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像第一次一样 作者:未知 像第一次一样,我和柳月来到客厅,柳月打开音响,又是邓丽君的《恰似你的温柔》,柳月好像特别喜歡這支曲子。 当温婉轻柔的音乐洒满客厅,在柔和的灯光下,我和柳月搂抱在一起,在客厅裡缓慢地移动着脚步。 跳着跳着,柳月慢慢牵引着我靠近了沙发,自己主动倒在了沙发上…… 那一夜,注定是难忘的夜晚。 第二天一大早,我踏上了返回江海的客车,柳月亲自送我到车站,又给我买了一大堆路上吃的东西。 “回去好好工作,记得常来信,我也会给你写信的!”柳月站在车窗下,仰头看着我,眼睛潮潮的。 车子开动了,我依依不舍地和柳月挥手告别,车子走了很远,我回头看去,柳月還站在那裡,显得孤独而寂寥。 相逢总是那么让人期待和欣喜,离别总是那么让人伤感和心悸。我失神地看着窗外翠绿的原野,下一次我什么时候可以再见到柳月呢? 這次见面,柳月仍然沒有和我谈起她的過去。她不說,我仍然不问,我知道到了该說的时候,柳月会告诉我的。 别离柳月,回到江海,我将面对晴儿,将面对和晴儿的诀别! 一想到這個事情,我不禁茫然失措,我不知道该如何向晴儿說,我心裡很踌躇。 回到江海,我沒有想出该如何对晴儿說出分手的话,我缺乏足够的胆量和勇气,晴儿对我无可挑剔,我找不出理由;我不敢面对晴儿一颗善良的心,不敢面对晴儿被伤害的眼神。 我知道自己是個混蛋,为人所不齿的混蛋。但是,我仿佛被某种力量所牵引,在一條单行道上义无反顾地走下去,已经无法回头。 虽然我沒有对晴儿說分手,但是我的心裡已经沒有了晴儿,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开始疏远晴儿。我每日除了工作之外的時間,都被柳月所充斥,我的脑海裡,我的心裡,只有柳月,晴儿已经完全沒有了位置。 回顾自己的感情变化历程,我感觉自己很可怕很无耻,亵渎了晴儿对我的爱,不配接受晴儿的爱,同时,我深深感到,原来我和晴儿的爱情竟然是如此的脆弱,在柳月面前,我对爱情的坚信和执着,瞬间就灰飞烟灭,成为齑粉。 時間在一天天流逝,转眼1個月過去了,夏日的炎热已经退去,秋的凉爽悄悄浸润到每一個人的身体。 在這1個月期间,我和柳月除了通過BB机呼叫之外,更多的是通過写信来交流,保持着每周一封的频率。 我给柳月写信,除了倾诉相思之情,就是汇报最近的工作情况,柳月给我回信,则更多的是和我谈我的工作,帮我分析工作中的問題和解决办法,鼓励我好好工作,偶尔,她也会谈起她在省委宣传部的工作。 我牢牢记住柳月的话:男人一定要有事业。 我把除了想念柳月之外的更多時間投入到工作总去,周末几乎从不休息,一般都是在外采访,即使沒有安排我的采访任务,我也会自己主动找选题,下去采访。 我這么做,除了工作原因,更多的是不想创造和晴儿在一起的机会,晴儿每次给我打电话或者呼我的时候,我总是在忙碌,在出差。晴儿几次到我宿舍来看我的时候,总是吃了闭门羹,我都在县裡采访。 从晴儿给我打电话的语气裡,我感觉到晴儿一方面很想念我,另一方面又很心疼我,嘱咐我不要太拼命,要多注意身体。 我感觉自己和晴儿现在的话越来越少,两人之间老感觉沒什么可說的,晴儿曾经的绵绵细语是我以前最喜歡的调料,可是,现在在我的眼中,充满了无聊和枯燥,成了喋喋不休地絮语,很肤浅,很稚嫩。而和柳月聊天,则是那么的充满韵味和哲理,那么的成熟和深沉…… 我知道自己在变,从脑海到心灵,我无法阻止自己,无法遏制自己,我在情裕的泥潭裡越滑越深…… 我近乎疯狂的工作博得了刘飞的赞赏和夸奖,同时我的名字在报纸上出现的频率也越来越高,最多的一天,报纸4個版,除了4版是广告,每個版都有我的重头稿件。新闻部的同事们也对我刮目相看,看我的眼光充满了越来越多的佩服和尊重。特别是陈静,每天都在本报上看我的文章,然后在办公室公开赞扬评论一番,边毫不避讳用热烈地眼神看着我。 我知道,尊重来自于实力,特别在报社,笔杆子裡面出威望,不会写稿,在新闻部就无法立足,就沒有人会真正把你放在眼裡。我用自己的能力得到了他们的尊重。 