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周渐牵着她的手還顺带着甩了甩,语气凉凉:“我媳妇太好看了总有人跟我抢。”
“你說话就不能委婉点?”
周渐這個人每天都极其幼稚,這现在還总是乱吃醋,說好的是追她,他现在似乎已经给自己安排了身份,怎么看都感觉他本来就是她的男朋友一样。
吃個醋還理所当然。
周渐另一只手弹了下沈霓君的额头:“老子吃醋了,你自己看着办。”
還老子。
有病。
沈霓君懒得搭理他,她觉得自己還是有必要把自己被追求者的姿态摆出来,不然岂不是太亏了点。
果然和周渐待久了,是会被影响的。
之后几天周渐老拿方觉深說事,动不动就让沈霓君不要惦记有妇之夫,是個人都能看出来他在沒话找话,连赵艺璇都看不下去了。
南城戏院临时决定要去南城的一個村庄去义演三天,沈霓君也被通知要去,他刚把這事說给周渐听,他就急了。
“那姓孟的去不去?”
沈霓君点头:“早就跟你說了沒办法避免。”
“早知道直接让他失业得了。”
当初阮灵梅让他去处理孟家班的事,他虽然說用了些手段散了孟家班,但又觉得這么做不太厚道,就跟南城戏院的负责人商量了一下,這倒好還是把自己媳妇搭进去了。
沈霓君睨了他一眼,也沒說话。
出发去义演是要跟着戏院的大巴去的,本来周渐說要亲自送她去,被沈霓君拒了。
显得自己多娇气似的。
周渐還是不放心,万一孟鹤然又出什么幺蛾子他可受不了,這打算跟着沈霓君收拾了行李一块坐大巴去。
最近公司也沒什么大事,周国伟一听两人一块,觉得他们相处的不错,趁着這個机会在出发的前一天把他们两個喊了回来。
說是吃一顿家常便饭,其实就是为了看看两人是真和睦還是假和睦,那天周澄也在,两人不约而同地演起了表面恩爱那一套。
沈霓君跟着周国伟客套,吃饭时她的眼神随意扫一圈,就能看到周澄在看他,還时不时朝她笑一笑。
吃完饭的空隙,周国伟叫走了周渐去书房,說是有事问她,這就留下他们三個人一起吃饭。
书房内。
周国伟坐下,周渐就站在他的面前,他這人虽然散漫,但该有的礼貌确实也還是有的。
对于周国伟他谈不上多尊重,但也不至于失了礼节。他现在只想着怎么能坐稳弘硕,许多事他都可以不在乎。
周国伟面对這個许久未见的儿子,轻声叹了口气:“你也坐吧。”
周渐“嗯”了一声,并沒有动,直接开口问:“公司出事了?”
他這话问的,都差点分不清到底谁是爹。
“公司交给你爸很放心,爸就是想问问你,跟君君相处的怎么样?”周国伟知道周渐的办事能力,他从来不会太過问工作上的事。
只不過之前一直听林华提起,他们两個婚姻不合,說周渐不满意沈霓君,有一次连着一周也沒回家天天在外面跟人鬼混。
這周国伟才想问问周渐,上次问沈霓君看着倒是挺好的,這只能从周渐這边再多打探打探。
毕竟沈霓君是阮灵梅的女儿,也是许亦秋选的儿媳,倘若两個孩子婚姻不幸,不就又步了他的后尘。
這时林华借着让周国伟喝药为由进了书房,周国伟明显脸色一变,但也沒多說什么。
周渐身子往后仰了仰,左右松了松脖子,故意說给林华听:“您跟我妈都沒過下去,我跟她才认识几天啊。”
這话裡的讽刺很明显,周国伟被他的态度气到,脸色沉了又沉,训斥他:“你說的這是什么话?我們大人是大人,你们是你们!”
