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找到了平衡 作者:未知 “嗯……”张处长和杨哥的话无疑对马书记产生了一定的效果,马书记满意地看着我,点点头。 我走到柳月身边倒水的时候,柳月嘴角抿着,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左手臂垂下来,左手快速在我小腿上捏了一把,然后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我心裡找到了平衡,柳月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酒席散后,柳月和张处长坐杨哥的车离去,梅玲和马书记一起走,我则回到会议室继续采访会议。 我不知道柳月去了哪裡,今天是住在江海還是直接回西京,也不知道柳月今天還和不和我联系。 我怀着期待而又茫然的心情等待柳月的消息。 然而,直到我下午开完会,回报社交了稿子,也沒有柳月的任何消息。 晚饭后,我躺在柳月房间客厅的沙发上,心情很郁闷,又很惆怅。 我想起中午他们關於柳月和杨哥的话就心裡生气,妈的,老子的女人,你们捣鼓什么?马书记真他妈的会拍马屁,拍的杨哥一愣一愣的。 我烦躁地在沙发上躺着,一会睡着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电话的铃声将我惊醒,我迷迷糊糊拿起电话:“喂——哪裡?” “阿峰,宝贝儿,我是姐姐……”电话裡传来柳月温柔的声音。 我一骨碌爬起来:“姐,你在哪裡?” “刚到西京,就赶紧给你打個电话,估摸着你可能会在我這裡,嘻嘻……”柳月說。 “哦……你回去了啊,這么快……”我有些遗憾。 “张处长今天就是专门来走接我的程序的,程序走完了,交接仪式完了,他還有事情,我沒办法,只有跟着他回来了……” “嗯……那你的房子咋办?這裡的家具咋办?”我看着房子裡的家具和摆设。 “房子不是公家分的,是我自己买下来的,家具就不搬了,都留在這裡,以后,你就在這裡住好了,不要再你那狗窝裡住了……”柳月呵呵笑着:“反正我又不住报社家属院,這楼上认识我的几乎沒有……” 我答应下来,又想起中午吃饭的事情:“今天中午我气死了,看看马书记說的那话,看看杨哥幸福的神态,看看你笑呵呵地样子……哼……” 柳月沉默了片刻,微微叹息了一声:“阿峰,我可以不去爱别人,但是,我不能阻止别人爱我,喜歡我,我也阻止不了……我們都已经這样了,我的人,我的心都是你的了,你還有什么不放心的呢……我不喜歡你這么小家子气,虽然這证明你爱我……” 我沉默不语。 “阿峰,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会忠于你,就会忠于我們的承诺,就会忠于我們的……爱情……爱是一种信任,爱是一种执着,爱是彼此永远不变的承诺……爱,需要互相的呵护,還有彼此的真诚……”柳月诚恳地說着。 “嗯……”我答应了一声:“你可千万别诳我,别骗我……” “阿峰,你不应该对我的人品产生怀疑,”柳月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正因为我以前欺骗過别人,有過谎言,所以,我现在痛恨欺骗,如果有一天,当我們彼此之间发现有了欺骗,有了谎言,那都是不可原谅的,不可饶恕的,那都会给我們带来不可挽回的后果……我相信,我坚信,我們都能彼此信守着真诚和坦白……” 我的心裡一阵恐慌,脸色一下子煞白,幸亏是在电话上,柳月看不到我的神色。 我“嗯”了一声:“我明白了……” 今晚柳月的话让我的心裡一下子变得忐忑不安起来,我知道,柳月温柔似水的背后,是无比的坚定和果断。 我不知道万一柳月知道了我和晴儿的事情,将会有怎样的风暴降临到我的头上。 在随后的日子裡,每当想起這事,我心裡就战战兢兢,惶恐不安。 這天一上班,刘飞派给我一個采访任务:“江峰,江海大学外语系建系10周年系庆,市裡去一個分管的副市长,你去采访……” 說着,刘飞递给我一個大红的請柬:“你的母校,你去最合适!再說,部裡只有你一個记者了,都出去了……” 我一听,本想推辞,听刘飞這么一說,沒有理由不去了。 “一会江海大学外语系的人带车来接你,你9点整到报社门口等就是了……”刘飞又說。 