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哭吧
悲伤？
赵佶也想悲伤一下，却无论如何也悲伤不起来。
梁师成心一横，叫人取来一幅名画，就准备给烧了，或许這能让赵佶悲伤一下。
却谁想，赵佶大怒：“你這杂奴。”
梁莘从后面跑了過来，手中拿着一把皂角粉，直接拍在了赵佶脸上。
赵佶懵了。
梁莘低声說：“哭吧。”說完，卷起梁师成拿来的画，小跑着离开，又躲了起来。
一秒……
两秒……
赵佶突然感觉不受控制的，眼泪、鼻涕，止不住的流。
所以，他悄悄的递了一张纸條给王浦。
這個小院中，只有一個屋内有光，白谔走到门前：“白谔求见。”
王浦，是他唯一一個在梁师成家中见過的，而且知晓是梁莘信得過的人。
一個疯子，一個不受大多数人喜歡的武疯子，能在皇宫内活下来只有一個原因。
屋内沒有回应，屋外的海公公說了一句：“进。”
皇城前院，一处很隐蔽的院中，小太监停在院门口。
眼下，向太后薨了。
海公公点头回应。
不会再有第三個人。
惇欲复，助西北。
白谔冲着海公公点了点头。
沒有人管自己了，也代表着沒有人与朱太妃斗。
白谔快步上前：“老宫人白谔见過梁校检。”
白谔沒搭理，那小太监也只是站在那裡。
赵佶愣了一下，擦了一把鼻涕，拿過两张纸就看。
宫内。
梁师成那個儿子。
白谔迈步入内。
沒错，就是一次考核。
梁莘将一张纸條从桌上推過去。
官家赵佶正在灵堂之上，而赵佶也不可能单独召见他。
一個十六岁的少年郎。
因为，若是打算整死他，就要做好一群人换他一個的心理准备。
小太监只是垂手站在白谔身旁。
白谔這才推门进去。
divclass=contentadv在推门的时候，白谔有想過，屋内有可能是梁师成，也有可能是赵有福。
自己有用，還是无用。
此时，哪怕是打着为皇帝去挖洮砚原石的名头，也是为大宋开辟西北疆域，宗泽不能眼看着有人破坏這事。
只有六個字。
他心說，我倒是想停。
“請。”白谔回了一礼，转身离开。
曾布贪婪、韩忠彦懦弱、章惇跋扈……
梁莘转身从旁边的桌上拿起一包很旧的卷宗，赵佶却說：“我不看，不看，我要你立即想办法。”
赵佶看着两人，眼泪哗哗的流。
這时，宗泽悄悄的靠近王浦，将一张小纸條塞进了王浦手中，然后不动声色的回到自己的位置，继续参加对向太后的祭祀活动。
可停不下来。
沒有人敢整死他，最多就是打压一下。
向太后宫中的血還沒有干透，今天是一次考核。
小太监转身，在前面带路。
梁莘說道：“你不哭，明天就会有人找你麻烦，哭的不够悲伤，一样。朱太妃宫中的白公公，心念皇恩浩荡，偷偷抄出来的內容，這是朱太妃与章惇的密约，還有，白公公身边小太监偷听，章相公准备复相了。”
上面写着：惇欲复、助西北。
所以，当他每天到章惇府中去拜会，去学习的当中，就在观察章惇的举动。
“怎么，怎么办？”赵佶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皇位沒有了。
曾布也上前：“官家，节哀。”
气到后槽牙疼的赵佶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推开宫门。
過了一会，白谔忙完了手边的活，特意留意了朱太妃此时還在与其他宫人一同守灵，這才来到那小太监面前：“带路吧。”
当初皇兄驾崩，章惇力挺简王，而后把自己說的是那么不堪。
白谔上前，一口气起那张纸片。
章惇的态度是真還是假，宗泽现在沒有分辨的能力，他完整的提供消息，希望梁莘可以分辨，或是梁莘背后還有高人。
梁莘清楚的知道，能在皇宫這裡残酷环境中活下来，并且活到从二品這种级别的公公们，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灯。
正好這时，韩忠彦、曾布带着众臣子入内。
白谔一只脚跨入门内后，心脏不争气的抖了两下。
赵佶哭了，哭的是那個悲惨。
什么左相、右相、枢密使。他们沒有一個人为大宋的江山社稷操心，沒有一個人为百姓谋福。
梁莘只字沒提到宗泽送纸條的事情。
所以，最有可能就是梁师成。
他相信，沒有人能够想到。
白谔脑袋飞快的闪過一個念头，海公公這种疯子，梁师成想收服他虽然有可能，但也别想让海公公替他守门。
梁莘听完，同样思考片刻。放下手上的密件，起身施礼：“宫内，已经有十年沒有一品职司，半年内，劳請白公公担起总管公公之职。請！”
大宋宫内，最高就是总管公公，正一品。而御前公公，从一品。殿前公公，正二品。首领公公，从二品……
王浦退到殿外无人处，打开纸條看了一眼。
小院内，白谔见到一人。
见到梁莘果真在，就怒气冲冲的奔梁莘而来。
白谔拿起纸條站在那裡，思考了约五分钟后开口了：“保住孟后。”
沒一個好东西。
梁莘！
海公公。
梁师成……
刚开始，臣子们只当是皇帝悲伤，可哭了小半個时辰了，赵佶眼泪依旧止不住的在流，韩忠彦赶紧上前：“官家，节哀，這样哭下去，会哭坏身子的。”
“公公。”
能让海公公這武疯子守门的……
一看，赵佶心慌了。
此时，他也记起来。
梁莘，递出两张纸。
宗泽，去章惇那裡学习如何当一個朝臣。
白谔出了门，又看了一眼海公公，离开小院。
在汴京城這些日子，他看的也清楚。
半個时辰后，赵佶寝宫。
有小太监找到了白谔。
梁莘。
哇……
从小院离开，走了不到百步，白谔感觉后背湿透了。
白谔看的清楚，梁莘正在读他作来向梁师成表效忠的那些来自朱太妃宫中的密件抄本。
梁莘把卷宗放下。
“卷宗中记载：‘搒掠备至，肢体毁折，至有断舌者’当年，在章惇与刘婕妤联手，抓了孟娘娘身边宫女，太监几十人，重刑之下，這些太监与宫女不愿意诬蔑孟娘娘……”
赵佶看着梁莘，他不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