曾經的歌聲就是爲了保護這些弱小的生命。
“行吧……”
珊瑚最終輕嘆一聲,做出了決定。
但她立刻又補充道:
“但我未必就能夠保證你們的安全。”
“我此行的目的很危險,甚至可能會比你們獨自流浪更加兇險。”
“如果你們真的要跟着我,就必須時刻聽從我的指揮,無條件服從。”
她的聲音冷靜而嚴肅,眼神掃過每一個拾荒者:
“明白嗎?”
林霜臉色一喜,立刻挺直了背:
“我們明白!”
其他拾荒者也紛紛點頭,眼中流露出激動和感激的神色。
“太好了!”
“感謝您,阿珊小姐...不,是珊瑚大人!”
“我們一定會成爲您最忠實的助手!”
“……”
……
機械之都,高塔。
夜風穿過殘破的窗戶,帶着金屬的腥鏽味和某種難以言喻的寂寥。
高塔頂層的房間裏,一個身着黑袍的小小身影正靜靜地坐在窗邊,注視着擺在面前的精緻花盆。
死之妖精小黑。
或者說死亡之花,她修長的手指輕輕撫過花盆邊緣,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盆中栽種着一株奇特的雙生花,兩朵形狀相似卻顏色迥異的花朵共生於一株莖幹上。
然而此刻,其中白色的那朵花已經開始明顯萎縮。
花瓣邊緣泛起不祥的褐色,彷彿生命正在一點點流逝。
小黑的面容精緻得像一個瓷娃娃,雪白的肌膚襯托着血紅的眼睛和墨黑的短髮,這種極端的色彩對比讓她看起來既美麗又詭異。
她的表情迷茫而憂鬱,眉頭微蹙,似乎沉浸在某種無人能懂的思緒中。
身後的門被輕輕推開,花蕾的聲音打破了房間內的寧靜:
“小黑,你是在想什麼事情嗎?”
花蕾身着淡紫色的長裙,手上戴着園丁特有的手套,臉上帶着溫和的笑容。
她是機械之都爲數不多幸存下來的妖精之一。
負責照料這座幾乎被遺棄的高塔和其中殘存的植物。
死之妖精只是擡頭看了一眼花蕾。
然後又將注意力轉回到面前的花盆上,輕聲迴應:
“嗯。”
或許是因爲在復甦前作爲黑花的那段時間裏。
一直被花蕾精心照料的緣故,所以小黑對花蕾的態度還算和善,甚至帶着一絲難得的親近感。
這種態度在小黑身上極爲罕見。
如果換成那個冒失的炎之妖精緋櫻闖入她的空間,恐怕早就被一股死亡之力轟出去了。
花蕾緩步走到了死之妖精的身邊。
她溫柔地注視着花盆裏那株正在衰敗的白花,小心翼翼地問道:
“是有關於小白姐姐的事嗎?”
小黑沉默地點了點頭,細長的手指輕輕觸碰着白花的花瓣,彷彿在感受着什麼。
盆中的黑花,也就是小黑的象徵,依然生機勃勃。
而白花卻日漸凋零,這種失衡的狀態顯然給小黑帶來了極大的困擾。
花蕾猶豫了片刻,似乎在組織語言,最終還是帶着好奇輕聲問道:
“那我……能知道你們的事情嗎?”
