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哪有這样的?萧厉觉得荒谬地想着,而齐修远从口腔深处发出满意的低吟,喘息着结束了這個吻。
“萧厉,我沒想到……”他呢喃着,一连串轻吻落在萧厉的颈侧,最后张嘴含住了他的锁骨轻轻啃咬着,“萧厉,萧厉,我真高兴……”他的吻又一路来到萧厉的下巴,最后重新停在萧厉的嘴唇上,只不過這次变成了轻柔的厮磨。
“我真不该答应你要等你的……”他喃喃地說,萧厉一僵,却听见他接着說道,“我好像一秒钟都不愿再等了……”
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的萧厉只觉得脸上都在发烧,手下用力,把齐修远推开。
齐修远又要缠上来,萧厉哭笑不得地再次推开他,一边道:“你自己說愿意等,就好好地等。”
齐修远捉住他按在自己肩膀上用来推开自己的手,一边看着他一边放到嘴边一吻說:“好。”
第42章
齐修远春风满面回到韩嘉病房的时候,韩嘉正心浮气躁地等着他,一见他进门就瞪過来,說道:“禽兽,你不要再缠着萧厉了!”
“你嫉妒?”齐修远淡淡的语气是为了气他。
“你会害了他你知不知道!”韩嘉低叫,“還是說這就是你的本来目的?”
齐修远脸色一变,走近韩嘉說:“什么意思?你說清楚。”
韩嘉咬着嘴唇,左思右想了半天,开口道:“有個人,比你厉害比你狠的人,也在打萧厉的主意——”
“你說你们老大?”齐修远问,然后愤然道,“這么多年他居然還不死心!”
韩嘉震动地看着他,過了一会儿慢慢问:“你怎……萧厉告诉你的?”
“不然還会有谁?”
韩嘉半天沒說话,然后虚弱地一笑:“妈的,你认识他才多久……你說的沒错,我還真开始嫉妒了……”
齐修远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韩嘉看了他一眼,道:“你斗不過青爷的,他在本省的势力几乎快要一手遮天了——”
“這种事情,”齐修远低声道,“难道不应该是萧厉自愿?他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孩子了,他现在位置這么高……难道也能不顾及他的意愿?”
“那又怎么样?”韩嘉看着插在自己手背上的针头,冷笑一声,似乎是很寒心地說,“我們当初就是這么想,才一心一意往上爬,以为這样就不受人欺负,就能……结果呢?你看我,都到了這样的等级,做了這么多事,還不是說不要我就不要我了?”
齐修远皱起眉头,想起萧厉說過的话,心绪不宁起来,终于忍不住问道:“如果萧厉就是不愿意,会怎么样?”
韩嘉的脸色白了一下,慢慢說:“他一直那样也就算了,但如果你缠着他,他也……再被青爷知道了……你拿什么跟青爷拼?”
“我一直以为……”齐修远的脸色沉下来。
他一直以为事情的关键是萧厉的想法,一直以为只要萧厉選擇了自己那么一切都将不再是問題。即使亲眼看到李时青的做法,他也沒有想到這件事情会是這样复杂。所以他一直追逐,一直纠缠,想要站到萧厉身边,想要萧厉的眼睛裡能看到自己,想要萧厉对自己微笑——以一种比其他人都要亲密的方式。他从来沒有想過萧厉会因此面临什么样的困难,或者会被迫付出什么代价。
“這些萧厉是不会跟你說的,”韩嘉冷冷地看着他,“他就是這种人。什么都不說,然后自己去逞能。不過……哼,我能理解他,因为就算告诉你,你又能有什么用?”
這些话就像针一样尖利,齐修远苍白了脸站起来,一边向门外走去,一边低声說:“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我有一些……自己的事情要处理,可能很麻烦,很费时……
——我不希望拉你下水。我一個就足够了。
——你就說你肯不肯等我……如果你肯等……
萧厉萧厉,齐修远几乎是痛苦地想着,你到底在打算什么?
萧厉還沒有进市区就接到严名的电话,阴阳怪气地让他赶紧去锦庭,然后二话不說就结束通话,萧厉来不及回住所换衣服,就T恤牛仔裤地去了锦庭,门童差点眼神一恍惚把他拦住。
严名是個生活放荡的花花公子,此时一身高档潮装,翘着二郎腿,坐在大厅的一個角落的沙发裡,面前站了三五個人跟他对峙着。
眼角瞥见萧厉過来,严名還有心思调侃他的穿着。
“呦,萧厉!”他大声說,“怎么地盘刚交给我,就想着退隐江湖了?穿的這是什么啊?校服嗎?”
