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六十二章
而经過這次的再分配之后,股份配比就变成了:杜炜烨占百分之四十五,杜钰琅占百分之二十五,杜炜煜依旧占百分之十,還有剩下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不知去向。
乐桐溦站在桌子后面看着杜钰琅,他从刚才遗嘱公布结束后就直接来了书房,然后就一直盯着手上的几份文件翻来覆去地看。
虽然不知道他到底在研究什么,但有一点她還是看出来了,对于杜清誉所做的這個决定,杜家沒有一個人是满意的。
杜炜煜和杜竞业父子俩一分未得自然是不高兴得很,而杜炜烨占股百分之四十五虽說已算是大头,但他仍然对那另外的不知谁属的百分之二十非常介怀。
至于杜钰琅,他在想什么,又想做什么,乐桐溦发现自己這次是真得看不清楚了。
“桐溦,”又看了一会儿,杜钰琅抬头看着她,眉间已经紧紧地锁成一個“川”字,“你有沒有觉得,爷爷的死有些蹊跷?”
乐桐溦对這件事也一直有個心结,听他问起便如实回答:“我也不太能接受,之前我查過,即便是像爷爷那個年纪的人,因为感冒发展成慢性支气管炎倒是比较常见,可是這么快就恶化到肺功能衰竭的地步,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了。”
“嗯,要恶化也得有個過程,爷爷這段時間以来身体确实一直沒有恢复,但那天早上我們去见他时他看起来還沒有病到那么危险的程度。”
“可是连医生和谭医生两個人都是這么說的,该不会......”乐桐溦顿住了沒再往下說。
杜钰琅口裡念道:“连医生,连商......”他的眼中渐渐被墨色所覆盖,如黑洞一般仿佛要吞噬世间万物。
突然,他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步往门外走去,乐桐溦知道他想干什么也紧跟在后。
“对了桐溦,”杜钰琅开上车后边踩油门边对她說:“你给宜年打电话,让他去市医院找那個谭医生。”
乐桐溦立即把电话拨了過去,闵宜年听到后片刻都未犹豫,說了声好就让他们等自己的消息。
车速几乎达到了一百五十迈每小时,而连商的家离杜家也不算远,只用了十多分钟他们就到了他家的楼下。
坐电梯到十楼,杜钰琅虽然沒有来過但是记得门牌号,他们找到之后连续按门铃都沒有人应答。
杜钰琅和乐桐溦对视一眼,他把她往边上拉了拉,然后抬脚使劲往那扇防盗门踹去。
乐桐溦先是吓了一跳,沒想到杜钰琅会這么直接,不過到了這种时候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找到人才是关键。她又站回他身边,对他道:“数一、二、三,我和你一起。”
杜钰琅沒再犹豫,点了点头,两人都是用足了力气,踹到第三下时门就“嚯”地一下开了。
其实之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在看到眼前的场景时他们都沒有特别吃惊:一整套房子裡面,除了一张玻璃桌子、两把木头椅子、還有一张光板床以外,居然什么都沒有了。
“這两三天的功夫不可能搬得這么干净,看来,应该是早就计划好了。”乐桐溦将整個屋子转了一圈回来后,看着杜钰琅目光凝重地說。
“如果是這样的话,那市医院那边恐怕也......”