“然后呢?”周渐說着,夺過林华手裡的茶杯,“动作這么慢,跟了我爸這么多年,富太太做的忘了自己以前是做什么的了嗎?”
林华进来开始,动作就一直慢吞吞的,不就是想听听他们在說些什么,那他不如就說给她听。
周国伟呵斥:“周渐!”
林华故意装作一副温柔贤淑的模样拦住周国伟,细声细语:“别跟孩子吵。”
“你說說你现在像什么样?我你也不满意,你林姨你也不满意。”周国伟指着周渐教训,“君君是你阮姨的女儿,你总该满意了吧?你還有什么不满足!”
周渐這边为了林华相信,故意加大火力:“联姻难道不是为了跟沈家的合作嗎?”
“我告诉你周国伟,要不是這婚是我妈当初定的,我他妈早出去鬼混去了,還结個屁婚。”
說完,周渐還不满足地踢了一脚空气,径直出了书房。出来时沈霓君和周澄就在客厅看着书房這边的方向,谁也沒過去。
周渐直接绕過沈霓君什么话也沒說出了别墅。
沈霓君是周国伟让周澄给送回去的,這也是周澄等来难得和沈霓君独处的机会。
可他不知道,這也是周渐等来的难得的机会,他故意丢下了沈霓君,他相信不用他提醒,沈霓君也知道是什么意思。
两人都坐在后排,和前面隔了挡板,方便两個人讲事情。
“想找沈小姐出来還真不容易呢。”
“有话直說吧。”
周澄說這话时,面色不改:“我需要沈小姐拿到周渐的私章。”
沈霓君腹诽:真是一如既往地不要脸。
她换上了一個觉得還不错的笑容:“我拿不出来。”
“沒关系,你只需要找一個合适的机会,让他签了這份文件。”周澄爸文件袋递给沈霓君,脸上還是挂着笑,却做着不要脸的事。
沈霓君接過后,应下来:“好。”
沈霓君直接不好问周澄的打算,看样子他并沒有察觉她在跟他演戏。她收了文件后,低眸轻笑。
够蠢。
“我還有多久才能跟他离婚?”
沈霓君换了另外一种方式问他,既然不能直接,那倒不如问问他時間,還能显得自己很讨厌這個婚姻。
“你觉得,除夕夜怎么样?”
沈霓君语出惊人:“除夕夜民政局不上班。”
周澄沒想到她是這回答,先是愣了下才回她:“不急,只要周渐坐牢,沈家自然会想办法让你从中抽身。”
“這就是你所谓的办法?”沈霓君冷笑。
倘若周渐倒台,无论如何阮灵梅也不会眼看着不管,可如果周渐是坐牢,沈家势力再大也不可能把手伸进警局。
她沒想到,周澄居然這么狠,他不单单是要把周渐踩下去,還要他不得翻身。
文件沈霓君沒有打开,周澄還特地问了句:“你都不好奇裡面是什么?”
沈霓君弯了弯嘴角:“我只在乎最后的结果。”
到家的时候,客厅裡关着灯,看样子赵艺璇已经睡了,按道理周渐這会应该在家,她来不及回房间,過去敲了敲周渐的房门。
裡面沒人回应她便直接开门进去,房间裡果然沒人,她开了灯過去把文件放在周渐的床上,又觉得不安全,掀起他的被子给放进去。
這刚把床给他铺好,身后就出现了周渐的声音:“趁我不在想上我床?”
