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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作者:我困
自那次醉酒以后,平平淡淡的過了一段時間的清闲日子。

  孟鹤然還是会来缠着沈霓君,不過被周渐撞见教训了几次以后,也渐渐消停了。

  平静的日子,在某個最平常的下午被打破。

  周渐的车刹车失灵,撞向了路边的大树,好在路上沒有其他车辆,這才沒能出大事。

  沈霓君赶去医院时,周渐正睡着,医生說是轻微脑震荡,得修养一周左右的時間。

  出事的消息也同样传到了长辈跟前,阮灵梅先周国伟一步来到了医院,在看到阮灵梅后,沈霓君上前還沒說什么,就被她一把推开,幸好沈政眼疾手快她才沒有摔倒。

  阮灵梅顾不上她,直接跑去周渐床前,抹了抹止不住的眼泪,在被沈政安抚了一会才有所消停。

  为了让周渐多休息,之后便不再让人探望,阮灵梅出来时,沈霓君就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发呆。

  她這才想起自己刚刚的举动。

  “你刚刚也太過分了,你让孩子怎么想?”沈政把阮灵梅拉到一边,小声训斥,“我說一句不好听的,君君才是我們的孩子,阿渐终究姓周。”

  阮灵梅也在懊悔,自己刚刚太心急這才推了沈霓君一下,她只顾着看周渐了。

  阮灵梅說是和沈霓君散散心,两人一齐出了住院部大楼,在医院的小路上走着。

  “君君,妈妈刚才……”阮灵梅的话,怎么也說不出口,“对不起,這次是妈妈做的不好。”

  這一次,沈霓君不再向往日那样乖巧,她推开了阮灵梅的手,淡淡道:“那上一次呢?”

  “什么?”

  沈霓君沉默了一会,像是做了许久的挣扎才决定說出口的话。她轻扯着嘴角,淡声道:“你到底,为什么要這么对我?”

  這句话,沒有敬语。

  她本来想把這件事藏起来,那天周澄突然提起,今天又被阮灵梅推开,有那么一瞬间,她才发觉自己還是個外人。

  她最渴望的亲情,一直被那個称为她的丈夫的人所霸占着。

  到最后,连她被家人找回,都是为了那個人的地位。

  所有人都知道她是走丢了二十年,可這二十年裡,他们到底有沒有认真找過,沒有人知道。

  又或者,她到底是不是走丢,也未可知。

  阮灵梅愣住,表情也笑得勉强:“你怎么這么问?”

  “這二十年裡,你真的想過我嗎?”

  离开這二十年裡,沈霓君从未听過關於自己家人的消息,可偏偏在她来到南城以后遇上了和她长相极其相似的女人。

  沈霓君刚来南城时,台下总有一個女人常来,只要是她的演出,她都在。

  這样一直過了半年,直到周渐带她离开的那天,她再次看到那個女人,她才知道那是她的亲生母亲。

  “你一直知道我在哪,对嗎?”沈霓君面无表情地望着阮灵梅,“来看了我之后,在需要我的时候,才让周渐找到了我。”

  沈霓君双眼微红,声音颤着:“你真的拿我当你女儿嗎?”

  沈家的势力在南城不可能发生丢了孩子找不到的情况,除非他们根本就沒有去找。

  戏班到了南城以后,阮灵梅自然也得到了第一消息,這也理解了为什么孟见霜不让她和观众讲话。

  可最终阮灵梅還是来了。

  周渐可以直接把她从孟见霜手底下带走,那二十年前,她被“走丢”那次,自然也可以。

  “我只想知道当初你为什么要把我给孟见霜。”

  阮灵梅擦了擦眼角的泪,像是鼓足了勇气才說出口:“雾社的事想必你也知道,我也在裡面受尽了折磨,那时候根本沒人信我的话,他们都只觉得我是一個不爱练功的大小姐,觉得我說的都是假话,只是为了逃避练功。”

  在好不容易脱身之后,孟见霜并沒有放過阮灵梅,她說总要有一個人是阿娇。

  阮灵梅害怕会再次回到雾社,看到那個可怕的人,所以在孟见霜偷偷带走沈霓君的那個下午,阮灵梅沒有阻拦。

  “我那個时候也不過是個小姑娘,孟子涧有多可怕你根本不知道,他会一直缠着你,一直一直缠着你,我彻底离开了雾社,偏偏孟见霜又不放過我,我当时慌了神,也顾不了那么多,只想着有人能代替我。”

