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报应2
“娘,娘!”
柳姨娘:“把他拦住。”
刚刚知道姨娘回来就往她屋跑的宝哥儿一路畅通,根本沒人拦敢,平平时也不会拦他,跟在后头的奶娘和小厮還沒反应過来,柳姨娘說的是要拦住谁?
宝哥儿才四岁多,一进门看到的是一個喊打喊杀,满脸红肿又狰狞的疯婆子。
“乐哥儿!”
虽然不愿儿子看见她现在的样子,可既然进来了還是尽量露出最温柔的笑容,红得像猴子屁股被刺了针眼,肿得像猪头還带着血,嘴巴裡的白牙好像還变长了。
明明是娘亲的声音,却有着狼外婆的脸相,怎么都觉得娘亲是被妖怪附了身,乐哥儿吓得转头就跑:“鬼啊!”
声音凄厉,小小孩童受到极度的惊吓,一面跑一面喊,踉踉跄跄還跌了几跤,后面紧跟着的奶娘和小厮都跟不上,宝哥儿毕竟年纪小,气力也小,一跑就不带喘地跑出院子沒跑到月亮门就晕厥了過去。
柳姨娘沒有功夫去追,出去就让自己的脸大白于侯府所有人面前了,還有实在是那痒意又渐渐上来了,她自顾不暇,嘴裡骂骂咧咧起来:“你们是死人嗎?冷水~~要冷水,我要泡冷水。”
痒成這個样子,如果泡的是热水,肯定会适得其反,還不得把她痒死。
几個吩咐下来,院子裡的几個丫鬟都跑沒了,就连平时跟着的香嬷嬷也還不见踪影。
“反了反了,等我好了,看不把你们收拾了,通通发卖。”
柳絮苑裡回来就闹這么大的动静,即使封了悠悠下人之嘴,可柳絮苑又是請府医又是让厨房烧热水的,冷水也不断往裡扛,难免会有不透风的墙,但是相对比于世子和夫人和离,涟漪就小得多了。
是的,侯府如同地动一般,下人们還沒有从夫人和离,并带走儿女的事中回過神,還三五成群凑在一起,正在嚼着這件天大的丑事。
柳絮苑那掀起再大的风浪,下人就是知道了,只要不是她院裡的,谁也不会管這等闲事。
更有些嘴碎的婆子开始神神叨叨,认为是柳姨娘咎由自取,是因为鸠占鹊巢所得到的报应。
楚炫虽是达到了目的,但是心裡极度不爽,回到前院就躺到卧房裡躺尸,可半天想不通,睡不着,怎么都想不明白平时深爱他,对他言听计从的嫡妻,怎么今天像变了個人似的?說合理就合理,就是走也沒有回头看他一眼。
心裡越想越气,干脆带了個墨砚出府。
侯爷本来在外面就养有外室,今天下朝后就直接躲到杏花巷去逍遥了,這几天也沒打算管府裡的事。
老柳氏回到自己院裡,喝了两盏花茶,又吃了几块点心,心情舒畅的很:有了那個蠢妇留下的嫁妆,以后侯府的日子又可以风风光光了,不用为了几百两银子抠抠搜搜,還天天去讨好那個蠢货。
怎么想怎么舒服,沒一会儿也浓生了困意,吩咐贴身的常婆子道:“天大的事也别让人打扰我,我得好好睡一觉。”
“老奴知道了。”常嬷嬷响应得非常爽快,跟了老夫人几十年,哪裡会不明白主子现在的心思。
府医姓宋,是個年近六十经验丰富的老郎中。
被如花毛毛躁躁又急匆匆地拉来,一路上都感觉气有点上不来,心情很不爽。
如花走在前头,见前面月亮门那好几個人手忙脚乱的挤做一团,也不知道在干嘛,把路都挡住了,還以为是丫鬟小厮们在打架,连忙出声呵斥:“哪個不怕死的在這裡拦门,還不快点让开,耽误夫人的事沒有你们好果子吃。”柳絮苑的人,丫鬟都跟主子一般,一贯的嚣张跋扈,以前還有朝霞院那位管着有所忌惮,现在觉得主子就是正牌夫人,更是唯我独尊了。
可几個人沒有如意料般四下散开让路,這会好像沒听到一般,匍匐在那叫着:“小少爷,您快醒醒呀。”
“怎么回事?”如花听见叫的是小少爷,也有点心慌,那可是柳姨娘和老夫人疼在心尖尖上肉,如果出了什么事,不单是看护他的小厮婆子,就是她這一等丫鬟也得脱层皮,毕竟小少爷還住在他们院裡,沒有分院。
奶娘转头看见了府医,脸上变幻很快,眼裡都有了光。连忙叫道:“府医来了,快给看看小少爷,不知怎么就魔怔了,叫着說“见鬼”就晕過去了,掐了人中也不见醒。”
刚才冲进柳姨娘屋裡的只有宝哥儿一個,其他人是不敢冒冒失失冲进柳姨娘屋裡的,自然不知道是什么状况,更不知道宝哥儿是撞了什么邪。
奶娘:“可别是真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可怎么办呀?”
小厮婆子手忙脚乱,见到府医总算沒再那么慌张,但是依然匍匐着,只是让出一條路给府医靠近,百年還一脸感激地看着如花,以为這府医就是如花找来给小少爷看病的。
宋府医把手上的药箱往地上一放,一蹲下来头還感觉有点晕,怕自己晕倒连忙又坐到了药箱上。
缓了一会儿,才摸了倒地的宝哥儿脉搏,两边手都探了探,又摸了摸额头,然后松了口气:“别不是被狗啊猫的吓着了,抱到凉亭那去,我给他扎针醒了就抱回去,可别再吹了风,小孩子受了惊吓身边别离人。待会再派人到我那去取张安神的方子。”
孩子小,小厮年岁也不大,最后是粗壮点的奶娘把他抱了過去。看如花刚才催得那么急,府医也以为病的就是宝哥儿,在凉亭再次搭了宝哥儿的脉搏,脉搏稍快,气喘也只是有点急促,总算放了心。
看着应该沒什么大事,只是這小少爷看着胖乎乎的底子不错,青天白日的怎么這么不惊吓?
慢條斯理地拿出银针,找准了穴位给施针,府医知道沒什么大事,所以不紧不慢,三四岁的小孩只要不是连续发高热,自己的医术還是有成算的。
如花却是心裡焦急,也不敢催促府医,夫人固然重要,可小少爷才是世子和老夫人的命根子,說完了柳姨娘不過是母凭子贵,不過知道延误了回去肯定被责罚,只恨府裡的府医還是太少了,只有急得光跺脚的份。
等到扎了针后,又等了一盏茶功夫,宝哥儿才悠悠转醒過来,可是醒過来一直哭一直闹,還是一直說有鬼,還是那种长头发、长舌头、长着大白牙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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