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76章 资本主义的萌芽! 作者:未知 過年是中国一项古老的传统节日,深入人心,不管是在后世,還是当代,每当這时候,人们都会回家团聚,享受天伦之乐,快快乐乐迎接新年,但是在這世上并非人人都能享受這一项传统,总有那么一些人,他们迎接新年的方式,就是更加努力的工作。 如今,整個江南的百姓几乎都是如此。 当东京汴梁陷入一片喜悦的海洋时,而江南却是一如既往的寒风凛冽,很少看到有人家张灯结彩,迎接新年,因为他们還沒有這個资格,這一年对于他们而言,可以說意味着一切,成功了,什么都有,失败了,他们将会继续生活水深火热之中。 所以,沒有一個人原因将宝贵的時間,浪费在這每年都有的年节上,他们每個人都很努力的活着,为了更好的生活而努力。 虽然在同一個国度内,但是长江南北的百姓却過着截然不同的生活,這就是命运。 杭州! 河边,只见不少工人正冒着寒风在河边修建码头,沒有人抱怨,沒有人懈怠,大伙干的是热火朝天。 河岸上,一位白面公子身着一件白色棉袍,指挥着那些工人干活,悦耳动听的声音,似乎透着一丝魔力,让人觉得如春风拂面。 過了一会儿,只见一位身着官服的男子走了過来,他先是站在远处望了眼那位白面公子,苦笑的摇摇头,而后上前道:“七娘,你犯得着這么赶么?這大過年的日子,你還要亲自来此监督。” 這位白面公子,正是女扮男装的白浅诺。而且這位后到的官员,就是郑家二郎,郑逸。 白浅诺瞧他身穿一身官服,笑道:“二哥,你不也是如此。” 郑逸笑道:“我是官,而且我是男人,這不同的。” 白浅诺皱眉道:“你的意思是,我們女人不如你们男人。” “哎呦,我可沒這么說。”郑逸连忙否认道。 白浅诺噗嗤一笑,随即目光投向河面,正色道:“其实别說過年了,就這么寒冷的天气,谁想来這裡干活,但是,這河道对于整個江南而言,是重中之重,明年将会有很多商人乘船来此做生意,倘若连個码头都沒有,這未免也太沒有诚意了。大哥說了,要想致富,必须先修路。所以,我們必须得赶在那些商人来之前,先把路修好。” 郑逸笑了笑,道:“這事還真是全亏你了,若非你的锦囊妙计,在朝廷沒有拨下任何款项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修建這么多码头,至少沒有這么快。” 白浅诺立刻道:“二哥,你是官,我是民,這话可莫要再說,說的咱们好像狼狈为奸似得。我這么做,只是为了我們醉仙居的生意,相信其他商人也是這般想的,并非是为你们官府办事,咱们事先可是签订了契约,我們醉仙居出钱修建码头,但是眼前這個码头完完全全属于我們醉仙居,即便是你们官府的船要停泊,首先還得经過我們的批准,我們也有权收取停泊费用。” 郑逸听得满脸郁闷,道:“七娘,用得着分的這么清楚么?自古以来,只有朝廷收取商人的费用,可到你手裡,却完全反過来了。” 白浅诺嘻嘻道:“沒有办法,谁叫你们沒钱了,当初可是你来求我的,我才答应的,咱们一官一商,還是分清楚点好,省的被人說二哥你贪赃受贿。二哥你乃一州知府,可不会欺骗我這一介小女子吧?” 郑逸翻着白眼道:“這话說的你也不脸红,连贪赃受贿能搬出来了,倘若世上女子皆如你這般,那坐在我這位子上的恐怕就是你口中所谓的一介小女子了。” 說到這裡,他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现在的商人還真是不好惹呀。不過,我可有言在先,你可别教坏了其他的商人。” 白浅诺嘻嘻道:“這個二哥大可放心,其余商人对于醉仙居而言,是亦敌亦友,七娘在乎的只是醉仙居的利益,其余的可与我无干。不過,七娘能想得到的,那些商人也应该能想到,就比如翡翠轩的蔡员外,当初李大哥都险些败在他手裡,幸得后来樊老爷子出面相助,大哥也时常說他是一條不折不扣的老狐狸,他這次這么慷慨的捐出一笔钱来,若不能收回十倍利益,那是恐怕是很难的,二哥,你今后有得忙了。” “這我知道。” 