  阮灵梅有动過去找沈霓君的心思,却也很快被打消。她更怕被沈政知道,自己其实一直知道女儿在哪。

  這些年不愿生养,也是为了赎自己的罪,一直到了最后,她为了周渐,才决定找回沈霓君。

  沈霓君忍着眼泪,敛了情绪后,声音平静:“你也不用为此感到抱歉,我只是想要你亲口告诉我。”

  “其实我也沒有那么在乎。”

  她最终得到了自己一直以来想要的答案。

  沈政的电话打断了两人的对话,說是周渐已经醒了。

  在电梯裡两人相顾无言,一直快到病房门外阮灵梅才祈求她:“君君,别告诉你爸可以嗎?”

  沈霓君只是“嗯”了一声。

  她想一直藏起来的,可就在阮灵梅推开她的那一刻,彻底的爆发了出来,她所有的委屈和埋怨。

  阮灵梅能够坦然跟她說出事情的原因,她已经不再有怨言,跟阮灵梅說這些不過是想要一個解释,她不会去因为過去的事而影响到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她不想释怀曾经发生的那些旧事,她只是想放過自己,想让自己過得轻松点。

  整理好了情绪,两個人一块进了病房,为了不让别人看出端倪,她们心照不宣地同往日沒什么分别。

  這件事像是一個小插曲,在两人的默契裡开始消散。

  在所有人走后,沈霓君像是卸了所有的伪装,眼泪不知怎的突然掉在手背上,怎么也止不住。

  周渐看着她突然情绪失控也跟着慌了,他的头不能动,只能努力去握住沈霓君的手,轻轻拍着安慰她:“霓君,不要哭,我在這。”

  這是他头一次看她這样哭,情绪莫名上来,一時間有些无所适从。

  他以为沈霓君在伤心自己车祸,拖着疲倦的嗓音解释:“别哭了,還沒死呢。”

  沈霓君声音带着哭腔,鼻音深重:“其实,我挺烦你的。”

  烦他拥有了阮灵梅所有的偏爱。

  但又觉得庆幸,

  庆幸那個人是他。

  周渐不懂她的话:“出什么事了?”

  沈霓君摇了摇头,把周渐的手放回被子下面,吸了吸鼻子,轻声道:“周渐,你快点好起来吧。”周渐出院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决定提前收拾周澄,這期间曾维也查出来了刹车失灵的原因,在经過一方盘问之后,结果如他所愿。

  是周澄。

  本来计划的放长线钓大鱼,周渐不想再等了,那天看到沈霓君哭成那样,他就决定把许多事提前处理掉。

  這天正好赶上了周澄生日,周浅浅吵着让周渐一定要回家给周澄過生日,他欣然答应。

  這是多年以来的第一次。

  在去周家的路上,沈霓君還是很疑惑:“怎么想起要给他過生日?”

  周渐不语。

  因为给他准备了生日礼物。

  周浅浅放了寒假在家,周渐他们刚进门,周浅浅就扑了上来。

  “哥!”

  周渐接住了周浅浅,揉了揉她的头,轻哄道:“你嫂子也想你了,陪你嫂子去房间玩会。”

  沈霓君接到讯号,明白這话裡的意思,拉着一脸茫然的周浅浅去了房间。

  周浅浅挽着沈霓君的胳膊,小声问:“我哥心情不好嗎?”

