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职业眼光与职业素养
周邦彦拿自己的画比了。
他输了。
无论是从画功上,還是从对画题的解答上,画的意境上,他都不够资格。
那位商人呢,感觉就剩下他和那個叫赵乙的人了,似乎有机会,但他花钱雇佣的无论是画工,還是书生,却在此时都跑光了。
那位赵乙,第一关书僮下场,两首词已经让许多人相形见绌。
此时一副画挂在那裡。
捉刀之人也不敢下场比了。
文人,還是要脸的。
那位商人见到這样的情况,虽然遗憾,却也是无奈退出。
梁莘轻轻的敲了敲窗户:“主君,回了。”
李师师换了衣服,懒懒的问了一句:“妈妈,贵人可是走了?”
正在头疼的梁莘睁开眼,一看是赵佶,立即起身,下意识就问了一句:“這么快?”可马上反应過来,换一套问法:“主君自己出来了?”
至于前一句,這么快,赵佶還沒品出味来。
曹旸也沒再說什么,只是打开小酒坛子给梁莘倒酒。
反应過来之后,赵佶也顾不上与梁莘說话,转身就往后院走。
轻纱之下的李师师……
第三关,自然也就不用比了
到了第三关,梁莘准备的题目是对子,为了保证赢,他拿出了惊世绝对,锡壶西湖那一個。
梁莘呢。
赵佶正巧這时来了。
……略……
曹旸也是跟着笑了。
同时,也在思考那两首临江仙。
吴居厚亲自来了。
梁莘内心就开始骂赵佶,骂的……可脏了。
自从上次的冲突,也就是他打了梁莘一烛台后,赵佶就变的胆小,這次出来梁师成安排了十名禁宫卫士,也就是俗称的大内高手。
太清楼前,周邦彦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只差催着开封府差役强闯太清楼。
收拾,必须狠狠收拾。
走到前厅,却看到二楼梁莘独自一人靠着围栏上,一只手拿着酒壶,一只手有节奏的敲着额头。
来的這两人,不普通。
周邦彦一直在碎碎念。
梁莘抬起手摆了摆:“我对脂粉味過敏,就是闻到脂粉味头疼,谢過几位姐姐的心意了。”說罢,梁莘给每人打赏了一只银锭,而后抬手搭在围栏上,看着舞台上表演杂耍。
依宋律……
自王安石变法之后,熙宁新法有些內容非常的严苛。
梁莘足足呆了一分钟才反应過来,捂着脸抬起头:哈哈,哈哈哈。
看着太清楼,内心一边一骂,一边在嘀咕着:依宋律,教坊裡的人可歌舞佐酒,不得私伺枕席。
什么书僮有這么大才气?
那個书僮敢和主君同席而坐?
這就是花魁的眼光。
后楼小院内。
梁莘心中感叹,這头疼的怕是要落下病根了,估计是治不好。
收了银锭,几位花魁带着遗憾离开。
再說前楼。
两名禁宫卫士悄悄去打探,確認了安全之后,赵佶往后厅去了。
這事,对于他曹旸来說,也一样,别看你是曹家人。你当官就摘乌纱,有爵就除爵,最次也要让你无法蒙荫。
对呀,自己怎么就出来了。
至少,他认为,他選擇了放弃。
你可以当古人沒有足够的信息流,却不能当古人傻。
特别是花魁這种职业,那看人绝对是一流的,看男人更是顶流的。
“姑娘累了,要去歇下。”有婆子過来告诉赵佶。
周邦彦。
赵佶走上二楼雅间内,轻轻的敲了敲了梁莘身旁的桌子。
“一起。”曹旸立即就应下了。
此时,后院。
梁莘伸手一搭曹旸的肩膀:“走,咱们兄弟开封府大牢,一起。”
這话,不好接,也沒必要接。
赵佶脑袋裡第一反应是,刚才楼下正厅舞台上,花魁比拼,倒是有几個相当出众,莫非梁莘是在想……
也有一人在骂赵佶,当然他并不知道赵佶是谁,只当是勋贵子弟。
赵佶一离开,果真有人主动接近梁莘。
“小官人,如此月色却独饮,奴家为小官人弹奏一典?”
梁莘赶紧回答:“那敢打扰主君雅性,一人听曲不是更好。”
在先帝大行,新皇登基沒几天,就有人胆大包天,藐视新法。
赵佶呢,這会還沒反应過来呢,傻傻的站起来就往外走。
沒叫侍酒,也沒听曲?
赵佶很意外。
暗中确定了进了后院的就是赵佶后,曹旸安排了可靠的家将守在外围,自己则提着一壶酒坐在梁莘对面:“你,有一手。”
但很快,想到传闻中的名满汴京的师师姑娘,赵佶還是忍痛放弃了一些。
头就开始疼了。
曹旸說道:“太学正周邦彦,报了开封府,把权知开封府吴居厚从家裡請了出来。报的就是太清楼,有勋贵留宿。你懂的……”
赵佶呢,隔着纱帘听了李师师的诗词、听了曲子,那声音已经勾住了赵佶的心。那声音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如烟波流散,如东风抚兰。
两人默默的喝了一会酒,有小厮入内在曹旸耳边低语几句,曹旸听完愣了一下,挥手示意小厮先退到外面,然后对梁莘說:“楼外有一人,报官了。”
其水准之高,高到足可为千古绝句,别說什么书僮。
divclass=contentadv书僮若有這等本事,科举之路必有其一席。
仅曹旸所知,因为私伺枕席這一條,直接摘乌纱帽的就有十几人,除爵几十人,永不得荫恩上百人。
這头一疼。
显然,现在是用不上了。
赵佶呢,乐呵呵的往后面小厅去了,站起来之后他看到梁莘沒动,便问了一句:“你,不去?”
什么事要报官,报官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梁莘笑了笑。
再說,那個书僮穿鹿皮靴?
再再說,再個书僮外衫底下的衣服带织金?
再說太清楼内。
“报官?”梁莘才是真懵。
话說,楼外,街边。
今天天气不太好,天阴的厉害,還有点冷。
赵佶也愣了一下。
第二关,也就只剩下一人。
這会是真的头疼,物理上的头疼。
再再再說……
赵佶呢,還有些恋恋不舍。
但他知道,是应该回宫了,否则万一被向太后发现,他承受不住。
推门出来,梁莘說道:“主君,后面有道小门,马车已经备好。权知开封府吴居厚亲自带人堵在前门,我去顶住,主君速速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