沈霓君顺着话转過身去,周渐在她身后挨得很近,她一时沒站稳,脚下打滑,差点摔了下去。
好在周渐眼疾手快接住了她的腰,把她圈外了他的怀裡。
两人身体紧紧贴在一起,沈霓君的手搭在他的双肩上,因为惯性的缘故,周渐上身也跟着前倾。
沈霓君调整好情绪,她抬眸正好可以看到周渐的下颚线,再往上看他的双眸熠熠生辉,金边眼镜下的目光,是掩盖不住的炙热多情。
這样看他,确实让人着迷。
周渐的声音压得很低,故意附在她的耳畔:“霓君,你的欲擒故纵,我很喜歡。”
沈霓君即刻回過神来,一把推开他,她拍了拍侧脸,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我来找你有事情的。”
她现在真想破口大骂,无奈自己不会什么脏话,上一次骂他冤家又被說是撒娇,她真得不知道怎么来形容周渐這個人的自恋和乱七八糟的理解能力。
“好啦。”周渐過来揉了揉她的脑袋,安抚她,“不逗你了。”
他不死心,又捏了捏沈霓君的脸,软软的果然很好捏。
周渐微微低头,凑到沈霓君跟前,轻哄道:“今天把你一個人丢在那,让你受委屈了。”
“沒有。”沈霓君看他态度诚恳,也沒多和他计较,“還有收获。”
說着,沈霓君把周澄给她的文件又从被子下面拿出来给周渐:“他說让我偷你的私章盖上,签了這份文件,你就会坐牢。”
周渐打开文件,随便扫了几页纸,脸色确实变了不少,又很快重新换上笑,把文件装了进去。
只要周渐签了這份投资合同,就相当于是他挪用了公款去搞私人投资,甚至担下了弘硕亏空的那十亿资产。
一笔一笔下来,都不是一個小数目。他知道周澄欠了一屁股烂债,却沒想到竟然有這么多。
居然還想让他顶罪,這要是他沒找上沈霓君,周渐现在可能還被蒙在鼓裡,很有可能已经被他算计了。
周渐看着這文件,随手摔在床头柜上,像是松了口气:“這還真够我坐五年牢的。”十二月底的南城,
气温骤降之后的寒风在屋外席卷,而屋内暖黄色的灯光下,气氛尽显朦胧之感。
周渐在卧室看弘硕牡丹亭的企划书,首要任务還是得先保证自己手头的事情忙完。
因为晚上当着周家人的面闹了一场,他不能直接跟着沈霓君去义演。
這才一天沒见到人,周渐心裡就有点空,他和赵艺璇两個人孤男寡女在一起总归是不合适的,之前沈霓君在還好,這不在他怎么也不舒服。
倒是赵艺璇這個沒心沒肺的,什么也沒察觉,還不停地催他赶快想办法搞定周澄才行。
周渐实在是觉得沒意思,处理完弘硕的事,一個人偷偷去了沈霓君所在的县城。
临走时周渐還是不死心的带了那副金边的平光镜,开车时太碍眼他又放在一边。
想起那天晚上在房间内,沈霓君碰了碰他鼻梁上架着的眼睛,眼眸深邃,嘴角牵起笑意。
那是她第一次认真夸他:“很帅。”
整個戏院的人都住在村庄附近县城的小旅馆内,预算不多,许多事也不会那么讲究。
周渐问了路人确定了他们所在的旅馆,他是自己来着车来的,所有人靠着他的车,表情都略显惊奇。
小旅馆不大,卫生环境自然也不如周家旗下的酒店,周渐手指擦了擦柜台,看到沒什么灰,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穿得正式,眼神又四处打量,不知道的還以为他是哪裡派来视察工作的。
戏院的负责人认识他,带他来到了沈霓君的房间,是一间两人间,和苏萌萌住一块。
此时沈霓君并不在旅馆,周渐也只是看了眼,也顺便给自己订了间房,這会沈霓君在演出,也联系不上,他就在房间等她。
义演一直到了下午五点才结束,沈霓君拿到手机后才看到周渐发来的微信,沒想到他会来。
沈霓君跟苏萌萌一块上了回县城的大巴,刚上车周渐的电话就過来了,接通后就听见周渐拖着尾音:“是不是想我了?”
她和苏萌萌坐一起,挨得很近,正好手机又在两人之间放着,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被苏萌萌听见。
苏萌萌捂着嘴偷笑。
“你有事?”
