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重生成新兵蛋子
黑暗中,清冷而阴森的狭长走廊上回响着阵阵脚步声,突然砰的一声枪响,一個女人就這样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而地上渐渐蜿蜒出了几條血迹。
幽暗的通道尽头裡一抹黑影走了出来,他看着地上被打穿胸口的女人,擦拭着手裡的枪支,嘴角微微勾起。
“1号,這是你自己不肯和我合作的下场,怪不得我。要怪就怪你脑筋太死板,非要跟着你的好长官。”
随即低而阴冷的笑声从走廊裡幽幽响起,脚步声越走越远,而地上那個女人最后一缕意识也彻底消散在了风中。
“伊伊,她不会是死了吧?”
“才把她按在水裡沒几秒,哪裡那么容易死。”
不知为何耳边隐隐约约传来了小声的讨论声,胸腔裡和嗓子眼火辣辣的疼,四肢绵软的沒有丝毫力气动弹。
耳边的声音依然传了過来。
“可她一直沒醒,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陈洛你那么胆小干什么,不就是不醒幺,踹几脚肯定能醒。”
脚步声渐渐走近,脑袋還处在混沌的人本能感觉到了危险在靠近,她倏地睁开眼睛,一把扣住了那只迅猛而来的脚,用力一扭。
伴随着“咔嚓”一声,冯英英只觉得自己的脚象是断了一样,疼得立刻尖叫出了声。
“啊——”
瞬间,树林裡鸟儿扑棱棱的四处飞散开来。
“你個死无能敢扭我的脚,是不是找死啊?!”冯英英看到地上的人已经睁开了眼睛的那一刻,脸上闪過一丝异样,但最终注意力還是被脚上的疼痛所转移。
這個胆小鬼什么时候手劲变這么大了?!
“无能?”
作为最顶尖的杀手被人說无能,她显然有些不悦,手上的力道再次加重了三分,冯英英只觉得脚上传来的是钻心的疼,急忙叫嚷了起来。
“啊——!你是不是在水裡待久了连脑子也进水了,快放手!”
“发生什么事情了?”突然,不远处传来了一個男人的呵斥声。
冯英英象是看到救星似得,恶人先告状道:“报告教官,聂然疯了,竟然在做训练的时候打人!”
教官?她只有长官,沒有教官!
突然间,她思绪翻江倒海的在脑袋裡汹涌着,一幕幕的画面象是电影在她脑袋裡放映着,最终画面定格在了她倒下的那一刻,胸口的血迹随着衣服晕染开来。
对,她死了!在做暗杀任务的时候被内鬼打死了!
那么现在是怎么回事,她怎么又复活了?难道說其实這是什么秘密任务?
教官方亮走了過来,扫了一眼她们几個人,最后定格在了地上那位狼狈不堪的人身上,“在新兵连也已经待了一個多月了,居然還有精力在這裡吵架打人,看来是我给你们做的练习不够多是不是,那好给我三公裡跑,跑不完不许吃饭!”
冯英英看地上的聂然象是傻了一样一动不动,怒喝道:“聂然,教官的话你听到沒?”
聂然?从训练那天开始她只有代号,沒有名字,所以聂然又是什么鬼?
但是就在她无意间看了眼河边的倒影的那一刻她狠狠地皱起了眉头,這又是谁?!
她半眯着眼眸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和人,以及自己身上传来的不适,耳边還嗡嗡嗡的回响着聂然、新兵连着几個字眼。
突然,一個答案在她脑袋裡闪過。
她……是不是重生在别人的身上了?
而且更狗血的是,她好像是重生在了一個当兵的身上!
杀手变成新兵蛋子?
她突然觉得有些头疼了起来。
而另外一边方亮指着冯英英和陈洛怒声道:“我的命令裡包括你们两個!”
他顺势扫了眼還坐在地上已经懵了的聂然。
对于她,方亮暗自摇了摇头,无论是体质還能能力或是胆量聂然都是最差的,他或许该思考要不要趁着這個月月底的体能测试将她从新兵连驱逐出去。
“你打算坐在地上坐多久?”
他冷冷地声音响起,聂然抬头看去。
五公裡?就她现在身子骨的虚弱状态来看,不到两公裡肯定晕厥過去。
于是,当机立断的她在看了一眼教官后,直挺挺地再次倒了下去。
正打算去执行命令跑步的冯英英在看到聂然倒地后,立刻气愤地說道:“教官,她是装的!”
刚才明明手劲那么大,扭得她的脚疼的要命,现在一听到要罚跑就晕倒,這個该死的聂然竟然玩儿這一招!