我不和陈静交流那种眼神,我也不对陈静抱有任何别的想法,因为我心裡有柳月,我的月儿姐。何况,我最近发现,离過一次婚的刘飞对陈静原来有那么一层意思,那是我偶然在下班后回办公室的时候遇见的,那时刘飞正在向陈静表白吐露真情,而我正站在门口,听见了关键的几句。我立刻想起,陈静在用那种眼神看我的时候,刘飞的眼睛裡充满了嫉妒和不快,即使是瞬间就消失了,但逃不過我同样敏锐的眼睛。 我不想得罪刘飞,因为他是我的领导。柳月和我說過:对领导要尊重,要尊敬,不要和领导对抗,和领导对抗,得罪了领导,沒有好下场。 所以,我总是用纯同事的那种眼光和笑容客气地与陈静交流,虽然她的笑容看着我的时候很暧昧。 就是有一件事让我不大开心,柳月寄给我的這几次信都是刘飞从楼下传达室给我带上来的,虽然柳月用的是普通的信封,寄信人那地方沒有写地址姓名,但是,我总感觉刘飞每次递信给我的时候,眼神总是充满一种别样的意味,什么意味,說不出,反正感觉很别扭。 我有时候感觉刘飞那眼镜片后面的眼珠经常充满了智慧和机敏,或者說是狡猾和灵动。 這一個月裡,我每天经過柳月紧闭着门的办公室的时候,心裡总是有一种莫名的期待和守望,我想着,這办公室的门那一天或许会突然打开,裡面坐着我的柳主任。但是,我又害怕這门打开,原来柳月的位置坐的不是柳月,而是刘飞,那就意味着柳月的调动手续办完了,柳月彻底离开了。 我怀着复杂的心情从柳月的办公室门口经過,每天都是如此。 這天上午9点半,我刚从外面开会回到报社,正好遇到送信的刚走。我兴冲冲直奔收发室,满怀期待去看看有沒有柳月寄给我的信,按照我的推算,時間应该是差不多了。 每次都是這样,收到這一次信,读完,回信,接着又陷入等待下一封回信的期待中,這种期待充满了甜蜜和煎熬,幸福和憧憬,還有痛苦和享受。 柳月给我的回信中,很少谈到我們共同的明天和未来,几乎沒有憧憬和幻想,這让我心有不甘,每次收到来信,都想或许這一封信裡柳月会谈及我們的将来。 我那时总是那么喜歡幻想。 到了传达室门口,正好遇见梅玲正站在裡面。 看见我,梅玲一双多情的眼睛充满了挑逗:“江峰,出去采访回来了?這裡有你的一封信。” 說着,梅玲扬了扬手裡的一個白色信封。 妈的,這梅玲每次见到我都是這副淫邪的眼神,我那时還不明白,后来我经历的风月场多了,才知道梅玲這眼叫做桃花眼,是专门用来勾引男人的。 “是啊,采访回来了,”我客气地說着,接過梅玲手裡的信封,边說:“谢谢梅主任。” 我一看信封上娟秀的字体就知道是柳月的,心裡不由大喜,眼睛裡都在笑。 梅玲看着我,又看看我手裡的信封:“女朋友来的信?看你這么神采飞扬……” 看到梅玲专注而疑问的眼神,我心裡一跳,忙做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不置可否地笑笑,转身上楼。 走到楼梯上,我回头一看,梅玲還在那裡看着我,眼神好像若有所思。 我心跳更厉害了,忙三步并作两步跑回了办公室。 回到办公室,我并不急于看信,虽然我心裡很迫不及待,但是我更想把這份喜悦留到宿舍裡,在哪裡,我可以安安稳稳毫无顾忌地看柳月的信,而在办公室,我总是感觉刘飞那狐疑地眼神在我身上不停转悠,他很可能在怀疑着什么,只是沒有确凿的证据。 柳月寄给我的信我都完整地保存着,不在我办公室,在我宿舍床铺的枕头席子下面,夜深人静,我想柳月睡不着的时候,就找出柳月的信,一封封细读,边回味柳月的细腻和温存,回忆和柳月在一起的每一個动作和笑颦,在温馨的回忆中安然睡去…… 办公室裡很安静,刘飞在看报纸,陈静在一台386电脑上打字,我办公桌前沒有电脑,我只有用手写。 我和刘飞、陈静打個招呼,坐在自己办公桌前开始写刚采访的会议,30分钟后,一篇新闻稿完成了,我检查了一遍,附上发稿签,签上自己的名字,交给刘飞:“刘主任,写完了,给你。” “江峰,你真是快枪手,出稿速度真快啊!”陈静回過头看着我,眼睛裡充满了水灵灵:“唉……我咋就沒有你那样的速度啊,我的脑子要是有那么好用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