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和资历沒关系 作者:未知 “哦……我和刘主任怎么能并列,我比刘主任差远了……”我知道梅玲和刘飞关系不一般,忙谦虚道。 “不用谦虚,你们俩谁更胜一筹,马书记眼裡心裡都有数,這個和官大小沒关系,和资历沒关系,马书记用人,向来是不拘一格降人才……”梅玲满不在乎地說:“我看啊,在我的眼裡,你们俩确实不能比,各有特色,各有长处,不大像一個类型的……” 我沒說话,我对牵扯和刘飞的事情不发表任何看法,我可不想這么早就树立对头,虽然我直觉,在以后的工作中,我和刘飞早晚要发生冲撞,但是,能晚来就晚来,现在,我沒有任何资本和资历同刘飞抗争,我還嫩。 坐了一会,梅玲站起来,要走。 我站起来送梅玲。 等她穿上外套,突然从口袋裡摸出一封信,递给我:“对了,我差点忘记了,有你一封信,我下去去收发室,看到了,就给你带過来了。” 我接過来一看,看到了那熟悉的字体,心怦怦直跳,忙对梅玲說:“谢谢梅姐!” 梅玲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嘴角露出不易觉察的笑意,然后說:“好了,走了,明天安排办公室的车来接你出院……” 送走梅玲,我关好病房的门,紧盯着這封信,慢慢撕开信封封口,抽出信纸,打开。 信自然是柳月寄来的。 打开信纸,看到了柳月娟秀的字体,我的心一阵绞痛,呼吸顿时急促起来。 我屏住呼吸往下看: “江峰:听說你急性扁桃体住院,甚为关切,忘多多保重身体……” 看完第一句,我的心裡一股說不出的滋味,咬了咬嘴唇,继续往下看去。 “江峰,我們的一切都结束了,就像我們的开始一样,在不经意间来临的這一切,就让它在不经意间结束吧……忘掉我,忘记過去的一切,忘掉曾经的所有,我們之间,是不可能的,我們超越了现实和客观,我們不能用浪漫和主观来改变這個世界,我們只能去适应并融入這個世界,对不起,我对不住你,我沒办法,我无能为力,我只能這么做,别逼我,别恨我……把握好自己的今天,把握好自己的幸福,把握好自己的爱情,走好自己的每一步路,确定好自己的爱人和方向,坚实站住自己的脚跟,你的明天一定会美好,不管是生活還是工作,都会比我好……加油好好努力干吧,好好去对待爱你的那個女人,安慰她受伤的心,好好给她幸福,给她快乐,好好過日子,再见,祝你们幸福……” 信很短,完了。 我的手颤抖着,泪花点点,柳月,你這样一個女人,带给我海市蜃楼般的快乐和幸福,当我在欢乐地顶峰享受的时候,却又狠狠把我摔下来,几欲将我摔进无底的深渊。在我在深渊裡挣扎的时候,又来安慰我,永花言巧语给我一個绝望和无望的爱情祝福,自己呢,却在和别的男人享受着情和欲的欢快……你好狠!好狠的女人啊! 柳月在心裡总算给我留了個面子,在信中沒有再提及她的那個男人,那個大官人,她看来也是不想太伤我自尊。 即使她不提,我也知道她现在已经成为了那官人的女人,成为他怀裡柔顺的金丝猫,温柔在他的怀裡任他肆虐…… 而這一切,曾经是属于我的,曾经都是我的! 我的心猛地揪起来,飞速冲上阳台,站在冰冷的室外,看着夜色中飞舞的雪花,任风雪吹打我的脸庞,泪水和雪花一起凝结在我的眼角,胶合在一起…… 我将柳月的信慢慢撕成纸條,又撕成碎片,然后,伸出手,在风雪中张开手掌,任碎片在风雪中飘散,和那些雪白的雪花掺和在一起,无声地落在厚厚的雪地上,隐藏于积雪中,慢慢消逝…… 我知道,這是柳月的绝交信,這是柳月最后一次给我的写信,這是我和她最后的一次交流,她从此就将在省城裡春风得意,平步青云,跻身权贵行列,而我,一只默默无闻的丑小鸭,只能就此蜷缩在這個小地方度過余生了…… 面对苍凉深邃的漫漫雪夜天空,我仰起头,发出一阵绝望的嚎叫…… 第二天上午,在医生检查完我的身体,告诉我可以出院之后,我坐上了梅玲派来的报社办公室的车,回到了冰冷而寂寞的宿舍。 刚在宿舍坐下,办公室人员抬過来两台电暖气,說是梅主任安排送過来的。 插上电暖气,宿舍裡逐渐暖和起来,房间裡开始有了一点生气。 我坐在床边,呆呆看着自己熟悉而又陌生的宿舍,心裡对梅玲充满了感激。 我慢慢掀开枕头,拿出枕头下面柳月写给我的信,默默地注视着,脑子裡不想让自己多想,就這么久久凝视着這些信。 