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开交 第37节 作者:未知 “啊,我……”乔晚把浴巾往下扯了扯,但是上面很快又盖不住。在她脸红心跳,手无足措的时候, 池故渊背過身去, 朝着卧室门口走了。 “你收拾好直接来餐厅吧。” 乔晚听到他的话抬头, 只看到男人挺拔的背影消失在了卧室门口。卧室门关上,卧室裡又只剩下了乔晚一個人。 刚刚明明洗過澡,房间裡也有空调,乔晚還是又出了一身汗。說起来,刚才自己那個样子,真是有点欲拒還迎。要是普通男人,說不定两人早就滚到床上去了。 乔晚想到這裡,看了一眼池故渊房间裡的床。 池故渊的床,看上去真是又大又软又好睡。 想到這裡,乔晚:“……” 乔晚像是从一场绮梦中陡然惊醒,她抬手敲了一下她不太清醒的脑壳。哇,乔晚你是不是疯了,你想什么呢? 敲完脑壳,乔晚清醒了些,目光又看向了又大又软又好睡的床。 可是她這样想也沒什么吧? 两人现在是情侣,迟早要做些爱做的事情睡到這张床上的。 乔晚咬住了有些发麻的唇。 不对,她還是不对劲。他们虽然是情侣,但是昨天才确立关系啊,今天就睡一张床上,未免有些太操之過急了吧。 想到這裡,乔晚及时止损,收回了目光。她裹了裹浴巾,去了浴室穿上了内衣和下衣。這么一连串的胡思乱想,加上要吃饭的事情一混合,乔晚转头把衣帽间看到那本相册的事情给忘了。 - 池故渊做好了她点的三菜一汤。 他是自己做的,乔晚完全沒有在旁边指挥,他也沒有询问,但是做出来的菜,却十分合她的口味。 不光咸淡刚好,味道也美味得让乔晚有种吃母亲做的饭菜的熟悉感。乔晚吃了一口红烧鱼,好吃到差点把舌头咬掉,她竖起大拇指对池故渊赞不绝口。 “你這顿饭做的真是太绝了。” 池故渊坐在餐桌对面,问道:“喜歡吃?” “嗯嗯。”乔晚连连点头。 在她点头时,池故渊刚刚剥好了最后一只虾。剥好的虾肉聚在一個小碗裡,池故渊把小碗放在了她的旁边,拿了纸巾擦着手指道:“那以后天天给你做。” 正在被美食狙击的乔晚,被池故渊這句话又狙击到了。所谓的爱情,不就是刚谈恋爱时的热烈,還有热烈過后一粥一饭的浪漫么?池故渊给了她热恋,也许了她细水长流的浪漫。 乔晚快被這個男人迷死了。 然而偏偏池故渊自己撩人而不自知,這话他也只是像是平常闲聊一样說出来,丝毫沒有那种刻意的亲昵感,反倒是更让人觉得普通而真诚。 池故渊說完后,沒再听到乔晚說话。他抬头看了她一眼,她也在看着他。她望着他的眼睛裡泛着月色一样的柔光,池故渊被這抹柔光留住,他与她对视。 “怎么了?” 乔晚眼尾弯了弯。 她收回目光,拿了筷子夹了虾,对池故渊笑着道:“沒什么,只是有种感觉……感觉刚才那番景象像是我以前经历過。” 池故渊看着她,沒有說话。 乔晚說完后,已经笑出了声,问道:“你沒有過這种感觉嗎?就是你有时候在经历一件事情,可是恍惚间,觉得這件事情自己以前也经历過。” “déjàvu。”池故渊道。 池故渊突然冒出一句法文,乔晚注意力一下转到了他這边,文盲如她:“啥?” “似曾相识。”池故渊道:“科学研究,你以为你刚才经历的那番景象以前经历過,其实是你的眼睛比大脑处理信息快,造成的信息误差。” 乔晚:“……” 竟然還有科学依据? 池故渊解释完,乔晚一下沒了声音。他抬眸看了她一眼,她也在看着他,有些眼巴巴的样子。池故渊微抿了抿唇,道:“我也有過。” 听了池故渊的话,乔晚笑了起来。 有科学依据是挺好的,但是池故渊說完后,乔晚觉得自己好沒文化的样子。不過池故渊說他也有過,那他们之间的距离就又重新拉近啦。 - 两個人的晚餐很快吃完,乔晚和池故渊一起收拾了餐厅,去厨房洗了碗。做完這些,乔晚回到客厅,坐在了沙发上。 吃完了這么满意的一餐,血液集中到胃裡消化,乔晚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觉。后仰在沙发上,乔晚闭着眼睛养了会儿神。 池故渊洗完碗后,回卧室洗了個澡。做了一顿饭,稍稍也出了些汗。洗完澡,池故渊去茶水间泡了两杯茶,回到客厅时,发现乔晚蜷缩在沙发上,像是已经睡了。 端着两杯茶,池故渊走到了客厅沙发前。 客厅的沙发长度不算短,刚好够乔晚睡的。乔晚在池故渊家洗過澡后,头发也沒有扎,散在了一旁。黑色的长发散在洁白的t恤上,鲜明的色差对比中,乔晚的唇水润殷红,轻轻抿着。 池故渊把茶杯放到了一旁,轻微的磕碰声让乔晚唇角一弯,她笑着睁开眼,男人的吻落在了她的唇上。 客厅裡静悄悄的,冷杉的香气纠缠在一起,在客厅裡弥散开。清凉的气息被温热的吻扰乱,乔晚喉头微动,仰起脖颈,池故渊的吻沿着她的下颌线,吻到了她的耳边,落在了她的脖子上。 乔晚的身体陷入沙发,心陷入池故渊的柔情裡。 在這种柔情中,乔晚残存的一丝理智在想着别的事情。