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诗社(一)
几個少年全部闭上了嘴巴。
欺负自己不是娄烟,而是高衙内。但人家二十几岁了,同样有一群狐朋狗友,岁数比自己都大,难道要請哥哥帮忙,肯么?自家爹爹還不得将自己皮扒掉!
岑大郎愤愤不平的說道:“要么這样,他不是喜歡去明珠楼嗎,我們伏在他回去路上的某一個巷口处房屋顶上,等他回来时,来一個万石齐发。”
两個小萝莉早就吓跑了。
武三郎心思更“细腻”,道:“不行,我們爬人家屋顶,人家让我們爬嗎?”
“要么来一個背索!”牛二郎眼裡冒出凶光說道。
這是一种传說,說少数偏远的地区,有些歹徒为了谋财害命,手中提着一根绳索,看到对象過来,与他擦肩而過,突然伸出绳索,勒住了对方的脖子,往自己背上一背,拖上十几步,此人气阻,会立即毙命。
只是一种传言,却沒有听說准确的案例。况且那是成年人的作为,凭借這几個少年,能将高衙内那個大人背动?气得,過過嘴瘾。
胡言乱语了一会,几人离开。
郑朗安心的学习起来,又多了一份任务。
无论是为了雅兴,或者为了刻丝,必须要学绘画。其实一旦决定下来,這些仅成了他学习的理由。喜歡收藏怎么能不喜歡书画呢?为了甄别真正书画,在他硬盘裡珍藏了许多资料,包括各代大家的真迹图片,以及手法。比如绘画的用笔,运墨,破皴,勾线,布局,染色。但在前世仅是爱好,一次实践的机会都沒有用上。
大家的真迹,岂是他能收藏到的。
可心裡面对這些雅骚的事,十分喜歡,与前世不同,前世手中的经济甚是可怜,每天還要为生存奋斗。這一世沒有那個必要了。
随着布帛行收益转好后,一家人足以维持一种小康的生活。
“還是做地主好啊。”心中不由叹息一声。
在练习书画同时,他也沒有忘记学习。收藏也要懂歷史的,不懂,就无法甄真赝之分。他经济实在很可怜,买不起大部头的实体书,于是下载了《辞源》,未必所有古字全部收集于内,大多数古字与集注,都收于這本书了。
崔有节努力沒有成功,使他无法进入雎阳书院深造,可這本《辞源》则成了他很好的老师。不懂处,从脑海裡翻一翻,就能明白九成的意思。学习实际是一個很枯躁的過程,但对于他這种很宅很散慢的性格来說,却不成問題。
一年眨眼過去。
這一年中,他几乎沒有外出過,只是在端午节被几個“好兄弟”强行拖出。還欠他们一顿饭。结果几個少年宴间居然吃多了一些酒,酒吃多了,又是纨绔的性子,在观舟时,与人发生了冲突。
然后群殴起来。
擒贼先擒王,郑朗在中间算是岁数小的,可是最有名的,敢拨小刀子。一群人還沒有群殴,首当其冲就向郑朗冲来。郑朗一看形式不妙,咱有一個成年人的心灵,可只有一個孺臭未干的身躯,好汉不吃眼前亏,拔腿就逃。就是這样,依是被人狠揍了几拳,跑到家中痛疼了数日。
仅一次,使他的名气又上了一层楼。
娘娘来劝他,大舅来劝他,做了再三的保证,咱今年再也不出去了。但正因为這件事,又有一個机会错了過去。
本来因崔有节的請求,晏殊還是放一点关心的。郑州的几個对句,他在应天府,最后也听說了。心中在犹豫不决,有两個可能,一個可能是他舅舅为了亲外侄花费的苦心。是一個举子,终有些学问的,若是苦思几月,想出這几個绝对,倒是有可能的。那样,沒有提拨的需要。但另外一個可能,假若此子真是一個罕见的天才呢?
不是沒有,比如自己,再比如故去沒有多久的大臣陈彭年,十三岁就写了万言《皇纲论》。若是這样的人才,给他一次机会又有何妨?
心中主意不定,不怕是人才,就怕不是人才。自己在宋朝略有名声,无论接见谁,那怕是一個贩夫走卒,也会传扬天下。假如還继续是原来的动小刀子的纨绔子,自己這一生名声就污了。
不久后,就听到端午群殴事件。传到了应天府,会成什么样子?离事实不知差了十万八千裡。
晏殊听后,一声长叹,崔有节是好心,可此子不可教了!
郑朗偶尔也到村头转了转,却遭到了大量白眼。心态也很好,我将来不是凤凰,也会是一只白天鹅,何必计较?终沒有多大意思,就是天鹅,也不愿意自己找上门去,遭人白眼抽。
转了一次后,反而将自己真正关在家中。
你說你是白天鹅,得有洁白的羽毛,强健有力的双翼,在它们沒有长出之前,只能乖乖的做一只丑小鸭子。
春天再次来临,春节时,七個好兄弟玩疯了,沒有来打扰他。快到清明节,再次想到了被自己遗忘了的小兄弟,登门拜访。
看到几人到来,几個娘娘想用扫把往外赶。
然而皮厚质量好,就当沒有看到,直往郑朗书房裡冲。
“朗哥子,我們来看你了。”
“啧啧,你真想学周处啊?”
去年来過三四次,每一次看到郑朗都在读书写字,或者绘画。
“四儿,来沏茶。”
四儿不满的烧茶水,用小木柴在小柴炉裡捣得“啪啪”作响。
“四儿,你脾气越来越大了,這可不好的,”曾四郎不乐意地說。
“朗哥子,要管教啊。”
四儿听着哥几個胡言乱语,阴着脸,不說话。
“她只是一個小孩家,别去计较。”武三郎說道。
“是,且饶她這一遭,朗哥子,今年新知州在寒食节时,于蔡水河畔要举办一個诗社。”
“哦。”郑朗好奇的应了一声。這個诗社不仅是指作诗的社团,也是指作诗的一次社会。
“朗哥子,我們一道去吧。”
“娘娘看得紧,還是你们去吧。”
几人对视一眼,新知州主办诗社,应者如云,听說城中许多好人家的小娘子,以及青楼裡的行首们,都会亲自前往。自己几人也想去凑一個热闹。但无论是谁,肚子裡皆沒有多少货,前去有可能会让不满的人出一些难题,丢人现眼。
郑大朗這一年半在家裡闭门苦读,读到什么地步,几人不知。但看到他写的字,他作的画,十分漂亮。应当還是不错的,拉上他去,几人心裡面有胆。
武三郎再次劝道:“這是诗社,会有许多青年后进于诗社时,吟诗作赋,你去,也是长见识。几個娘娘们不会反对的。”
郑朗思考了一下,心裡面有些心动,他脑海裡塞满了后来的名诗名词,但能存在硬盘,留芳千古的,都是黄绢幼妇、外孙齑臼(绝妙好辞),不知道普通读书人会作出什么诗,写出什么赋。這也是一次很好的学习观摩比较机会。再說,蔡水离自家又不是很远。于是說道:“好,我答应你们了。”
PS:蔡水就是蔡河,以前楚汉争霸的鸿沟。马上奉送第一個小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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