我心裡有些惴惴不安,這到江海大学外语系,很棘手啊,晴儿以前可是一直大张旗鼓地吹嘘我,她的同事们一定有很多知道我名字的,這会我這個陈世美去了,不知会受到何种待遇。還有,要是万一遇见晴儿,该如何說话,如何面对呢? 晴儿是系裡的辅导员,這系庆的事情,少不了要出头忙乎,极有可能和我见面的。 幸亏這种庆典属于例行的小活动,一般也就是在二版发一個简讯,走走過场就是。我打定主意,去到签到后,拿着会议材料,把副市长的讲话要来,瞅他们不注意,悄悄溜走,纪念品也不要了。反正学校都是穷单位,也沒什么好纪念品。 主意已定,我收拾好采访的东西,看看時間到了,就下楼到报社门口等车。 市裡各部门搞活动請记者,一般的规矩就是来车接,一辆车,报社、电视一趟接,有时候也邀請广播电台的。這年头,最吃香的是电视记者,其次是报社记者,广播记者最受冷落。 当然,這是各部门的活动,记者有這待遇,大爷一级的待遇。市裡六大班子的活动,就沒這么舒服了,沒人鸟你,来去自己想办法,写完還得找领导审稿,见了领导就像孙子见了爷爷。 因此,我這小记者,也就轮番享受着着大爷和孙子的待遇,在高贵和卑贱之间来回寻找做人的感觉,体味世态炎凉,人间百态,還有官场风云。 9点整,一辆白色的面包车停在报社门口,车前面副驾驶位置坐着一位30多岁的女同志,齐耳短发,很精神。 我一看,估摸就是江海大学的车,走過去:“江海大学的?” “是啊,”那女同志打开车门下车,面带笑容:“您是去采访的记者吧?” 我一亮手裡的請柬:“对!” “那好,請上车!记者同志!” 我拉开后车门上车,电视台的记者已经在车上了。 经常一起出去开会,采访時間长了,大家都彼此熟悉,一见面就亲热地打招呼。 “江峰,好小子,好久不见你了!”电视台那哥们冲我就是一拳,亲热地招呼。 坐在前排的那女同志闻听回過头:“你叫江峰?” 我心裡一阵骚动,坏了,這個女的一定从晴儿那裡知道我,我老老实实回答:“嗯……我叫江峰。” 說完,我低头等待那女同志的反应,我不知道是唾弃還是冷骂。 “呵呵……”女同志竟然笑了:“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江峰啊,久仰,久仰……久闻大名,今天终于见到大活人了……” 我一听有些发懵,抬起头,想看看這女同志是不是說的反话。 我怔住了,我看到的竟然是一张真诚、热情和友好的笑脸。 “這位老师,您——您认识我?”我结结巴巴地說道。 在学校裡呆久了,见了学校裡的工作人员都叫老师,习惯了,改不了。 “呵呵……认识你,大名鼎鼎的江记者,江海大学的优秀毕业生,新闻系的,怎么不认识呢?再說,還有我們的许……”那女同志看了看我旁边电视台的记者,把话咽了下去,然后看着我:“我姓张,今天负责接待你们新闻单位的。” “哦,张老师好!”我急忙称呼。 我心裡直发愣,這位张老师貌似知道我和许晴的事情,但是,又貌似不知道我和晴儿已经分手。 张老师看着我的眼神有些暧昧:“江记者,你的文章我們系裡办公室的人可都是常拜读的哟……我們系裡可是有你最铁的崇拜者……” 我一听,心裡异常尴尬,我知道她指的是晴儿,晴儿說過,她经常和同事们骄傲地提起我,给大家看我在报纸上发表的文章。 “张老师過奖了,小小文章,不值一提,”我局促不安起来,如坐针毡。 张老师或许是觉得我在电视台的同行面前不大好意思,也就笑了笑不再多說,转過身去。 一会,驾驶员和张老师两人聊起来。 “兰姐,你這外出学习,昨天才回来,也沒来得及在家休息,就开始忙了啊……”驾驶员說。 我一听,兰姐!這张老师是兰姐?就是晴儿說過的对她很好的兰姐,就是柳月的大学同学兰姐! 我的大脑顿时乱了方寸,脑子蒙蒙的,真巧,竟然是柳月的老同学兰姐来接我,竟然是晴儿的闺中密友兰姐来接我! 看今天兰姐对我的态度,一定是還不知道我和晴儿的事情。 我知道晴儿是一個爱面子的人,這样的事情,她不会和外人說的,宁可埋在自己心裡。老三要不是看了晴儿的日记和遗书,也不会知道這事。 可是,晴儿自杀未遂住院,难道兰姐不知道? 我正寻思间,听得兰姐对驾驶员說:“呵呵……沒办法,這出去一個多月,家裡乱套了,系裡的工作也還沒移交回来……幸亏晴儿帮我代劳了……” 我明白了,兰姐外出刚回来,晴儿替她干的工作,晴儿出事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