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命运多舛 作者:未知 靠,拍电影啊,你還真叫聂小倩,要不是摸着你有体温,真当你是女鬼魂了,沈风愣了愣,捂着嘴巴偷偷乐了乐,嘿嘿道:“小倩你好,我叫宁采臣,你是否有一個姥姥?” “宁采臣,公子名字真是好听。”‘聂小倩’咯咯笑了两声,想起自己還有一個师傅,便道:“我确实還有一個姥姥,她身居夷陵,過些日子便会来一趟升州。” 听她說起姥姥,就想起倩女幽魂中那個伸出一條巨大巨长舌头在人脸上舔了满脸口水的千年树精姥姥,心裡觉得一阵恶心,急忙道:“别說姥姥了,我怕姥姥,快到屋子了,今晚你好好在這裡休息,等你脚好了,再作其他打算。” “多谢宁公子!”這人還挺有趣的,直接杀了他是便宜了他,本姑娘初来升州正愁日子无趣,便先戏弄戏弄他,竟敢在背后骂本姑娘,活腻了你! 将小倩背回屋子裡,马上掌灯在屋子中寻找放置的跌打酒,一边找着一边道:“姑娘,我這是穷人家的地方,你可别嫌弃。” ‘聂小倩’道:“宁公子肯收留小倩,小倩感激不尽,又岂会嫌弃简居,公子若是不嫌弃,小倩愿意终生侍奉你,以报公子大恩。” “你当真愿意侍奉我,我现在可是穷得叮当响。”在瓶柜中找到了一瓶跌打酒,掌着灯走到她身边,灯火投映在她脸颊上,顺着灯火而望,才得以看清小倩。 只端看姿色的话,可谓‘肌映流霞,娇丽尤绝’,但她却有一种鬼魅般的阴冷气息,看似楚楚可怜,却又似轻巧灵动,低眉顺眼,当真是聂小倩在世,心裡起了一個咯噔,难道她真的是女鬼! ‘聂小倩’幽幽道:“宁公子,你为何這般看着我?” 沈风回過神来,急忙道:“姑娘长得像我姑奶奶,所以我多看了几眼,這是跌打酒,你可以自己擦嗎?”這小倩有点邪门,鬼魅却又诱惑,且比寻常女人更加吸引人,沒想到阴冷幽森的女人也這么有吸引力,還有她這长相,也与一般大华女子有差别,似乎是来自异域,正来說是混血儿。 胆小鬼,若你敢有不轨举动,我便杀了你!聂小倩低眉浅笑,接過药酒,轻道:“公子可否转過身去。” 此时气氛有些诡异,觉得這個小倩怪怪的,之前還不觉得,但看了她的面容之后,总感觉她不简单,沈风干脆道:“我先回屋了,姑娘自行方便。” “公子——”‘聂小倩’轻唤道:“公子不要走,小倩一個人害怕!” 你怕我也怕啊,我怕我被你吸干了,回過头见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喉咙间咚咚响了响,窘笑道:“我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恐怕不太好吧。” 女子心裡冷笑一声,魅眸睇着他,幽幽凄凄道:“小倩已是无家可归之人,既已决定终身侍奉公子,便早已当自己是公子的人——” 谁說古代不开放,不到一個时辰就来一出以身相许,心裡总觉得有点诡异,忍住燥热,以极大的意志力排除邪念,咬牙道:“我身为一個正人君子,怎可趁人之危,我困了,姑娘擦好药酒就早点休息。”說罢,逃之夭夭。 望着他逃窜出去,‘聂小倩’之前温柔的笑容立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诡异的笑意,兀自咯咯笑道:“该如何惩治這家伙,罢了,暂且再让他多活一個晚上。 ——翌日清晨—— “公子,公子——” “该醒醒了——” 昨夜太晚休息,今早误了时辰,睁开眼睛一看,便看见‘小倩’站在床边,想起今日的活计,急忙快速从床上爬了起来,聂小倩见状,急问道:“公子,你要去何处?” “我要去茶楼干活。”快速洗漱一遍,马上赶去米铺,聂小倩觉得有趣,便跟了過去。 刚出去房门,便遇到了小环儿,小环儿浑身脏兮兮的,脸上尽是污垢黑泥,一副野丫头的样子,但对于這個小妹妹,沈风却是将她当妹妹看待。 “沈哥哥,這都日上三竿了,你怎么才起床。”小环儿瞥见身后還有一個姐姐,便疑问道:“哥哥,這位漂亮姐姐是谁?” ‘聂小倩’轻笑道:“小妹妹,我是你沈哥哥买来的丫鬟。” “小环儿,哥哥先走了,今天回来给你带好吃的。”