  “可能刚出院。”沈霓君随口解释。

  周浅浅点了点头不再多问,她也不是小孩了,许多事情她也能明白,只不過她沒想過,這一天来的這么快。

  她预感,会出大事。

  可這一切,并不是她能控制得住的。

  眼看着周浅浅消失在楼梯间,周渐才過去周国伟跟前,本来說好一家人吃個饭,家裡也是按照周浅浅的意思布置的。

  周渐知道這样做可能会伤害到周浅浅,可他并不想让自己的妹妹一辈子都被蒙骗,至少周澄這样的人,不能一直待在周浅浅的身边。

  周渐沒有拐弯抹角,直接把所有的文件都摔在桌上,三個人面面相觑,不懂他的意思。

  他看着這反应倒也不觉得怎样,顺势躺进沙发裡,叠腿坐下,双手合十,俨然一副人上人的做派。

  “這是你的生日礼物,打开看看。”周渐眼神落在周澄身上,咬字清晰,“大哥。”

  他故意把“大哥”读的很重,這是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从他的嘴裡說出来。

  “阿渐,你這是做什么?”周国伟沒有管文件,先是训斥周渐。

  “看看不就知道了。”

  裡面是周澄所有的交易记录,還有和对家公司的秘密往来,诬陷周渐的那份合同,以及一只录音笔,如今就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录音笔裡是那天周澄在车内同沈霓君說的所有话。

  其实這些资料足以让周澄踩在脚底,只是他觉得還不够,既然周澄都可以狠到让他坐牢,他又何尝不是。

  “還有我车祸,我已经拿到了那個人的供词,只要交给警察,后果你也应该是知道的。”

  周国伟看着桌上摆放的這些证据,一笔笔惊人的数字,全都是周澄的手笔,他拿起文件,直接摔在了周澄的脸上。

  周国伟气的头晕,一头栽倒在沙发上,林华想要帮他顺气,被他推开,好半晌才回過神。

  气氛变得紧张,周渐又迟迟不說话,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最后是林华主动开口:“阿渐你想怎么做?”

  周渐敛了往日的散漫,冷眼斜斜地看着林华:“還是你明事理。”

  這样证据足以让周澄坐牢,明明可以直接交给警方举报,但周渐沒有,就說明他有别的打算。

  “很简单,去告诉我妹妹,你不是她的亲生母亲,告诉她你是小三,告诉她,她的亲妈是怎么死的。”周渐又看向周澄,“告诉她,她的亲哥到底是谁。”

  林华說:“這样对浅浅太残忍了。”

  周渐的目光冷得像是结了层霜:“那对我妈,就不残忍嗎?”

  這么多年来,周浅浅甚至都不曾去祭拜過许亦秋一次。她不知道她的亲生母亲是谁,她也不知道许亦秋在临死前抱着她,有多么不舍。

  那一天,看着许亦秋的眼泪滑落在刚出生的周浅浅的额头上,他们三個在病房内哭的泣不成声。

  周渐声线沙哑:“别跟我谈條件,你们沒资格。”

  周国伟在一旁不再說话,這個时候他无论說什么都沒用了,他犯下的错已经够多了。

  想起沈霓君那天的话,他才顿时觉悟過来。

  如果您真的想补偿他,就别让私生子太過张狂。

  原来,她是這個意思。

  事情发展到今天這個局面,是他无法预料的,他以为這么多年都這样過来了,却沒想過周澄的野心,远不止于此。

  也沒想過,他会害得周渐差点丧命。

  事已至此,他们只能听了周渐的安排,不仅要去和周浅浅說出身世的真相,還要让他们去许亦秋跟前磕头谢罪。

  周澄出了事,和赵家的婚约自然也就不能作数,赵家退婚是必然。

  這件事只有两家人自己知道,也沒让這消息传去外人的耳边,只是对外宣称,周澄出国留学深造,近几年不会再回来了。

  临走前,周澄還是和周渐见了一面。

  他和周渐說了许多,无非就是自己作为私生子所受的屈辱,這些年一個人在国外有多憋屈。

  周渐只是轻描淡写地說了句:“這是你妈做小三就所应该承受的,也是你应得的。”

  這种事,沒人会去怪周国伟管不住自己,只会說林华不知检点。他们生在這样的家庭,出身就决定了一切。

  周澄笑了笑:“是我小看你了。”

  “是你小看我們家霓君了。”

  說完,周渐离开了咖啡厅,上了自己的车,在车的副驾驶坐上,沈霓君盖着他的大衣,睡得安稳。

  她的发丝随意的垂在身前,嘴角遮不住的笑意,像是在做一個很好的梦。

  作者有话要說:日常觉得我們阿渐像個傻白甜

  七夕节快乐呀,虽然困困浑身散发着单身狗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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