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81 开始做 作者:眉师娘 小說:、、、、、、、、、 债主们第二天再到杭城森泰房地产有限公司的时候,让他们感到有些意外的是,這公司居然還开着门,本来,他们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過来看看,心裡想着,這公司今天八成是已经关门了,结果上来,看到门還开着,反倒意外了。 杭城森泰房地产公司的门不仅开着,裡面還坐在几個人,他们不是這家公司的,自称是宋春明的朋友,說宋老板现在在外面筹措资金,這裡,委托他们来做個债权登记,资金筹措到以后,先登记的先還。 那些债主们赶紧拿着欠條做了登记,這就急坏了几個宋春明的老同事和亲戚,他们說,他们的钱,当时给宋春明的时候,连借條都沒有写,那么好的关系,怎么会写借條,再說,宋春明也一直认這個帐,从来沒有疑问。 负责登记的說,沒有关系,你们也登记一下,到时候只要宋老板认了,就可以了。 “還有,昨天谁从這裡拿走的东西,今天都自觉拿回来。”负责登记的唬那些债主說,“我們都有监控的,从這裡拿走的一個计算器,一盒订书针,我們也知道是谁拿的,凡是沒有拿回来的,按三倍的价钱,从你的欠款裡扣。” 那些债主们登记完,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负责登记的人說,登记好了的,可以先回去,对了,要是你们身边,還有宋老板欠他钱的,也让他赶快過来登记。 债主们问,那這個事情什么时候能解决? 负责登记的說,因为要一次性把所有問題一起解决,所以就取决于债权登记的快慢,等全部都登记完毕后,我們马上会研究出解决的办法,到时通知你们。 “不会是今天過后,就沒影了吧?”有人叫道。 “不会不会,你们可以打我电话。” 负责登记的人把自己的大哥大号码告诉了大家,和他们說: “不過我丑话說前面,你们打過我电话后,我告诉你们過几天再来问,你们就過几天再打,不然,這么多人天天打我电话,我什么事情都不用做,就接电话了,我也会懊恼,要骂人的。” 大家纷纷点头,觉得他這话說得倒也实在。 昨天连人影也看不到,今天好歹出现了這么几個人,来处理這件事,這让大家心裡,又燃起了一丝的希望。 债主们很多是在這裡见面多了,互相都有联系的,特别是宋春明的那些老同事,本来就都是一個单位的,来過的人回去一說,到了下午,就有更多的人来了。 陆陆续续,還有人把昨天拿走的东西拿回来了,只有那個抱了传真机回去的家伙沒有出现,他本来就是几千块钱的债务,抱走了一個传真机,大概也已经打定主意算了。 三点多钟的时候,办公室主任来了,伸头一看,公司裡都是不认识的人,以为都是要债的,他转身就想走,沒想到却有人认识他,一把拉住了他,把他拖了回来,拖回到一個黑大汉的面前,那人的身材魁梧,方方的麻将脸上有一道疤,一看就让主任不寒而栗。 “范总,這是這家公司的办公室主任,你来处理,這家伙很不地道,昨天我們来了,他第一個就跑了。”麻将脸和在登记债权的范建国說。 范建国斜睨了主任一眼,骂道:“一有事情就把老板扔下,自己逃了,這种人应该巴掌吃個。” 真有人就给了主任一個巴掌,主任捂着脸,委屈道:“我又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事情,什么人,我不走怎么办?” “你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你才更要弄清楚是什么事,不然你拿工资是干什么的?”范建国骂道,“欠钱的是你老板,又不是你,要债的再怎么要,会要到你头上嗎,你逃什么?你留着看看,老板到底被怎么样了,是不是你一個办公室主任应该做的?” 主任被问得哑口无言,麻将脸骂道:“沒說的,這种人,就是叛徒,去,把门口的油漆清理掉。” 主任乖乖拿了抹布和刀,去擦去刮门口玻璃和墙上的红油漆。 宋春明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钟,他自己都有些奇怪,他已经好久沒有睡過這么踏实的觉了,而且,一個电话也沒有。 本来,這個时候,正是债主电话进来最多的时候,今天他的大哥大,居然静悄悄的。 宋春明自己也觉得好笑,這么才時間沒有睡過好觉,第一個好觉,竟然是在被放高利贷的带走,有人看守着他的时候睡的。 大概是心裡认定,反正自己想干什么也干不了了,不如索性什么也不去想,听天由命了。 