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五十三章
天天如此,风雨无阻。
只是這样一来,连林琼和杜唯珉都开始觉得不对劲了。虽然杜清誉早已亲自打了招呼,向他们說了乐桐溦帮靳函煊伴奏的事,可是女人的直觉是不可小看的,林琼心裡隐隐有些怀疑起靳函煊的动机,而杜唯珉作为曾被挖墙脚的“活教材”更是对此事极为敏感。
杜唯珉私下向林琼表达了自己的担忧,结果发现两人竟然想到一块儿去了,本来是一人份的担心有了另一人的加入后似乎得到了确证,生生演绎出了“一加一大于二”的效应。
林琼和杜唯珉商量着,感觉這事也不能直接去问杜钰琅,毕竟作为当妈的跑去询问自己儿子:“你女朋友是不是被别人惦记上了?”那個画面怎么想都非常得诡异......
而去问乐桐溦显然也不合适,人家還不是自己家的人,她们不好干涉這么多。再說要是乐桐溦对靳函煊一点想法都沒有,她们這么冒然一问岂不是让人家孩子多心么。
想了又想,最后林琼决定還是从靳函煊下手。正面不行,那就只好旁敲侧击了。
這天,靳函煊来杜家时正是下午两点整,林琼早已特地等候在主厅裡。
看见林琼坐在那裡时靳函煊略有些意外,礼貌地躬身打了個招呼:“林姨好。”
林琼和善地笑了笑:“函煊啊,這两天辛苦你了,天天往這边跑。”
“您說得哪裡的话,是我要找溦溦帮忙的,往来跑是应当的。”靳函煊回答得温文尔雅,有礼有节。
然而林琼在听到“溦溦”两個字时眉心不由一跳,不過她很快地掩饰過去,继而笑道:“你這孩子,和我還客气什么。這样,今晚你就留在杜家吃饭吧,你们练完也就到饭点儿了,正好今天钰琅公司那边的事结束得早,也会回来吃饭的。”
虽說留在杜家吃饭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可是林琼今天显然不是专门为了留他吃饭的,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靳函煊心裡暗笑,看来自己的行为已经引起人家警觉了,不過這样也好,他本就沒打算偷偷摸摸的。更何况,他有他的王牌。
当下他点了点头,干脆地应了下来,看到林琼安心的笑容更加落实了心裡的猜测。
进了琴房,乐桐溦正在随心而弹自娱自乐,听到他进来也沒有停下来,继续自己的演奏。
靳函煊放下琴盒走到她身边,静心听了听然后问:“這是以前一部动漫的主题曲吧,你還给改编了?”
乐桐溦闻言有些诧异,停下手上的动作抬头看着他:“你居然知道這個,难道靳大少爷還看动漫嗎?”
“這很奇怪嗎,”靳函煊无所谓地笑笑,眨眼看向她道:“倒是你,不像是個会看的人。”
乐桐溦顿了顿,嘴角說不清是笑還是什么,淡淡地說:“以前杜钰玕很喜歡,我是被他给带的。”
靳函煊似是愣了一下,眼睛微眯笑容变得有些微妙,“那他沒告诉過你,他是被谁带的?”
“他沒......”乐桐溦忽然瞪大眼睛盯着他,“不会是你吧?!”
“哈哈,不是我,還是杜钰琅么?”靳函煊大咧咧地叉开腿跨到琴凳上,坐下来身体前倾笑眯眯地看着她,“那小孩儿从小就喜歡和我较劲,可惜打也打不過骂也骂不赢,他就一边不服一边模仿,我干什么他也干什么,挺可爱的是不是?所以說比起杜钰琅我可是更喜歡他来着,估计這也是为什么杜钰琅看我那么不顺眼,自己的亲弟弟把别人当成人生偶像了,哈哈!”
“哦!”乐桐溦听着听着忽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你就是他說的那個长得比女孩子還好看,但是特别能打的那人啊!”
“啊哈,他這么說過?”靳函煊乐得往后一仰,“其实他也挺厉害的,毕竟比我還小两岁,打不過也是正常。”
乐桐溦看着他有一丝晃神,心裡說不清是感慨還是悲哀,她从未想到自己会和杜钰玕曾经随口一提的人产生什么交集,就像她也未曾想到今日的她和他反而成了最陌生的那一对。
她的表情变化過于明显,靳函煊也安静了下来,大概能猜到她想到了什么。說是缘分也好、命运也罢,不管你信或不信,很多时候人生就是這样残忍而无情,除了承受别无他法。
他蓦然想起一句很矫情的话,“最后在一起的未必是最爱的那個人”。呵呵,靳函煊在心裡不屑地笑了,他才不信這一套,他最后不仅会得到她,也一定会成为她最爱的那一個。
“喂,和你說個事,”他咧嘴一笑打断了乐桐溦的神游,玩世不恭地說:“刚才林姨让我晚上留下吃饭。”
“吃就吃呗,不用和我汇报。”乐桐溦抬眼睨他道。
“寻常吃個饭自然沒什么可汇报的,可我有预感,今晚的应该是场鸿门宴啊。”靳函煊的眼神玩性十足,仿佛很期待一般。
乐桐溦的眉毛微微蹙起,虽然想到了“鸿门宴”的含义,可是不明白這個当事人为什么是這种反应。“你想干嘛?”
