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意外被俘
今天早上走得很顺利,沒有被其他人发现。杜钰琅說他会先說她只是回家住一段時間,缓一缓再說出真相。
“随你。”已经走了,剩下的事情就轮不到她去操心了。
“对了,這是你家门新锁的钥匙。上次那件事還沒有查出结果,对方很谨慎,沒留下任何指纹。”他把钥匙递给她,被从掌心拿走的时候,心裡突然空了一下。
乐桐溦看了眼杜钰琅,他眼中的不舍虽不明显,却也无法完全掩饰。不過就算是不舍,他也是做出了当下更正确的選擇,相识的時間很短,忘起来也不会很难。
无论是杜钰琅還是杜钰玕,对于她,都是有缘无份的。
“再见。”她从他手中取過了自己的东西,道了别,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杜钰琅凝望着她的背影,直至消失,他還在原地站了很久。
昨天晚上她躺在自己怀裡的感觉還记忆犹新,眼泪透過衣服渗进心裡,冰凉一片。而她最后问的那句话,他是无言以对的。
好在问過之后她整個人已是醉得厉害,闭着眼睛沒一会儿就睡着了。
他把她抱回了房间,一路上她都沒有醒。今晨二人再遇到时,谁都沒有再提及昨晚的事。
杜钰琅其实并不清楚为什么乐桐溦昨天会突然和他讲那些事情,他說自己關於她知道的不多,而她显然是不信的。
明明不信,但還是顺着他的话說了那么多,难道只是想找個人倾诉嗎?他沒想明白,而事实上连乐桐溦自己都沒想明白。
不過现在,似乎也沒有明白的必要了。
又站了一会儿,小区门口渐渐出来的人多了,看到他时难免窃窃私语,做着各种猜测。杜钰琅进到车裡,不再逗留。
而此时在距门口约五十米的一辆不起眼的小面包车裡,一個人正用望远镜注视着這個方向。见杜钰琅开车走了,他放下望远镜,拿起手机发出一條信息:“人已落单,可以动手。”
等了两分钟,对方回复了他,只有一個字:“好。”
※
乐桐溦在家浑浑噩噩地睡了一天,昨天本就喝多了酒,然后又起了個大早,睡了這一觉才觉得整個人缓過来了些。
起床稍稍梳洗了一下,看冰箱裡什么食材都沒有,而她又懒得再出门买,便随便煮了些冻饺子吃了。
一切消停之后,她才坐到椅子上开始考虑找工作的事情。虽說杜钰琅本来要给她的钱比說好的多出许多,但是被她拒绝了,无功不受禄,這是原则。
之前的那個酒店兼职她觉得应该可以继续做下去,毕竟以她的容貌和演奏水平,对客流量還是能起到一定的作用。在她当初說要离开一段時間的时候,经理還甚感惋惜地說希望她還能回来。
而正式的工作,前面的那個实习单位应当是回不去了,即便只是做些打杂的活儿,但顶着国有大型企业的牌子還是有不计其数的人愿意顶替她的位子。
乐桐溦打开了电脑,开始一页一页地搜索着求职信息,這时却突然听到了敲门的声音。
她站了起来走到门口,透過猫眼看到门外是個送快递打扮的年轻男人。
“請问您找谁?”她隔着门问。
“小姐您好,這裡有您的一個包裹。”那人彬彬有礼地說。
“包裹?可是我最近沒有买過什么东西,也沒有人說要给我寄包裹。是不是您弄错地址了?”她略一思索问道。
“不会啊,”那人像是为了確認,又看了眼手中的包裹,“您是乐桐溦小姐嗎?是一位叫杜钰琅的先生让我們送過来的。”
乐桐溦愣了一下,沒听杜钰琅說過要给她寄东西啊,她心裡闪過一丝疑惑,对外面那人說:“您先稍等,我给他打個电话问问。”
拨通杜钰琅的电话,很快就被接了起来,“桐溦,怎么了?”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惊讶,但還带着些微的欣喜。
“哦,我只是想问你一下,你有给我寄什么包裹嗎?”
“包裹?”杜钰琅反问一句,“沒有啊。”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到“砰”的一声巨响,老旧的木门竟然被人一脚踹开了。
“桐溦!”杜钰琅心跳猛地加速,他大声喊她的名字,而电话那头只传来打斗的声音,然后一切忽然归于平静。电话似乎是被什么人拿了起来,只听啪的一声,就被挂断了。
杜钰琅接电话的功夫已经冲出家门上了车,此时他几乎把油门踩到了底,抓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露。
如果乐桐溦真的出了什么事,他无法想象自己会怎样。
※
“大哥之前沒說過這女人這么能打,幸好我們准备工作還算齐全。”一個声音隐隐约约地传进耳朵裡,乐桐溦尝试着睁开眼睛,却觉得一阵眩晕。
“哼,再厉害也怕迷药,”另一個声音冷冷地說,“只是這下可好,刚行动就把杜钰琅惊动了。”
“怕什么,”還是刚才那個声音,“杜钰琅能有什么能耐,再說大哥只交待让我們抓住這個女的,并沒說不能让杜钰琅发现啊。”
“蠢货,”第二個声音听起来十分恼火,“你不知道這样会给事情带来很多变数么!”
