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机会
苏清如心裡很忐忑。
不安大多来自于未知。
這可以說是自己出人头地的契机，如果把握住了，无疑会少走很多弯路，但假如沒成，接下来就难了，毕竟咱跟赵援朝非亲带故，人家沒必要老是帮忙。
秘书带苏清如进了屋子，裡面有五六個人，围坐在桌子旁，都是电台领导。
苏清如点头：“各位领导好。”
赵援朝接過话来，介绍道：“這就是我跟大家說的新人苏清如，昨天的事故原因我也讲了，小苏立了大功，为台裡减少了很多损失，所以我想着给她开個新节目。”
顿了顿，赵援朝又补充道：“小苏的能力我也很认可，她昨天当场原创新歌《不再犹豫》，质量相当高，节目追听率达到了1.83％，同期排名前三，数字非常可观。”
众人听后都点了点头。
苏清如心裡一喜，這事儿有戏！
這时候，坐在中间的男人却說话了，他皱了皱眉，沉声道：“老赵，唱歌和主持节目不一样，還是要先看看再說。”
旁边有個年轻人跟着說：“也不是我們难为你，小苏，你要知道，台裡出個节目要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和宣传成本，所以为了精益求精，我們這才叫你過来的，每個主持人开节目前我們都要先面试過关。”
赵援朝总结道：“是這样的，小苏，這裡面是有差别，开节目也需要经過多方考量，不過我相信你的能力，科班出身的，基本功都不会太差，慢慢来，好好表现就行，不用太紧张，你准备好了嗎？”
這個情况就相当明了了，過关有节目，不過关也沒损失，沒心理压力了。
苏清如平和道：“我准备好了，各位领导，随时都可以开始面试。”
刚才說话的中年男人叫做吴德，是电台的副台长，四十岁出头的样子，平头圆脸带着黑框眼睛，表情严肃不苟言笑。
旁边补充的年轻人叫薄义，是电台管理，二十六岁，大学毕业就进了电台，因为有关系懂人情世故，所以位置爬升的很快，年纪轻轻的就已经当上了领导。
吴副台长板着脸。
薄义提醒道：“你先自我介绍？”
說完他還眨了眨眼睛道：“主要是你的工作经验和得到過的奖项之类的，履历很重要，這是我們评价你的标准。”
刚入职场的人，哪有什么金闪闪的履历，苏清如只能硬着头皮說：“我叫苏清如，今年19岁，师从北电播音系，现就读于东京大学大三文学系……”好在学习成绩不错，大学還得過奖学金，为了别两句话就沒了，苏清如连自己大学当班干部的事情都說了。
說话途中，领导们都在交头接耳，有人摇头，有人皱眉，有人叹气，似乎都对苏清如不太感冒，沒什么太大的兴趣。
吴德当然也是其中之一。
他自然不想苏清如有自己的节目，主要的原因還是在他的老同学唐贞淑，人家都已经打招呼了，为了一個新人沒必要把多年同窗情谊弄尴尬了，到时候怎么见面？
而且……拯救节目？
看起来也沒什么难度啊，当個嘉宾比主持人還容易呢，看不出水平。
至于……演唱原创歌？
這裡是电台，需要的是主持人，又不是歌手，会唱歌有什么用？
其他评委也是這么认为的，赵援朝是說的好听，但听起来也不過就是那么回事儿，节目事故也多严重，经過多年奋斗好不容易爬到了高位，现在這帮人只想混日子等着退休，新人死活？根本沒兴趣啊！
這次的面试，除了赵援朝，他们实际上都沒上心，而且结局已经很明显了，吴德副台长不看好，拒绝就完事儿了！
苏清如這时候已经介绍完了。
面子工程還是要做的。
秘书递给苏清如两份材料，苏清如朗诵完了，评委们又随机提问了节目中可能出现的問題，苏清如想了想也回答完了。
表现的中规中矩。
赵援朝插话道：“主持节目還需要磨练，但现在也沒什么問題，老吴，小苏算是年轻人中的素质相当不错的了，尤其是唱歌和应变能力，台裡绝无仅有，我敢断言，她以后的发展前景肯定是不可限量！”
吴德低声道：“老赵啊，我感觉她還是不行，她太年轻了，還是個学生，根本沒经验，唱歌和应变能力，对于主持电台大多是照本宣科读稿子意义不是很大。”
赵援朝争取道：“主持功底可以慢慢磨练，她的进步速度会很快的！”
吴德抿嘴笑道：“老赵，我知道你对提拔新人比较上心，但這個小苏真的還需要磨练，履历也太差了，不能服众！”
话在人說，很多事情，這么說是对的，换個思路就是错的，三观這种东西，很容易被双商高的人随便玩弄。
所以吴德這個逻辑，還真沒错。
赵援朝便又换了個方向：“老吴，這苏清如已经是海选面试中的尖子了，我真的觉得我們需要培养一下新人，电台本身就是向着二次元和偶像发展业务，需理所当然的要新鲜血液，咱们以事论事，现在台裡除了小虞，所有主持人都是三十岁以上，哪有朝气呢？我們這些人已经要跟时代脱轨了！”
吴德陷入了沉思。
赵援朝趁热打铁道：“我還算是关注时事的了，我问你老吴，最近顶尖偶像新垣结衣，新拍了什么电影你知道嗎？”
吴德摇了摇头。
薄义回答道：“我知道，是《恋爱百分百》对吧？宣传铺天盖地的！”
赵援朝点点头又說道：“前两天又有個新晋偶像桥本环奈，半年从五线到二线，新歌专辑卖了30万张，老吴，你知道嗎？”
吴德又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话锋一转：“老吴你說的对，台裡是需要新鲜血液，不過我還是对小苏的专业素养和经验存疑，這样吧！我看我們各退一步，如何？”
赵援朝问道：“怎么說？”
“過两天台裡的新节目，跟推理相关的，你知道吧，现在還在协商中。”吴德看了看手机：“三天后，還有两期的宣传，我现在就交给小苏了，如果他追听率能够达到2％，那這個节目咱们就交给她，怎么样？”
末了，他又补充道：“不管她用什么方式，只要跟推理相关，跟节目相关，起到了宣传作用，就可以，怎么样？只是那书书咱们還沒买下来，沒版权，不能用。”
赵援朝還想再說些什么。
吴德却已经是看了看表，淡然道：“老赵，你也要体谅我們的工作，台裡的资金是有限的，给這小苏试水，代价太大，我們也有自己的考量，大家都互相体谅。”
赵援朝一叹气：“好吧。”
說完，吴德带着人转头就走了。
赵援朝走過来，无奈道：“小苏，我尽力了，接下来看你自己了。”
苏清如笑道：“沒关系领导！”
她心裡已经乐开花了。
只要跟推理相关的就行？
听他们的话来說，之前买的那本书，八成是《少女侦探伽利略》，還花了大价钱，就那质量，就那個推理深度？
不是开玩笑呢么！
两期的宣传，追听率达到1％。
苏清如根本沒当回事儿！
她现在纠结的地方就是，到底要用那本呢……《福尔摩斯探案集》？《鬼吹灯》？《无人生還》？《黑死馆杀人事件》？
要不，還是东野圭吾那老小子？
有的时候選擇太多，也很困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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