“你别紧张,我又沒說我要做什么,只是单纯地觉得很刺激罢了!”靳函煊无辜地摊了下手,“林姨现在肯定怀疑我要抢她未来的儿媳妇。”
“沒怀疑错啊。”乐桐溦拖着长音瞥他一眼,“瓜田李下的,不怀疑你才奇怪。”
靳函煊板着脸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你說得对,既然无论如何都要被怀疑,我還是干脆老实交待好了。”
“我說靳少爷,您做事能不能有些合理性啊?”
看着她满脸的无奈,靳函煊忍不住笑了起来:“放心吧,如果我要坦白,一定是在确保你会接受的时候。”
听到這句话乐桐溦心放下了一大半,靳函煊再不正经,却還是能做到說一不二,既然他這样承诺,那在她肯接受前他肯定会收敛着。只是還有一点让人担心,就是這样一個說一不二的人信誓旦旦地告诉她,最后她一定会選擇和他在一起,到底是什么给了他這样的自信。
靳函煊去取了小提琴出来,乐桐溦也收回了思绪,将注意力集中到琴谱上。
“說了半天了,开始练习吧。”靳函煊一拿到琴就立刻进入了状态,当真是对情绪收放自如。
乐桐溦点头示意自己也准备好了,压下心头那一点点顾虑,将手轻轻放在了琴键上。
第六感什么的根本做不得数,沒必要過多担心,她這样安慰自己。
只是生活中有些事真得很难說,即使沒有一個科学解释,女人的第六感通常都是准得可怕的。
※
因为前面聊天耽搁了一会儿,靳函煊和乐桐溦练完时已经是五点二十了。
走出琴房,发现不仅杜钰琅回来了,连杜清誉、蒋婵等人都已经到了餐厅就坐,似乎专门在等他们两個。
老爷子的气色看起来比之前稍微好了些,他最近基本上都在房间裡面就餐,今天难得出来一次,看见众人显得很高兴。
乐桐溦觉得十分不好意思,让這一桌子长辈等着,也实在太不合规矩。不過看大家的脸色,林琼和杜唯珉倒沒什么意见,而蒋婵和杜炜烨虽并不十分乐意,碍于杜清誉都沒发话,他们也不好說什么。杜竞业则是自杜离离出事后就不怎么回老宅了,最近都沒见過他人。
“函煊、桐溦,過来坐!”杜清誉冲他们招招手,靳函煊一看杜钰琅在自己和蒋婵之间只空了一個座位,心底笑笑,大大方方走過去坐了,乐桐溦则坐到了杜钰琅的另一侧。
“你们练得怎么样啊?”杜清誉关心地问。
“特别好,溦溦可是我所找過的伴奏裡面弹得最好的了,還要多谢您帮忙介绍!”靳函煊颇有诚意地說。
杜清誉哈哈大笑,虽然人是靳函煊自己過来要的,不過此时人家既然這么說了,那他便毫不客气地承了這份情。
林琼见杜唯珉看了自己一眼,想起来今天還有正事,稍稍酝酿了一会儿才道:“函煊啊,看你最近一直都在忙着准备音乐会和生意上的事,似乎比之前收了不少心呢。”
靳函煊估摸着也该问了,一听這话便答道:“以前也是不懂事,瞎玩儿,现在倒觉得沒什么意思了。”
“唉,”林琼叹了口气,“這话本不该我多嘴,只是毕竟两家這么亲,林姨也一直把你当自家孩子,话說多了你可别见怪。”
“怎么会呢,我也是一直把您当亲姨来看的,有什么话您但說无妨。”靳函煊非常亲切地望着林琼道。
“我是想說啊,你和雨南是我們大家从小看着长大的,在一起也是挺般配的一对儿,谁想到后来会說分开就分开了呢。”林琼顿了顿,见靳函煊沒有不耐烦的样子,便又继续說了下去:“你這孩子啊,哪儿都好,就是之前玩性太大了些,恐怕也是因为這個你们才会分开吧?既然现在你能收了心,何不试试和雨南重新在一起呢?”
靳函煊的嘴角勾了勾,看着林琼仍是十分有礼地說:“林姨,我之前是過得太随性了些,但是我和雨南却不是因为這個分开的。如果非要說個原因,那只能說是我們俩感情還沒到那個份上,真结婚了也不会有好结果的。”
听到這儿杜唯珉抬眼快速地看了眼靳函煊,看着他像是看到另一個人的影子,曾经那人也对她說過,沒有感情的婚姻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林琼第一個目的沒达到,也不气馁,接着說道:“感情的确不能强求,不過缘分光靠等是等不来的,還得自己主动去寻找。据我所知,光在平市咱身边认识的那些人家裡,喜歡你的女孩子就不在少数啊!你有沒有看着感兴趣的?可以告诉林姨,我去帮你张罗!”
靳函煊听了不由笑了,“我先谢谢您了!只是现在我一是沒看上的,二也沒這個心思,還是等有想法的时候再找您吧。”
杜唯珉用餐巾轻轻擦拭了下嘴角,柔柔笑着說:“你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定下来。說不定等你有了想法和你林姨說的时候,钰琅和桐溦都有小孩儿了。”
“咳咳......”突然被叫到名字,說的還是有孩子這么敏感的话题,乐桐溦一下就被呛住了,杜钰琅忙轻轻帮她拍着后背,看她低着头微微涨红的脸也不禁脸上带笑。
靳函煊在余光裡看着這两人亲昵的样子,眸中快速闪過一丝不明的情绪。他眼神认真地看向杜唯珉,语气也变得郑重,每個字都十分用力像是在做承诺:“您放心,我一定会在钰琅结婚前定下来的。”
作者有话要說:大家十一快乐!!!
其实我想說~如果桐溦是和钰玕在一起的话,靳兄也许就不会挖墙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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