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爱往往有毒
“爱”是一個很美好的字,可爱往往有毒,特别是爱上一個不应该去爱的人,无论這种爱多么坚决,多么有道理,甚至是多么浪漫而又美丽,這样的爱,都是承受不起的痛。一如龚玥的爱情,能让如此强大的龚道进低声下气地求他,那肯定是一种龚道进无法承受得起的爱情。那位叫潮子的男孩,给龚道进的不仅是恐惧,更多的還是担心龚玥嫁過去会受到伤害和摧毁,沒有哪一种结果是推毁更令一個父亲痛心的了。
刘立海便相信秦洪的话是真实的,龚玥肯定为潮子怀過孩子,潮子肯定在林县的名声很不好。否则不可能让龚道进付出這么大的代价来求他,不過他真的被龚道进彻底感动了,他不仅答应了去龚道进的家,還答应尽自己的一切能力让龚玥远离潮子。
這天晚上,刘立海如约去了龚道进的家,他自己开车去的,小周想问什么,沒问出来,他也不会让小周知道他晚上要去龚道进的家作客,目前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和龚玥之间有那么一個荒唐的约定。
龚道进的家傍山而建,隐藏在树丛之中,不注意找,很难找到。這是他自己做的三层小洋楼,政府分的房子在政府大院裡,龚道进沒有要政府分的房子,自己在這裡建了這么样一幢楼,离城裡不是很远,环境却特幽雅,据說他請林县最好的风水先生寻找到這么一個地方的。
刘立海在龚道进家裡受到了空前热情的招待,特别是龚玥,竟然毫不掩饰自己对刘立海的喜爱一样。刘立海走一步,她就跟一步,刘立海很不习惯被龚玥這样跟随着,而且是一种他们互相知道的演戏。他倒希望和龚道进好好聊聊,多听听龚道进对林县状态的分析,可龚玥就像個热恋中的孩子一样守在他的身边,搞得龚道进和龚玥的妈妈躲在厨房裡偷着乐。
吃饭的時間到了,龚玥坐在刘立海身边,一個劲替他夹菜,那种粘乎劲让刘立海浑身不自在。可龚道进对龚玥的表现却百分之百地满意,說好喝酒也被龚玥一搅和,沒喝成,匆匆吃了饭,龚玥就要求坐刘立海的车去玩一会再回家。刘立海拿眼睛去看龚道进,龚道进却是一脸的慈祥,如果不是知道龚道进控制着整個林县的命脉,就凭這個表情,打死刘立海,他也不相信這样的一個人,居然可以连伤四任书记。
在龚道进的默许下,刘立海不得不开着车带着龚玥离开了龚道进的家,一上公路,龚玥就给潮子打电话,要潮子来接她。刘立海說龚玥:“我的大小姐,你能不能照顾一下我的感受?不至如我這么糟糕,让你一分钟都和我呆不住吧?”
龚玥甜甜地笑了起来,她拿头去依靠刘立海的肩,一边靠一边說:“有個哥哥宠着就是好。”刘立海沒想到龚玥一下子靠了過来,一紧张,往右的方向盘被他打成了往左,随着“轰”的一声,车子撞到路边的广告牌上,前灯撞得停止了照明。
刘立海眼前一下子变得一片黑暗,冷汗不停地往外冒,他已经顾不上看车子,伸手去摸龚玥,好在龚玥在他的身边,而且似乎沒有什么大碍一样。
刘立海悬起来的心,這才稍微安宁了一下。這时,龚玥也吓傻了,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直到刘立海摸她时,她才意识到是虚惊一场。
等到刘立海和龚玥確認双方都沒有事的时候,龚玥才“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她一边哭一边說:“人沒事就好,我真怕再也见不到潮子呢。”
“我的大小姐,都什么时候,你怎么還在想潮子啊,你也不关心,关心一下我。我就那么差劲嗎?让你如此忽略不见?”刘立海半玩笑半认真地說。其实他還是想替龚道进把這個女儿拉回来,他還是有些渴望龚玥爱上他,男人嘛,几個不希望天下的女人都归顺于自己呢。再說了,他一表人才,相貌堂堂,暗送秋波的人一大堆,难道对身边這個蛮不讲理的小姑娘而言,一点杀伤力都沒有嗎?如果真這样的话,刘立海的虚荣心是要大打折扣的。
“傻哥哥啊,你是我哥,是我哥,這一点,你不要搞错了,好不好?”龚玥一边說话,一边掏手机,她又给潮子打电话,一接通,她又是哭。