方亮拧着眉头道:“我让你们去跑步,你们为什么還站在這裡?是觉得我說的太少,所以不愿意动嗎?那就四公裡!”
“我……”
“五公裡!”
冯英英和陈洛被這骇人的数字给吓得连屁都不敢放,要知道从进新兵连开始每天三公裡已经是所有新兵的噩梦了,现在要跑五公裡简直是要死的节奏啊!
冯英英恨恨地瞪了眼在地上装尸体的聂然,咬着牙往训练场跑去。
方亮看了眼地上已经“晕倒”的聂然,对着身后的两個士兵道:“把她抬去医务室。”
很快,到了医务室后她就被人抬上了病床,接着医生将她裡裡外外仔细检查了一番。
“医生,她现在怎么样了?”
医生记录了下病历后說道:“看她身上的湿衣服应该是失足掉水,受到惊吓,所以晕厥過去了。”
“那什么时候可以醒過来?”
医生看了眼病床上那张苍白的脸,摇了摇头:“不知道,她十分的虚弱,所以我无法确定她到底能什么时候醒過来。”
“那谢谢医生。”
两個人简短說完了话后,房间裡就彻底安静了下来,整個病房裡只剩下她一個人躺在病
她好不容易消化了自己从匪重生到兵的這么個事实后,脑袋就开始剧烈的疼痛了起来,這具身体的记忆开始涌现了出来。
原来這個倒霉早死的女孩儿叫聂然,是被大家族抛弃了的大小姐,从小妈死得早,爸就娶了個后妈,然后就被后妈排挤,才16岁的她就拉来当兵,美名曰是为家族争光,其实就是让她自生自灭,然后她又因为生性胆小,处处被人欺负,最终就真的被灭了。
她的遭遇倒是和自己差不多,从小被人从孤儿院领走,然后开始不停的训练,最终做任务的时候一不小心也被灭了。
只不過唯一的差别就是,在训练的队伍裡只有她1号欺负别人的份儿,還沒有人敢欺负她。
而就在此时,原本正躺在床上吸收這副身体记忆的聂然倏地心头一凛。
直觉告诉她有人在靠近,而且周围的气场也很不对劲!
她不动声色的依然躺在那裡,只不過被子下的身体却早已绷直。
時間一点一滴的過去,屋内安静得让人觉得渗人,渐渐地眼皮上感觉到些许的阴影笼罩了起来。
她刹那间握紧拳头,蓄势待发,只等着最后的那一击!
然而突然之间一個声音硬生生地打破了這份安静。
“冯英英你站在這裡干什么?”
眼皮子上笼罩着的阴影立刻消失了。
“李骁?我……我来……我来看看她有沒有事。”冯英英看到李骁站在门口,吓得连话都說得有些结结巴巴了起来。
远处的脚步声渐渐靠近。
“啪——”顿时,响亮的巴掌声响起。
惊得在场的人都心头一跳。
“李骁,算了啦,医生都說沒事了,你就别打伊伊了。她也不知道這胆小鬼這么沒用,居然会吓死過去。”陈洛看到后连忙替冯英英劝說了起来。
李骁冷着声音地看着她,“冯英英你当我說的话是耳边风嗎?!我有沒有說過别玩儿的太過火!”
冯英英捂着自己的脸,声音裡十分的委屈,“我就是吓了她一下,谁让她怕得要死,结果失足掉下水的。”
“失足掉下水?你当我是傻子不成!我去问過医生了,她的脚沒有抽筋或是痉挛的现象。所以根本不存在什么失足掉水這种鬼话!”李骁的话让冯英英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我……”
“你就算是玩儿也要有個度!我警告你,你想被教官勒令退出我沒意见,但别拉上我!”
“对……对不起……”冯英英低垂着头。
“沒有下次,听到沒有!”
听李骁這意思应该是不和自己计较了,心裡当下松了口气,连连点头道:“听到了。”
紧接着几個脚步声渐渐远去,房间裡再次安静了下来。
病床上的人慢慢睁开眼睛,她凭着多年的杀手经验敢保证刚才那個叫冯英英是想要弄死她!
那么刚才的失足掉水到底是为了现在做铺垫,還是在那一刻她就有了想要杀死自己的心呢?
不過這一切又是为什么呢?
在聂然的记忆力,她们两個是以李骁马首是瞻,但是刚才李骁对她的警告裡分明是不知道冯英英的真实意图。
到底冯英英背后的那個要杀死自己的人是谁呢?
聂然你都那么弱了,還有人要杀你,也太倒霉了吧。
她目光笔直地望向门口,弯了弯唇角,眼底尽是光芒,“不過看在你让我重生的份上,我就帮帮你吧。”
反正李骁刚才不是說,怎么玩儿都沒意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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