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7章 重拳出击 作者:未知 李奇能够恁地轻松的說服向来一毛不拔的梁师成等人,其根本原因,還是在于他们打心裡害怕失去如今所拥有的一切,正是因为他们对金人的惧怕,导致他们才愿意放弃這個赚钱的大好机会,要知道,他们旗下的米铺那在东京都是首屈一指的呀!当然,宋朝贵族多不胜数,要算起来,他们在其中也只是占了一小部分而已。 不仅如此,他们其实与李奇都有生意上的合作,对于李奇的赚钱能力,他们有着十分的信任,所以,這裡面,也有几分是看在李奇的面子上,他们相信李奇今后能够帮他们赚取更多,何不卖個人情给他了。 三日期限很快就到了。 但是那些商人都沒有把李奇的话完完全全的放在心上,不禁是他们,他们的后台同样也是如此,這战又不是第一回打了,多少年来,哪一次打仗,粮价不疯涨,說句夸张点的,此乃上天制定的规则,你李奇想破就能破的了?该怎么卖,還是怎么卖,其余的都好說,但是降价?哼,那是门都沒有。 但是,他们還是对李奇有所忌惮,所以,到了這四日,他们都非常非常的紧张,生怕又被李奇给阴了,但是市面上却出奇的风平浪静,当然,這风平浪静只是针对這一件事而言,如今外面的百姓都快将他们這些粮商二十八代祖宗给骂全了。 又過去一日,李奇還是沒有动静,那些商人渐渐放下心来,猜想李奇多半是在唬人的。 這日早上。 大殿中,群臣兀自齐齐站立。宋徽宗虽然還是坐在同一张龙椅上,但是显得憔悴许多,一手撑着太阳穴,斜靠在椅子上,双目无神,這几日对他而言,简直就是一個煎熬,每日都是寝食难安啊! 群臣见這皇帝都是如此,也都沒有心情开口了。 气氛显得十分沉闷。 李奇忽然站出来,道:“皇上,微臣有事启奏。” 宋徽宗有气无力的說道:“說。”如今除了李邺去北方谈判的事宜,其余的事,他都沒有心情去過问了。 李奇微微颔首,道:“皇上,微臣以为,李给事此去谈判,若能成功,固然最好,可若不成,咱们也不决不能坐以待毙,特别是京师,绝不容有失,如今太尉告假,临走前,曾托微臣代管三衙,所以,微臣建议应当迅速的组织士兵,针对金兵做好一切布防准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宋徽宗听得恼火不已,道:“都這时候了,你如今才来跟朕說布防京师,你们三衙早干什么去了,這是当然的呀。你现在速去调遣兵力,保卫京师,以后這等事,你不要再跑来禀告朕,以免误了大事,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李奇道:“微臣知罪。可是皇上,若是有人阻扰微臣布防,那微臣当如何处理。” 宋徽宗听得都站了起来,咆哮道:“什么?有人阻扰你布防,什么人這么大胆子,现在還有什么比京师的防卫更为的重要,谁若敢阻拦,杀无赦。” “微臣遵命。” 蔡京梁师成等人在一旁都看糊涂了,他不是要說粮价的事么,怎地又绕到布防上面去了,這小子葫芦裡究竟卖的是什么药啊! 宋徽宗心情更差了,不耐烦道:“還有沒有事,沒事退朝。” 群臣哪裡還敢发言。 宋徽宗也不等太监开口了,起身就走了,可见他心情差到了何种地步。 “臣恭送皇上。” 這皇帝都走得沒影了,這句迟到的对白才姗姗来迟。 等到蔡京等人反应過来,想找李奇问问,究竟是個什么情况,哪知李奇早走的沒影了,不禁让他们大骂,“這小子溜得還快呀!” 翌日。 秋阳高照,在东郊的一方一眼无际的良田中,散发着金灿灿的光芒,耀人眼球,但见那金黄的稻黍,羞涩的垂下了脑袋,惹人喜爱,如今可正是秋收的季节,数十名农夫们正躬身于田间,收割這一季的成果。 咚咚咚!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乱了农夫收割的节奏,他们都抬起头,只见一对禁军冲了過来。 为首一名军官,手执马鞭一指,大声嚷道:“停下来,全部停下来,闲杂人等速速退到一旁,朝廷如今要征收這片田地盖建堡垒。” 這人正是牛皋! 那些农夫都傻了,呆呆的望着牛皋。 牛皋见他们這么不给面子,恼怒道:“谁若再留在此处,休怪不将军不客气。” 那些农夫登时醒悟過来,连家伙都不要了,赶紧跑了出去,這若是他们的田,那当然死都不会走呀,可是他们只是帮人打工的,犯不着为此丢了性命啊! 牛皋大手一挥,道:“给我封了。” “遵命。” “等下,等下。” 就在這时候,左边突然跑出四五個人来。