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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岳父的糊涂

作者:午后方晴
不想打击大舅一颗老嫩的心,撒了一個小谎,道:“大舅,爹爹沒有過世前,闻听太后此举,曾在我面前评议過此事。”

  大舅捂了捂胸口,道:“朗儿,你差一点吓着了我,真以为祥瑞出现。”

  但也纳闷,就是妹夫說的,又怎么着。他只說了太后务实,不喜歡祥瑞,后面的還要靠小家伙联想。并且這两件事皆是大事,自己知道,新知州知道,为什么都沒有想到呢?

  因此,看着這個小侄子,眼光也出现了一些畏惧与惊疑。

  结果郑朗猜中了,過程猜得有些差错。刘娥呆在张府十五年,這十五年无所事事,只好博览群书,研究琴棋书画。她大脑裡沒硬盘,可智商发达,记忆力强,后来做皇后时,朝政事务与大臣相互的关系,只要說一遍,她就能记得所有细节,并且用高智商将来龙去脉理清楚。所以這十五年,已经让她变成了一個才女。

  包括书法,未必能写出大家风范,但对书法的理解力,也超過了刘知州。

  看到后,十分喜歡,不但似是一种很好的新書法,而且仅是一個十二岁的小孩子写的。差一点让郑朗猜错,正准备传唤郑朗,让他到东京城,让自己看一看。可她是女人,心思细腻,就看到了刘知州写了八個字,改顽勤学,闭门苦读。

  沒有用劣与恶、坏,這三個词眼,是顽皮。

  刘娥感到有点不对劲,派人打听了一下。其实不用去郑州打听,郑朗的光辉事迹,东京城也在传扬。先是坏的,如何十岁狎妓,如何拨小刀子。然后是好的,大家感觉不一样,有惊奇,有慨叹,有愕然,有不解,有迷茫。這個华丽的大换身,大家一起不能适应。

  本来是好事,浪子改恶向善,比如周处,史书都褒奖之。可刘娥听到拨小刀子,眉毛皱了起来。這份“勇敢”“狠强”,使她想到了三個人,寇准、丁谓、曹利用。

  估计让郑朗知道,能直接昏倒在地,咱连考中省试的把握,都不敢說,你老人家乍就将我与這三位大神相比较呢?

  刘娥迟疑了,人才是不错的,可她不喜歡果狠的人,要人才不要太多,朝中的王曾连中三元,才气岂不比他高?但正因为碍了她的事,正准备找一個理由,将他罢出朝堂呢。

  于是不报。

  扣下来了,也不奖,也不罚。

  倒是小皇帝听闻此事后,悄悄翻出来,他最大爱好就是练书法,不過练的是飞白体。所谓的飞白体,相传是蔡邕看到修鸿都门工匠用帚子蘸白、粉刷字,受到了启发,创造的字体。笔画裡带丝丝露白,所以名为飞白体。写得好,往往产生一种很震憾的艺术美,从唐到宋,许多人皆练习這种字体。

  但不代表着他对其他书法不懂。

  看到后,先是惊奇,后是惊喜,十分喜歡。可他上面的老妈太强势了,不敢吭声。

  刘知州也纳闷,难得的天纵奇才,为什么太后一声不吭,然想到了老太太古怪而又强硬的脾气,刘知州心中郁闷,却不敢做任何表示。于是此事冷了下来。

  中间的過程无人得知,但一开始时,让郑朗不胜其烦,听闻后,许多乡间学子前来登门拜访。本想写一张告示贴于门口,我只想安心的读书,不是商人,要交往,要人脉关系,好做生意。也不是交际花,需要交际,需要人抬捧,来抬高自己身份。

  可這样一来,自己不是放达,而是狂妄自大,可以写,但他的真才实学,远沒有到那地步。只好苦着脸,接见,然后寒喧几句,送客。

  渐渐的,见到京城那個老太太沒有了消息,這一风势才消停下来。

  ……

  让肖伯到山上砍了几個粗竹子,用锯子锯成一個個小段,以节为底,中高部分为顶,并沒有打磨。只是试了一下刀。

  经過一年多临摹,绘画的功底也有所长进。绘画功底,仅能起辅助作用,与雕刻還是两回事的。

  也不求做最好,至少得做一個大模样出来。

  想做的正是另一件工艺品种,文房杂项之一——笔筒。

  這事物很早就出现了,多用木头,后来還出现用铜、等金属做的笔筒。到了宋代后,又出现了瓷笔筒,如今郑朗所用的笔筒正是用瓷做的。可是宋代笔筒做工都很粗陋,直到明代后,才发展起来,工艺变得精彩,材料也更广泛,各种精美的瓷器笔筒,玉制笔筒,象牙制笔筒,還有的就是竹子做的笔筒。甚至有的做工好者,后世能拍卖上千万人民币的价格。

