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找死? 作者:未知 自从上次郭梓尘出“车祸”,已经過了半個月,郭梓尘鼻子尖破的那层皮算是好了,可是两边胯骨依旧可见猩红的血脓,郭梓尘特意买了低腰大裤衩,即便這样,布料不经意擦到伤口,還是非常疼。 大丈夫遇到点小伤倒是沒什么,但是可把王贝贝担心坏了,她又是给郭梓尘买药,又是买创可贴,天天嘘寒问暖,這让郭梓尘觉得再让他趴地下多少次都值。 這天王贝贝和郭梓尘二人在图书馆看书,郭梓尘写数学卷子,王贝贝则是读课外读物,王贝贝一边读书一边犯花痴,他盯着郭梓尘的脸,然后把书中的男主角脑补成郭梓尘的样子。 王贝贝托着下巴,笑盈盈的看着郭梓尘,对他說,“哥,书中說,两個人在大学时期谈恋爱,最后很难走在一起,你想想,好多人结婚对象都不是自己的初恋。” 郭梓尘头都沒抬,拿着圆珠笔刷刷的写,“那牛顿還說微积分的创立跟莱布尼茨沒关系呢,可现在我們算定积分用的還不是牛顿-莱布尼茨公式?莱布尼茨对微积分的贡献是不会被世人遗忘的。” 王贝贝這文科小女生心中那点浪漫情愫被灭了個通透,一脸呆滞的问他,“哥,你說啥呢?” “我是說,真理要通過实践来检验。” 王贝贝:“???” “有些道理,沒经過检验依旧是真理。”一声熟悉的声音在二人身后响起。 “哥们,你這是唯心主义先验论啊。”郭梓尘說完后转過头,便看见一脸笑意的柯琛站在他身后。 在看见柯琛那一刻,郭梓尘心口突突狂跳,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灾难马上要砸到他头上。 郭梓尘這是第三次见到柯琛,虽然他不想承认,但是不得不承认,柯琛长得非常帅,而且举止投足都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柯琛身上那种仙风道骨的感觉让郭梓尘觉得他是从水墨画裡走出来的唐宋君子。 “你說什么就是什么。晚上有空么,介不介意和我吃個饭?” 郭梓尘一听,心裡瞬间开启一级战备状态,他虽然自认为自己从来不干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缺德事儿,但是敌人都打到家门口了,自己怎么能任人宰割。 “呵呵~那哪能沒空呀,跟学长吃饭是我的荣幸。” 柯琛扶着郭梓尘身后的椅子,在郭梓尘试卷上扫了一眼,随后用他的手包住郭梓尘拿着笔的左手,将胸口抵在椅子上,弯下背,在他做的第一道题上画了個圈,“這裡,错了,题中沒說二阶可导,不能用洛必达。還有,我明天晚上七点過来接你。” 這举动,在郭梓尘看来就像是互相争夺配偶的雄狮在向自己的敌人公然宣战。 但在王贝贝面前,他不好翻脸,于是皮笑肉不笑道,“谢谢学长提醒,是我粗心了。還有不用麻烦学长,订好在哪吃告诉我就行,我自己過去。” 柯琛扭過头盯着郭梓尘眼睛看了会,随后起身,“那么明天晚上见。” 王贝贝不像郭梓尘,她天性敏感,柯琛和郭梓尘二人的举动让她心裡十分不舒服。但是她也不敢往坏处想,于是试探道,“哥,你和柯学长是什么关系呀?” 郭梓尘觉得王贝贝问的這個問題有些奇怪,“還能是什么关系呀,冤家呗。” 王贝贝也用她的小手攥住郭梓尘的左手,“那既然是冤家,你就不要跟他吃饭了,明天我們去吃红糖小汤圆好嗎,你不是一直想吃?” 郭梓尘把手抽回来,横她,“以后可别再图书馆动手动脚的,這裡可是学习的地方。” 王贝贝被郭梓尘怼的像是锤子砸了胸口。 怎么柯琛摸你手的时候你沒义正言辞的跟他說這裡可是学习的地方啊? 王贝贝把郭梓尘手裡的笔扯出来摔在桌子上,木质的书桌被砸的一声脆响,声音其实不大,但是在安静得只能听见翻书声的图书馆裡,就显得十分刺耳。 郭梓尘第一次见着王贝贝這样,起身问她,“突然怎么了這是?摔东西也不行呀,公共场合得讲社会公德,你摔东西别人会觉得烦。” 王贝贝小巧的脸被怒火憋的面红耳赤,她冲郭梓尘大喊,“我让人觉得烦是吧?那你找柯琛去吧!他不让人烦!” 郭梓尘被她吓了一跳,四周投来的视线越来越多,有责备,有好奇,有恼怒,這让郭梓尘十分尴尬,他赶忙起身拉着王贝贝往外走,刚一出大门,郭梓尘便对王贝贝责备道,“喂!怎么了這是!