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生意兴隆
梁莘是個什么样的人呢。
早先，韩浩一直认为，梁莘野心勃勃，是想趁着官家对他的信任，在朝堂上呼风唤雨。但日子久了，韩浩却发现，梁莘這個人挺好。
对百姓好。
对清廉的官员好。
但，梁莘也挺坏的。
对高丽人就很坏，整天就在琢磨着，怎么整高丽人。
当然了，对女真人，韩浩看的清楚，梁莘也是有空就算计一下。
什么叫算计。
韩浩的亲爹韩忠彦可不這么看。
梁莘多好的人，是他在帮助女真人，若沒有梁莘，女真人這個冬天要怎么過？
所以，梁莘是個好人。
韩忠彦啪啪的打着算盘，考虑要不要再调一批汴京這边冗多的布匹、羊皮去瓢城。
汴京，新的市集司，依照合理的价格在汴京城挂牌收购。
這是好事，保障了小户布匹的最低底价，不会因为大商户的垄断而被压价。
羊皮。
是西军那边运回来的太多了。
西夏這些损失有点大。
羊肉让西军的兵吃了，羊皮、马皮等，正源源不断的往回运。
此时瓢城。
瓢城在海边，古有盐渎之称。
崔壹葉已经离开汴京很久了，汴京那边他守着也沒用，有消息梁莘会派人過来找他。
瓢城码头。
又一只船队到了。
瓢城的码头有一处专门给女真人的码头，不仅仅是为了保密，主要是为了卸货方便，有一個长坡，可以让驴车直接到船上去，然后将货仓裡的铁矿石装下来。
船停稳，几位专业的老铁匠先到船上去。
看到這几位老铁匠，押船的女真人多少有点紧张，因为這几位老铁匠负责给矿石定级。
几個老头就在货仓讨论着。
“比上次的好，预测一百六十斤可以炼出百斤生铁。”
“這算不算那边最好的矿石呢？”
“甲等吧。”
几人讨论之后，定了甲等，甲加這個等级他们不愿意轻易放出，就怕万一還有更高品味的矿石运来。
甲等，已经让押船的女真人十分开心的。
头一次运来的，因为刚开采，才是乙减。
接下来，就是称重。
矿石的称重不是粮食，驴车上船之前会经過一個巨大的平台，平台是铁梁的，另一头放着许多铁锭。
从船上下来，再经過另一個平台，同样是铁梁的。
就是巨大的天平类装置。
去的时候，空驴车差不多平衡就行，下船之后，另一個平台上，有五斤的铁块，配重到平衡，就计算出一车装多少矿石。
梁莘用的是一船一船来谈的。
实际到交易的时候，却是按百斤来结算。
一船铁矿石装完，船主把船换到远处，打水冲洗货仓。女真人则领到一张纸，拿着這张纸可以到良心银庄去换成银券，或是铜钱。
或是不换，有商人会直接收他们這张取款单。
用布、粮食、伤药等等，各种物资直接换。
若是要换甲胄，会有专人负责。
负责押船的女真人，都是完颜部首领家的仆人或是贵族家的仆人，他们拿着取款单，听闻崔壹葉在這裡，第一時間過来拜会。
“先生。”
女真人這些家仆对于崔壹葉的态度，相当于半個主子，毕竟是粘罕的义弟，自然是完颜部首领家的人。
崔壹葉示意来人落座。
“先生，咱们的箭头暂时已经够了，甲胄要缓缓，听闻契丹皇帝驾崩，咱们那边的辽兵开仓库配发刀剑，就怕這些日子各部落生事，若是咱们再运甲胄，若是被契丹人知晓会来找咱们的麻烦。”
“沒错，要缓缓了。”崔壹葉明白。
当下，契丹皇帝耶律洪基死了，這消息估计還沒有传到宋国的汴京。
完颜部已经知晓。
這個時間段，所有的部落都很安份，因为辽军怕各部落生事，盯的很紧。
崔壹葉叫身边的仆人拿出一只铁罐。
“這是汴京城非常有名的食物，叫东坡肉，放在這种铁罐内可以保存至少一年時間，打开之后用火直接加热，十分美味。你们尝尝，我想這次运這些回去，也請大汗给契丹边军的将领送些作为礼物。”
女真人其实很简单。
为了生存，他们连最普通的，白水煮肉都能吃下去。
此时已经是冬天，打开這個足有二十斤的罐头，上面是一层白花花的油脂，然后是肉冻一样的酱汁，然后才是一罐头肉。
二十斤装，军器监還是很良心的，实际也有十六斤肉。
這些运到西北，西军的士兵会把這個倒入大锅，再煮上至少五十斤萝卜，甚至是一百斤白菜再加二十斤粉條。
崔壹葉這边呢。
几個女真人打开罐头，還沒加热呢就直接用刀插着吃了几块。
直呼美味。
崔壹葉只是笑，吩咐仆人去煮茶。
他也是在女真人部落从小长大的，以前他也是這样，只是在汴京時間久了，学会了一些优雅，却并不介意這种直爽。
看几人吃了一会，崔壹葉才开口：“热了吃，除了肉之外宋人還有菜罐头、果子罐头，今個還有一种好吃的东西，你们尝尝。”
“听先生的。”
虽然有点舍不得，刚吃了几口，這馋虫刚给勾起来。
崔壹葉這次拿出的是一种小球，干巴巴的小球。
先把东坡肉罐头取出二斤，而后加水，加盐，再倒进去至少五斤這种干巴巴的小球。
烧开就好。
這小球，顺滑而且充满了肉味。
“先生，這是何物？”
崔壹葉回答：“我也不知，只知道汴京人称這個为木珍珠，也不知道什么树上长的，总之煮起来吃很好吃，而且顶饿。”
“贵嗎？”
崔壹葉：“不贵，在汴京城一百斤米可以换這样的足三百斤。”
崔壹葉并不知道這是什么。
其实就是来自岭南一带的木薯，打成粉之后，煮开了，用一個大孔筛子往凉水裡倒，就变成一個個的珠子，或长或圆，而后晒干。
因为形似珍珠，所以叫汴京城裡就称此物为木珍珠。
谁发现的。
苏轼。
他流放的地方多，见识也多。他在岭南发现，又在琼州发现有。
生吃有毒。
煮熟了就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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