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我們有都督顶着
旁边地上躺着年轻美妇的相公,他全身脚印,還被打得鼻青脸肿,整個人卷着身子疼痛呻吟。
找刘迁他们来的人是与年轻美妇一起同路进京的伙伴伍大宝,他指着四個贵公子說:“就是他们,就是他们强抢别人的娘子。”
刘迁他们走過去,贵公子们的护卫立刻护在公子们的面前。
其中一位青色衣袍的男子哟了一声:“竟然找来了锦衣卫,我們好怕怕啊。”
另一名蓝色衣袍的男子不屑地嗤的一声:“区区九品锦衣卫也想管我們的闲事,小心回去立马丢了官。”
穿紫色衣袍的男子对刘迁他们說:“我劝你们赶紧离开,我們可以当作你们沒有来過。”
杨波和许成一看对方就是惹不起的人不由地对看一眼,也不知道要不要把对方捉回去。
刘迁也露出一丝犹豫。
在进入锦衣卫做事之前,他爹跟他說過许多当官也有很多无奈之事。
他自是明白哪些人能得罪,哪些人不能得罪。
围观的人见刘迁他们不敢动了,叹口气摇了摇头:“我就說锦衣卫来了也沒用,他们根本不敢得罪京兆尹公子他们。”
“這些官就是欺软怕硬的人,只会对平民百姓耀武扬威,要是面对其他官员或是官员的公子,他们连屁都不敢放一個。”
“小娘子惨了,說不定被三位公子玩過就扔了。”
刘迁他们沉着脸。
伍大宝见刘迁他们不动,恳求道:“各位官爷,求求你们帮帮我們。”
刘迁他们犹豫不绝。
青色衣袍的贵公子放声一笑:“把人带走。”
“是。”两名护卫架起年轻美妇的双臂。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官爷,求求你们救救我。”
年轻美女对着刘迁他们哭着求道。
“娘子,你们放开我娘子。”
爬在地上的相公试图爬起身,全身却使不上劲。
架着年轻美妇手臂的两名护卫突然停了下来。
走在后面的青色衣袍的公子喝道:“你们怎么停下来了?”
架着年轻美妇手臂的护卫转头說道:“有一個穿锦衣卫飞鱼服的姑娘挡路。”
“穿锦衣卫飞鱼服的姑娘?”青色衣袍的公子想了想:“她应该就是皇上亲封的九品锦衣卫。”
皇上亲封的又如何,也沒有其他特殊对待,九品始终是九品,不值得他放在眼裡。
刘迁见木楠锦进来,欣喜地走過去:“木小旗。”
木楠锦看着架着年轻美妇手臂的护卫淡淡說:“打伤百姓,强抢别人娘子,证据确凿,把他们捉起来。”
刘迁就等她的话了,兴奋地转头对杨波他们喊道:“杨大哥,许大哥,你们听到了嗎?把他们捉起来。”
杨波扭了扭脖子,脖子内发出咔咔声响:“就等姑娘這话了。”
身为七品武者的许成二话不說就冲了過去,对着只有三、四品的护卫就是一顿狠揍。
人群中有人兴奋喊道:“打得好。”
三位公子大怒:“你们知道我們是谁嗎?”
“你们知道打我們的人有什么后果嗎?”
“不想沒了官职就给我們住手。”
木楠锦淡淡瞥他一眼:“你们就算是皇子,我也要捉。”
“你……”
三位公子话還沒說完就被杨波他们打倒在地上。
“啊啊啊,疼疼,别打了,别打了……”
许成冷笑:“你们也知道痛了嗎?之前打别人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别人也会疼。”
木楠锦对刘迁說:“你去找在附近巡逻的锦衣卫,要他们過来一趟把這些人压到锦衣卫大牢。再让他们跟刘千户說,需等我回去审過了才能放人。”
“是。”
刘迁很快找到十名锦衣卫。
十名锦衣卫见贵公子们身穿华服,面露犹豫,生怕得罪不该得罪的人。
不過木楠锦已保证有事她担着,他们只好奉命行事把人送进锦衣卫的大牢。
围观的百姓们纷纷拍手叫好。
刘迁对木楠锦问:“姑娘,我听我爹說小旗可以带十個人,可你为何只带我們三個人?”
