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周渐顺着她的话刻意凑近,入眼的是沈霓君那张冷艳的脸,因为生理期而显得病态虚弱,让人怜惜。
“帮我洗下澡。”沈霓君再复述一遍。
“不,不太合适吧?”
沈霓君面不改色,也不像往日那样会脸红,声线平淡:“有什么不合适的?我肚子疼。”
“你不是說,男女授受不亲嗎?”
“有什么必要联系嗎?”
周渐自己先不会了,以为她是在报复自己傍晚那次:“沒,沒联系嗎?”
“我沒力气,想吃枣。”沈霓君叹了口气,实在不想跟他继续往下說,“你不乐意就算了。”
吃枣???
原来……不是洗澡。
是洗枣。
周渐站起身,表情略微尴尬:“我去,我去。”
周渐去厨房洗红枣的時間沈霓君想到自己刚才的话,這才稍微反应過来他的一反常态。
难怪看他脸红,原来是误会了。
周渐洗完枣過来时,刚把碟子放在沈霓君旁边就听见她說了句:“淫者见淫。”
周渐听出来她的意思,笑了下沒說话,拿了颗枣送到她的嘴边。两人继续在客厅看剩下的几集电视剧。
中途周渐想起来什么走去了趟厨房,出来时拿了杯红糖水,他坐過去拿着杯子碰了碰沈霓君的额头,问:“這個温度可以嗎?”
沈霓君嗯了声,撑起身子,她准备伸手接過周渐手裡的杯子,下一秒杯子已经被送到她的唇边。她乖乖低头小抿一口,抬眸看了看周渐:“有点烫。”
周渐收了手,自己也喝了口,位置正好是沈霓君刚刚抿過的,她想說些什么,看他已经碰到,只好作罢。
“我怎么觉得還可以。”周渐蹙了蹙眉,“就是味道怪怪的。”
沈霓君喝完红糖水之后又躺了回去,她刚摆好姿势,又听见他问:“你不用去趟厕所嗎?”
她已经躺了好久,周渐也不懂這些生理期要注意什么,就单纯觉得它应该去了。
沈霓君听了他的话,想去来着,又犹豫了下,她生理期一直不怎么正常,每次血量都少的可怜,她又不好意思跟周渐解释。
只好扯谎道:“腿软,懒得去。”
周渐哦了一声,放下手裡的杯子,挪正了身体继续看电视。电视剧也已经大结局,女主最终和男主离婚,独自美丽。
周渐盘腿坐在地上,气的踹了一脚垃圾桶,過分暴躁:“這什么破剧,看的人真想踹那渣男两脚。”
“讲的就是渣男。”
“渣男也能做男主了?”
“陈世美也是男主。”
周渐被沈霓君怼得說不出话来:“讲话這么利索你這是不疼了?”
沈霓君沒理他,還是侧躺在沙发上,肚子已经沒那么疼了,身体放松了些:“几点了?”
两個人已经在客厅待了很久了,电视剧一集一集看完,估摸着夜已经很深了。
周渐习惯性的去看腕表,发现自己根本沒戴,失声笑了笑:“手机呢?我看看時間。”
“墙上有表。”
“行。”周渐撇了撇嘴,看了眼钟表的時間,“凌晨三点。”
“你不困嗎?”
周渐眉梢一挑:“年轻人喜歡熬夜怎么了?”
本来沈霓君是觉得他陪了自己這么久,又受着伤,心裡還挺愧疚,看他现在這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那份愧疚烟消云散。
两人都不怎么瞌睡,看样子大概是熬過头了。沈霓君平时瞌睡多,睡得也早,倒也是头一次這样熬着。
腹部的痛感减轻之后,她也懒得起身了,躺了几個小时,腿也已经懒得动了,索性直接睡在沙发上得了。
周渐也沒有回房间睡的打算,继续在电视上找有意思的电视剧给沈霓君,他以前经常熬夜,熬這一晚对他来說根本不能算什么。
他爱說话,一直巴拉巴拉說個不停,說着說着聊到了小时候,說起有一次他玩打火机差点把房子烧着了。
那会他十三岁,因为打架被老师喊了家长,阮灵梅带他回了沈家,說是要教训也只是罚站了一個多小时,听着她叨叨了几句。
在沈家乖了沒几天,他一個人沒什么事在房间玩起了打火机。說起来他经常玩,不会出岔子,谁知那一次失误,直接点着了被子。他着急灭火,回来时,火势越来越大直接把他困在了裡面,最后是阮灵梅跑进来把他抱走。
“我那时候還在想這次肯定完了,姑姑一定会打死我的,谁知道她抱着我不停地哭,到
头来還得我哄。”
“她哭着說,要是我出点什么事,怎么向我死去的妈妈交代。”周渐說着,眼神跟着柔和下来,“她也是真的爱我。”
阮灵梅多年来从未生子,一直把周渐当做亲生儿子疼,在周渐眼裡,阮灵梅也和亲生母亲并无分别。
“对了,要不要我给你秀一個?”