“怎么比得上名哥的品味?”萧厉客套着,然后转头看着跟严名对峙的人,“林子,怎么回事?”
彪形大汉林子此时的脸色非常难看,他看了一眼严名,又回头看了一眼,萧厉這才发现那個代替韩嘉的张雪明正坐在他身后的沙发上。
“厉哥,当初您管东区的时候,林子可是归锦庭用的。”张雪明看過来,“现在我用用他,让他约束我這些货物不吸毒,有什么不可以?”
“可以不可以不是你說了算的,”严名慢條斯理地說,“第一,锦庭现在是我的地盘,就是你,见了我也该恭恭敬敬叫声名哥;第二,我是個毒贩子,可我自己不吸毒,也知道什么手下不能沾毒。难道你做了鸨头,也還做□嗎?”
“你!”张雪明恼火地站起来,“锦庭归你,林子可不是你的手下,你凭什么支使他?”
“张雪明,锦庭這帮小鸡小鸭现在归你管,不代表林子就归你管。再說我支使他那是给他厉哥面子,不然就凭他破坏我手下的交易,我還打他呢。”严名看了萧厉一眼,“我给你脸,你就不能撕破脸,你說是不是啊‘厉哥’?”
萧厉按了按眉心,沉声道:“好了好了,自家兄弟這种小事就不必吵了吧?是我失误,這两天太過着急沒有安排好。”他看了看严名,“锦庭现在是名哥的地盘,自然是你說了算,林子是我的人,你要是看他顺眼想留着用,我就把他留在這儿,要是觉得跟他不对路,我就领走。”
严名哼了一声,得意道:“這才是道上人的话。那破坏我交易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林子你领走,我严名自己不是沒有人。”
“厉哥——”萧厉领着林子几人向外走的时候,张雪明追過来,声音很委屈地喊着。
萧厉站住,回头看他。
“厉哥,您好歹负责锦庭這么长時間,怎么不为我撑腰?您不知道严名他——”
“张老板,”萧厉打断他,言简意赅地說,“你不是韩嘉。”
說罢领着几個手下离开了锦庭,只剩张雪明一脸茫然地站着。
林子表情忐忑地跟着萧厉出了锦庭,表情忐忑地给其他人打手势让他们各自走散,表情忐忑地跟萧厉上车,最后终于表情忐忑地问:“厉哥,您是不是生气了?”
“沒有。”萧厉一边开车一边问,“严名支使你是怎么回事?”
林子表情一滞,从西装内袋裡掏出一小包东西,托在手裡给萧厉看。
简陋的塑料包装裡明显是白色粉状物。
萧厉阴沉着脸看了一眼,又沉思着看向眼前的道路。
手机嗡嗡作响,他单手握着方向盘,接通了电话。
“喂。”
“萧厉,是我。”齐修远的声音听起来很遥远。
萧厉看了旁边垂头丧气的林子一眼,问:“怎么了?”
“事情是不是很麻烦?你說要我等,你做的事情是不是很危险?”齐修远似乎在努力保持声音的冷静,“我想和你一起承担。”
萧厉沉默了一会儿:“跟你沒关系。”
“萧厉……”
又是那种声音,应该禁止他用這么委屈的声音說话。萧厉想着,叹口气說:“真的和你沒关系,沒有你我也要做這些事,這是我自己的事。”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齐修远非常固执,“我們都两情相悦了,還分什么彼此?”
“谁跟你……”萧厉被“两情相悦”這個如此文艺的词刺激得几乎要张嘴骂人,看了林子一眼才平静下来,低声道:“明天我送萧杨去外省,等我回来,再跟你当面谈。”
“那我等你。”齐修远就像怕他反悔一样,马上回答。
萧厉沒有說话,但是齐修远觉得他一定笑了,然后他慢慢說:“你肯等,当然好。”
齐修远稍稍放了心,合上了手机。
虽然得到了萧厉的承诺,但他始终焦虑不安。
萧厉派来看护韩嘉的几個人過来之后,齐修远立刻返回本城,心神不定地等待着萧厉的消息。
可是到了萧厉所說的“明天”,他沒有接到萧厉的电话,打過去发现萧厉的手机竟然关机了。
他开始到处寻找,萧厉的住所沒有人,锦庭那裡似乎换了一批人,沒有人认得他,沒有人愿意跟他谈起萧厉。
他联系萧杨,萧杨只說萧厉送他過来之后就回去了,他又联系韩嘉,听韩嘉的语气发现他好像也什么都不知道,于是他向韩嘉询问了林子的联系方式。
林子的手机不是无人接听就是占线,齐修远耐着性子一遍一遍打過去,终于被他打通了。
可是得到的消息却让他如同被一盆冷水从头浇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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