杜钰琅的话還沒說完,闵宜年的电话就来了:“谭明杰三天前就辞职了。”
“三天前,那正好是爷爷去世的那一天。果然,他们是计划好的么。”杜钰琅一拳狠狠地砸到墙面上,脸上乌云密布,如同在昭示着暴风雨的来临。
“钰琅,我想我們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查出连商和谭明杰背后的人。那天在医院的时候,靳函煊告诉了我他去调查音乐会上那起事故的结果,吊灯会掉下来应当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为之。他怀疑,做這事的人和当年安排王虎的人是同一個。要是這么看的话,這一次买通了连商和谭明杰的,会不会也是這個人呢?”乐桐溦的声音缓慢而清晰,像一股清流缓缓润入心底,让杜钰琅的心头稍稍平静了些。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她的眼神也逐渐冷静下来,“他說的和我查到的结果一样,倘若做這些事情的全部都是同一個人,那這人的心机也实在是太深了,這么处心积虑,从钰玕、再到你、最后是爷爷,他的目的应该是杜家吧。”
“如果把杜钰玕换成你的话,那他的目的就显得更明确了。”乐桐溦定睛看着他,“对方想要的应该一直都是杜家的财产,三年前他本来是想对你下手的,因为你才是爷爷看中的继承人,而杜炜烨并沒有太大的本事,所以一旦你死了,对杜家必定是一大打击。而我,根据靳函煊的猜测,对方应当是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突然出现的杜家亲孙女,对于他来說也是很碍眼的存在吧。”
“假设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那他恐怕很快就会有下一步的动作,毕竟到目前为止,杜家的产业還是如预想的一样,大头在杜炜烨的手裡。”
“那這個人接下来要对付的就是杜炜烨了吧?得尽快找出来才行......”乐桐溦這么說倒不是因为关心杜炜烨,她担心的是一旦杜炜烨出了什么事,下一個肯定就是杜钰琅了。
杜钰琅下意识地摸了摸额头,沉思着說:“会是谁呢,目前杜家上下能想到的有动机的人就是杜炜煜和杜竞业两個,可是以我对他们的了解,這两個人都沒有能力去策划這么复杂的阴谋。况且,钰玕和你的事暂且不论,我想杜炜煜再怎么样也不敢动杀死爷爷的念头,他沒那么大的胆子。”
“如果不是杜家内部的人,难道是外部?”杜钰琅已经陷入了思考中,思忖了片刻又继续道:“外部和杜家关系比较近、又有這個能力的人——”
“不可能!”乐桐溦想都沒想就反驳了他,她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說:“不可能是靳函煊,我相信他不会做這种事。”
杜钰琅愣了几秒,眼神变得有些复杂,“你居然這么相信他?”
乐桐溦的语气中多了一丝无可奈何,她轻轻握住杜钰琅方才砸墙的那只手柔声道:“钰琅,我知道你很着急想找出背后的這個人,我也很急,但我們不能乱了方寸啊。靳函煊平时是有些毛病,和你之间的矛盾也不小,但他本质不是個坏人,他不可能這么做。你要知道,你现在一怀疑,就是将故意杀人這個罪名生生安在了他身上,這对他来說也不公平。”
“我只是提出一种可能性。”杜钰琅望着她,目光裡竟含了一抹倔强。
“钰琅,”乐桐溦叹了一声,“就算你怀疑他会对你、对爷爷不利,那你也怀疑他会来害我嗎?音乐会的时候,如果他真得想以我为目标,又何必冒着生命危险来救我。”
“谁說他是要害你了。”杜钰琅定定看着她,“也许他最开始的目的就是为了救你呢?也许他自导自演了一出戏就是为了博得你的好感,你看你现在不就开始处处帮他說好话了么。”
“杜钰琅你够了。”乐桐溦的声音有些冷,她转過了身不再看他,走到玻璃桌旁的椅子上坐下,迫使自己沉下心来平心静气地說:“我知道你现在心裡很乱,可是眼下的這個状况容不得你放任自己乱下去。如果当真有人意欲染指杜家的产业,无论是谁,靳家都应该是你最有力的盟友不是嗎?像现在這样全凭個人猜测就将這么大一顶帽子给靳函煊扣過去,你不觉得太草率了嗎?”
其实杜钰琅又何尝不明白她說的道理,他本来也沒怎么怀疑靳函煊,只是刚刚那么一提就被乐桐溦果断地否定了,這让他心裡十分别扭,接下来說的话就不由自主地把矛头指向了靳函煊。她越帮,他就越想唱反调,话赶话地就变成了這個局面。
见他一言不发,乐桐溦一时也沒有說话,安静地想了想,多少也明白了杜钰琅的心情。
患得患失,都是因为太在乎了。
想到這裡,她也不由得心软下来,看向杜钰琅道:“与其在這儿自己胡乱猜测,倒不如我們好好想一想接下来该怎么做吧。”
杜钰琅抬头看着她,眼神已经变得柔和了些,“桐溦,最近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神经绷得太紧,刚才有些反应過度了,你别在意。”
“放心吧,我能理解。”乐桐溦轻轻对他笑了笑,只是稍微显得有些勉强,她還不能那么快地把情绪调整過来。
杜钰琅眸中黯了一下,但他迅速地掩饰了過去,“桐溦,你說爷爷把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单独交给何言,是不是因为他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乐桐溦不确定地摇了摇头:“如果真是這样的话,爷爷为什么在去世之前都沒有透露出一点消息呢,就算他信不過别人,也不该信不過你啊。”
“或许,他有他的考虑。”杜钰琅的声音有点小,显然他也沒有猜出杜清誉到底在想什么。
就在這個时候,乐桐溦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铃声在空旷的房间裡被衬得尤为突出。
她拿出来后,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不由地愣了一下。
电话是靳函煊打来的。
作者有话要說:最近节奏大家觉得快嗎?慢嗎?還是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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