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土匪搬家 作者:未知 宋思哲进门时,柯琛正托腮低头看铺在病床上的照片,有男人有女人,有的凶神恶煞有得看起来就像個普通人,宋思哲却沉默,看着皱眉沉思的人,终是忍不住劝:“张承文再怎么样也是你弟弟。” “是?”柯琛举起三张照片看,摇摆不定的样子,沒抬头,淡淡地說:“舅舅家三個儿子,還有孙子,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 “想让郭梓尘回来的办法很多,不至于做到這份上吧…” 柯琛像听到什么好玩的事儿,把照片放下,抬头看得宋思哲发怵:“不至于?那涂峥是怎么失踪的?” “哦,說错了,”柯琛笑笑,更正道:“涂峥是怎么死的?” 听到這個名字宋思哲一向温和的神情竟也阴鸷起来:“那是他该死。他把玢玢害成什么样了?”這话說完,沒等柯琛再說话,宋思哲像是体会到柯琛的心情似的,吸了吸鼻子不再說话。 柯琛也沒再提,从手中的三张照片抽出一张扔在被子上:“就他吧。” 屋裡人說着话,门外站着孙秘书,保镖见她在门口站了近一分钟,开始警惕起来:“有事就进去說,孙姐你站在這裡不进不出的,难不成在学隔墙有耳那一套?” 孙悦闪過一丝慌神,随即恢复如常,一脸难为情地跟保镖解释道:“不是。实际上呢…”孙悦往那保镖身边凑了凑,小声道:“小少爷在学校亲了個女孩子,老师找到我,我想着這事儿应该跟老板說一声,到這儿又有点犹豫,怕老板生气。” “嗨,原来是這事儿啊?”保镖哈哈大笑:“咱们小少爷粉雕玉琢的,哪儿能不招人喜歡?孙姐该說說,老板不会生气的。” 孙悦笑着点头。出了医院大门坐上车后,缓了缓,才给张承文发了條短信。 手机响时张承文正套着個围裙拿着铲子在郭梓尘出租房的厨房裡乱忙活。 郭梓尘把餐桌椅子拉到厨房门口,坐下,翘着二郎腿哼歌,過了一会再次闻到一股糊味儿,表情严肃起来,放下腿,挪揶道:“都做了快三個小时了,你行不行啊?快我炖鱼得了。”說着便站起身,往厨房走。 张承文把他推出门,瞅着灶台上那七八盘黑乎乎的煤团,吸了口气,說出個豪言壮语:“今天這排骨要是煎不熟,我从今以后不姓张!” 郭梓尘抱着胳膊冷冷看他,笑他傻:“你姓厨都沒用,生排骨哪儿能用油锅煎啊,得用烤箱烤!” 张承文被油烟熏地额头一层细汗,做了這么久也有点着急了:“你别催了,最后一盘,再不成功我让管家送餐過来。” 郭梓尘把椅子搬回去,撸起袖子进厨房,先把张承文扒拉一边,再从柜橱裡拿出個锅,嘴裡嚷嚷着:“快别浪费东西了!”說着,往锅裡接了半锅水,撕开一大袋火锅底料往裡倒,放电磁炉上打开火锅模式,等水开了把還沒被张承文嚯嚯完的排骨倒进去,大声道:“吃火锅!” 吃饭时,手机一直在响,张承文沒理,郭梓尘问:“会不会有重要的事儿啊?你快看看,别耽误了。”张承文這才扒拉手机,纽约那边来了几個电话,孙悦两個电话,本想吃完饭给孙悦回過去,翻到那條短信时,明白過来她打电话要說什么。 郭梓尘见他突然对着手机冷笑,担心道:“出什么事了?” 张承文露出個轻松的表情,给他碗裡加了块排骨:“沒事儿。我家狗咬人了。” “啊?怎么会呢?”郭梓尘放下筷子:“现在宠物狗都挺乖的呀。” “那狗疯了。”张承文原本跟他对坐,這会换了個位置,坐到他身旁,突然就摸了摸他的头:“不用担心,它也活不久了。” 郭梓尘听不懂,却也有点难過:“好可怜啊,能不能去医院给它看看病?” 张承文似笑非笑:“谁知道呢?” 话說的轻松,可郭梓尘总觉得他的表情怪怪的,但沒一会就把這事儿忘了。 沒過多久,张承文把纽约那边工作室交给职业经理人打理,带郭梓尘去了北欧。