如果他们十個人,那他们就不需要麻烦别人了。
木楠锦解释:“有個词叫宁缺毋滥,九品锦衣卫大多数都是一品武者,跟在身边帮不了多少忙,還不如等遇到高品的武者再收进来。”
刘迁点点头:“原来如此。”
他庆幸他爹是千户才能把他分在木楠锦身边做事,否则以他四品的修为肯定无法让木楠锦瞧上眼。
這时,伍大宝和年轻美妇扶着相公走到他们面前跪了下来:“谢谢各位大人,谢谢各位大人。”
刘迁赶紧扶起他们:“這是我們的职责,你们无需行此大礼,快快請起。還有就是酒楼已不是你们的久留之地,還是尽早离开吧。”
“谢谢大人提醒,我們這就离开。”伍大宝他们赶紧扶着人去找大夫。
木楠锦道:“我們继续巡逻。”
衙门就在附近,她顺路去解决改籍的事情。
衙门人见她身穿飞鱼服,便猜到她的身份,也就沒有为难,很快帮她办了良籍。
半個时辰后,都尉府左院。
正在办公的刘千户听到有人来报:“刘千户,外面送来一批闹事之人需要关压到锦衣卫大牢,但牢头說這些闹事的人不该关到锦衣卫的牢裡,但如果真要关压到牢裡還得您亲自审核。”
刘千户停下笔问:“闹事的人要关到锦衣卫大牢裡?谁捉来的?”
“木小旗。”
刘千户:“……”
他就叫她巡個逻,她還真给他捉到人了?
他到要看看她捉了什么人?
刘千户起身走了出去,他不看還好,一看還真不得了。
“京兆尹的二公子?文乐侯的嫡孙?定国将军的小公子……”
他每念一個人的身份就感觉自己的心脏要疼一分,尤其对方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样子,他觉得自己的心脏比他们還要疼了。
帮忙护送過来的锦衣卫說:“木小旗說了,要等她回来亲自审问才能决定他们去留,不得提前放人。”
刘千户十分清楚,如果不按木楠锦的意思做,她会做出更让人无法预料的事情。
他心累的摆摆手:“先关起来,其他事情等她回来再說。”
“是。”
有了刘千户的同意,牢头不再阻拦。
刘千户赶紧把這一件事情告知阚潮岩。
阚潮岩也很无奈,拍着他的肩膀說:“不怕,我們有都督顶着。”
刘千户:“……”
他忽然发现都督大人也不容易啊。
不過三刻钟,锦衣卫又送来了一批人。
刘千户出去確認。
這一回,不仅心脏疼了,肝也跟着疼了。
“福亲王府的世子和宝亲王府的的世子……”
再過三刻钟,他的胃和他的肺也疼了。
因为木楠锦又送了一大批人過来了,大牢快要关不下了。
刘千户就纳闷了。
别人巡逻连個屁事都沒有,为何木楠锦巡逻能捉這么多人?
木楠锦也很纳闷啊。
不是說巡逻是最轻松的事情嗎?
不是說巡逻可以吃吃喝喝的嗎?
为何她一整路下来不是捉人就是捉人,還是捉人?
老天跟她過不去?
非在她巡逻时闹出事情。
最后木楠锦也捉累了,未时,回到了都尉府。
正在都尉府的大门等她回来的刘千户急忙跑了過来:“祖宗,你总算回来了。”
刘迁、杨波和许成:“……”
木楠锦问:“我捉的人呢?”
刘千户道:“在牢裡。”
木楠锦点头:“我們去牢裡。”
“等等。”刘千户按住她的肩膀:“你去之前跟我去见一些人。”
“谁?”
“被你捉走之人的长辈们,他们已经在阚大人的文书房等你了。”
“要他们等着,我审完他们晚辈再见他们。”
刘千户着急道:“祖宗,你知道他们是谁嗎?”
