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tper 395
严昱泽說:“是你通术用的太厉害,超過你现在的水平,等于精神透支了,要好好休息几天。”
阮棠摸摸额角,难怪总觉浑浑噩噩的集中不了精神。
严昱泽把一杯温水递到她嘴边,“嘴唇都起皮了,赶紧喝点。”
阮棠喝了水,起来洗漱,等收拾好吃了点东西,她竟然又打哈欠,感觉累的不行。严昱泽让她回床上继续睡觉。
阮棠盖上被子,很是担忧自己现在嗜睡的状态,“我现在每次睁眼都挺害怕的,不知道会在什么地方。”
“放心睡吧,很快就能回去了,他们還在剥蛇皮,等弄完估计還要一天。”严昱泽给她掖好被子,還想再說两句,一看阮棠已经睡着了。
他低头看着她,睡着的阮棠仿若小孩子,嘴唇翘嘟嘟的,皮肤白得有些過分,缺了点血色,让她看起来少了一分生气,多了几分脆弱的感觉。严昱泽俯身在她额头上很轻地亲了一下。
来到這裡之后两人好像還沒好好說過话,不是他在逃避骆家的追捕,就是她在骆裔博眼皮下活动受限制,好不容易全解决了她又一直在睡。严昱泽觉得,才几天的時間,就好像已经隔了很久一样。
他看着她睡了很长時間,自己也不禁打了個哈欠,转头活动头颈的时候发现有人的影子透在窗纱上。
“谁?”严昱泽问。
“是我,”江伊凝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有空嗎?能不能聊两句。”
严昱泽又看一眼沉睡的阮棠,然后手脚很轻地走出去,问站在走廊上身着长袍的人,“有事?”
江伊凝看着他,语气平静地說:“有点事拿捏不定,想问问你的意见。”
严昱泽点头,“下去說吧。”
江伊凝侧過脸朝房间裡瞥了一眼,房门被严昱泽带上了,她什么都沒看到,但不用看也知道,裡面是阮棠在睡觉,這两天一直都是這個状态。
“她怎么样?”江伊凝问道,“听說一直沒有起来。”
“刚才起来了,吃了点东西,精神還不是很好。”
江伊凝见他提起阮棠时语气不自觉地放松柔和,微微点了一下头,沒說什么,率先朝搂下走去。
两人都了楼下,很快有人进来泡了一壶茶,然后很快又走了。
江伊凝沏了两杯茶,一杯放到严昱泽面前,一杯自己拿在手裡,吹了两下才呷一口,“经過闻先生指点,我們的人已经可以把蛇皮剥下来,看它的体质,应该有很大一张。刚才粗粗算了一下,足够包裹三十次左右。”
严昱泽說:“三十次?那也带不了多少人。”
江伊凝說:“這就是为难的地方。除了用吞岁的皮,现在還沒有其他办法能去外界,裡面有三张给你们的,其余的,就算全部用上,也沒有多少人。何况……”
她叹了口气。
“沒几個能毫无顾忌抛弃這裡,毕竟出去了就不一定能回来了。”严昱泽一语道破她沒有說完的话。
江伊凝說:“毕竟外面是什么样的世界,谁都不知道,刚开始担心這裡资源稀少,生活艰苦,想要去外面物资丰富的世界看看,但事到临头,真正敢离开這裡的沒几個。我和灵星宫的已经商量過了,蛇皮不能一次性全部用完,总要留一些备用,万一遇到什么紧急情况可以使用。总不能让后代子孙沒有离开的希望。”
严昱泽听她這样說,马上就听出骆家已经失势,沒有参与這种大事的决策权。
“你们已经决定好出去的人选了?”
江伊凝微微点头,“已经定好两個。”
“那你找我要商量什么?”严昱泽问。
江伊凝半垂着眼,露出犹豫的表情,“你觉得,我是不是也要去外界?”
严昱泽拿起茶喝了一口,說:“那应该问你自己想不想去,不過你是江家的继承人,别人应该不会支持你去吧?”
他說得正是白天上宰区开会时的场景,无论哪方都觉得她不应该出去。
江伊凝說:“他们不想我出去。”
严昱泽挑眉,“他们?”
“零星宫,還有江家,都有人反对,”江伊凝說,“我們家的卜算术法是口口相传,如果我出了什么事,可能家传就要断绝,他们不想我离开,說外面不知道会有什么危险。”
严昱泽笑笑,“這么想也无可厚非,不過外面是法治国家,要說危险,比起你们這裡還更安全一点,不過有一点倒是很麻烦,你们沒有身份,在外面很难自由行动,而且還不能被有关当局发现,那才叫危险。”
“身份,你是說路引?這個可以伪造,或者是障眼法……”
沒等她說完,严昱泽就笑了,“现代科技很难蒙混過去,你說的障眼,能骗過人眼,但骗不過电子科技。”
江伊凝沉默片刻,“前几天听你說過很多外面的事情,不過看起来還远远不够,就算我們要准备,好像也沒什么可入手的。”
严昱泽說:“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外面的世界可能真的很颠覆你们的想像。”
“就像你们进来,见到吞岁一样的感觉一样?”
“差不多吧,有些事情总要你们亲眼见了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江伊凝又喝一口茶,发现杯子裡已经沒有水,于是放下,“大概是之前你跟我說的外面世界太神奇了,我都想去看一看了。”
严昱泽看着她,“你应该自己有主意了。”
江伊凝沉吟了一下,說,“我想去。”
严昱泽說:“那挺好,想去就去,蛇皮反正也還有。”
江伊凝很轻地摇头,“問題不在蛇皮上。”
严昱泽:“你這样藏着掖着,让人怎么给你出主意?”
江伊凝露出一似别扭,但很快又淡去,她說:“你知道零星宫为什么会在這次站在江家這边嗎?”
严昱泽只是脑子略一转,說,“圣者喜歡你?”
江伊凝說:“准确的来說,不是喜歡,我們是未婚夫妻。”
严昱泽啧啧两下,“那你可有点亏。”
他說這话的样子有些戏谑不着调,但江伊凝却感觉他是可靠的,她說:“你說過,外面的世界,男女早就已经可以婚姻自主,自己决定過什么样的生活,我想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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