在图书馆怎么能大声喧哗呢!你看看周围的人是怎么看我們的!” 王贝贝脸上挂着泪水,冲郭梓尘嚷,“你和柯琛到底什么关系!” 郭梓尘甩开她的手,怒道,“有完沒完你!” 那是郭梓尘和王贝贝第一次吵架,也是最后一次吵架。 将来的某一天,郭梓尘偶然想起這個女孩,心想,自己当时是真的喜歡她吧。 郭梓尘想過千万种与柯琛抢王贝贝的办法,但是从未想過柯琛看上的是自己。 晚上十一点半,郭梓尘刷完两套英语卷子,申了個懒腰,刚准备去刷牙,突然手机振动了几声。郭梓尘本以为是王贝贝给他发的消息,打开看却发现是一個陌生人发来的彩信,一张饭店地址。 郭梓尘這才想起来白天跟柯琛“约饭”那码事儿,想来应该是柯琛发来的,可自己又是什么时候告诉他自己的手机号的? 第二天晚上,郭梓尘跟兼职的老板請了假,還特意回了趟寝室换身干净衣服,洗了個头发,這才一副“我即便打不過你也要跟你同归于尽”的架势,气宇轩昂地走出了学校大门。 只是那点气儿到了柯琛订的饭店之后都漏了,看着眼前那三十三层大酒店,郭梓尘腿有点软,直觉自己来错了地方。郭梓尘在酒店门口犹犹豫豫不敢进去,忽然间瞅着那酒店旁有個二层小居民楼,上面赫然挂着個大牌匾,‘胖子板面’,郭梓尘觉得宽慰不少。 一定是弄错了,他们约饭的地方有可能是那家板面馆。 郭梓尘越過酒店门口的喷水池,冲着板面馆走,突然一束车灯照過来,郭梓尘后退几步,沒想到车竟然在他身边停下来,前面司机下车,绕過车头,毕恭毕敬的拉开后车座车门,柯琛长腿一迈,随后优雅且霸道地从车上下来。 郭梓尘,“………” 人跟人的差距,从各自出生那一刻就已经注定。 柯琛显然是发现了郭梓尘才停的车,下车后直接走到郭梓尘身边,问他,“怎么不进去?” 柯琛带着郭梓尘走进酒店,酒店裡金碧辉煌的装潢让郭梓尘有些恍惚,他突然想起之前王玢的好言相劝。 我不跟你争了行不?好想回寝室吃烤冷面。 “琛哥,那個,其实…”郭梓尘话還沒說完,柯琛已经拉开了包间的门,“嗯?什么。” “其实,你如果真的喜歡王贝贝,你如果真能对她好,我也不是…嗯?妈呀,這些人都是谁?” 包间挺大的,郭梓尘第一次来這么高档次的地方,匆匆扫過一眼,裡面還坐着七八個人,這七八個人個個比他高半头,穿着休闲小西服還打着发蜡,看起来不是斯文败类就是黑社会。 柯琛轻声对他說,“不用怕,都是我的朋友。” 尼玛…正因为是你朋友才应该怕的好嗎。郭梓尘此刻特别后悔他为啥沒多带几個朋友一起過来给他撑场面。 “呦~我們小媳妇来啦?”說话的名叫顾一门,他看起来比柯琛還高,穿着吊带背心,露出胳膊肘上又厚又硬的肌肉,皮肤有点黑,留着不超過1.5厘米的小平头,這在其他头发浓密,打着发蜡的人堆裡显得十分特殊。 郭梓尘感觉他的气场有些熟悉,好像有点像张承文。 郭梓尘抬头问“小西服?” 柯琛沒回他,而是冲着顾一门沉声說,“活的不耐烦就给我滚出去。” “呦,怎么?我說错了?” 宋思哲赶紧打圆场,“快過来坐吧,等你们半天,菜快凉了。” 郭梓尘有些懵,沒搞明白這是什么情况。 “琛哥,那什么,我突然想起来我扔洗衣机裡的衣服還沒拿出来,就先回…” 柯琛面无表情,把郭梓尘领进来,帮他把椅子扯出来轻声說,“坐下。” 明明就是轻轻的两個字,却让郭梓尘如临冰窖。 那人明明是带着笑意,可总让人觉得害怕。 整個包间嵌了地暖,非常热,所以制冷空调也开着,柯琛问他,“你冷么?” 郭梓尘那座位正对着空调口,一阵阵冷气吹向他后背,那能不冷么,不過郭梓尘沒那么矫情,也不敢說,便道,“呵呵,不冷~” “那吃饭吧。” 柯琛一句话,其他几位朋友便动了筷子,可是郭梓尘杵着不敢动,宋思哲见状,便对郭梓尘說,“别紧张,我們几個都是琛哥朋友,以后你也是我們朋友。” “呵…呵呵呵…谢谢大哥。”郭梓尘硬着头皮道谢,但再怎么仔细想,也沒想明白宋思哲這话是什么逻辑。 从郭梓尘刚进门,便一直有人盯着他的脸看,郭梓尘慌张的一再想自己出门的时候是不是沒洗脸。 那個人喝了口鱼汤,玩味地看着郭梓尘道“诶琛哥,借我們玩玩呗。” 柯琛放下筷子,“找死?” 那人似乎沒想到柯琛会這么大反应,一脸窘迫,“以前那些可沒见你這么护着呀。” 郭梓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