为首一人乃是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這人一来到牛皋面前,就趾高气昂的问道:“你们是何人?要做甚么?” “你又是何人?” “我是管這片田的人。”那人道。 牛皋道:“那正好,我乃侍卫马指挥使,牛皋,现在要征用你這片田地。” “甚么?征用這田地?這——這是谁說的。”那管事的骇然道。 牛皋道:“本官只是奉命行事,尔等速速退到一旁,否则,休怪本官不讲情面。” “且慢。” 那人拦着牛皋身前,道:“你们這等武夫,可知這田是谁的么?谁若敢动一下试试。” 显然,他并不了解如今的禁军已经不是从前那支禁军了。 牛皋二话不說,上前一手抓住那人的衣领,抡起右臂,正反四個耳光,啪啪啪啪,声音何其清脆,足足打落五颗牙齿。那人的左右脸颊都给牛皋给扇凹进去了,嘴角崩裂,鲜血往外直冒,一阵巨咳,人都快被扇晕了,哪裡還說的出话来。 牛皋哼了一声,随手一扔,那人登时摔倒在地,他手一挥,道:“全部抓起来。” 唰唰唰! 雪亮的枪头立刻伸到了那几人的面前,此时,這些人哪裡還有方才那股嚣张的气焰,全部趴到在地,哭喊道:“将军饶命啊,将军饶命啊!” “带走!” “遵命。” 令人感到讽刺的是,当牛皋扇那人耳光时,远处還有不少农民为之叫好,可见這几人平时沒有少欺负他们。 几乎在同一時間,在南城郊外,杨再兴骑着高头骏马在,疾奔到一方良田旁,长枪一挥,朝着田间农民,道:“我乃神卫军教头,杨再兴,奉命征用這片田地,尔等速速离去,莫延误军情。” 那些老实巴交的农民哪裡见過這等阵势,赶紧拔腿开溜。 当然,又有几個不知死活的家伙,上来质问杨再兴,杨再兴可是土匪出声呀,打不出官腔来,也不想多說,长枪一立,好似在說,尔等是不是要跟它說话。 那些人见這军爷忒猛了,我就是语气有些不好,再說這种时候,语气能好么,你用不着拿這东西来吓人吧。 不過,他们這些欺软怕硬的家伙,還真被吓到了,二话不說,转身就溜。 在這一天内,侍卫步侍卫马两大军方同时出动,光在這京城内外,就封了良田百亩,动作之快,令人嗔目结舌。 李奇這人虽然說话有些绕,又爱卖关子,常常让人欲仙欲死,直想痛扁他一顿,可是李奇做事,那真是历来就雷厉风行,绝不会出现什么拖泥带水,一旦决定下来,就必将付诸行动。 此时,那些商人终于明白,李奇真不是跟他们开玩笑的,就這么封下去,不出几日,他们全都得完了,而且,如今正是收获的季节了,拖一天,就亏一天,眼看着那金黄色的稻黍,就是不能去取,那真是心急如焚,赶紧跑去求后台帮忙,因为這事牵扯到了军方,他们可管不着了。 商务局。 “李奇小儿,快快给老夫出来。让开,你瞎了狗眼,连老夫都敢拦。” 這第二日早上,商务局才刚开门不久,几位身着二品官服的官员就气冲冲的走了进来,嘴上大声嚷嚷道。 商务局的护卫,见這几人個個都穿着官府,倒真不敢拦,只好退到一旁去,一人赶紧跑进屋内去通报了。 不一会儿,一人就急匆匆的走了出来,但不是李奇,而是副经济使秦桧,秦桧這一瞧這来人,心中一惊,這几人中,要么就是大学士,要么就是紫光禄大夫,要么就是太保之类的。 虽然他们如今都沒有握有什么实权,但是虚职這么高,那也挺恐怖的呀,威望在這裡的呀,而且他们都是贵族,家族在朝廷都算得上一方势力! 秦桧连忙行礼,道:“各位大人上门,不知有何事赐教?” 中间那位须发皆白,但是脸色红润的老者,怒喝道:“快起把李奇小儿叫出来。” 這人乃是观文殿大学士,顾言夫,从二品,比李奇要高出一個等级,那顾家米铺就是他顾家的,当然,他们顾家也是此次封田的最大受害者。 秦桧心中郁闷不已,为什么這一出事,总是我顶在最前面,挨骂的也是我,偏偏那個生事的却龟缩不出。赔笑道:“真是抱歉,大人今日不会来此,各位大人若是有事,下官可代为转告。” “你少在這裡糊弄老夫,今日若见不到那小儿,老夫决不罢休。”顾言夫一摆长袖,他何曾在這东京一亩三分地上,受過此等大辱,连田都让人给封了,怒骂道:“你们商务局是不是瞎了眼,连老夫的田都敢封,你们知不知道那田可是皇上赐给老夫的,你们這是大不敬之罪,我一定上奏弹劾你们商务局。” 秦桧被喷了一脸口水,也有些恼火,直言道:“顾大学士,這——這你是不是找错地了。此事与我商务局沒有半点干系,你要找也是应该去三衙,你们在這裡哪怕是坐上一年,下官也不能给你任何答复,因为下官对此是一点也不知晓。” 顾言夫登时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