她看到小黑微微皺眉,立刻補充道:
“額……如果不方便的話,你也可以選擇不說……”
死之妖精小黑沉默良久,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那株將死的白花。
當花蕾以爲自己不會得到迴應時。
小黑突然開口了,聲音低沉而悠遠,像是從遙遠的古代傳來:
“沒什麼不能說的,我跟小白形影不離,從世界誕生之初就是如此。”
她的聲音沒有太多情感波動,卻莫名讓人感到一絲悲涼:
“我們共同執掌着生與死的權柄,是世界運轉的基礎。”
小黑擡起頭,血紅的眼眸中似乎蘊含着無盡的歲月:
“她負責給予死者新生,而我則負責給予生者死亡。”
“她會給萬物帶來生機,而我則會帶來凋零。”
“這是我們權柄的平衡,缺一不可。”
她的手指輕輕撫過白花的花瓣,語氣中帶上了一絲苦澀:
“在過去的時代,人類很喜歡小白,卻很討厭我。”
“他們建造神殿膜拜她,卻用各種方式試圖封印我。”
“他們讚美生命,卻懼怕死亡……”
“愚蠢的人類,他們永遠不會明白,沒有死亡,對於生命而言將是最可怕的詛咒。”
小黑的聲音漸漸變得冷漠:
“但小白從不嫌棄我。”
“她說我們本就是一體的兩面,一株雙生,不分彼此……”
“她總是那麼溫柔,即使在我因執行職責而遭到詛咒時,她依然守護在我身邊。”
花蕾靜靜地聆聽着,沒有打斷。
她注意到小黑說起小白時,那雙通常冰冷的紅眸中閃過一絲罕見的柔和。
花蕾的眼睛明亮起來,她小心翼翼地在小黑身邊坐下,就像一個等待聽故事的孩子。
“後來呢?”
花蕾忍不住問道,聲音中帶着掩飾不住的期待,
“小白姐姐和你後來發生了什麼?”
小黑看了她一眼,那雙紅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無奈,但並未流露出不耐煩。
她將視線重新投向那朵正在凋零的白花,輕聲開口:
“後來,我們收到了原初受傷的消息。”
“我們很難想象,強大的原初也會受傷。”
這句話如同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讓花蕾猛地屏住了呼吸。
小黑繼續道:“正是這個消息,讓越來越多的妖精開始渴望原初之花,而小白也不例外。”
她的聲音低沉,透着某種回憶的痛楚:
“她因爲自身所執掌的權能,所以會本能地想要去了解作爲萬物起源的原初。”
“生命的本質就是不斷追尋自己的源頭,這是誰也無法抗拒的本能。”
小黑的手指在花盆邊緣輕輕敲擊,節奏緩慢而沉重:
“我並不想讓小白去冒險。”
“因爲那個時候,復甦的妖精有很多,強大的妖精也不少。”
“各種權柄相互衝突,相互爭奪。”
“妖精們的戰爭,只會帶來更大的災難。”
她的眼神變得黯淡:“但當時就算沒有妖精,這個世界依舊很混亂。”
“至少對於人類而言,根本無法看到未來。”
“那個時候,即使我不去創造生之死,也不斷有生命在隕落。”
“戰爭、饑荒、疾病……各種各樣的死亡蔓延。”
“而生之死越多,小白就越無能爲力,只能拼命創造相反的死之生,試圖維持平衡。”
花蕾看到小黑的表情變得越來越沉重,似乎這些記憶給她帶來了巨大的痛苦。
“所以到最後,小白就跟很多妖精一樣,對於原初越加癡迷。”
小黑的聲音中帶着一絲無奈,“她渴望通過靠近原初,提升屬於自己的權柄,從而能夠更好地執行自己的職責。”
“她想要獲取更強大的力量,更好的賦予死之生。”
小黑微微閉上眼睛,彷彿陷入了深沉的回憶:
“我跟着她一起了。”
“無論她去哪裏,我都會跟着。”
“我們本就是一體的兩面,我不可能讓她獨自冒險。“
“我們聯合了其他幾位妖精,一起尋找原初之花的蹤跡。”
“那是一段漫長而艱難的旅程,我們穿過荒蕪的混沌,橫越無盡的世界碎片……”
“最終,在一片被遺忘的聖地,我們找到了原初。”
小黑睜開眼睛,血紅的眸子閃爍着奇異的光芒:
“祂的模樣,完全就跟我記憶中對祂模糊的印象一樣。”
“神聖、美麗而充滿知性,讓所有接近祂的生命都感到無比的平靜與喜悅。”
“但同時,祂也散發着令人戰慄的威壓,彷彿整個世界的重量都凝聚在那一朵小小的花中。”
花蕾聽得入迷,甚至忘記了呼吸。
“我們成功殺死了祂!”