  竹制笔筒有,穷人家用的,砍一個笔筒,放上毛笔,至于在竹子上做雕刻,也许有之,但郑朗還沒有看到過,脑海裡也沒有印象。即便有,顶上无聊的在上面刻几個字。

  拿起了刻刀,脑海裡知识有的,比如高浮雕、浅浮雕、镂空深浮雕、立体高浮雕、剔地浮雕、圆雕毛刻等刀法,還有注意竹表与竹肌不同色泽对层次的影响,有的還会奁漆螺钿。

  取竹料时也有讲究,最好是竹根部分,竹子向上长,几乎都是一样,直直的,但竹根受地形影响,会有一些细微的变化,有的会长成奇形怪状,对于做笔筒来說,却是好材料。竹子本身的坚硬年龄颜色等等也要琢磨,将料做工。

  脑海裡一大堆知识与图像,拿到竹筒,却不知道从哪裡下手。

  其实,還是他的爱好决定了這個举动。对娄烟使一個小坏,仅是借口,用四张纸写上字,计谋也就成功了,何必非要用竹笔筒?

  然而要做竹笔筒,就要钻研,也会浪费学习的時間,于是给自己找了一個借口。就象学弹琴,学绘画一样。

  郑朗也知道自己水平,开始并沒有选竹根部分,甚至都沒有亲自前去竹林,挑好的竹根。只選擇质软的竹子前端试刀,捣鼓了一会儿,惨会忍睹。比他第一次向陈四娘学琴,更是可怜。

  可他性格沉稳,能忍耐,并沒有气妥,每天读书读累了,字也写累了,或者学着绘画,或者学一会儿古琴,或者拿竹筒出来捣鼓一下。继续過着很宅的生活。

  倒是几位娘娘很奇怪的问了一回:“朗儿,你在做什么?”

  “大娘,三娘,四娘,六娘,七娘,我累了,刻着它好玩,当放松的。”

  “我的儿,苦了,柳儿,四儿,過来,替郎君揉揉手腕,捏捍胳膊,捶捶背。”

  “喏。”两個小萝莉笑嘻嘻的跑過来。

  大约看到郑朗变好,大约听到诗社上发生的事,柳儿生份的态度转变了很多。

  她们会捶什么背,几個娘娘一走,郑朗說:“得,你们還是息息吧,别弄痛了我。”

  笑嘻嘻的退下去。

  不久后,平静的生活被打破,收到了两份邀請,第一份是他泰山发来的,派了一個老仆,接他去孟州。发生了這件大事,崔有节不可能不知。十分不解,写了一封信给刘知州,我女婿那個字我看過,并不是很好,为何你如此夸它?

  此时刘敬心中正郁闷,回信语气也变得不大友好,說,你也是中過进士才进入官场的,为什么一個字好坏,你都看不懂?士大夫說话,要讲究一個温文尔雅,后来富弼做了首相,韩琦很不听话,就劝。偏韩琦是一個十分霸道的主,做下属要凌慢上司,做上司,要欺侮下属。便不高兴的說了一句:“你又絮叨了。”

  富弼也吵架,可第一次听闻有人用如此粗鲁的语言向他說话,色变,问:“絮是何言?”

  韩琦只是耸耸肩,富弼差得差点吐血。

  刘敬用了這個语气回信,措辞算是很严厉了。

  崔有节不好再說,是真是假,還是将女婿喊来,再写一遭看看。但他心情同样很郁闷,就算我上次看花了眼睛,可這個字還在我手上呢,怎么就是好字?好在哪裡!

  越想越糊涂。

  郑朗也沒有回绝,带了一些礼物,跟着老仆就去了。

  但安的心眼有些儿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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