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二章 进入玉溪村,深夜风波
玉溪村自然不会例外。
正如此时此刻,沒有着急入村的苏游站在村子外面便可以清楚地看到玉溪村中不仅還有村民在其中生活,数量不少且男女老少都有的同时每一個村民的身上都沒有丝毫黑气存在的迹象,這就足以证明至少现在玉溪村中的村民们都是正常的人族,并沒有被种下天魔蛊或者心魔蚀成为魔教的傀儡。
但這也正是让苏游感到奇怪的地方,以他灵王境一重天的修为境界按理来說在這方世界除了還未出现的神一三人外沒有人会是他的对手,因此一旦玉溪村的村民体内但凡存在有一丝一毫的黑气都会被他轻而易举的捕捉到,而更令他感到不解的则是他追踪着手中的那道神魂力量才来到的這裡,而這道神魂力量的源头便是出自哪位骨瘦如柴的男子,神魂力量的指引确定了对方如今就在玉溪村内,但一個与魔教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的人却沒有将玉溪村中的数百名村民侵蚀控制成傀儡,单单這一点就已经让他感到十分的迷惑。
以他对魔教的了解,除了像陆红袖那种身体是机关傀儡的根本就无法被控制之外,只要是能种下天魔蛊或者心魔蚀的魔教便一個都不会放過。
“难道是因为那两個家伙的身上還有暗伤未曾治愈,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给自己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毕竟就算那两個家伙有着轮回境的修为境界也很难抵挡来自于天水王朝数十万大军的围剿,而想要做到隐姓埋名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自己变得個正常人一样混迹在正常人群中把自己藏起来,這样看来玉溪村的存在倒是显得十分合理了。”
苏游随即展开地圖便可以从上面看到玉溪村的位置所在其实非常讲究,可以說是一個四通八达的交通重地,平时会有非常多来自于其他城镇村落的人往来其间,而对方若是能够在玉溪村中混個眼熟,那么在玉溪村众多村民们都见怪不怪的情况下,从其他地方来的人就更加不会怀疑他们的身份,只会觉得两人确实是得了怪病或是身体太差,从而慢慢地就也和两人熟稔起来,反而给了两人一個绝佳的机会。
一個可以趁着玉溪村众多村民以及外来之人对自己的信任从而悄无声息的出手为那些一定会离开玉溪村的人种下天魔蛊和心魔蚀,从而让黑气慢慢地侵蚀对方的身体,于无形之间给自己创造出数量越来越多的傀儡。
想到這裡只觉得逻辑十分合理的苏游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和想要控制整個斩月宗的项明悟打過交道后就可以知道天魔蛊以及心魔蚀的隐蔽性以及控制能力基本上都取决于使用它们的人的实力,实力越强的魔教之人所使用的天魔蛊以及心魔蚀的侵蚀与控制都是极为隐蔽且强烈的,就算是同境界的修炼者都未必能在被完全控制前就发现,想要解除控制除了许愿自己体内的黑气肥肠弱小外就只有杀死将天魔蛊以及心魔蚀种入自己体内的人,在這之前他還真沒想到過魔教会用這种方式来增加自己手中的傀儡。
如今在渐渐摸索清楚了神一三人的某一個想法后,苏游更加确信神一三人的目的和天一天二建立天魔域是一样的,在无法找到天地神火的情况下便選擇了以灭世作为代价来打开天门,好让自己可以回去天上仙界,从而不顾這方世界万物生灵的死活,也从来只是将這裡的一切都当成是自己手中的傀儡与棋子,当真是邪恶至极。
“看来不仅是留给天水王朝的時間,就连留给我的時間都不算多了,一旦隐藏在其他人身体裡的天魔蛊以及心魔蚀开始爆发,届时就算天水王朝所有军队一齐出动恐怕都很难解决這样一個足以席卷整片天水王朝的疆域的麻烦。”
