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午夜人脸
客厅裡，姐弟二人坐在乳白坐垫的沙发上，江悦语气柔和地问道。
江渊一怔：“這么急？你们学校应该也放暑假了吧？”
“我马上大四了，要实习。”
江悦回答道：“這次本来是請假回来给你過生日的，结果出了這么件事，已经耽误几天了，得回去了。”
顿了顿，接着說道：“你考的大学也在省城，要不然你也跟着我去省城？我在外面先给你租间房子，等开学了再說？”
其实按照正常情况，江渊是应该跟着姐姐去的。
如今取得了姐姐的信任，還能躲避王大妈以及护安员。
但关键是他不敢啊！
沒有意外情况的话，神明需要每天供奉。
今天這一次就让他足足下降了14点精神，這要再来一次還得了？
且跟在姐姐身边安全是安全了，問題是生存点也奖励的少。
沒有考虑太久，江渊說道：“不了姐。”
“我還是先在家裡待着吧，快开学了我再去找你。”
江悦定定看了江渊一眼，微微点头：“也可以。”
“不過你要记住，每天都得供奉善悯圣神知道嗎？且每個星期至少去一次”
“另外一個月后，省城那边，会有善悯神子举行信仰赞礼，到时候你必须去！”
“信仰赞礼，每個人一生只能经历一次，也是普通信徒是否能成为狂信徒的最大机会。”
“你的目标不是要成为善悯圣神的狂信徒嗎？那這次机会你可不能错過了。”
江渊大喜過望：“一個月后嗎？我一定会去的！”
江悦這才放心，說道：“好，時間不早了，先去休息吧。”
“我明天一早就走，你自己在家好好照顾自己吧，我等会儿给你转点钱，沒了再和我說。”
“好，谢谢姐。”
回了房，江渊果然收到了两万块钱转账。
他们家沒有太富有，但一些小钱還是有的。
另外他虽然是身穿，但是他与前身长得一模一样，甚至指纹都一样。
那么前身的手机密碼、银行卡密碼等等，都对他形同虚设。
回到房间的江渊并未休息。
姐姐明天就走了，他不知道自己独自一人留在家裡，是不是一個冲动的决定。
目前而言，江渊认为留在這裡是最好的。
跟着姐姐去，那么几乎百分百会被魔神之力侵蚀。
不跟着去，王大妈和护安员有威胁的确是沒错，但……
江渊赌他们不是狂信徒！
狂信徒，他肯定一万個打不過。
但狂信徒数量非常非常稀少，况且江渊也并不认为，他们在无法百分百确定自己是异端的情况下对自己出手。
无法百分百确定自己是异端，他们即使献祭了，也会遭到反噬的，相信不会有人敢轻易冒這個险的。
只要這段時間自己不露出马脚，应该……問題不大！
至于刚才寻思的干掉王大妈、护安员啥的，然后获得海量生存点奖励，那是以后的事情。
现在的他弱得只能很，得增加了各方面属性再說。
脑海裡只不過琢磨了片刻，便开始有点犯困了。
精神大量下降的副作用体现得淋漓尽致。
想了下，沒有忙着休息，关上屋内所有的灯光，再次将手机的摄像头打开，装作在玩手机的样子，继续对着楼下拍摄起来。
可惜的是，天色太黑，屏幕裡一片模糊。
其实江渊是想看看那個老护安员来了沒有，白天应该只有年轻护安员在，他不知道监视自己，到底是年轻护安员個人的行为，還是老护安员一起的决定，亦或者是……
整個护安局的决定。
既然看不到，那就不看了。
收起手机，往床上一躺，开始睡觉养精神。
……
“小渊，记得一個月后善悯圣神的信仰赞礼，你可不要忘了！”
高铁站，江悦叮嘱了這么一句，旋即挥了挥手，說：“拜拜，我进去了。”
江渊笑着和姐姐挥手再见，直到姐姐的身影消失不见，才重重呼出了一口气。
站在原地沉吟片刻，转身，打了辆出租车离开了高铁站。
大概半個小时后。
江渊从一家武器店走了出来。
是的。
武器店。
這個世界的這個国家，或许是因为有狂信徒這种掌握着超自然力量者的缘故，并不禁止热武器以外的任何武器。
刀枪剑戟，你想买随意买，甚至你還可以带上高铁、飞机、学校等场所，沒有任何問題。
相对的，這個世界的护安员们，人人配枪，且只要发现你有危险行为，会立即开枪。
江渊进武器店，当然是买武器了。
他买了一柄刀，一柄细长的、类似于地球唐刀、苗刀那种刀。
這個世界叫做‘直刀’。
在這個充满了危险的邪恶世界，很有必要买一把武器防身。
打了辆车，径直回家。