然后,我打着了打火机…… 当火苗窜起,当青烟冒起,当火焰燃起,我的心也随之而焚毁了,所有的美好记忆都化为了一缕青烟,飘散而去。 做完這些,我倒头就睡,直到夜色降临,梅玲敲响我的房门。 梅玲走进来,提着一床电热毯,一进门就說:“嗯……不错,暖洋洋,充满温暖的气息,呶——這是给你的电热毯,我刚让办公室的人去买的……” 我有些過意不去,忙将梅玲让进来坐,边說:“梅姐,這——這太不好意思,這怎么可以?太添麻烦了。” “怎么着,给姐還见外?”梅玲随意坐在我床沿,将电热毯放在床上,眼睛瞟着我,脸上的表情半带挑逗:“你现在是马书记的眼中的红人,不照顾好你,我怎么给马书记交代呢?這也是叫做照顾职工生活嘛……” 我坐在梅玲对過的椅子上,不好意思地笑笑,心裡很温暖,這温暖来自于组织和梅玲,我的眼睛不敢看梅玲,她的眼睛太他妈的勾魂,我不是柳下惠,但也不想被勾引。 梅玲又打量了下我的宿舍:“小江同志,我得提醒你一句,這個人卫生要注意哟,啧,啧,看看你這宿舍,快成狗窝了,男同志啊,沒有個女人照顾,就是不行,邋遢……” 梅玲嘴裡說着,坐在哪裡纹丝不动,并沒有站起来给我收拾卫生的意思。 我知道梅玲一项指使人习惯了,她是很少动手干活的,自然也不奢望她给我收拾房间。 “呵呵……”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皮笑笑:“忙,沒来及,明天,好好收拾收拾……” 然后梅玲继续用那种暧昧地眼神看着我:“江小弟,個人問題咋样了?” “什么個人問題?”我装做不懂。 “什么個人問題?就是你的女人問題?不懂?”梅玲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哦……你說這個,我现在不想谈這個個人問題!”我直截了当地回答,口气裡充满落寂。 “哟——怎么了?小弟,失恋了?”梅玲看着我,好似从我口气裡听出了什么。 我不說话,重重地出了一口气。 “男爷们,腰杆要硬,不要這么萎靡不振,多大事?不就是個女人嗎?”梅玲轻描淡写地說:“像你這么好的小伙,女人都跟在你后面追,谁见了不喜歡呐,何愁沒有女人?你說,是不是?” 說着,梅玲用脚踢踢我的小腿,带着挑弄的意味。 我不适应梅玲的挑弄,但是梅玲的话却让我有茅塞顿开之感,是啊,多大事,不就是個女人嘛,自己干嘛要這么萎靡不振呢?大丈夫当横行天下,岂能为儿女情长消磨意志,耽误青春? 我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被哪個女人耍了?”梅玲继续问我:“告诉姐,姐替你出气。” 梅玲的话让我一下子警觉起来,她分明是在套我的话,想从我口裡得到确凿的证据。我绝对不能让梅玲知道我和柳月的事,即使已经是過去了,也绝对不能告诉梅玲。 我不能容许梅玲掌握任何对柳月不利的信息。 那一刻,我陡然意识到,在我的心裡,不管我是如何地恨柳月,不管我将那些来信如何地化为了青烟,但是,在我的心裡,却始终不能放下柳月,不能抹去柳月。 “沒被哪個女人耍,”我随意地說道:“梅姐,你看咱這样的,還能被女人耍?” “哦……我看也是……”梅玲同意我的看法,又用脚轻轻踢了几下我的小腿。 我缩回小腿,收缩到梅玲的脚距离之外,让她够不到。 梅玲显然意识到了我的动作,宽容地笑笑,嘴裡自言自语說了句:“小家伙,還挺害羞的,像個雏……” 我一下子觉得自尊心受到了伤害,妈的,老子已经是女人身上的老手了,敢說老子是雏,太小瞧人了。 我刚要反驳,一抬眼看见梅玲那挑战的目光,立时清醒過来,放弃了回应的打算。 我知道,如果我回应,则正中梅玲下怀,說不定今晚她就会躺在我床上,成为我的胯下之物,她打我這根嫩黄瓜的主意我是觉察的到的,我并不傻,什么都明白,只是装作不懂罢了。 我气馁地做低调状,笑笑,沒說话。 我不由想起柳月曾经多次告诉我的一句话:为人处世,要淡定,低调。 其实,在我和柳月交往的這几個月中,我的身上已经不可避免地深深打上了柳月的烙印,我的言行处事,处处都自觉不自觉地带着柳月教诲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