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4 合上嘴,不许皱眉头 作者:眉师娘 其他小說 他们一边喝酒,一边看演出,一直吃到快九点才结束,结账的时候,三個人吃了一千八百多,金莉莉吃了一惊,张大了嘴巴愣住了,她呆呆地看着老包掏钱结账,服务员把钱和請老包過目后的账单夹在一個黑夹子裡,走了,走的时候,還笑着看了一眼金莉莉。 “把嘴合上,小金。”夏总轻声說,“以后有客人在,就是十八万,也不要這個表情。” 金莉莉“噢”了一声,她看看老包,老包嘻嘻笑着,金莉莉骂道:“你笑什么,我刚吃了我這辈子最贵的一顿饭。” 夏总也笑了起来,他說:“你才多大,离這辈子還远呢,這顿饭你很快会忘记的。” “不会的。”金莉莉摇摇头,很认真地和他们說:“這也是我进公司的第一顿饭,我怎么会忘记?” 夏总点点头:“這倒也是。” 金莉莉說:“不对,夏总,你刚刚說十八万,那要是我們沒带這么多钱怎么办,十八万很大一包。” “那你就說上洗手间,然后跑回公司保险箱裡拿。”老包說。 金莉莉较真了:“那要是保险箱裡的钱也不够,银行又关门了,那怎么办?” 老包笑道:“那你就走出门外,把我們一百多万的车,在门口二十万卖了,拿回来付,总之不要让人看出你脸上有一点的犹豫。” “车会有那么好卖嗎,人家就是图便宜想买,身上也沒有那么多现金啊?”金莉莉說。 夏总和老包肚子都快笑痛了,夏总拍了拍桌上的手包,和金莉莉說: “那你可以不动声色地拿走我這個包,裡面有一张卡,密碼是四個O,你就是付一百八十万也够,明白了嗎?老包說的很对,就是不能让人看出你脸上有一点的犹豫和不开心。” 金莉莉又是“噢”了一声,她說:“可是,這么多钱付出去,真的会很不开心。” “你這個半脑,又不是花你自己的钱。”老包骂道,夏总瞪了他一眼,他马上就逼嘴了。 三個人走出酒店的大门,停车场现在空了,有保安已经把他们的车从三百多米外开了過来,三個人上车,老包在金莉莉的指点下,把车开到了滨涯村他们住的房子楼下。 那個小伙子還是坐在门口,他看到金莉莉从一辆奔驰车上下来,吃了一惊,這次他沒有扭過头去,而是一直看着金莉莉,金莉莉看也沒看他一眼就走进门去。 房间裡黑漆漆的,张晨和刘立杆都不在,金莉莉心想,他们大概還在那块空地抄海报,不過也快回来了,金莉莉把自己的几件换洗衣物放进了一個包裡,反正周六還要回来的,也不用拿太多的东西。 东西都拿好后,张晨他们還沒有回来,夏总他们又在下面等,金莉莉决定不等了,她给张晨留下一张纸條,然后就下楼了。 他们的车子开到金融花园门口,金莉莉突然叫道:“老包,停车。” 老包把车停下后问道:“干嘛?” “我男朋友和我老乡,他们大概在這裡等我下班,我和他们說一下。” 金莉莉說着,就开了车门下车,夏总和老包,這才看到路边停着两辆自行车,两個小伙子站在那裡,半倚半坐在车上,金莉莉正朝他们走去,那两個人看到金莉莉,也站直了身子,他们一边看着金莉莉,又一边看了看汽车。 夏总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金莉莉急急地和张晨說,我刚刚回家了,你们都不在,公司裡给我安排了房间,我要住在公司裡,周末才能回家。 张晨“哦”了一声。 夏总走了過来,金莉莉赶紧向张晨和刘立杆介绍:“這是我老板。” 又向夏总介绍:“這是我男朋友张晨,這是我老乡刘立杆。” 