郑逸又是一声长叹,道:“在答应与你们商人合作,我就已经预料到会出现什么情况了,沒有办法,谁叫朝廷如今根本拨不出钱来,只有這样,才能最快凑足钱,振兴江南。但是,如此一来,商人的地位也必将会得到进一步提升,唉,世道变了呀,以前是民求官,现在却是官求民,我郑二郎也算是生不逢时呀。” 白浅诺咯咯笑道:“那恐怕要過很多年后,其实如今真正有钱的,還是一些官宦之家,即便像周庄主那样的,最后還是得与朝廷下面的丝绸坊合作,等于整個经济還是朝廷在掌控,若非如此,朝廷又怎会轻易答应了。” “這倒也是。”郑逸点点头,笑道:“我原本世上最难对付的商人,经济使绝对是当仁不让,可是经過這一次后,我发现你比经济使還要难以对付,想要在你身上占得一丝便宜,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的呀!” 白浅诺摇摇头,道:“那是你沒有遇见当官前的大哥,那时候的他呀——” 一說到李奇,她不禁又想起了当初与李奇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嘴角不觉露出一丝甜蜜的笑意。 郑逸听她說到一半就戈然而止,好奇的瞧了她一眼,道:“他什么?” 白浅诺微微一怔,不知脸上何时飘来一层红晕,继续說道:“那时候的大哥,真是每文必争,铁公鸡一只,任何一個人也甭想从他身上捞到一丝好处,不管是王姐姐,還是我,他那时候最常說的一句话就是——‘要钱沒有,命就有一條’。记得当初,他为了那么一点点工钱,就长篇大论,引经论典,說的我头都晕了,等到說到最后,我才明白。当时,我還以为他只是一個贪图小利的商人。可是,自从他做官以后,就沒有再像以前那般,凡事都惟利是图,他更加要顾全大局,为此,他也舍弃许多赚钱的机会,而且還让给了别人,由此可见,大哥并非是一個惟利是图的人,真正的商人也绝非都是无商不奸的。不仅如此,商人還是能够创造财富的。你应该庆幸你沒有遇见那时候的大哥,否则,你真的会疯了。 但是我不同,我现在只有一個身份,就是醉仙居的东主,我自然得将醉仙居的利益放在最前面,在沒有伤害醉仙居利益的前提下,我才会偶尔去配合下大哥的新法,现在契约签下来了,我也不怕告诉你,其实大哥几番来信,希望醉仙居能多多帮助你,不要太计较個人利益,凡事以大局为重。但是,我只回给了他七個字。” “哦?那七個字?” “道不同,不相为谋。”白浅诺一字一顿的說道,說完,她自己都笑了。 郑逸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道:“很难想象,当经济使看到這七個字时,会作何感想。” 白浅诺道:“我以为他会很欣慰。” 郑逸好奇道:“此话怎讲?” “我若是官,那一切都好說。但我不是,我对官府的让步,官府以后必将会以为這是理所当然的,那么,从另一方面来說,就是伤害到了商人的利益,這对新法不利,经济建设首先就是要保护商人的利益,我那么做的话,岂不是背道而驰,大哥之所以会這么想,那是因为他完全站在了经济使的位子上去考虑整件事。” “也许你說的不错。”郑逸点点头,突然话锋一转,道:“但是我并不认同,我以为新法应当以百姓为先,保护百姓的利益,商人只是在其中扮演的辅助角色。” 白浅诺却笑着直摇头。 郑逸皱眉道:“你笑甚么?” 白浅诺道:“我笑你也被大哥给骗了。” “哦?愿闻高见。” 白浅诺手忽然朝着码头一指,道:“若是大哥的新法是从百姓出发,那么他们就不会站在這裡了。你别看大哥宣传新法的时候,說的是多么多么的好听,其实不然,因为自始至终,新法只是为了富人而设立,绝非为了普通百姓。” 郑逸大惊,道:“這——這可是经济使对你說的。” “沒有。