他们两人昨天才确立关系,可是她和池故渊接吻的次数和娴熟程度,丝毫不亚于浓情蜜意到已经在一起很久的情侣。 可能這就是缘分和契合吧。乔晚想。 “下雨了。”池故渊靠在沙发上,乔晚则靠在了他的身上。刚才接完吻,乔晚就被吻清醒了,清醒后就从沙发上坐起来,和池故渊端着茶杯在沙发上喝茶。 落地窗外有了些雨声,乔晚回头看了一眼。客厅裡因为黑云的遮挡,已经暗了下来,池故渊开了一盏小夜灯,灯光温暖柔软。 即将步入八月的a市,迎来了一场台风,這雨就是台风前的征兆。 外面雨声渐渐大了,還有了风声,不過不管外面如何狂风呼啸,大雨倾盆,房间裡依旧安定又平静。 夏天在這样的傍晚,看雨是一件非常惬意的事情。 乔晚靠在池故渊怀裡,喝着热茶和他一起望着窗外。看了一会儿雨,乔晚从池故渊怀裡起身下了沙发。 乔晚這個动作让池故渊把注意力放在了她的身上,只见乔晚下了沙发,穿上拖鞋后,走到了客厅的一角。 在那個地方,放置了一台三脚架钢琴。 乔晚坐在琴凳上后,手指落在了琴键上,第一個音符响起,池故渊眸光一抬,乔晚回過头来,冲他笑着弹奏了起来。 乔晚弹奏的還是那首曲子。 以前听這首曲子的时候,乔晚总是能想到孤寂的秋,可是今天看了一会儿惬意的夏雨,乔晚觉得也挺合适的。 落地窗外,海风還在呼啸,雨滴拍打着玻璃窗,外面嘈杂一片,你置身在偌大空旷的房间裡,安静地望着外面的雨。 這何尝不是一种孤独? 乔晚回過头去,低头看着琴键,手指在琴键上娴熟流畅的飞舞。 上次乔晚来池故渊家也看到了這架钢琴,她本以为是個摆设,可是今天弹奏了一下,琴键之间的丝滑表明主人经常使用它。 乔晚這么想的时候,池故渊走到了钢琴旁边,他低头看着她演奏了一会儿,然后坐在了她的身边。 钢琴曲已经弹奏到了中途,乔晚回头看向池故渊,池故渊把手指放在了琴键上,手指落下,琴键下的琴音和她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 乔晚微睁了睁眼。 這首曲子是乔晚记忆裡的钢琴曲,池故渊很喜歡,他第一次注意到她也是因为這首曲子。后来,两人在游艇上吃饭,池故渊還让餐厅的乐队表演了這首曲子。他扒了她的曲谱,又会弹钢琴,那么他自然也会用钢琴弹奏這首曲子。 這不令乔晚意外。 乔晚意外的是,池故渊弹奏得很流畅,超越了她的流畅。他双手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正确地落在每一個音符上,除此之外,還和她的弹奏合在了一起,用了和音。 原本寂静又孤独的乐曲,在他的加入下,变得厚重又甜蜜了起来。 乔晚望着身边的池故渊,弹奏的双手不知不觉停下了。 乔晚停下,池故渊回头看向她,也停了下来。 客厅的钢琴声随着两人的停止弹奏消失了,空旷的客厅裡,又被昏暗和孤寂笼罩。乔晚看着面前的池故渊,道。 “déjàvu。” 池故渊深沉的双眸下,有什么情绪在轻轻翻涌。 乔晚這属于现学现卖。這句法文是池故渊刚才在餐桌上說的,她现在又像模像样地学了出来。 学出来后,池故渊沒說话,乔晚先笑了起来。 “我觉得刚才這個场景,也似曾相识。”乔晚道。 但是這肯定是她视觉和大脑的信息处理差,她从来沒有和池故渊在雨夜的客厅裡,這样弹奏過這首曲子。 乔晚說完,池故渊望着她,喉结轻轻一动。 池故渊并沒有回应她学的這個单词,乔晚笑着笑着,一時間有些尴尬。虽然池故渊刚說了這個单词沒多久,可乔晚毕竟第一次說這個单词,不确定自己是否說的正确,在池故渊那裡听着是不是很蹩脚。 “我說的是不是不太对?”乔晚问。 她說完,池故渊从她身边站了起来。 乔晚:“……” 池故渊并沒有回答她,他站起来后,甚至都沒在這裡停留。他起身离开乔晚的身边,转身进了他的卧室。 乔晚:“……” 怎么了?不至于因为她說了個单词被她丢脸到回房间待着吧? 在乔晚還沒反应過来时,池故渊已经从卧室折返了回来。她重新走到了她的面前,沒有坐下,站在那裡低头俯视着她。 男人的目光深沉安静,乔晚仰头与他对视,问道:“怎么……” 她话沒說完,剩下的话落入了池故渊的吻裡。 在和池故渊的几次接吻中,乔晚每次都被吻得七荤八素。年轻男女,這种亲昵的动作,到最后难免由情到欲。 但是這次池故渊沒有。他的吻干净纯洁,深情绵长,被吻到最后,乔晚只剩下“咚咚咚”的心跳。 這個吻很长,长到让乔晚有些忘记了時間,他们在钢琴旁,池故渊一点一点,将這個吻慢慢的结束了。 结束完了长吻,池故渊低头看着眼眸有些涣散的乔晚,开了口。 “我知道這样可能有些唐突。” 池故渊语气一顿,他望着乔晚,神情平静,最后单膝跪在了她的面前。 “你能嫁给我么?”池故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