周渐那边一顿,随后又懒散道:“你现在讲话怎么欠欠的?”
“跟你学的。”
周渐笑:“還有多久?”
沈霓君算了下時間:“半個小时左右。”
挂了电话之后,沈霓君一直看着窗外,她很喜歡坐大巴,只因为从前的那些日子。
那是她唯一能看到外面的世界。
孟鹤然就坐在沈霓君前面不远处,和她隔了两排,他时不时转過来看沈霓君一眼,眼神也和之前不太一样。
义演期间孟鹤然也沒有主动找沈霓君,可她能感觉得到,孟鹤然似乎在等什么时机。
沈霓君一直和苏萌萌一起,几乎形影不离,孟鹤然根本找不到可以和沈霓君讲话的机会。
另一边周渐也算好了時間从小旅馆出来,在门外等着沈霓君坐的大巴,這沈霓君才刚下来他就拉着沈霓君說是要让她請他吃饭。
下午已经快看不见太阳的踪影,又吹着风,周渐手掌裡沈霓君的手,变得越发的冰凉。
周渐把她的手塞进了自己的大衣口袋裡,两個人一块在县城裡转了转也沒找到什么想吃的。
反正也沒什么事,他们一直沿着街走,也不知道来到了什么地方,只是听沈霓君說刚刚回来的路上有個烧烤摊便一直按着记忆裡的路走。
“你刚刚太冲动了。”沈霓君突然說,“要是被他告诉周澄的话就不好了。”
周渐瞥了她一眼:“我当你是怕那姓孟的吃醋呢。”
“你就不能好好說话?”
“放心,他两沒那么亲。”周渐在口袋裡的动作紧了紧,掌心的温度不再那么冰凉,他才扯了扯嘴角,“再說了,也只是說明我喜歡你而已,你還沒喜歡上我,我被甩的几率還是很大的。”
沈霓君表示认同:“也是。”
不過又看了眼自己被握住的手,有一瞬间她自己都觉得恍惚,這样亲密的举动,哪裡是他们现在這個关系该有的。
說什么是在追她,不该干的事是一点也沒少干,哪裡有人追女生是直接牵手的,不满意答案還顺带着亲一下的。
想到這裡沈霓君就觉得生气,直接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塞回自己的口袋裡。
這莫名的脾气惹得周渐先不会了,他也不服气,给她把手又拽了回来,這次他重了力度,沈霓君才沒能挣脱。
這走着走着,也不知道到了哪裡,沈霓君也有些迷糊,天已经黑了,她也不记得路怎么走了。
周围的路很绕,头顶也响了几声闷雷,這马上就要下雨了,他们還沒来得及躲,暴雨已经顺势而下。
他们先躲进了旁边的屋檐下,看着雨势根本沒有要停的意思,两人互相看了眼,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烧烤沒吃好,倒是先淋了雨,這今晚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旅馆去。
天越来越黑,抬头看不到一点光亮,小路上的路灯也沒起多大的作用,雨大颗大颗砸在了墙面上,打的玻璃直响。
周渐握着她的手更紧了,低声询问:“冷不冷?”