“我甚至也沒想到我們能夠成功……”
“但在成功找到之後,麻煩也隨之而來。”
小黑的聲音變得冷冽,
“因爲原初之花只有一朵,而因爲是我們妖精共同狩獵的緣故,所以在取得成功的那一刻,就註定會爆發衝突。”
她的手握緊了花盆的邊緣,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我們與其他妖精陷入了混戰。”
“那是一場慘烈的爭奪,各種權柄的力量在聖地中肆虐,山崩地裂,海嘯滔天……”
“小白爲了保護我,險些喪失了自己的本體。”
小黑的聲音中浮現出一絲顫抖:
“最終,原初之花下落不明,可能是在混戰中被某個妖精奪走,也可能是自己消失了。”
“而我們也身受重傷,不得不離開那片被毀滅的聖地,尋找安身之所。”
“那時,我們來到了這片廢墟。”
“這裏曾經是人類最先進的城市之一,但在大災變中被摧毀。”
“由人類所創造的機械妖精,也誕生在了這片廢墟上,她允許我們在這裏逗留,治癒傷勢。”
花蕾輕輕點頭,她對這段歷史略有耳聞。
機械之妖曾經是這座城市的守護者,在廢墟中庇護着各種流離失所的妖精。
“期間又發生了很多很多的事情。”
小黑的語速變快了,似乎不願過多回憶那段歲月:
“復甦的妖精越來越多,人類的世界也因此陷入混亂。”
“從世界之外而來的災獸不斷肆虐,人類與妖精之間的衝突不斷升級……”
“那段時間,死亡遠遠超過新生,導致我與小白的力量也變得極度不平衡。”
她的表情變得複雜:
“而當原初重新有消息的時候,它的權柄已經被一位新生的妖精所執掌。”
“那位新生的原初找到了我們,然後賦予了我和小白生之死……”
“我們也自那之後陷入了漫長的長眠。”
小黑的聲音變得飄渺,彷彿陷入某種恍惚:
“在這之後……我記不太清了。”
“好像又引發了一場戰爭,各種權柄相互碰撞,整個世界都在顫抖……”
“而當等我再次恢復意識的時候,也隱約感受到了你的存在。”
她看向花蕾,眼神中帶着一絲感激:
“當時小白其實也醒來了。”
“只不過,因爲死之花太過於特殊的原因,我很難獲得新生。”
“要不是小白把機會讓給了我,醒來的應該是她……”
小黑輕輕撫摸着那朵白花:
“她把自己的大部分生計都轉移給了我,讓我能夠先行復蘇。”
“她說我比她更有用,這個世界死亡的平衡……”
“可我覺得她在胡扯,明明她比我更重要纔對……”
她的眼中閃過一絲悲傷:
“現在,她的狀態越來越差,而我卻無能爲力。”
“我能感覺到,如果再不快點想辦法的話,她可能就永遠也沒機會醒來……”
“就算以後有機會復甦,她也未必會是她……”
花蕾聽完這一切,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她從未想過,這株看似普通的雙生花背後,竟然隱藏着如此波瀾壯闊的歷史。
她完全沒有想到。
自己只是隨口一問。
結果這小黑跟別的謎語人完全不同,居然從頭到尾,一口氣說出了這麼多祕密……
這還是《妖精之旅》裏面的角色嗎?
花蕾坐在那裏,手指輕輕摩挲着小手,腦海中思緒萬千。
她毫不懷疑,如果不是自己穿越到《妖精之旅》這個世界,並且恰好碰到了這位出奇直白、不說謎語的死之妖精,恐怕這些隱祕消息,就算以她玩家的視角,也得等到不知道多少個版本更新後才能知曉。
按照小黑所說的那些事情,花蕾基本可以判斷,現在的桃夭,很可能就是小黑口中那位“新生的原初”。
那麼在桃夭之前,還有一位原初妖精……
而且那位妖精還被其他妖精們聯合起來“狩獵”了?
