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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争论

作者:司雨情
首夜的顺位发言结束后,三号位的共情者飞快的敲桌子开始了他的分析:

  “我說的二四是两张凶牌然后四号說一三出恶鬼所以我們這二三四裡面肯定是有凶牌的,那六号小偷說只有一张隐牌但是现在有二八认出了两张隐牌所以我觉得现在有两條线,第一假设小偷的信息有問題那還有第三张沒出现的隐牌就是酒鬼,小偷信息沒問題那二号八号裡面肯定有凶牌可能是一张也可能是两张那還是有酒鬼存在的可能性所以我觉得這條……”

  又快又急,一句话下来不带喘气,就像一把机关枪在耳朵边上突突突個沒完,很吵。

  “你停停停你赶着去投胎的!!?”十号位肌肉男实在受不了了皱着眉头打断叫停。

  一号位的圣枪也揉着太阳穴无奈道:“慢一点慢一点咱不赶時間。”

  场上沒一個脸色好看的,孟馥悠也直接黑了脸,把笔往桌上一扔。

  三号位的男人却仿佛浑然未觉,甚至有些嫌弃這些人反应太慢的意思,脸上做了個怪相不情愿地继续說:

  “所以我觉得小偷的這條线索可以先放一放,毕竟有沒有酒鬼這种东西分析起来太容易出错了。”

  虽然也還是比正常人的语速快,但好歹是能听明白吐词了。

  “你的意思就是先从占星共情的二三四下手呗,但是拿信息牌开刀很伤啊。”五号巫师总结了一句。

  “你回避酒鬼不是更容易出错嗎。”孟馥悠拧着眉头反驳三号。

  “我也是這么觉得,還是得找酒鬼。”八号位陆明衍附和了一句,接着說:“我来說一下我的思路吧,首先三号共情者给的信息是左右两张凶牌,假设他信息正确,二号失语者本来就会被验成凶所以他先待定,也就是說四号的占星师是凶牌,但是七号敲钟人說四九出占星,四号不可能未卜先知的去认身份,而且后面他也沒有撞到身份,所以我觉得共情者消息有误的可能性是比较大的。

  再来看小偷给的信息,首先他是六号位在我前面,假设我是個凶牌在套牌,他都已经說了只有一张隐牌,我套什么牌不能套?沒必要去撞這個枪口对不对,二号位是什么情况我不知道,但是在我视角看来我更倾向于小偷信息有误,本场是三隐含酒鬼。”

  “但是圣徒是凶牌最喜歡穿的衣服,什么牌都沒有這张来的安全。”六号位的小偷冷不丁的反驳了一句。

  陆明衍嗤笑了一声:“啊对对对,那我就抽到這個了怎么办呢,票我呗,你敢嗎?”

  谁沒事干会在第一天票决圣徒?就算是嫌疑再大的圣徒也得先搁置往后放放,留到最后一個去再票。

  六号小偷被呛了一句,甩下脸色不說话了。

  孟馥悠接着陆明衍的话往下說:“那既然共情和小偷的信息都可能是有误的,无非两种情况,要么酒鬼或吃毒,要么是凶牌。首先六号的小偷我认他一张好牌,因为凶牌有沒有甜点师自己心裡清楚,大家身份牌一亮就明了,沒必要拿這种容易穿帮的信息来造假,先假设酒鬼牌在他身上。”

  “那么問題来了。”孟馥悠用笔在桌上点了点,意有所指地說:“還剩一個吃毒的,是三号還是四号呢?”

  如果三号共情吃毒,四号占星师信息保真,一三出恶鬼。

  如果四号占星吃毒,那么信息有误的三号必然就是凶牌了。

  众人默不作声的思索着,各自考量每种情况下的收益比,六号的小偷牌想了半天绕出了另一种可能性,忽然說:“那也有可能四号是凶牌七号是他队友啊,這两個人互证的這么明显沒人怀疑?”

  南景诚漫不经心的扫了他一眼,淡淡道:“是有這种可能,但是你還說少了,除了這种之外還有可能你其实沒吃毒,二号八号這两张隐其实都是凶牌,唯一的真隐牌是酒鬼,或者根本沒有酒鬼而二八裡面有一张凶,還有可能你干脆就是张凶牌,在故意往三张真隐牌身上泼脏水,整场都沒有人撞身份,所以凶牌配置是甜点师和双面镜,其实根本沒有所谓毒蛇,酒鬼在共情身上,我的信息保真,一号的枪是恶鬼。”

  全场陷入寂静中,只剩下南景诚不疾不缓的声音,清冷得像一把不近人情的刀子。

  男人睨着六号位的小偷,言辞不屑:“你所說的有可能,還有我刚才說的這些所有可能,都只是猜测,并非推理,推理要讲究逻辑关联性和证据。”

  “我、我……”六号位的小偷被噎住了,我不出個所以然来。

  “我告诉你什么叫证据。”南景诚不說话则已,一开口就是咄咄逼人,“园丁给出的消息是两凶连座,二号位是失语者,所以一号和三号都符合條件,同时也契合上了我给的消息,一三出恶鬼。”

  “說得挺有道理啊。”十号位的肌肉男点头附和道:“其实也好办,一号不正好是圣枪嗎,朝三号开一枪,三号的大鬼就直接倒牌,三号沒倒就是一号的大鬼。”

  這样操作就牌面来說损失也并不大,沒有牺牲任何信息牌,即便是万一票错了牌,圣枪开過之后本来也沒什么其他作用,要是一枪打死恶鬼游戏就能直接结束掉了。

  “我觉得可以。”五号位的巫师转了转笔,看向其他人:“大家觉得呢?”