周渐话题转换太快,沈霓君還沒从那個伤感的情绪裡走出来,就听见他要给她秀一個的請求。
沈霓君想了下他刚才的话,总有些后怕:“算了,我怕着火。”
“拜托,就失误了那一次。”
“你忘了你胳膊骨折了嗎?”
“左手也行啊。”
周渐沒管她愿不愿意,从茶几下的格挡裡拿出打火机,這款是他常用的,他半夜不睡觉常在客厅抽烟,沒事也会玩玩。
他手裡拿的是铜机,沒有任何花纹,是简单复古的铜金色,倒是和他平时那花裡胡哨的风格不相匹配。
周渐朝着沈霓君挑了挑眉,开始玩转起手裡的打火机,眼神专注。
客厅裡除了电视裡屏幕的光亮,留下的只有這一抹火光在两人之间。他的指骨修长,眼看着火光在周渐指尖转换,被他把控得很好。
青色的火光燃起,衬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眼角的泪痣尤为明显。
他转了转,忽地将火光抛出,吓得沈霓君手不由得攥紧,下一秒又落回周渐的掌心,她才松了口气。
周渐一個动作收了回去,表情得意,像是在等夸奖:“沈大小姐给個反饋?”
“你怎么会喜歡玩這么危险的东西?”沈霓君并沒有什么反饋给他,只是被吓得不轻。
她是真的怕他把房子烧着了。
“小时候就为了耍酷。”周渐又开火试了试,“后来就慢慢习惯了。”
沈霓君并沒有觉得這有什么帅的,她的眼裡只有危险两個字,這要是出了事可就大发了。
果然,周渐是一個极其喜歡耍帅的人。并且他也自信的觉得自己很帅,虽然他很自恋,但沈霓君不得不承认這個人真的好看。
周渐属于那种妖孽又带着痞裡痞气的帅,整個人看着不怎么正经,一看就是個爱玩的性子。
想着想着沈霓君眼皮越来越重,周渐的脸也越来越模糊,很快她便睡着了。
周渐看着沈霓君沉沉睡去,也沒叫醒她,他现在這個情况,也不好抱她回房间。他帮着她拢了拢毛毯,头靠着她怀裡的抱枕也睡了過去。
這晚,沈霓君做了個莫名其的梦。
梦裡她身处在一個陌生房间内,门被人打开,是周渐。
他正裸着上半身,下面裹着浴巾,一步一步朝她逼近,她吓得往后推,一不小心掉在了床垫上。
不知为什么她的腿发软,只能靠手撑着往后退,周渐突然俯身压下来,抓住了她的手腕往自己的方向带。
沈霓君挣脱不开,看着周渐双腿跪在自己的两侧,把她的手放在他的腹肌上,慢慢往下,碰到了浴巾。
周渐突然问她:“想不想摸摸?”
在浴巾快要掉落时,沈霓君从梦中惊醒,她睁开眼半天缓不過神来,等她看清眼前才发现自己和周渐距离不過咫尺。
人生来对美好的事物毫无招架之力,美色也不例外。這样近距离欣赏,也未尝不是一件乐事。
沈霓君从眼睫看到下巴,慢慢欣赏起来,周渐不讲话时,多了许多男人味,也沒那么招人烦了。
两人头面对面睡着,周渐睡得沉,眉头皱着,像是在做什么不好的梦。一想到梦,她又想到刚才梦裡的画面,脸瞬時間红了起来。
沈霓君动了动身子,几個小时沒动腿麻到沒了知觉,她慢慢撑起身子,扶起抱枕,把身体从下面抽离出来。
等她坐稳后才缓缓将抱枕放下,她把身上的毛毯盖在周渐身上,刚起身便感受到一股血流涌动,她忍不住嘶了一声。
昨晚疼的太厉害,腹部還留有些许遗留的痛感,她轻手轻脚的往楼上走。
這個時間還早,也不過才到七点,她只睡了三個多小时便沒了困意,睡沙发实在是沒什么心思睡下去,也不知道周渐坐那怎么睡得那么死。
還有半個小时,阿姨就要来家裡了,要是被阿姨看到周渐睡地上還以为她虐待他。
沈霓君换了衣服下楼时周渐也醒了,大概是因为刚才的梦,她一时還沒办法面对周渐,两人眼神对上时几乎同时背了過去,谁也沒看谁。
按理来說周渐也态度不应该啊,她是做了不好的梦,周渐为什么要背過去?
沈霓君转過去,像是鼓足了勇气,声音颤颤巍巍的:“你梦到什么了?”
作者有话要說:周渐:???你怎么不去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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