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变天了
虎子咬牙切齿的說道:“子非,你告诉我答案,以后你說什么就是什么,我绝不翻嘴。”
许头說:“就是,秀才,从這到洛阳我們都听你的。”
陆子非哈哈大笑說:“让你们平时多读书,你们总觉着读书沒什么用,這叫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這案子听了后大家的第一感觉就是有人恶作剧,对不对。”
其他人点头称是,陆子非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說:“那么他为什么要割牛舌头,怎么不去割牛尾巴,牛耳朵,想過嗎?”
虎子說:“能不能别卖弄了,快說。”
陆子非悻悻然的說:“因为割了尾巴、耳朵牛還可以活,但是割了舌头牛是百分百活不了的,這下明白了么?”
陆子非看到大家還是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就說:“割了牛舌头,牛活不了,主家是不是就要将牛杀了,這样他就可以告主家一個杀牛之罪了,這一切的根源就在嫉妒二字上,很明显有人不想让這头牛活了,耕牛這种宝贵的财富在农村一般都是锁在房子裡,不熟悉的人根本沒机会下手,還要在不惊动主人的情况下,能做到這点的只会是一個村子的人。”
许头說:“厉害,当真厉害,从几句话,一点细微的地方就能推断出這么多的东西,這下我相信你真的不把五百贯钱放在眼裡。”
虎子說:“你们也挺不错,沒有见钱眼开,不然你们和长安县丁家一個下场。”
许头說:“丁家怎么了,那可是长安的地头蛇,不是我們能招惹的起。”
虎子嘿嘿笑道:“丁家确实厉害,和童子鸡子非枪女人,童子鸡一怒之下丁家举家前往岭南叛乱去了,你說前两天你们是不是很幸运。”
许头身上的汗噌噌的往下流,心想那天沒动手真是祖坟冒青烟了,从這两天的交谈,做事来看陆子非绝对不是一個好相与的人,以后的相处方式看来要改改了。
沒多久他们来到了一個小镇子上,這裡属于灵宝县,归河南府管,也许是赶集的原因人還不少,叫卖声,牛羊的叫声充斥着整個街道,走了几步又過不去了,陆子非真的是不想走了,人命背了喝凉水都塞牙缝,這都第三次遇上這种情况了,還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把毛驴交给虎子,他走向前看去,一個中年男子,瘦骨嶙峋,带着一個十岁左右的女孩,地上放着几個小方块,陆子非加快脚步拨开人群蹲在地上拿起小方块看。
那個男子也看着陆子非,等了一会陆子非开口问:“你這东西怎么卖。”
男子双目有神的看着陆子非說:“這东西只卖给识货之人,公子可认识這是什么东西。”
陆子非說:“认识,這东西可以改变很多人的命运,說說你想怎么卖。”
旁边围着看热闹的人议论纷纷,用泥烧出来的這個小玩意真的有人要啊!
男子說:“一口价,十万贯。”
還沒等陆子非說话,周围的人抢先說了,你這家伙是疯了嗎?十万贯,你是不是還沒睡醒,白日做梦呢?這不就是白家那個女婿么?穷疯了。
十万贯钱对陆子非来說可以接受,而且自己可以做出比他這更好的,這东西让别人买去,那价值就沒那么高了,地上现在的小泥块還是個雏形,后面還要很多的研究和实验才能真的运用于实际中。
陆子非面带笑容的說道:“你清楚他的价值,可是你這并不完美,你是沒钱研究不下去了吧,十万贯给你,你能保证你不会再告诉别人了。”
男子跪在地上发誓說自己绝不会告诉别人,陆子非說了一句“誓言在金钱面前一文不值。”
男子說:“那你怎样才会相信。”
陆子非說:“你现在是急着用钱,我先给你三千贯你处理好家事,然后跟我走,我出钱你研究,成功了你想要多少钱,我們再详议,我等你一会,你考虑考虑。”
男子看着添手指的女儿,不由的心酸起来,自己考上了秀才,妻子不嫌自己嫁過来,后来自己迷恋上了研究,都是妻子一人操持家务,积劳成疾之下撒手而去,剩下女儿跟着自己,今天早上起来到现在還沒有吃饭,是该为女儿想想了,自己這一生就這样了。