  “那肯定是她,我是好人。”三号位共情者不阴不阳的做着鬼脸,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三号位的這個状态让一号圣枪心裡有些沒底,她是真圣枪,对方要真是恶鬼,能這么气定神闲?那心理素质也是太好了点。

  她双手拽着自己的低马尾,拉了两下,犹豫了好几秒,才试探着开了口:“一号圣枪朝三号位开枪。”

  枪响的音效在玻璃会议室中发出一声浑厚的闷响,极度的逼真,甚至因为环境封闭而带出了耳鸣。

  藏在粉色花树中的巨蟒受到惊吓一下子将脖子弹起来,张开血盆大口朝会议室呲了呲尖牙,把正面视角的几個人给吓了一大跳。

  但是枪响之后,三号位的共情者却是沒有发生任何事。

  “假枪。”五号巫师视线微妙的扬了扬眉。

  “凶牌裡可能有替死鬼呢。”一号圣枪還算冷静,分析着对自己有利的可能性:“或者我吃毒了所以打不死大鬼。”

  “你這都叫猜测,猜测那可有千千万种可能性。”十号位的肌肉男有样学样,模仿着南景诚的语气說:“你得拿出证据来。”

  說完這句后,十号位的肌肉男直接举手:“十号位提名一号位。”

  人偶执事:“十号位贵宾提名一号位贵宾,从一号位贵宾的右手边开始,同意票决的轻举手示意。”

  “等一下,等一下!”一号位的女人慌了神,看着逐渐增多的票数,却不知该如何自救。

  投票结束,一号出局。

  惨叫声過后,巨蟒酒足饭饱甩着尾巴游进了花树中,丝毫沒有要死的迹象。

  “蛇沒有死,很遗憾呢,明天各位還会获得更多的信息,請继续努力哦。”人偶执事温声說着。

  对于這個结果,在场众人心裡也谈不上有多失望,毕竟這才第一天,能在第一天就精准的找到恶鬼票决出局的情况少之又少,总是要牺牲那么一两個人后才能获得胜利。

  剩下的九個人,每個人都在默默梳理着自己的逻辑和考量。

  餐厅中。

  孟馥悠端了一碗鲜肉小馄饨,又往餐盘裡夹了一些孜然牛肉和西蓝花等配菜,坐到了长桌上。

  一边吃着,她一边伸出自己左手掌心瞧了眼,昨天那個小苍兰的印记在晨间讨论结束之后就消失掉了,看来是今天需要再次完成新的任务,才能再获得明天的票。

  九号位那個斯文的圣女牌端着餐盘坐到了她的对面,盘子裡是摆放整齐的三明治和烤肉。

  他刚一坐下,十号位的肌肉男也跟了過来,大咧咧的坐在了九号位男人身边,夹了满盘子的鸡胸肉和一些炒青菜,還放了杯清水在手边。

  “哥们,你今天可得给点力啊。”肌肉男一边将鸡胸肉在清水裡涮了两下,一边玩味的朝九号位调侃,“你要是今天再完不成任务,我就要怀疑你是凶牌在故意装新手用来免撞了。”

  九号位沒理他,慢慢的取下眼镜放在手边上,安静的用餐。

  “要不我把昨天那個胖球女富婆让给你好吧?你去跟她搭個话夸她几句,她就会邀請你陪她跳舞,很简单的,绝对能做成。”肌肉男手掌撑在大腿上,半边身子往旁边前倾着。

  “不用了,谢谢,我会自己做好的。”九号位男人淡淡的谢绝。

  “嘁,不知好歹。”肌肉男扬了扬筷子,坐回了位子上,“我看你能怎么搞吧。”

  孟馥悠一边吃着馄饨一边听着二人的对话,视线在两人之间逡巡了一眼,肌肉男见她看過来,嘿嘿一笑的做着勾拳的动作亮出了手臂肌肉,朝她显摆,“妹子,哥壮不?”

  孟馥悠面无表情的端着盘子走了。

  上午十一点左右,三人又约在城堡顶层的钟楼汇面了一次。

  陆明衍等人齐了后直接开口道:“今晚我把巫师刀了吧?”

  原本今天的思路走到最后是三号共情和四号占星其中有一人吃毒,现在一号圣枪开了三号一枪,却沒打死人,而一号被票决后游戏也并未结束。

  所以明天只有两條路的节奏可以带,第一,首夜占星师吃毒,想办法把消息有误的共情者证成一张非恶鬼的凶牌,所以圣枪的子弹无效。

  第二,想办法把圣枪证成非恶鬼的凶牌。

  但明显是第一條的操作可行性更高些,在本局沒有守护者的情况下把共情留下先刀巫师,就能顺理成章往三号共情者身上泼盆脏水。

  孟馥悠单手捏着自己的指节,发出一下下清脆的轻响,“這把开局太劣势了,太常规的操作還是有一定风险的。”

  占星共情的重要性基本在同等位置上,這盆脏水也同样会泼到南景诚身上去,就是看谁嘴巴厉害能說赢对方。

  陆明衍心裡也能明白她說的意思,“那不常规的操作是?”

  孟馥悠略做思考,說:“今天不是开過枪嗎,晚上把十号带走。”

  陆明衍愣了一瞬,然后顺着這個思路分析:“十号是张园丁牌,首夜信息给過之后就沒用了,场上占星共情巫师三张信息牌齐全的情况下恶鬼却刀了一张十八线热度的小牌,不合逻辑,所以只有可能是……”

  南景诚唇角挽起微妙的弧度,說出了结论:“替死鬼倒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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