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岂不美哉? 作者:刀一耕 第五十三章岂不美哉? 第五十三章岂不美哉? 陆洵回到家的时候,发现家裡竟是来了一屋子的客人。屋,更多好看小說免費閱讀。 郭芬、陈胄、严骏、裴易、路宁,都在,正陪陆老爹闲话,不知刚谁說了什么笑话,正满堂哄笑之声。 推门进了院子,那边笑声中,一众人都迅速起身,迎出堂屋来与陆洵见礼。 陆洵倒是先给老爹施礼,然后才還礼,却是又笑着,上上下下打量了自己老爹几眼,“爹,您這是……” 一身青色的制式长袍已经上身,此刻的陆老爹看上去春风得意。 陈胄笑呵呵地代为回答,道:“陆老先生今日伤愈归衙,已被县君聘为本县右曹掾了!” 嚯!這是走马上任了,怪不得那么高兴。 陆洵赶紧笑嘻嘻地拍自己老爹几句马屁,大家又闲聊几句,然后陆老爹却是拿出一封拜帖来,笑眯眯,“一右曹掾而已,又何可喜?這才是可喜!” 陆洵接過去一看,拜帖竟是给自己的。 又是曹氏。 這一次,是曾经在路上与自己“偶遇”的那位曹铨曹公子,以他個人的名义,邀請自己去到曹家赴宴,時間就定在四天之后。 這就算是正式开展下一步了? “這是本县主簿曹铣曹君,今日当堂交给为父的,嘱我亲手交给你!” 对于自己终于开始接到了曹家的邀請,要去赴宴,陆老爹明显特别开心,甚至如他所說,比他自己终于如愿以偿地坐上了右曹掾的位子,還要高兴。 也好。 曹氏乃魏郡第一望族,不要說对于過去的陆家,那样的贱役之家来說了,便是现在的陆家,不是贱役了,陆老爹還成了一位手握实权的县中文吏,却仍是根本就不够资格高攀的——无非就是另一笔交易呗。 按道理,曹氏应该比任何人都更舍得出价。 可以谈。屋,更多好看小說免費閱讀。 于是陆洵收了請柬,先问严骏裴易,“你们怎么過来了?” 严骏居然变戏法一样,从怀裡摸出一沓,看上去足有六七份請柬来,說:“近期有不少诗会,主办人都希望能請你去,到你家敲门,无人应门,故而跑去书院寻我与易兄……” 這时候,裴易也翻出一沓請柬来,两人一汇总,递過来,“都在此处了。” 陆洵哈哈一笑,照单全收,顿时便是厚厚一匝拿在手上,却是看都不看,只是說:“领情了,但我就不去了,主要是沒空!” 他现在已经重新“开窍”,修炼进度一日千裡,如果不出意料,今天晚上就可以「点星」,体内的「文气」积累,很快就会被消耗一空,按說完全可以出去大展诗才,再把名气搞大一点了。 但是写诗作文這個东西,在自己家裡也是一样的呀! 沒有時間、地点、人物、场景、身份、经历等种种的限制,完全不怕写出来之后会被人质疑,你一個沒离开過邺城的人,思的哪门子故乡這個問題,简直是想写哪首写哪首——「文气」的灌顶回馈都是一样的! 既然如此,何苦去跟一帮名士打哈哈? 不去! 沒有什么根基的情况下,把名气搞得太大了,未必是好事。 悄悄写诗悄悄修行,岂不美哉? 甚至他见严骏张了张嘴,似乎要劝說什么,干脆都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就直接扭头又问陈胄,“元甲兄,你来定有大事!” 于是严骏把话又咽回去了。 陈胄则是笑呵呵的,說:“倒也无甚大事。” 于是陆洵就懂了,一伸手,道:“到我房间裡坐坐?” “甚好。” 当下两人起身,去了东厢房陆洵的卧室兼书房,把其他人却都仍旧留在陆家正堂——旁人還好,都神色自若,路宁也自安坐,至今沒捞到跟陆洵說一句话的郭芬,却是不由得又扭头往院中看了一眼,神色越发惊惶。 那院中栓马柱仍在,自己送的七花马,却已经不知去向。 “元甲兄此来何事?” “那要看洵兄接下来,准备先做哪一篇「初读」?” “哈哈哈!《小松》如何?” “善!這首三星之诗挺拔飞扬,最是涤荡人心,发我肺腑!……汝南周氏,便周县君亦在内,一共需要五席听位,每個席位,周氏愿出白银两千两!共白银一万两!洵兄意下如何?” 那不成批发给你们了? 想得美! “三席至多!价钱另议!” 人家名士们写了诗,大约也都是這么卖的,沒什么可寒碜的。 赚钱嘛! “四席如何?” “只三席!” “涨钱?” “你我之间,不必谈钱,稍后你可以与那位路宁路兄去谈钱。” 陈胄沉吟片刻,道:“谈钱的便是三席好了,如洵兄所愿,稍后我去同那位路兄谈价钱!但除此之外,的确還需一席,否则周氏那边各房头之间,实在不好分,要闹事的!另外一席,洵兄需要什么,尽可开价!” 這次陆洵沉吟了片刻,仍坚定摇头,竖起三根手指,“只三席!” 笑话,给三席不少了,再多了,我不就成了给他们汝南周氏写诗的了! 然而這话說完,陆洵却又笑笑,道:“不過,我与元甲兄相交莫逆,元甲兄這裡,我愿继续赠送一席!元甲兄若实在为难,不如就把你這一席转给他们?這一点上,我倒是可以通融,不与元甲兄为难!” “這……” 陈胄听得先是一喜,又是一愣,随后却是不由苦笑。 他先拱手,认真地道谢,随后却是道:“能得洵兄如此高看而厚遇,胄实在是感激涕零,竟不知以何为报!但……洵兄厚意,我又怎能转赠?” 陆洵哈哈大笑,拍拍陈胄的肩膀,收起笑容,认真地道:“非我故意令元甲兄为难,实在是不愿为周氏豢养尔!” 陈胄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還想說句什么,但陆洵已经拱手道:“元甲兄回去,该怎么說就怎么說,又不是不给,总不成他们怎么要我就怎么给吧?直言无妨!請元甲兄去請了路宁路兄過来,我有几句话叮嘱一二,然后你们再谈!” 于是陈胄转头出去。 片刻之后,路宁便已经快步過来,进了屋。 “路兄寻我何事?” “禀东主,东主交待的事情,仆已经在外小加试探,已是应者如云!仆已经不敢再向外越加声张了,請示东主二事。” “說。” “其一,价三千两一听位,可否?其二,东主原许给二席听位,是否可酌情多给?三至四席可否?” 陆洵沉吟片刻,道:“一首二星之诗的与闻,市价一千五百两银子,這是你說的,二星之诗的与闻,可得一「小功」,三星之诗的与闻,可得一「大功」,一「大功」,便是三「小功」,为何价钱只是两倍?” 路宁沉着回答:“此各家想要压价之故。正因无市价,故而想压价!” 陆洵冷笑一声,道:“四千五百两一席,便是定价,并无讨价還价的余地,且只有两席,若售卖不出,收回即可。路兄可明白了?” 路宁马上便点头,“仆已明白了,便如东主之言而行。” 陆洵点头,又吩咐,“你代我,去同陈胄陈赞画谈一谈,三席听位,按四千两一席即可。若他提出以别的东西替换,一概不许!這一次,我只要银子!” 路宁愣了一愣,明白自己居然要参与到更大的事情中去,当即一拱手,神色郑重,“多谢东主看重,许仆以如此要事,必不负东主所托!” “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