刚开始郭梓尘不愿意去,用他的话說“人生地不熟的,不方便”,僵持了大概一周,直到某天傍晚,郭梓尘从菜市场买菜回来,打开门,发现家裡被搬空了。空荡荡的只剩白墙床板,别說冰箱洗衣机,就连洗漱台的肥皂牙刷杯都沒了。郭梓尘惊愕,正要打电话报警,只听浴室有动静,拿着屋裡仅有的拖把小心翼翼进门,就见张承文正猫腰收拾浴室裡的洗发露沐浴露,闻声转過头,冲郭梓尘嘿嘿一笑:“回来了?” 郭梓尘下巴快要掉到地上,环顾四周,茫然道:“家裡东西呢?” “啊,這個啊。”张承文把手裡收拾好的洗漱用品随手扔进垃圾桶,翻眼皮吹口哨:“不是要搬家嗎?我给寄挪威去了。” “张承文!”以前从沒见過他如此流氓地痞的一面,郭梓尘快气晕過去:“我不是說不去嗎!” “唉,你不要生气,我這样也是为你好,我怕孩子想你。” “为你妈的好!我說了…”說着說着突然停住,反应一会才又问:“什么孩子?” 张承文一個大男人竟然有点脸红,手抬也不是放也不是,就那么悬在空中:“你之前不說想领养孩子么?” 這下换郭梓尘愣住,他慌慌张张从浴室走出去,沒几秒又走进来,在狭小的浴室裡走两步,转個圈,换個方向又走几步,终于转向张承文,局促道:“真的假的?你领养了嗎?姓郭還是姓张啊?啊?男孩女孩?几岁了?是中国孩子嗎?還是外国孩子啊?” 郭梓尘這小模样让张承文心痒痒,走過去抱住他亲亲他左眼。郭梓尘把左眼闭上,等人嘴唇离开时又睁开,還是刚才那副局促不安的表情:“說呀,我问你话呢。” “你跟我去国外看看不就知道了?”张承文心裡打着算盘,他就知道郭梓尘听說孩子的事儿八成会跟他到挪威去,果然郭梓尘开始犹豫,张承文趁机又补了句:“特别可爱的孩子。跟弦音小时候差不多。” 郭梓尘一听,跟弦音小时候差不多,那還了得?当下激动起来,抓着张承文手道:“不是开玩笑吧?跟弦音似的可爱的孩子,怎么能被你领养来啊?” 冷哼一声张承文道:“你這话說的,怎么就不能被我领养来了?”张承文走到镜子前,瞅着镜中自己的帅脸:“怎么我也算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气质公子一枚。”透過镜子看见郭梓尘瞅着自己那嫌弃的死鱼眼,咳嗽两声,认真道:“真的,沒骗你。” 郭梓尘开始坐立难安,他走进卧室,坐在硬邦邦的木质床板上,一会站起来,一会又坐下,瞅着张承文问:“孩子要是叫你爸爸,那叫我什么啊?” “叫妈妈呗。”张承文最后再次检查卧室裡有沒有落下东西,理所当然道:“這還用问?” “不行!”郭梓尘耳根泛红,噌一下从床板上坐起来:“也要叫我爸爸!” “行行行,你說叫什么就叫什么。”张承文看了眼表,拉着郭梓尘手往外走:“走,去看咱儿子去。” 张承文办事雷厉风行,拉着郭梓尘从出租房出来就直接去了机场,下飞机后有管家在机场侯着,直到踏进新家,郭梓尘才回過神来。 這房子還是张承文在意大利留学时随手买的,一直放着沒动,后来郭梓尘失踪被找到那会,他动起装修的心思,到现在二人才住进来。 郭梓尘下车前,借着后车镜整理自己的头发,站在门口时又把身上的小西装捋了捋,激动地问他身边的人:“還行嗎?” “什么?”张承文沒明白過来。 “我现在的样子還行嗎?我要不要换身衣服?孩子见到我会不会觉得這衣服不好看?” 张承文看他紧张兮兮的模样,总觉得跟结婚见家长似的,哭笑不得:“孩子還在孤儿院呢,我跟院长說了,等你来以后再把他们接過来。” “他们?” 张承文拎着东西开门,对他說:“先进屋休息。你要实在着急,我先给你看看他们的照片。” 郭梓尘才反应過来,气的踮起脚拍张承文后脑勺:“有照片你咋不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