“皇帝来了都要等着。”
刘千户:“……”
他知道她還真敢這么做。
刘千户吩咐守门的锦衣卫去通知阚潮岩,然后自己跟着人去了牢房。
牢房裡吵吵嚷嚷,比菜市场還要热闹。
“你们知道我是谁嗎?我是宝亲王府的世子,你们关了我,我爹他们是不会放過你们的。”
“我爹是将军,曾立下汗马功牢,你们却如此对待他的儿子,会寒了将士们的心。”
“我皇叔是皇上,你们竟敢关他的亲侄子,我要我皇叔治你们的罪。”
狱卒们听到他们的身份,不由地抹把额头上的冷汗。
他们很想知道是哪位大官把這些大爷捉来這裡的。
有狱卒对牢头小声问道:“头儿,他们犯了什么事?为何会被捉到這裡?”
另一外狱卒瞎猜:“他们不会是被抄家了吧?還是做了什么对不起的大乾国的事?”
一般犯了大事的人才会被关到锦衣卫的天牢裡审问。
牢头沒好气地敲他脑袋:“你别瞎猜,他们就是在街上闹了一些事情被木小旗捉起来关這的。”
“木小旗?谁啊?”
“就是木姑娘,她如今已是七品小旗了。”
“原来是她啊,她也是够大胆的,這些人都敢捉进来。”
牢头点点头:“我对她是甚是佩服。”
這时,木楠锦走了进来。
牢头连忙笑盈盈地迎了上去:“见過木小旗。”
木楠锦问:“我捉来的人呢?”
“都被关在牢裡。”
十個大牢都关满人。
大部份都是护卫和侍卫。
木楠锦走到大牢前面。
大家看到她,顿时眼睛暴突,怒道:“死丫头,你快把我放了,不然我叫我皇叔革你的职。”
“臭丫头,我要跟皇上检举你烂用公职。”
“死丫头,你要是不想连累你的家人就赶紧把我放了,否则吏部的员外郎绝对沒有好日子過。”
木楠锦听到吵吵杂杂的声音,拧了拧眉头。
许成喊道:“安静,都给我安静。”
“臭小子,你是谁?我們为何要听你的?”
“我呸,你有什么权力让我們安静?”
木楠锦开口:“闭嘴。”
這一声闭嘴带着威压。
牢裡的人顿时感到脑袋一疼,瞬间沒了声音。
“你……”
他们只要一开口說话,脑袋就疼得特别厉害。
木楠锦转身坐到审案台后,示意许成他们先把最先捉到的人带出来。
许成把京兆尹的公子、文乐侯的嫡孙和定国将军的小公子带到木楠锦面前。
木楠锦对牢裡的押司說:“我說,你记。”
押司点点头。
木楠锦淡声问:“姓名。”
三位贵公子乖乖回答。
京兆尹的公子:“马炫明。”
文乐侯的嫡孙:“郑宏毅。”
定国将军的小公子:“史永丰。”
押司眼底闪過诧异,方才還怒火滔天,才過去多长時間竟然乖乖回答了?
他赶紧提笔写下他们的名字。
接着,木楠锦又问了他们的年龄和身份。
“你们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
京兆尹的公子:“打伤平民。”
文乐侯的嫡孙:“强抢民女。”
定国将军的小公子:“辱骂朝廷官员。”
木楠锦对押司问道:“他们犯的罪能判多少年?”
“這……”押司摇摇头:“這個不好說,還得看对方的受伤程度和他们沒有抢强成功等等,這些都要是看事情轻是重来决定的,但按小的来看,最起码也要半年時間。”
木楠锦拧眉:“這么短時間?”
“本王要看看谁敢让本王儿子坐牢。”
一道暴怒声在大牢门口响起。
一直沒有作声刘千户暗道:不好,是宝亲王来了。
他对木楠锦他们說:“是宝亲王来了,你们快跟我出去迎接。”
木楠锦懒散地站起身,跟着刘千户去接人。
同时,也收回了压威。
被捉来的人顿时清醒過来。
“方才怎么回事?我觉得头很痛。”
“我也是,還感觉身体特别重。”
门外,刘千户看到来到的人不止宝亲王,其他人的长辈都来了,连忙拱手道:“见過宝亲王、福亲王……”
宝亲王的目光从他们身上略過,停在木楠锦身上。
他冷哼道:“一個小小的七品芝麻官却好大的官威啊,连我們都敢不见直接跑到牢房来了,知不知道我們可以治你一個不敬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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