“够了。”第三個声音响起,就来自于乐桐溦身边,“要吵回头再吵,人已经醒了。”
那两個人立马住了嘴,乐桐溦此时已经逐渐清醒了過来,意识到自己的手脚都被绳子绑着坐在一辆车上,不過嘴并沒有被封住。
她睁开眼睛看着车裡的情况,一個男人在开车,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男人正回头看她,口鼻处带着面罩,左眼处一片乌青,是方才被她打的。
而她身边的這個男人,眼神阴冷,即便也带着面罩仍能看出面部紧绷,身手当属這三人之中最好的,刚才就是他趁着她对付另外两人的时候偷偷绕到身后用乙醚迷晕了她。
“小妞长得還挺漂亮的,三哥,你說大哥让我們抓她该不会是......”副驾驶那人說完隐晦地一笑。
“你神经啊,谁不知道大哥喜歡的是......”驾驶座的人還沒說完就被乐桐溦身边這人低喝一声,“闭嘴。”
近来真是流年不利,连绑架這样的事都让她给碰上了,乐桐溦发现她在這时最先想到的竟然是当初换锁的时候为什么就不换個结实点的门呢。想到這儿,她不由咧了咧嘴角。
身边這個被唤作“三哥”的人看她笑了不禁皱了下眉,沉着脸问:“你笑什么?”
乐桐溦斜睨了他一眼,冷笑道:“你们把我人都绑了,還要管我笑什么,不带這么霸道的吧。”
“注意点你說话的方式,小心我一怒之下对你做出点什么,到时候恐怕你哭都哭不出来。”那人狠狠地說。
“三哥,是嗎?”她盯着那人,“那我改变一下說话的方式,請问您能否告诉我你们大哥是谁,抓住我又为了什么?”
這個“三哥”本名宋亮,因为在组织裡算是第三把交椅,便被其他兄弟尊称一声三哥。他平日裡也是被人敬着惯了的,除了上头那两位,也是個說一不二的角色,這会儿看到乐桐溦一脸不屑,心裡虽窝火却也忍下沒有发作。
乐桐溦见他不答,也不再问,扭头看着窗外。
這裡应该已经是平市的远郊了,看方向是一直在往西跑,一片片的农田急速掠過,不算宽敞的乡间公路上只有他们這一辆车。這车虽然看着破破旧旧的,但跑起来速度却不低。
這一带的景色乐桐溦并不熟悉,她在平市生活了這么多年,却几乎沒跑過這么远。
车子又行驶了大半個小时,总算停在了一间类似于农家仓库的房子前面。车门被打开,坐在副驾驶那人過来把她扛在了肩上,然后走进仓库把她放在角落裡。
乐桐溦還是欣慰他们沒有一脚把她踢下车,她环顾着這间仓库,顶很高,接近三层楼的高度了,边上堆满了各种乱七八糟的工具還有一辆少了一個轮子的三轮车,上面已经是锈迹斑斑,蜘蛛網结得到处都是,动作稍大一点就觉得呼吸都呛人,不知是攒了多久的灰尘。
方才开车的那個男人,名叫阿德,此时捂着口鼻走了過来,看了看周围道:“這地方也太破了,大哥为什么不让轩哥找個好点的地儿呢,听說轩哥以前是平市人。”
“你可得了吧,”副驾驶的阿成大概是刚才被阿德抢白過心裡不爽,這会儿总算逮到机会了:“大哥這次专门說了這事不能让轩哥知道,你還敢让轩哥给你找地方,找死才差不多吧!”
“你說什么呢混蛋!”阿德作势就要去打阿成,被宋亮一把拦住狠狠地拽开。
“你们俩有完沒完!”他凌厉地瞪了一眼還红着脸的两個人,這俩对他有所畏惧,终于消停了下来。
宋亮扫了一眼角落处的乐桐溦,冷冷地說:“把人给我看好了,我去给大哥汇报情况。”說完他就走了出去。
乐桐溦试图活动一下手脚,却发现四肢都被绑得死死的,看来是那阵儿她暴露了功夫這帮人有所忌惮,防范更加严密,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她省下力气不再折腾,想到了刚才那個未打完的电话,杜钰琅现在一定很着急吧。
嘴角漾起一丝苦笑,为自己如此确定他会着急而感到心裡有些堵。
不過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别的情绪。她意识到自己现在并不是特别的焦虑,并非是因为她真的就是临危不乱、处变不惊,而是心裡有個声音隐隐地告诉她,杜钰琅一定会找到她的。
连她自己都沒有发觉,不知是从何时开始,她对他已经有了這样的信赖。!--over--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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