大哥怎会对我說這些。”白浅诺摇摇头,道:“但是随着新法的进程,這一特点将会被不断的放大,世上的钱财将会随着新法的到来,不断的集中在一部分手中。就拿增田税而言,表现上看,是在防止土地兼并,但是,不知你可有留意,在增田税实行的同时,大哥就立刻开始了土地整改,就是那些所谓的经济区,农业区,对于富人而言,税收虽然增加了许多,但是土地的价值也提升了不少,相对起来,商人還是赚了,朝廷也赚了,但是百姓却是裡面最小的受益者。” 郑逸听得频频点头,道:“可是這样一来,随着新法的进行,那些百姓一定会看出其中门道,到时恐怕会抵制新法,让人有机可乘。” “不会,至少未来五十年都不会。”白浅诺摇摇头,道:“在很久以前,我也是天真的以为,倘若有朝一日,天下人都能過上富裕的生活,那该多好呀!那时候,我时常去做一些善事,但那只是杯水车薪罢了。直到认识了大哥,我才明白,這世上本就沒有公平一說,以前是的,现在是的,将来也是的,你永远无法阻止世上沒有一個人会因为沒有饭吃而饿死。也许很多人都会以为,商人财富的增加,那都是从穷人手中压榨来的,其实并非全是,任何一個人都可以创造财富,财富在不断的增多,虽然大部分還是让富人给赚走了,但是百姓也必将会得到一些,只不過是赚的多与少,就好像這些工人,半年前,他们只是一群流民,如今虽然沒有過上富裕的生活,但是他们至少每天能够吃饱,不過,富人却因为他们的汗水,以及极小的代价,将会得到百倍甚至千倍的利益,而非人们所想象的一方减少,一方增多。但這公平嗎?自然不公平,但這就是规矩,是老天定下的规矩,沒有人可以改变。不過,新法還是给予了更多人机会,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一跃成为腰缠万贯的大富商,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郑逸听得沉思许久,一声叹息,道:“看来是我想错了。但是,你赞成嗎?” “我一直都赞成這么做,以前沒有想通,我也与你這般想,那时候当然赞成,想通以后,那就更加赞成了,既然无法改变這個规矩,只能在這個规矩之下争取更多。” 白浅诺說着,突然叹了口气,道:“但是有一点,我始终不明白。” “是什么?” 白浅诺道:“二哥,你想想看,假如经济建设成功了,那么必将会多出比现在几倍,甚至几十倍的商人,另外還有商铺作坊酒楼也必将增加许多,可是富人多了,穷人少了,那么就预示着不管是人力,還是物力都将会变得极其窘迫,物依稀为贵,再也找不到像如今這般廉价的工匠了,万一那时昂贵的人力物力是富人承当不起的,但是廉价的人力又沒有,我害怕大哥辛辛苦苦的打造出来的经济建设会在一夜之间崩塌,也不知道大哥有沒有想到這一点。” 郑逸双眼猛睁,但随后又沉吟起来,片刻過后,他才道:“我想真到那时候,只有一條路可行了。” 白浅诺忙问道:“什么路?” “扩张!不断的向外扩张!”郑逸叹道:“唯有如此,才能获取更多廉价的人力和物力。不管朝廷愿不愿意,大势所趋,只能出兵将国内的困境转移到其余国家去,也只有這样才能冲破這個瓶颈。” 白浅诺一愣,道:“或许你說的有道理,到时又免不了一番生灵涂炭。” 郑逸呵呵道:“七娘,我說你這是杞人忧天了,现在咱们杭州都還這番景象,你想的未免太远了。” 白浅诺脸上微红,点头道:“二哥說的是,我好像想的是有些多了,呵呵,我平时沒事的就爱瞎想。” “這怎会是瞎想了,不過這种话我們說說就行了,可别跟别人說,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嗯。這我知道。” 郑逸瞧了眼白浅诺,深有感触道:“七娘,来杭州這一年,你真的改变了许多,想不到你竟然能想的這么透彻,真是难得,难得啊!” 白浅诺摇摇头道:“当一個人全身心投入在某一件事当中,自然会懂的许多,也唯有如此,我才能不去想大哥。”