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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作者:明月像饼
赵识借用了明珠的书桌,铺纸社砚,手执毛笔,身长玉立,端正挺直,暖烘烘的烛光映照着她的面孔,如玉无暇,细腻雪白。

  沒多久,赵识便写好了退婚的文书。

  静静微风扫在纸上,墨迹不多一会儿就逐渐干了。

  赵识在退婚文书上盖章印章,随即便命心腹将這封信纸快马加鞭送到襄阳城。

  明珠已经躺在床上,安静看着他,不知道他在写些什么。

  她默默攥紧被子,背過身去,缓缓闭上眼睛歇息。

  明珠意识模模糊糊的时候,身上的被子好像被人掀开了,她的脚腕又被人捉在掌中,轻轻拽了過去,单薄的裤腿一点点向上卷。

  男人手上动作温柔轻盈,看着有些小心翼翼。

  明珠困顿疲倦,实在睁不开眼,整個人毫无防备也沒有抗拒的神态,安静窝在他怀裡。

  赵识沉默望着她膝盖上的伤口,淤青看起来還是触目惊心,他拿了药粉,低眉顺眼神情专注,帮她抹好药后,又仔细看了看她的小腿,后面确实有一处呈现明显的青色。想来她被踹的那一脚力度也不轻。

  赵识眼中的暗光沉了沉,替她整理好衣裳,帮她穿了双袜子,随后又替她盖好了被子。

  少女眉眼精致,沉睡时姿态娇憨,小脸蛋瞧着软乎乎的,皮肤柔腻如雪般细白。

  赵识袖中的手指头摩挲两下,忍不住伸出手捏了下她脸颊上的软肉,力道不重。

  明珠似乎被他打搅了睡眠,嘤咛了声,然后才接着睡了。

  第二天春光正好,暖融融的太阳扫過厢房裡的每個角落。

  明珠在一阵暖意中醒来,准备起身时发觉自己的膝盖還有些疼。

  碧莹赶紧上前阻止她,“姑娘,您這几日好好在床上养伤吧。”

  碧莹脸色惨白,即便上了淡淡的妆,也看得出精神十分憔悴。

  明珠问她怎么了?

  碧莹低下脸,面不改色答道:“奴婢昨夜沒有睡好。”

  明珠便体贴地說:“那你下去歇着吧。”

  “不用。”碧莹借机岔开话题,她說:“殿下临走前特意嘱咐過奴婢,這两日得看着您,不让您下床。”

  明珠感觉赵识真是小题大作,“我真沒事。”

  “您就别为难奴婢了。”

  “我真的沒事。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他的。”

  明珠也知道碧莹她们对赵识又敬又怕,怕受罚沒胆子违抗他的命令。

  可赵识又不是手眼通天的神仙,只要她们不說,他就沒机会知道。

  明珠下了床,洗漱過后,桌上已经摆好了早膳,她喝了碗甜粥,就垫饱了肚子。

  碧莹瞧着明珠姑娘的气色也不太好,于是就问:“姑娘,您昨晚又做噩梦了?”

  明珠放下手裡的碗筷,伸了個懒腰,打了個长长的哈欠,用手撑着无精打采的小脸,她說:“也不算噩梦。”

  翻来覆去好像還是那几個画面,后来赵识好像做了皇帝?很少再回她和他之前住的别院。

  梦裡的赵识好像永远都是那么难過的样子,安安静静的不怎么說话,总是独自一人,站在月色下,目光不知望向何处,背影看起来有些可怜。

  他成了九五至尊,身上那股冷气却愈发浓烈。

  不過,让明珠欣慰的是,赵识貌似给她立了墓碑,找了個风水宝地给葬了。但是赵识好像从来沒去祭拜過她,

  明珠也分不清這到底是她上辈子执念所产生的臆想,還是后来真的发生過的事情。

  她回過神,不想再谈论這個话题,她說:“碧莹,你帮我把日历拿過来。”

  碧莹将日历递给她。

  明珠扫了眼日子,离花灯节也就两天的光景。

  现在她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她才不要给赵识当见不得光的外室呢,做妾也不要。

  她娘临终前就告诉過她,即便是嫁给一個家境普通的男子当正妻,也比给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做妾要好。

  做妾天生就低人一头。丈夫不是她的丈夫,還要活在正妻的眼色下,谨小慎微,說话都不敢大声說。

  而且,赵识只是喜歡她的皮囊,又不是真的喜歡她。等不到她老了不好看了,他都会和上辈子一样,毫不犹豫赐死她。

  “姑娘,您在看什么呢?”

  “沒什么,只是在想花灯节那天穿什么才好看。”

  “太子殿下肯定会提前帮您准备的。”

  “嗯。”

  碧莹這句话也是实话,赵识小癖好众多,尤其是喜好打扮她,一定要将她扮的特别漂亮,才满意。

  但穿的再好看,都等不到她穿出去,往往在房中就会被他给扯坏。

  温文尔雅,手劲却大。

  宫裡面此时鸡飞狗跳,太子要退婚的消息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盛菱哭闹不休,万万想不到她的表哥竟然就为了這么一個贱妾要退婚!简直是奇耻大辱。

  太子昨天大发雷霆的事情也已传遍了整個宫裡,宫人们也很少见好說话的太子殿下发這么大的火。

  看一眼,都觉得手脚冰凉。

  盛菱哭闹也沒用,太子的婚事全凭他自己做主,說一不二,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盛菱顶着一双红肿的眼睛去找赵识,在她面前哭成泪人,“我难道還不能惩治一下你的小妾嗎?”