宋春明睁开眼睛,直觉得一阵恶心,他看到空调室内机的风口上,挂着一條红短裤,在空调的风中飘啊飘的,這是小林的短裤,看样子今年是他的本命年,他应该是二十四岁了。 阵阵暖风从那裡吹過来,宋春明感到有股的裤裆味,赶紧把头别开,不去看那像一面红旗飘啊飘的红短裤。 宋春明想起来,昨天晚上,小林是征求過他的意见的,他拎着一個衣架套好的短裤进来,指了指空调的出风口,和宋春明說,宋总,外面都挂满了,我這個能不能挂你這裡? 宋春明和他說好。 小林把衣架的钩子,钩在出风口的塑料片上,短裤上的水一串串地往下滴,小林回头看到宋春明晾在椅背上的短裤,和他說,宋总,晾這裡不会干的,要么,我也帮你挂那裡去? 宋春明赶紧說,不用不用。 短裤湿的时候,就看到它重重地垂着,滴着水,還沒有感到什么,但现在看到它飘啊飘,风還吹到自己的脸上,怎么就這么恶心? 宋春明赶紧拿過了空调遥控器,把空调的风页调到往下,沒有一阵阵的裤裆风直吹脸上,宋春明這才感觉好些了。 他们三個人都沒有带内裤,洗完澡后,把短裤洗了晾着,他们都是光屁股钻进被窝裡睡的。 半夜裡還出现了一件尴尬的事,那就是宋春明起来去上洗手间的时候,大林正好也過来上洗手间,两個白白的光屁股面对面,想躲都沒地方躲,還是大林說你先你先,宋春明才赶紧钻进了洗手间。 完了出来,大林還站在门口,宋春明头也不敢抬地就溜进房间,钻到了被窝裡。 昨晚他们三個人喝了很多的酒,坐下来喝了十几分钟后,宋春明发现烟沒有了,他說,我去买烟,站起来就朝门外走,大林和小林果然沒有制止他。 小林一声不吭地跟在宋春明的后面,两個人下了楼,走到了隔壁的小店,宋春明买了三包烟,看到柜台裡有二锅头,又买了一瓶酒,還买了几包花生米和兰花豆,這才回去。 他把香烟给了大林和小林一人一包,两個人赶紧說谢谢。 把花生米和兰花豆放在茶几上,三個人坐下来继续喝,一边喝一边聊天,宋春明问他们,你们公司,像你们這样的有多少人? “很多。”小林說,“看需要,多的时候几百個,不過常用的,大概二十几個。” “几百個?這么多?打群架?” “打屁,人多了就打不起来了,吓吓对方的。”大林說,“人少才可能打起来。” 宋春明来了兴趣,问:“那這么多人,平时都是你们公司养着?” “沒有,這么多人,哪個公司养得起,都是需要的时候才叫。”小林說,“除了我們二十多個,算是公司的正式人员,有基本工资,其他的都是临时叫,反正是计件的。” “這個怎么计件?” “不动手的话,一次八十,也就是站站,吓吓人,要么就像這样,跟人的,动手就是一百五到两百。”大林說。 宋春明问:“那你们這样,一天就是八十?” “沒那么高,五十。”小林說。 “怎么只有五十了?”宋春明奇怪。 “我們有基本工资啊,一個月六百。”小林說,“五十是补贴。” 宋春明明白了,笑道:“那你们两個都是高收入了,大学教授的工资都沒有你们高。” “工资高有屁用,不一样的。”小林說。 “什么不一样。” “他们受人尊重,我們呢,天天被人讨厌,就像我們现在,宋总,虽然在一起喝酒,但你心裡其实是讨厌我們的,巴不得我們马上滚蛋,我說的对不对?”小林问。 宋春明想想,還真是這样,他說: “好吧,我承认你說的沒错,不過,我這個讨厌,不是针对個人,我們彼此无冤无仇,对吧,我不可能讨厌你们個人,是讨厌這件事,就是沒有自由了,不管今天在這裡的是你们,還是大陈小陈,大张小张,我都会讨厌。” 小林点点头:“宋总你這样說,也有道理。” “你說你沒有自由,不对啊,宋总,我們又不管你到哪裡去,怎么沒有自由了?”大林问。 宋春明想了一会說: “沒错,你们确实沒干涉我的行动,但這個不是自由,這個自由是要加括号的,只要有人看着,不管他有沒有干涉你的行动,你心裡都不会放松,就像让你在一個房间,光着身子走来走去,但就是不准你把窗帘拉起来,不管外面有沒有人看,你是不是都会感到很别扭?” 大林和小林都点点头。 “但要是让你把窗帘拉起来,你马上就轻松下来了,因为不管外面有沒有人看,你知道他们都看不到,对不对?這样你才会有自由的感觉,自由就是由裡到外的放松,只要是有人看着,你就感觉不到自由。”宋春明說。 “怪不得。”小林說,“我以前跟過一個人,跟了十多天,我們也是什么都沒有做,但那個人,說他要发疯了。” 宋春明点了点头,心裡暗想,要是自己這样被跟十几天,自己也会发疯,這是看不到拳打脚踢的冷暴力,冷暴力剥夺的是你的尊严和轻松的心态,有时候比暴力更折磨人。 “来来,喝酒,這事情,越說越糊涂了。”大林举起了杯子,他们碰了碰。 相关 __其他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