不過苏游并未急着进入玉溪村去将那两個魔教之人找出来,反而選擇绕了一條远路,直到在路边见到了一队正在朝玉溪村的方向行进的车队便走上前去询问对方可否捎自己一路前往玉溪村。
正好這個车队是一家镖局的镖队,此行的任务便是要将护送的货物送到玉溪村,虽說在护镖的途中不能再随意接纳其他的生意,但一看苏游给的灵石够多,再加上镖队距离玉溪村也已经不是很远,所以镖队便答应带上他一起前往玉溪村。
如此一来,将自己改头换脸,又将自身气息隐藏起来伪装成一個普通人的苏游便靠着镖队一起不受任何注意的就进入到了玉溪村中。
等进入到玉溪村中,和镖队告辞后苏游先是找到了一家在玉溪村中开设的酒馆。
刚走进酒馆,就可以听到酒馆内此起彼伏的来自于玉溪村村民以及往来于玉溪村之间的众人的交谈声。
而在這些人的交谈声中,苏游敏锐的捕捉到了对于村中有两個外貌、性格、身材等等方面都非常相似,一直以来都会被村民们认错的男子的交谈。
有熟知這两個男子的村民们在交谈声提到对方在很早以前就已经在玉溪村中住下,但是刚开始两人中的一個在来到玉溪村的时候身体更加瘦削虚弱,仿佛是得了什么怪病,亦或者是受到了重伤,所以一般不会从房间裡出来,而另外一個看起来要稍微好一点的则是时常不在村子裡待着,只有偶尔才会回到村子,似乎是为了房间裡的那個人送药。
“還有這种怪事?那你们有去悄悄看過嗎?听你们這么說那两個家伙可是奇怪的很呐。”有往来与玉溪村的人一边喝着酒一边问道。
“嗨,這种事情就算我們觉得奇怪又能怎么样?毕竟那两個家伙也沒有在咱们玉溪村捣乱過,所以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一直待在房间裡的家伙偶尔出来购置一些吃穿住行的时候也沒有少给灵石過。”有村民满不在乎的回应道。
刚刚问起此事的人便赞同的点了点头說道:“這样說的话倒也沒错,来来来,咱们喝酒,喝酒。”
“唉,等等,你快看那边。”
正当问起此事的人不准备再聊有關於那两個骨瘦如柴的人的事情,端起酒杯正要开始喝酒的时候,被刚刚回应他的村民给拉住了手朝着客栈的大门处望去。
只见客栈的大门处正走进来一位身形瘦瘦高高,脸色苍白,一看就知道不是营养不良就是身上患了什么伤還沒有痊愈的中年男子。
看到這個人后,村民立刻就与刚才问起此事的人說道:“你看到這個人了沒有?這個家伙就是刚刚我們提到的那两個人中的一個,不過鉴于只有一個人会来客栈买酒买肉,想来现在的這個应该就是偶尔才会回来村子的那一個了,他這次過来应该是为了看望房间裡的那個,然后顺带给人带一些吃食和酒過去。”
“原来就是他啊···”喝酒的客人好奇的将视线转了過去。
但走进客栈的男子只是自顾自的走去柜台那裡购买了一些吃食和酒,扔下几块灵石后就自顾自的离开了。
喝酒的客人和村民见状也就不再理会此事,继续高高兴兴的互相喝酒,谈天說地,却不知道他们看不到的,此时此刻正坐在另外的位置上的苏游却是能看的清清楚楚。
就在那骨瘦如柴的神秘男子进入客栈的瞬间,他脸上的那双浑浊空洞的眼睛深处便闪過了一丝近乎于癫狂的喜悦,并且在看向客栈中的客人们时,眼底的喜悦便立刻转变为了一個猎手看到猎物时的浓烈杀意。
而在喝酒的客人与村民开始交谈起他的时候,正在柜台的他也并非沒有注意到,只是稍稍偏着头用眼角余光注视着提到他的那位喝酒的客人。
直到在准备离开客栈时,刻意選擇了从喝酒客人的桌边路過,看起来确实沒有注意到两人的交谈的男子却在两人转過头去继续喝酒吃肉的瞬间转头用意味深长的眼神在喝酒客人的身上停留了一会儿,同时嘴角微微扬起了一抹充斥着血腥杀戮意味的笑容。
“看来今天晚上或许会有意外收获呢。”将自己的目光从男子身上收回后,又看了眼正在高高兴兴喝酒的客人,苏游随即起身拿出灵石在客栈开了一间客房,然后从喝酒客人的桌旁走過,悄无声息的在对方身上留下了一道自己的神魂力量后就走上楼梯跟着客栈伙计去到了自己的客房,然后便闭上了眼睛开始休憩养神。
直到当天夜幕降临,就连客栈也已经关上大门不再接客。
所谓月黑风高杀人夜。
