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9章:头皮发麻
姬清侧躺在美人榻上,头枕着拓跋烈的大腿,由着他为她细细擦干因为刚刚沐浴過,现在還在滴水的一头青丝。
做惯了为姬清擦拭发丝的事情,饶是拓跋烈這双拿枪持剑的手也变得温柔细腻,修长有力的手拿着一块干净的帕子,握住一缕发丝将上面的水吸干,很小心的沒有扯疼姬清的发丝。
等到发丝的湿润被擦拭得差不多了,拓跋烈伸手一招便将烘发的熏炉从不远处摄到手中,将姬清一头柔顺黑亮的青丝慢慢的烘干。
早就习惯了這個大开大合的男人难得的温柔体贴,姬清闭着眼睛枕在拓跋烈的腿上,唇角微翘,說不出的慵懒惬意。
只是,当男人低沉悦耳的声音打破平静,也让她吃了一惊。
“北堂越要求加入,我同意了。”
“什么?”姬清睁开,扭头看向拓跋烈烛光之中显得越发柔和的英俊容颜。
微微皱了皱眉,拓跋烈将姬清的脑袋给推回原处,看到她的发丝還好好的搭在熏炉之上并沒有因为她刚才的动作而让发丝滑落,沉静的凤眸之中才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
他淡淡开口,“北堂越還算聪明,猜出我的身世不是那么简单。不知道他从何处听說了惊梦泽的事情,便对我提出要加入其中的要求,我同意了。”
“你竟然会同意?”姬清很有些惊讶。
“为何不?”拓跋烈反问,“有他加入的话,以后遇到什么风险由我們三個男人分担,你能得到更大程度的保护。再者,只要他一天沒有拿到你手中的新魂,他便一天不敢轻举妄动。”
這等于是捏着北堂越的七寸,让他不得不听话了?
姬清,“……”
想了想,她问道,“既然你担心我的安危,为什么所幸不让我去惊梦泽,這样不会更加不担惊受怕嗎?”
“好。”拓跋烈颔首。
姬清,“……”
她只是随口一說,可不想因为一個随口问出来的問題就被限制了自由,她连忙表明态度,“我只是随口问问,惊梦泽我還是要去的,我才不想一直呆在安全的地方被你保护,像個傻子一般。”
“說得好像你不安全就不是傻子一般。”
姬清,“……”
所以,她這是被取笑了嗎?
“我不会限制你进入惊梦泽,原因很简单。”知道姬清心裡存着疑问,拓跋烈湛黑的凤眸中浮上浅淡的温柔,淡淡开口,“首先你并不是一個脆弱的女人,不用整日裡躲在男人的背后,你很强大应该要有属于自己的空间,也能在关键时候给与我們帮助。其次,若是一直好好的保护着你,我担心有一日我会护不住你。”
总而言之,他很乐意将她护在怀中,但是他也希望她能拥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這样,若是有朝一日他不在她的身边,她也能活下去,而不是犹如精心培育的娇艳鲜花遭遇一场风霜雨雪就枯萎凋零。不過事实也证明了,当他遇到困难的时候,她甚至還能反過来帮助他,而不是留在原地哭泣等待。
這样的她,他怎能舍得将她的翅膀给捆绑住?
“真的?”姬清杏眸亮亮的。
她很少从拓跋烈口中听到他表扬她的话,并且還是這么直接的表扬。
“当然。”拓跋烈颔首。
“以后要多多表扬我,這样我会变得更加厉害。”姬清从美人榻上撑起身子,瞄上了拓跋烈丰而不厚的红唇,热情地在他的唇上狠狠啄了一口,笑得两眼弯弯。
拓跋烈幽深的眸色倏地变得更加幽暗,他唇边的笑意越发的深浓,低头吻住姬清的双唇之后,轻轻的呢喃,“還有奖励。”
“什么奖励?”姬清眼睛更亮。
“我。”
姬清,“……”
……
晨光稀薄。
柔和的晨风从窗口吹进来,将沉睡了一夜的懒散冲身上吹走。
因为要出发去惊梦泽,姬清心裡存着事情,早早的便醒了過来。只是当她从床上撑着身子,這才发现身边已经沒人……拓跋烈平日裡会等着她一起起身的,今天竟然不声不响的就起了?