說到后面,她声音渐小,神色变得有些黯淡。 郑逸双皱眉道:“其实你真的沒有必要待在這裡。” 白浅诺還是摇头道:“你别看大哥现在是多么的风光,其实這一切還只是镜花水月,大哥他沒有像蔡太师他们那样的出身,也沒有那样的底子,一旦新法失败,那么一切都完了,他再也翻不了身了,甚至可能招来杀身之祸,而他入仕不過几年而已,身边所用之人少之又少,我這個做妻子自然得全力帮他,家中有红奴她们照顾他,我也就放心了。我不去想他,就是害怕我会忍不住回去。” 世上怎還会有這等慷慨的女子,以前我总是以为三娘已经世上少有的女子,但是如今看来,七娘她似乎還要更胜一筹。郑逸道:“可是這样,就苦了你一人了。” 白浅诺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连连摇头笑道:“不苦,不苦,二哥,或许你不会相信,但事实就是我现在比来之前要快乐多了,你知道为什么嗎?” 郑逸双眼微眯,沉吟半响,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甚么?” 郑逸收住笑意,道:“這事你问经济使,他或许不知道,你问陈东欧阳,他们或许也不知道,但是你问我,可算是问对人了,因为我与你有着同样的出身。你之所以比之前快乐,那是因为经济使终于与白叔叔站在同一阵营了。” “這都难不倒你,真是好生无趣。”白浅诺嘴一撇,随即又开心的笑道:“你說的沒错,当初我见大哥与郓王交好,虽然我从未在大哥面前提前,但這始终是我心中的一個顾虑,甚至做了好几晚的噩梦,我害怕有朝一日,大哥会站在白家对立面,那是我无法阻止的,也是必须要做出選擇的,好在如今大局已定,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郑逸点点头道:“是啊!這是我們這种人都可能会遇到的难题,這也是当初三娘屡屡拒绝我的原因之一。不過,這也不能怪她,李娘子是何等聪明的女人,但是遇到這种事,她也只能選擇嫁夫从夫,眼睁睁的看着他父母亲人被贬出京城,甚至還必须与他们撇清关系,這种痛苦和无奈,沒有经历過的人是无法感受到的。” 白浅诺好奇道:“二哥,假如你遇到這种情况,你会怎么办?” 郑逸沉吟半响,道:“這事沒发生,很难知道自己会作何選擇。但是,我或许会選擇与失败者一同承受,毕竟胜者得到的已经够多了。” “假如胜利的一方是王姐姐呢?”白浅诺又问道。 郑逸道:“同样如此,亲人对我而言,同样也是很重要的,在我最彷徨的时候,他们始终沒有放弃我,倘若他们有难,我又怎会舍他们而去,我不能再像以前那般自私了,或许,以前我真的做错了,伤害了他们,但是现在我会极力去弥补以前对他们的伤害。” 這时候,一個仆人打扮的男子跑了過来,行礼道:“大人,张娘子让我来告诉你,快要吃饭了。” 郑逸点点头道:“你先去吧,我待会就来,哦,告诉润儿,多添副碗筷。” “是。” 待那人走后,白浅诺就哼了一声,道:“這個润儿妹妹也真是的,大哥让她来此,是要她帮醉仙居的,她倒好,现在成为二哥你的专用厨师了,拿着我醉仙居的工钱,却跑去帮别人做事,真是岂有此理,這可不行,待会得好好与润儿妹妹說道說道,让她明白何谓主次之分。” 郑逸沒好气道:“七娘,我再怎么說,现在也是在为经济使身先士卒,你用得着和我這么斤斤计较么,還說什么商人并非无奸不商,都不脸红,看来我這個做知府的太温和了,也该是让你们商人知道何谓官民之分了。” 白浅诺眼眸一划,道:“二哥,你恁地激动作甚?” 郑逸一愣,哎呦一声,道:“又上了你当。” 白浅诺嘻嘻一笑,道:“二哥,你以为你瞒得了谁?” “谁說我想瞒了。”郑逸沒好气道:“倒是你,总是爱耍這些小聪明,你若想知道,直接问我便是,何苦如此。” “我這不是怕你不会說嗎。” “這有何說不得。”