今日玉溪村的夜晚,空中的月亮被层层叠叠的黑云所遮挡,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寂静,就算是一片枯枝败叶落到地上发出的声音都将如同白日惊雷般刺耳。
但就在寂静无声的深夜裡。
一道苍白的身影如同鬼魅般跳上客栈房顶,稍作徘徊后便化作一道白烟从一处虚掩着的窗台进入到了一间客房内。
不久后,這道苍白的身影便扛着一具陷入昏厥的躯体从刚刚进入的窗台裡飘了出来,几個闪身后便回到了客栈的房顶。
趁着从层层乌云中偶然洒下来的那一缕清冷的月光就可以看到被其扛在肩膀上的那道躯体不是其他人,正是早上在客栈裡和村民们谈论過他的那位喝酒客人,而男子看向喝酒客人的眼神中开始涌现杀意。
只见他先将喝酒客人放在客栈的房顶上,然后伸手覆盖在喝酒客人的脸上微微一抓。
瞬间黑气弥漫,顺着喝酒客人的七窍不断涌入其中,正躲藏在暗处将這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的苏游一眼望去就知道男子正在为喝酒客人的身体裡注入天魔蛊和心魔蚀,想要将這個胆敢嘲讽自己的人当场变成自己的傀儡。
“机会!”
从黄昏时就从床上醒来,一直等到這时的苏游一看对方开始动手,当即嘴角微微扬起一抹轻笑,心头意念一动。
“啊!”
随即一声惨叫从那骨瘦如柴的男子不由得张大的口中发出,同时整個人如遭雷击般颤颤巍巍,踉踉跄跄的不断后退,直到满脸恐慌的跌坐在客栈的房顶上,這才回過神来一边焦急的环顾着四周一边低声喊道:“是谁?不知道刚刚是哪位高人前辈在暗中袭击晚辈,不如现身一见吧。”
“哈哈哈哈。”
“难道你们不是一直在等我嗎?难道到了這個时候還沒有反应過来?”
随即,一阵轻笑声响起反问道。
并沒有打算一直隐藏自己的苏游,在听到男子說的话后便立刻从阴影中缓缓现身,走到了正在被天魔蛊和心魔蚀侵蚀控制的喝酒客人的身边,伸手一抓,就有一道神魂力量化作一把利剑将喝酒客人体内的所有天魔蛊以及心魔蚀刺穿后从体内飞了出来,与此同时一抹寒光一闪,天魔蛊与心魔蚀便被斩杀的干干净净。
再伸手甩出一道灵力,昏厥中的喝酒客人便被送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如此,客栈房顶上就只剩下了苏游与男子二人。
男子上下打量着从自己手裡将那個喝酒的客人救下的苏游,脑海中沒有丝毫的印象,当即眉头紧锁着开口问道:“你說我們一直在找你,所以你到底是谁?”
“怎么?那個从巨鹿城逃回到這裡的那個家伙沒有告诉你他是被谁重伤的嗎?”苏游倒是不藏着掖着,直接开口說道:“而且你们不是都商量好了要在這座玉溪村中设下陷阱,就等着我主动跳下去嗎?怎么才過了一天的時間就忘记了?”
话音落下。
越听苏游所言,脸色便越是难看的男子终于是在這個时候完全清醒過来,当即颤抖着伸手指向苏游的脸惊呼道:“竟然是你!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這裡?”
“不对!”
前一句话刚說完,男子就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只觉得一股凉意瞬间从上到下贯穿全身,這时的他再看向苏游却只觉得有一股绝望正在不断地将他包围,這时再回想起刚才苏游所說的那句‘而且你们不是都商量好了要在這座玉溪村中设下陷阱,就等着我主动跳下去嗎?’
男子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病态,浑浊空洞的眼眸中恐惧更盛,微微张开的嘴巴支支吾吾,断断续续的最终說出了一句。
“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們的计划?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