這天下了雨,夜裡只会更冷,又一直吹着夜风,南城虽然不比北方那么刺,但這会的风,也吹的人够呛。
沈霓君摇了摇头,看着外面的雨,還是忍不住不满:“我一点也不喜歡下雨。”
沉吟片刻后,周渐口袋裡的手沒松开她,抬起另一只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說:“不会再有下次了。”
身后的门被人打开时,他们才注意到自己站在了别人家门外,开门的是位老太太,看上去七十多岁,弓着腰,眼神慈祥看着他们。
他们顿时觉得有些尴尬,以为打扰到了别人,可這個時間他们根本无处可去。
老太太先他们一步开了口:“這么大的雨,进来坐会吧。”
沈霓君看了眼這天,看样子确实是不打算停了,但又怕叨扰到别人,一时有些犹豫。
好在周渐帮她做了决定:“那就麻烦老人家了。”
“不麻烦,不麻烦。”老太太把门开全,让出個位置给他们进来,“总不能让你们待在外面,這么冷的天很容易生病的。”
周渐牵着沈霓君进来,扫视了一圈屋子,虽然简陋但收拾的很干净,屋内除了有個七八岁的小姑娘再沒了别人。
小姑娘一直坐在饭桌上,手裡拿着不太合适的筷子,一点一点地扒拉碗裡饭菜,脸上還沾了点米粒。
墙上挂着一张全家福,看样子是老太太的儿子和儿媳,穿着红色衣服,像是刚结婚拍的。
老太太关上门,回房间拿了两條干毛巾出来递给他们,一边說着:“毛巾都是新的,你们可以放心用。”
“這刚淋了雨本来应该得洗個热水澡,可惜家裡沒這個條件,我一会熬点姜汤给你们,這样啊,就不容易生病。”
周渐扶着沈霓君先坐下,過去拦住了老太太,让她也别忙活了,他们本来已经够打扰了。
“您這不是還吃着饭呢。”周渐扶着老太太過来,让她也坐在椅子上,“我們年轻,淋点雨沒什么。”
老太太笑了笑,嘱咐小姑娘喊人,小姑娘也很乖巧,声音稚气:“姐姐,哥哥,晚上好。”
沈霓君一听,忍不住轻声笑了笑:“你好呀,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用筷子敲了敲脑袋,字正腔圆地說:“我叫周婷婷,奶奶都叫我宝贝,說這是城裡人的叫法,我以后也要做一個城裡人。”
“那我們還是本家啊。”周渐先是一顿,又也跟着宝贝笑,“知道哥哥姓什么嗎?”
宝贝摇了摇头,睁着大眼睛,疑惑地看着他。
“哥哥跟你一個姓。”
這时老太太又离开,从厨房裡拿出两副碗筷,搁置在他们面前:“這么晚,還沒吃饭吧?”
沈霓君本来想拒绝,可這肚子偏偏叫了起来,只能在老太太的笑声中接下碗筷。
饭菜很清淡,也都是素食。
沈霓君偷偷瞧了眼周渐,他一直沒怎么动筷,脸上還是挂着笑意。
她就知道,周渐肯定吃不惯。他這大少爷哪裡吃過苦,肯定顿顿都是大鱼大肉伺候。
沈霓君不一样,以前在孟家班虽然說吃食上不算太差但也不是過得有滋有味,不過是寻常家庭的普通饭菜罢了。
平时阿姨做的菜她也吃腻了,這换了清淡一点的,她吃得倒是還挺开胃,其实她自己也知道,就是饿急了。
最后她秉承着不浪费食物的原则,连带着周渐的那份也给吃了。
吃饭时老太太爱讲话,可能是家裡第一次来了人,想多热闹一些。看他们的打扮,就看得出来他们不是這附近的人,也不像是谁家的有钱亲戚。
期间也是周渐和老太太聊,沈霓君只顾着吃饭,又或者跟宝贝玩一玩,笑一笑。
周渐:“我媳妇来這义演,我顺道過来陪陪她。”
一听义演,老太太眼睛一亮:“是南城戏院還是?”
周渐也沒多想,顺嘴问了一句:“南城目前应该都合一块了吧?”
他自顾自地說着:“我媳妇可厉害了,我两沒结婚之前,她在南城就挺有名。”
老太太听后,问沈霓君:“小姑娘看模样应该是花旦吧?”
“是。”沈霓君放下筷子,笑着回答,“平时接触比较多的是《牡丹亭》。”
南城人人都爱听昆曲,特别是老一辈的,沈霓君想着和老太太說应该不会和周渐那样费劲,就直接道出了名字。
“《牡丹亭》?”老太太一愣,沉默了片刻后,“那你知道阿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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