“潮子,我差点见不到你了。我要是见不到你,我怎么办呢?你要是沒有我,你是不是就要找别的女人呢?潮子,我不能沒有你,我也不许你找别的女人。你听见嗎,潮子,沒我的命令,你连看也不能看别的女人。”龚玥在這個时候,說出来的都如此霸道。
不知道是对方收线,還是龚玥挂了电话,车内一下子又安静起来,刘立海很不习惯這种安静,赶紧下车去察看车子撞得如何。沒几分钟,一辆皇冠车停在他身边,车门一打开,龚玥就奔了出来,两個人死死地抱在一起,不管不顾地当着刘立海的面长长地亲吻着。刘立海彻底明白,龚玥已经对潮子死心塌地了,当爱死心塌地之后,再优秀的人或者是再长的時間,怕也无可救药。
刘立海那辆被撞坏的车是潮子打电话让汽车修理公司的人拖走的。刘立海坚持要去修理公司看看车子,路上龚玥讥笑他說:“我的哥哥啊,你怕什么呢?撞坏了有保险公司赔呢。”
刘立海沒接龚玥的话,龚玥就势把头往潮子身上靠,潮子說:“玉儿,你要真的出事了,我也不活了。”龚玥就开心地大笑,還拿手去刮潮子的鼻子,那样子简真就是一個沒有长大的孩子。
其实刘立海也才大她五岁,可在刘立海眼裡,他感觉自己和龚玥就不是一個年代的人,龚玥太孩子气,而且太情感化了,见了潮子就忘了一切,潮子就是她的整個世界,当然潮子的嘴就是甜,左一個我的玉儿,右一個玉儿真要有個三长两短的,让他怎么活呢?那种酸裡吧叽的傻话,情话他和冷鸿雁也說過,当然多数时候是他說,冷鸿雁笑眯眯地看着他,那样子专注得让刘立海如掉进蜜缸一般,他不知道是傻话的力量還是他本人的力量,冷鸿雁确实是越来越迷他,而他却越来越想逃避她。
這是一個悖论:女人的情往往越来越浓,而男人的情却往往是越来越淡。男人喜歡新鲜,喜歡刺激,喜歡挑战,更喜歡偷不着的那种掉口味般的遗憾,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這些古话,早就登峰造极地导出了男人的本性,只是女人们還是愿意去相信自己就是那個她爱着的他心目中唯一的爱人,哪怕到了冷鸿雁這個级别的女人,一样傻瓜般地认为她就是刘立海最应该爱着的那個女人。
潮子把车子开到了汽车修理公司门前,当车停稳后,刘立海拉开车门走了下去,潮子也跟着下车了,刘立海這才看清楚潮子的装扮,头发是综红色的,左耳還镶着一個耳环,花色的上衣和一條怀旧的长裤配成了一個很潮的形象,明星味道十足,倒不像秦洪嘴裡的小地痞样子,只是這样的装束,在林县甚至在京江都不多见,也难怪龚道进接受不了,让刘立海奇怪的是23岁的潮子,居然能够开得起皇冠的车,看来林县确实与众不同。
潮子下车后主动伸手同刘立海握了握說:“是玉儿的哥哥就是我的哥哥,在林县有事讲一声,我肯定全力以赴。”龚玥靠在潮子身上,又是一幅沒长骨头的样子,她笑嘻嘻地看着他们,刘立海对潮子谈不上好感也谈不上厌恶,淡淡地对龚玥說了一声:“你玩去吧,我等会给你打电话,送你回家。”
龚玥扮了一個鬼脸,和潮子一起钻进车裡扬长而去。
刘立海问修理公司的师傅,這车修好需要多久。师傅說撞得不轻,大约需要一周的時間,现在不能修,要等保险公司来確認后才能修理,至少需要好几万呢。
刘立海“哦”了一声,就往外走,他走出汽车修理公司后给秦洪打了一個电话,让秦洪马上来修理公司,他在门口等他,秦洪倒是沒有多问,就挂了电话。
刘立海站在路边看赶路的人和车辆,這一看倒让他看出了一份对林县人的羡慕,无论是行人還是车辆都不紧不慢,而且在林县堵车现象基本沒有。這与他在北京大不一样,在北京,他是蚁族中的一员,每天時間观念特别强烈,而每天早晨贪睡的欲望总是那么激烈,每天要起床的时候,总在感叹,哪一天才能够睡個安稳觉呢。现在回来了,走路不需要跑,赶车也不用那么挤,早晨想睡的时候還能够随心所欲地睡一大觉,只是来了林县后,睡懒觉的习惯是不能再有的,不過出门有专车代步了。
秦洪不到十分钟就赶過来了,一下车,秦洪就问:“怎么啦?”h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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