  虽然婚事未定,她也還沒入门,但她怎么就不能提前用了太子妃的权利?!

  赵识淡淡地问:“你凭什么?”

  他往后退了两步,站在离她更远的地方,“早先我便与你說過,我娶你只是因为合适,我对你并无任何男女之情,你若是不能接受,我不会强娶。”

  “是,你是跟我說過。但是……但是……”盛菱找不到借口。

  她也会嫉妒啊。

  是個人都贪心,光是太子妃這個名头不能满足她的贪欲,她還要他爱她。

  赵识耐心告罄,“盛菱,你若是不想待在京城,明日我就派人送你回襄阳。”

  盛菱脑袋发懵,被這句话打击的站不住脚,她白着脸說:“我不回去。”

  男人沒有作声,他周身的气息好似比冬日风雪還要冷上几分。

  *

  赵识知道明珠对花灯节期盼已久,她好像一直都很喜歡這种热闹的日子。

  他有意补偿她,本想破例在花灯节当晚带她去放河灯观花会。不過他那天晚上未必赶得及回来。

  于是赵识便提前一晚带着明珠出了门。

  临出门前,赵识還将自己的玄色斗篷罩在她身上。

  明珠嫌热,不太愿意穿,“我不要,還给你。”

  屋外风絮如雪,春日裡的夜风裹挟着阵阵寒意。

  赵识握住她的小手,牵着她上了马车。不多一会儿,马车便停在酒楼外,下车之前,赵识用纱幔挡住了她的脸,柔声吩咐:“不许摘下来。”

  明珠已经习惯了。

  太子殿下独占欲不是一般的强,能带她出门一趟实属不易,但是绝对不会想要让人看见她的脸。

  掌柜的恭恭敬敬将他们迎接到提前布置好的包间裡,窗户正对着京城最繁华的街景。

  酒楼外有太子亲卫把守,腰间都别着锋利的长剑。

  屋裡已经有人等候多时,成王世子盛文林還有新科状元宋怀清。两個人都是出身簪缨世家的重臣。

  盛文林瞥见太子殿下搭在女子软腰上的那双手,眯了眯眼睛,“這位姑娘是?”

  赵识坐下来,瞧见桌上的酒壶,淡淡吩咐:“去倒壶茶。”

  身份非凡的贵客光临,掌柜哪能怠慢,亲自端茶倒水,不敢有任何疏忽之处。

  盛文林倒也不避讳目光,直勾勾盯着明珠看,上上下下扫视一圈,光看眉眼就知是难得一见的美人,皮肤白皙,腰肢纤细,看這身段也是万中无一,這一定就是太子殿下金屋藏娇用来暖床的小美人。

  严肃正经的太子殿下原来也逃不過娇软美人。

  不過盛文林对明珠沒什么好印象,太子殿下冲冠一怒为红颜,为了這個暖床的玩意儿退了他堂妹的婚,這笔账他可是记在了她的头上。

  “不该问的少问。”赵识显然不打算回答他,面露不悦。

  盛文林跟看不懂眼色似的,“殿下不說,我也知道。”

  宋怀清有意打圆场,“喝酒喝酒。”

  盛文林及时打住,不過扫向明珠身上的眼神依旧冷冰冰的。向他们這样的世家子弟,见多了靠美色想上位的贱婢,這也就是太子殿下才中了她的招,换作其他人,早就将這等心思不正的人打死了事。

  明珠假装沒察觉到這道冷冷的审视,她這双好看的眼睛忍不住往窗外看過去,满长街的各色灯笼,连在一起,漂亮极了。

  赵识以为她在看宋怀清,手腕收了点力气,将她的腰掐的有点疼。

  明珠回過神,耳边多了個温温柔柔的声音,“不要乱看。”

  她沒有。

  反而是坐在她对面的男人,不怀好意盯着她。

  三個男人当着她的面谈论起朝中的政事,明珠如坐针毡,轻轻拽了下他的手指头。

  赵识偏過头低声同她說话,“怎么了?”

  明珠小声地說:“我想吹吹风。”

  “去吧。”

  明珠迫不及待从赵识的怀裡逃出来,打开半扇窗,夜裡的风吹起她的发丝,一并吹动了纱幔,露出半张精致小巧的侧脸。

  盛文林望着她的侧脸,目光一顿,恍然失神。

  很快,他就回過神来,端起手边的酒杯轻抿了两口。

  赵识并未多留,他实在不喜歡明珠抛头露面,更不喜歡她将目光放在别人身上,于是提前告辞,带着人又回去了。

  路上,赵识花了点银子给明珠买了盏卖相可爱的兔子灯。

  明珠提着灯笼,沒說喜歡還是不喜歡。

  這天夜裡床帐中又是疾风骤雨,明珠满面潮红,白皙的小脸如春潮带雨,从她嗓子裡泄出的声音也一句比一句柔弱。

  赵识還顾忌着她膝盖上的伤,下手沒有太重。

  入睡之前,明珠抬起沉重的眼皮,小声地问:“殿下,您明日什么时候从长台山回来啊?”

  赵识亲亲她的脸,望着她湿润的眼睛,心裡有些愧疚,他抿起嘴角,“也许赶不及回来。”

  明珠忍着喜悦,“哦,好。”

  明天等他一走,她也要带着细软逃去江南過自己的好日子了。

  赵识将她的问当成了依依不舍的挽留,他默默地想,他会尽快赶回来陪她過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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