但這又引發了新的疑問。
原初之花爲何如此特殊,以至於讓這麼多妖精都爲之瘋狂?
花蕾越想越感到頭痛,那些支離破碎的信息碎片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卻又難以拼湊成完整的圖景。
這一刻,她忽然希望自己的姐姐花雨在這裏就好了。
畢竟姐姐最擅長的就是通過劇情的蛛絲馬跡進行各種細節挖掘,總能從看似平常的對話中提煉出重要信息。
如果是花雨在這裏,肯定能看出更多不一樣的地方。
不過沒關係,她看不出來,但她可以直接問啊!
想到這裏,花蕾眼珠子一轉,嘴角微微上揚。
她輕輕拍了拍自己的左肩,那裏纏繞着一朵幾乎與背景融爲一體的紫黑色小花。
“小影,小黑說的這些你應該都知道吧?”
花蕾笑眯眯地問道,“你們曾經一起打贏過原初,然後相互之間又爆發了內亂?這些事情,你參與了嗎?”
隨着花蕾的詢問,那朵纏繞在她肩膀上的紫黑之花微微顫動,一片花瓣輕輕掀開,露出了一隻眼睛。
影妖精“小影”緩緩睜開眼,那眼神中充滿了不屑與怨恨。
“呵!”
影妖精發出一聲冷笑,聲音尖銳而刺耳:
“要不是當初贏了之後你們搞偷襲,尤其是你們這對雙生花姐妹,原初的權柄早就是我的了!”
它的聲音雖然細小,卻充滿了咬牙切齒的憤怒,彷彿提起往事就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小黑聽到這話,原本平靜的表情瞬間變得冷峻起來。
她猛地轉過頭,血紅的眼睛直視着那朵影之花,語氣中滿是譏諷:
“你還好意思說?當時要不是你像個牆頭草一樣多方倒戈,然後一直背刺,哪還有後面的事情?”
影妖精不甘示弱,它的花瓣完全展開,形成了一個怪異的形狀,看起來像是在做出挑釁的姿態:
“我背叛?哈!你們打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分享原初的力量,生之花那個僞善的傢伙,表面上說要平等分配,背地裏卻……”
“夠了!”
小黑猛地站起身,死亡的氣息從她身上爆發,讓房間內的溫度驟然下降,
“不許你這樣說小白!”
花蕾皺了皺眉頭,伸出雙手示意兩位妖精冷靜:
“等一下,你們先別吵,有什麼好吵的?都打斷我思路了!”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而充滿好奇:
“我忽然很好奇……原初對你們來說意味着什麼?”
“不應該僅僅只是力量那麼簡單吧?”
“難道說,原初招惹過你們?”
“不然你們這麼多根本就不合的妖精,居然能聯合起來一起對付她?”
花蕾的問題像是一盆冷水,澆滅了兩位妖精之間劍拔弩張的氛圍。
影妖精乖乖閉上了嘴巴,默默地看着面前的死之妖精。
它很清楚自己被下過封口令,不能隨意談論有關原初的祕密。
但死之妖精顯然沒有受到這種限制。
小黑緩緩坐回窗邊,表情重新變得平靜,但眼神中仍帶着一絲餘怒。
她沉默良久,似乎在思考着什麼,最終還是略微遲疑地開口:
“其實……某種程度上來說,原初算是我們的母親。”
花蕾瞪大了眼睛,下意識地脫口而出:
“啊?所以你們聯合到一起,把你們的媽殺了?”
話一出口,她就意識到自己的反應太過誇張,連忙捂住嘴巴。
但內心的震驚卻無法掩飾。
媽耶,她之前怎麼從來沒有想過,原初妖精與其他妖精之間竟然是這樣的關係?
按照死之妖精這個說法的話。
那感情所有的妖精都是大孝女咯?
孝順到能夠直接把媽給殺了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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