听到姬清醒来的动静,春晓端着铜盆走了进来。
将铜盆放在木架子上,便說道,“夫人,城主大人让您用了早膳之后去待客厅,连云公子和北堂公子都已经到了待客厅,等你過去之后便能出发了。”
“我知道了。”姬清应了一声。知道自己是最后一個,姬清用餐的速度都快上了几分,不愿意因她而耽误時間。
等到她匆匆用完早点赶到城主府的待客厅,一眼便见到穿着一身玄色锦袍的拓跋烈面容冷肃的端坐在主位上,拓跋连云和北堂越坐在下方两侧的黑漆雕花鸡翅木椅上,三人并沒有交谈。
听闻动静,三人的视线都朝着门口看来,冷不丁被三人一眼,姬清心中涌上一股莫名的情绪。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根小小的绣花针,虽然微不起眼但是却无意刺破了三人制造出来的某种氛围。
简直有些莫名其妙。
“连云公子,北堂公子……很抱歉耽搁了時間,让两位久等了。”因着心裡奇怪的感觉,姬清走到待客厅中,便礼仪周全地和北堂越還有拓跋连云见了礼,然后看向从主位上起身的拓跋烈问道,“時間不早了,我們這就出发吧。”
坐在右侧的男人站起身,眼眸微冷,阴柔精致的脸上似乎有些不愉的神色,缓缓开口說道,“我姓严名珂,下次不要喊错了。”
严珂和拓跋连云是不同的,他极为不喜被人认错,特别還是相处過一段時間的人。
姬清,“……”
现在她总算知道刚才待客厅裡,那种莫名的氛围是从何而来了。
刚才她担心自己来晚了匆忙和两人见礼便沒有注意,现在仔细一看,穿着一身黑色劲装的男人面色沉冷,身上带着一种阴邪又冰冷的气质,的确不是拓跋连云而是严珂……
她看向拓跋烈,拓跋烈微不可察的对她点了点头。
严珂就严珂吧。
姬清回想起止水阵中的事情,以及之后从拓跋烈口中知道的一些信息,对阴冷沉郁的严珂也沒有了那么多的偏见。
她知道严珂的性子本来就有些别扭,虽然被严珂這么丝毫不讲情面的对待了,俏丽的脸上却扬开了一抹歉意的笑容,启唇說道,“不好意思,刚才太過匆忙沒有仔细看上一眼,還請严公子勿怪。”
认真的看了姬清一眼,严珂皱起了眉头,“這么客气又周全,很生疏,很假……不像你。”
他什么时候听到過這女人喊他一声“严公子”?
听上去总觉得怪怪的。
现在想想,似乎還是那种刁蛮直接的样子,是他更为熟悉的一面。并且,他不喜歡她用這样的方式拉开和他的距离,感觉像是曾经的熟悉都已经烟消云散,被抛之脑后一般。
话音一落,严珂便朝着待客厅门口走去。
姬清,“……”
北堂越也从椅子上起身,笑着走到姬清的身边,含笑的墨色桃花眸看向她,眼中带着几分戏谑的神色,“這么客气又周全,很生疏,很假……不像你。”
北堂公子?
之前难道不是连名带姓叫他北堂越嗎?所以和他在屋顶上谈心的人不是她嗎?因为自己男人在一边看着,所以要做出一副贤良淑德的样子给他看嗎?
呵呵。
姬清,“……”
“要我教训他们嗎?”拓跋烈走到姬清面前,湛黑的凤眸不愉地看向前方两人。
姬清,“……”
摇了摇头,她眯起眼睛看着严珂和北堂越两人,清澈的杏眸中满是不怀好意的神色,认真的悔悟刚才的错误,“我可能是真的太客气了……收拾他们,還是我自己动手好了。”
拓跋烈,“……”
所以一开始的时候,做什么装出一副温柔善良的样子?
……
之前惊梦泽已经闯過了第三個隐藏阵法“止水阵”,這一次四人直接按照石壁上拓印下来的地圖,直接来到了止水阵之后的阵法。
這些惊梦泽之中形成的天然阵法自然拦不住修为强悍的四人,特别有熟悉阵法的严珂在,不過短短的時間四十七個阵法便已经被闯過,四人站在了隐藏阵法之前的最后一個阵法之中,寻找着隐藏阵法的入口。
藏着隐藏阵法入口的阵法向来便是天然阵法之中最难的那一個,并且随着在惊梦泽中的推进,還有着越来越难的趋势。也因此,姬清并沒有轻忽大意的小看了這個名为“万丝阵”的阵法,而是在甫一入阵的时候便进入了阵法之境。
万丝阵,真的不愧有万丝阵這個名字。
刚一进入万丝阵之中,姬清便看到密密麻麻的一片,犹如沾满了墨汁的毛笔甩下来的墨点一般的小蜘蛛在一张张蛛網之上爬动着,她不敢置信的瞪大了一双清澈的杏眸,甚至连头皮都忍不住有些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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