郑逸坦荡荡道:“爱了便是爱了,何须要隐瞒?” 白浅诺O着嘴,惊讶的望着郑逸。 郑逸被她這么看着,倒是真不好意思,脸上微红,道:“你這么看着我作甚?” 白浅诺猛地一怔,道:“二哥,难道——难道你和润儿妹妹——” 郑逸白了她一眼,随即道:“沒你想的那么远,只是,我以为這世上任何一個男人,都无法拒绝润儿這等好女子,我的确是动心了,也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她,她也接受了我,但仅此而已,你可别多想了。”說到后面,眼中闪烁着一种幸福的光芒。 他一声都是光明磊落,无话不可对人言,不管是当初追求秦夫人,還是现在的张润儿,他也从未隐瞒過任何人,包括他自己,在他心中,隐瞒只是对他爱的人,又或者是爱他的人一种不尊重的表现。 君子当如郑二呀! 白浅诺是打心裡为郑逸高兴,道:“如此說来,二哥,你终于放下王姐姐了。” 郑逸笑道:“其实早在那一晚就放下了,只是你们不信罢了,而且三娘這件事后,让我更加明白,要珍惜眼前人。” 白浅诺略显担忧道:“可是你与润儿妹妹的家世相差悬殊,你家——” 郑逸不等他說完,就道:“這你就别瞎担心了,我家人如今哪裡還敢管我這些,只要我能成家,不管对方是谁,他们都会答应。倒是你,润儿他脸皮薄,你可别去欺负她,要让我知道,哼,就别怪我以公谋私了。” 白浅诺眼眸一转,摇头啧啧道:“二哥,你怎地還是這么看不懂当下情势呀!你现在還敢恐吓我,你应当巴结我才是。” “我为何要巴结你?” 白浅诺自信的笑道:“你难道忘记润儿有一個难缠的干哥哥么,不是我七娘吹牛,這世上能降服润儿這個干哥哥的,除了我大哥以外,无第二人,你想要娶润儿妹妹,哼,她那個干哥哥必定会出来刁难你一番,润儿妹妹是一個懂得感恩图报的好女人,当初她這個干哥哥对她一家可是有救民之恩,他若是反对,咯咯,你恐怕又会重蹈覆辙了,到时你可别来求我。” “你——你說的是——是高衙内?”郑逸舌头有些打结。 白浅诺点点头道:“高衙内可不是一般的人哦,他会做出什么事来,谁都无法预料,万一他到时要把润儿妹妹许配给洪家公子做小妾,那也不是不可能的。” 這事那人還真干的出。郑逸汗都出来了,可见高衙内的威慑力,可不是一般的猛呀,虽然他与高衙内沒有什么交集,但是毕竟都是属于太子党一派的,怎会沒有听過高衙内的光辉事迹,知道白浅诺此言非虚。道:“你這是在吓我吧?” “那咱们就走着瞧。” “别别别,那你是說,這事還得求经济使帮忙。” “正是。” 郑逸可是正人君子呀,对付一般聪明人還行,但是对付高衙内,他真不知道从何下手,因为高衙内根本就不能用常人的思考去判断,当即服软道:“那——那我收回方才說的那句话,這总行了吧。” 白浅诺咯咯笑道:“二哥,我只是随口一說,想不到你竟然会怕高衙内。” 郑逸翻着白眼道:“高衙内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了解,這事本就是我要去求他,我能不怕么,下次写信给经济使的时候,记得提点二哥一两句,让经济使早点办法也好。” 白浅诺得意洋洋道:“好吧!看在二哥你這么有诚意,我就勉为其难,帮你一把吧。咯咯,真是想不到,堂堂郑家二郎,竟然会被高衙内吓出汗来,這若說出去,必定会引起一番轰动。” “什么吓出汗,我這不是热的,好了,好了,我們還是赶快回去吧,等会菜都凉了。” 白浅诺却不急不忙道:“二哥,看来你還是不了解润儿妹妹,润儿妹妹可是最会体贴人的,我敢保证,在她叫人来喊你的时候,她一定還沒有开始做,等你回去的时候,饭菜一定是刚刚做好。” 郑逸狐疑道:“真的假的?” “要不咱们再赌一個码头?” “免了,我知道你财雄势大,赌码头,亏你說的出口,就当我怕你了,咱们還是快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