男子站起来对着陆子非伸出手,陆子非给虎子示点头,虎子掏出三张银票给男子,男子在這個小地方第一次见到這么大面值的银票,有点不敢確認。
陆子非說:“你可以找個识货的人帮你看看,沒事,我就在這等你。”
男子转头而去,過来一炷香的時間带着女儿回来了,說道:“感谢公子,在下毕昇。”
陆子非沒有惊讶,活字印刷术本就是仁宗朝出现的,在這遇到纯属意外之喜,他說道:“你家裡還有什么需要处理的嗎?我的時間挺紧,处理完我們快点上路。”
毕昇无奈的說:“家徒四壁,除了這個孩子什么都沒有了,也沒什么留恋的,公子着急赶路,我們现在就出发吧。”
陆子非走到路边买了几個烧饼,看到旁边有個卖烧鸡的,顺手买了一只,回来递给毕昇,伸出手挡了他要說的话,一群人又在无聊的赶路了。
這一日早朝发生了一系列的变动,所有人都被這一棍子打的有些晕头转向,濮王不在担任开封府尹,皇上的意思是濮王身体虚弱,转而担任殿前都点检,這個职位一百多年都沒有出现了,群臣沒办法,忍着鼻子接受了。
他们沒想到的是這只是個开胃菜,接下来的才是饕鬄盛宴,各种任命一個接着一個,令人眼花缭乱,濮王的继任者是一個他们沒听說過的知府,叫包拯,知道情况的人一說,大家明白了,這是专门上来和汝南王、濮王作对的。
一個开封府尹他们還能接受,那下来的差点让他们的小心脏供血不足,三司使由四川知府张方平接任,晏殊了杜衍共同担任参知政事,宋庠不在副宰相,知扬州,贾昌朝接任,枢密使由陈执中担任,這是东府和西府同时大换血,吕夷简虽然還是百官之首,可他的羽翼被皇上剪的差不多了,這是一次针对宰相的阴谋,大家心裡想到。
包拯是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中了,前来传旨的人读完圣旨,包拯還在懵逼之中,开封府尹怎么也落不到他的头上啊!传旨的人是万明的跟班,告诉他說是一名叫陆子非的秀才举荐的他,陆子非是谁?自己怎么沒听說過,一名秀才都能影响到皇帝的决策了?想不通。
垂拱殿裡以贾昌朝为首前来谢旨的人站成一排安静的看着赵祯在批奏章,這时候他们才理会到皇恩浩荡,高深莫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吕夷简为相十几年,就是刘太后都拿他沒办法,可是年纪轻轻的皇上四两拨千斤,轻轻松松就收回了大部分权利,上来的人与吕夷简集团沒有一点关系,或许算不上是皇上的人,可也不是吕相的人,這就是胜利,我的力量增加了不多,可你的力量在消弱。
赵祯停下手裡的活,看着自己提拔起来的几人說道:“你们都是我大宋的顶梁柱,你们中有很多人都是从地方上来的,那么你们应该清楚我大宋的病因在那,现在你们也有改变這种局面的权利和能力,你们几個說說,病是什么,大病還是小病,怎么個治疗法。”
在场的贾昌朝官职最大,听到赵祯的话彻底明白了,皇上這是准备改革啊!现在局势不明朗,這并不是一個好的时机,李元昊的十万大军還在河北西路滞留,外患還在的情况下改革内部,這是一個危险的举动。
贾昌朝小心翼翼的說道:“皇上,现在這么做会引起朝廷内的恐慌,我們先处理了西夏的問題,這件事做起来可能会好一点,今天我們在這裡讨论,吕相不知情,到最后沒有中书省的同意,我們的政策也传达不下去。”
晏殊站出来附和道:“皇上,臣也同意贾相的意见,我們知道皇上想做千古明君,可时机不对,要缓缓。”
剩下的几人都沒說话,他们是新人,对于皇上的心思揣摩還不到位,少言多听最好。
赵祯见两人全身推脱之言,失望的摆了摆手,出来的几個人连說话的意思都沒有,各自散去。
赵祯今天的举动只是個试探,就是想看看這些人的表现,和他预想的差不多,不是自己一手提拔,用起来确实不顺手,不過今天该做的全部落实了,已经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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