夏总一边伸出手,一边說:“你们好你们好,我姓夏,怎么,要么去楼上公司坐坐?” 张晨赶紧說:“不了,我們以为莉莉還沒有下班,就在這裡等,既然她住公司,我們就先回去,不上去了,谢谢夏总。” “我的错,是我疏忽了,应该让小金先和你们打個招呼的。”夏总說。 “我就是想打,那也要有地方可打啊。”金莉莉說。 夏总一愣,然后說:“那就這样,小金,你们再聊,我和老包先上去。” “好的,我马上上来。”金莉莉說。 夏总和张晨、刘立杆又握了握手,和他们說,下次再见,方便的时候,大家一起吃個饭。然后他返回车上,车子就开进了道闸。 刘立杆问:“莉莉,你的工作,定下了嗎?” “要沒定下,老板会請我吃欢迎宴?你们知道我的工资是多少?”金莉莉說。 “多少?”刘立杆问。 “一千五。” “太好了!這一下真的是鸟枪换火箭了!”刘立杆兴奋地拍了一下张晨的肩膀,张晨却有些闷闷不乐的。 “你怎么了?”金莉莉问。 张晨笑了笑:“沒有什么,就是有点突然。” “什么突然,下午才惊心动魄呢。” 金莉莉接着就把下午的事情,简单地和他们两個說了,两個人也唏嘘不已,刘立杆說:“幸好,我們金莉莉同志是久经考验的,拒腐蚀永不沾的好同志。” “惊险吧,差一点這工作就泡汤了。”金莉莉得意地說,“好了,沒什么事,那我就先上去了。” 张晨瓮声瓮气地說:“好吧。” 金莉莉走了几步,又走回来,和他们說:“对了,有一件事情我要交待你们,我不在的时候,张晨我放心,主要是你,杆子,你们知道我們隔壁的那对夫妻,女的是干什么的嗎,還蛮漂亮的那個?” “不知道。”张晨和刘立杆摇了摇头。 “她也是叮咚。” “啊!”两個人大吃一惊,刘立杆說;“不可能吧,我看那男的,都在家啊。” “笨猪,女的也都在家,她在做,男的在下面拉客和放哨。”金莉莉骂道。 张晨和刘立杆還是觉得不可思议,虽然金莉莉這么一說,他们觉得還真是有点像那么回事。 “你怎么知道?”刘立杆问。 “隔壁那两個女孩告诉我的啊,对了,你知道他们为什么经常吵架?”金莉莉问。 “不知道。”张晨和刘立杆继续摇头。 “那男的不满意老婆做這個,生气了?”刘立杆问。 “哪裡,是那男的拿了女的赚的钱,又去嫖了。”金莉莉骂道,“杆子,你给我老实一点,不然我马上就告诉谭淑珍。” “不是莉莉,什么叫张晨你放心,主要是我,還要告诉谭淑珍,他妈的在你眼裡,我刘立杆就是那样的人?”刘立杆叫道。 “我看你就是像!”金莉莉骂道。 “我也觉得像。”张晨笑道。 “好了,不說了,我上去了,周六见。”金莉莉一边挥手,一边朝道闸裡面走去。 张晨看着她的背影,突然就有些失落和酸楚,他觉得自己好像被挖去了一块,這么多年,只要张晨在永城,他们就几乎天天在一起,每次张晨从外地回来,金莉莉也总是早早地就会在房间裡。 這怎么說再见,就再见了呢? 张晨抬头看了看天空,天空深邃,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星星,它们在城市的夜光中变得遥远而又迷离,张晨觉得,這一片天空被头顶的這些楼房,撕裂了。 “走吧。”刘立杆說。 两個人默默地骑着车子,碾過了一片又一片的椰子树影,张晨這时候真想這车把上,有一個锃亮的车铃,可以让自己用力地按着,用一串串的铃声,把這個夜晚都叫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