一直等回到小区，江渊都沒有那种被人暗中窥视的感觉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沒有再在暗中盯着自己，還是精神下降后的副作用。
估摸着应当是后者。
对比其它属性，精神属性无疑是最重要的。
這次回家，沒有再遇到王大妈，更让江渊疑惑的是，露天停车场也沒有看到那辆黑色旧车。
“知道我进行過信奉仪式后放弃了？”
卧室裡，江渊用手机摄像头再次寻找了几遍，確認沒有年轻护安员的踪影后，不由猜测道。
旋即摇摇头，沒再去琢磨這件事儿。
抽出直刀，在客厅裡练习起了劈砍来。
有沒有用先不說，求個心安也是好的。
反正江渊做好了打算，這些天自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裡都不去。
生存点少是少了些，但积少成多，十天那就是30点，一個月就是90点。
重新把精神给堆上去再說，毕竟一個月后的信仰赞礼也不知道是個什么鬼，不過估摸着大概率又是魔神降下魔力，需要抵抗侵蚀的那种仪式。
也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扛過去。
……
一整天的時間。
江渊都窝在家裡沒有出门。
饿了就点外卖，累了就用手机上網，去更多的了解這個世界。
傍晚时分，江渊回房拿衣服准备洗澡。
却蓦然目光一凝。
一只纸飞机，不知什么时候飞到了屋裡，伴随着窗外的微风而抖动着。
江渊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走過去，拆开。
果不其然，又是和昨天纸飞机一模一样的內容！
【异端，异端！你逃不了的，承认吧！承认你就是一個异端吧！你骗不了我的！你一定不会逃离我的手掌心的，我要把你献祭，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玛德，疯子，都是疯子！”
江渊怒不可遏，狠狠撕碎了纸飞机。
却又虚脱般一屁股坐在床上，這种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有生命危险，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无力感让他感到无比的疲惫。
“应该……只是吓唬人的，想吓唬我，让我自己露出马脚。”
江渊凝眉思考着自己目前的处境：“不然就不会是纸飞机了，而是直接杀過来了。”
“算了，发疯就发疯吧……等老子变强的，一個個全给杀了，全杀了！”
江渊咬牙哼了声，拿上换洗的衣服去洗澡了。
時間，缓缓過去。
一切都看似风平浪静。
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江渊躺在床上用手机继续浏览着這個世界的魔神情况，困意来袭，迷迷糊糊中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半梦半醒之间，那种被人盯着的窥视感重新袭来，而且這一次的感觉无比清晰！
以为自己是太過于担惊受怕了在做梦，迷迷糊糊中翻了個身，闭着的眼睛睁开了一條小缝隙，随意看了眼，然后闭上眼继续睡。
但下一秒——
“操！！！”
江渊却如同触电一样猛地在床上翻了好几個圈，紧紧靠在墙壁上，一双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惊恐无比地看向床头。
一瞬间，江渊吓得脸色惨白得沒有一丝血色。
不知何时。
自己床边，准确来說，就在自己床头。
更准确来說。
刚刚他睁眼看到的，是一张正冲着自己阴笑的、森冷的人脸！
年轻护安员不知道是怎么进来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此时此刻，他就這样蹲在自己的床头，刚刚和自己脸对脸，之间距离仅几厘米！
一双充满恶意的、疯狂的、兴奋的双眼。
死死地盯着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