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tper 379
供台十分邪门,血淋在上面一眨眼就被吸食的干干净净。神像的脸上甚至露出满意的微笑。
闻玺的手心裂开的地方已经看到白森森的骨头,只见铁链牢牢缠绕在他的骨节上,头部還有细齿状的一段。阮棠看到一眼,被這渗人的一幕激地头皮发麻。
闻玺面色铁青,用烛台挑起铁链,一点点从骨头上扯落。整個過程很缓慢,摩擦着骨头发出让人牙齿发酸的声音。
直到铁链从骨头上脱离,闻玺把烛台往神像上一扔,然后快步后退,完好的那只手来拉阮棠。
关键时刻,阮棠当然不想当個拖累,赶紧从地上爬起来,等闻玺手伸過来的时候正好搀扶住他。
闻玺怔了一下,說:“马上出去。”
在摇晃的犹如地震的环境内,两人跌跌撞撞往外逃。
大门忽然摇动,要自动关闭。
阮棠大为着急,不信邪地再次使用了“发”這個冲击的符咒,這次总算起了作用,大门被符咒一冲,关拢的速度一缓,两人就趁這個间隙,逃出门外。
阮棠回头看了一眼,供台下方窜出十几根铁链,都在空中舞动着,不過看距离,它只能伸出一米左右范围,再远就不行。
她喘着粗气,心头一松,要真是沒有限制的,他们今天就要交代在這裡了,毕竟连闻玺都被逼得如此狼狈。
阮棠转头朝闻玺的手上看去,“你沒事吧?”
闻玺的脸色发白,看向院子另一边,“沒事。”
他的手藏在长袍袖子裡,虽然有自愈能力,但這裡和外界大不相同的环境让阮棠還是有些担心,說,“让我看看吧。”
闻玺拦住她的手,轻声說:“有人来了。”
阮棠朝院子裡看去。
骆家那個领路的人从小路走過来,对着两人微笑道:“老祖让我来請两位贵客過去說话。”
這個时候出现在這裡,阮棠觉得很不对劲,沒好气地說:“非得现在?”
领路的說:“老祖說事情很重要,两位如果沒有事现在就可以去。”
口气依旧谦和有礼,但說的话却有一股强迫的意思。
闻玺說:“带路吧。”
对方做了一個請的姿势,立刻先一步转身带路。
阮棠用眼神询问闻玺。
他眼裡的红血丝刚刚消退,轻轻摇了一下头。
来到白天的正厅。
骆裔博坐在轮椅上,桌上摆着三杯茶,冒着白气,显然是等着他们。
闻玺和阮棠走进去。
骆裔博抬起头看向他们,目光很奇特,似乎是惊讶又像是激动。他把两人仔仔细细地看了個遍,尤其在闻玺身上的血迹看了一会儿。
“你们刚才已经进入神庙,可曾见到沧神?”骆裔博问。
阮棠這时候還有什么不明白的,骆裔博安排他们住在灵阵部,就是为了让他们去一趟沧神庙,這就难怪他们刚从裡面出来,就有人来請他们。当然,如果他们从裡面走不出来,就是另外一個结局了。
闻玺冷笑,“沧神?难道不是你们哄骗下层用的手段?”
骆裔博在他衣袖上大滩血迹上停留了几秒,“两位既然已经进去過,咱们可以打开天窗說亮话,沧神原本的确不是身,那是咱们祖上最厉害的一位先祖,永乐年间,集众人之力避世就是他领的头,他术法无边,几乎有偷天换日之能。在他過世之后,咱们這裡也乱過一阵,毕竟有很多人是不知情的情况下就被卷进来。所以在這位先祖死后,他们就集合起来,搞了一次叛乱。”
闻玺嗤笑,“叛乱?你们還真是圈地为王了?”
骆裔博闻言并沒有生气,心平气和地說:“我們三家都是方士之后,拥有常人不能及的手段,這裡所有一切都是先祖使尽手段开垦而来,說是這裡的王者,也不为過吧?不管哪朝哪代,都是有实力有能力者为尊,在這裡也不例外。”
阮棠皱起眉头,在這两天裡据她所了解到的,当年三個方士家族开辟空间,为了后代繁衍血脉不会太過靠近,他们裹挟了几個村庄的普通人来到這裡。這些人的后代世世代代都在下执区生活,被限制的很死,身上不能穿任何带修饰的衣服,一日三餐都是菜和清粥,在上宰区的人面前奴颜婢膝,只有少数人才可以到上层去。
在骆裔博的嘴裡,竟然成了理所应当的事。
阮棠忍不住嘲讽一句,“当初来這儿也沒给人選擇的机会啊。”
骆裔博朝她看来。
阮棠对上他的眼,心下一咯噔。
“原来是你,”骆裔博說,“白天戴着面具還沒认出来,在熄珠我們就已经见過了,沒想到這么有缘。”
阮棠干巴巴地扯了一下嘴角。
骆裔博道:“在熄珠裡就已经见识過這位姑娘的不凡,难怪刚才在沧神庙裡都能全身而退。”
闻玺牵住阮棠的手,把她稍稍往身后拉了一把,說,“好了,直接說正题吧,把我們引去沧神庙是为什么?”
骆裔博說:“白天闻先生和我說要出去的事,我总得试试你们的诚意,当然,最重要是是实力,像你们這样外界来的,沒有信仰過沧神的,能毫发无伤从裡面出来,就已经证明你值得信赖。”
闻玺道:“离开的关键在沧神?”
說的是沧神,而不是沧神庙。
骆裔博眼睛一亮,“果然慧眼如炬。”
“那個半神半鬼的东西是你们搞出来的,现在失控了?”闻玺又问了一句。
骆裔博此时已经不意外他能看穿,缓缓道:“并不是失控,而是一开始就沒在控制内。先祖的手段非凡,离世前建了神庙。当时我們以为是为了更好的控制下层,引导大家信仰。拜的時間久了,才发现有点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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