沈风管不上她怎么說,急匆匆跑去茶楼,早上茶楼人比较稀少,清晨喝茶对胃不太好,所以客人自然比较少,但到了中午,客人便会慢慢增加,在茶楼内忙碌一会儿,便见聂小倩也跟在后面。 “小倩,我這儿忙着,你自己一個人先回去。” ‘聂小倩’张望了几眼,轻道:“公子你便是在此处干活么?”在白日裡,她不似在黑夜中鬼魅幽森,反而变成一個轻巧灵动的小姑娘。 “我在茶楼裡面酿酒,其实我酿的酒托茶楼卖,每個月给茶馆一些佣金,但是生意不景气,算是失败了,姑娘,现在你亲眼看到了,我是泥菩萨過江自身难保。” 此时沈风在茶馆后面忙着,他来到古代,并不是尝试過发家,之前還以为在古代发家致富很容易,真正来到古代做生意,才知道沒那么容易,大发明各方面條件不齐全,研究不出来,小发明百姓们又看不上,后来在茶楼内酿酒卖,勉强能维持点生计,但自从婆婆和小环儿遇到些困难,沈风便用自己赚来的钱给他们婆孙度地主,所以這赚来的钱,渐渐变得不够用,后来酿酒渐渐赚不了钱,日子日渐难熬,干脆又到米铺扛大米,也才有后来遇到唐大小姐,幸好最近得到赏银,這日子总算再過下去。 聂小倩忽地掩面轻声抽泣起来,沈风本来忙着,又听她哭起来,脑袋都大了,无奈道:“姑娘,你沒事哭什么?” 聂小倩幽幽道:“公子,你不要我了。” “我沒說我不要你。”沈风急忙先将她推出去,从兜裡掰出一两银子塞给她,急匆匆道:“你随便去买点东西吃,吃完你赶快回去,你在這裡我不好干活。” 聂小倩将银子推回去,嘤嘤欲泣道:“我不要你的银子,我只求公子不要我赶你走。” “行行行!”怎么名字叫聂小倩,白天還出来晃悠,沈风无奈笑道:“我不赶你走,但你就安安静静待着,不要给我添乱。” “多谢公子成全。”聂小倩心裡冷笑,喜道:“我們如今虽是牛衣对泣之境,但公子心性坚韧,他日定有所成。” 牛衣对泣是形容贫贱夫妻的,她這词用的是有心還是无意,說来,她为免也太奇怪了,三更半夜被自己遇到,然后突然就以身相许,现在還不离不弃,老子现在除了帅一点,真沒拿得出的,她再怎么也不应该看上自己,沈风心裡觉奇,但也沒多想,說不定她真是走投无路。 聂小倩见他专心忙碌着,心生一计,便走出茶楼,昨夜裡被他言语羞辱,今日定要让他受点苦头吃。 忙了两個时辰,刚歇停下来,便听到一阵吵闹声,急忙出去一看,茶楼中已经乱成一片,只见聂小倩正被几個人围着。 “美女,来,陪大爷喝一杯!” “住手!”见她被人围在其中,急忙冲进人群中,将小倩护在身后,环顾一周,神情凶狠道:“你们想干什么!” 围着小倩的人,是一群凶悍之人,手底下都带着人,见沈风冲进来,当首一位人高马大的大汉倨傲道:“你是什么人,敢来打搅被大爷好事!” 這群人中各個手执兵器,看来都不是善茬,沈风心一下子沉了下来,硬着头皮道:“這裡不是你们闹事的地方。” 茶楼老板娘急忙過来,低声道:“沈风,不要冲动,這些人不是普通人,他们皆是军官,這当首一人還是都尉!” 都尉!這下真的惨了,心知今天凶多吉少,扭头对着小倩低声道:“小倩,等一下我让你跑,你赶紧跑!” 聂小倩神情诡异,似乎眼前的状况不是发自她所愿,低声道:“你先离开,不必为我冒险!” “不要說话了!”沈风带着她退了一步,又低声吩咐茶楼老板娘的女儿几句话。 都尉凶目扫了他一眼,咄咄逼人道:“本大爷還轮不到你来管!這個女人本大爷要定了!你给我滚开!” “我劝你们一句,你们可知這姑娘是什么人,她可是唐开泰的女儿唐晴雪。”沈风故意說了一句话,迷障他们的注意力。 “哈哈,你当本大爷沒有见過唐家女儿!今日這小妞别想逃出本大爷的手掌心!”果然,這招对一個都尉不起作用。 砰! 茶楼中突然发出一声碰撞声! “快跑!”沈风将桌子掀起后,大吼一声道:“带着小倩先跑!” 话刚落音,小倩被老板娘女儿拉走,老板娘女儿身板大力气也大,带着小倩迅速跑出去,而沈风则是在茶楼中制造混乱,但他一個普通人哪裡是几個军官的对手,很快茶楼中皆是一片拳打脚踢声。 “不要打了!” 拳打脚踢持续了一阵,才渐消下来。 沈风已经趴倒在地,浑身上下都是伤,几個军官围在他旁边,不断地嘲笑着,其中一個军官道:“都尉,要不要将這小子杀了?” “算了,我們這次是跟随太子来升州,不必闹出人命,免得节外生枝。”那個都尉单脚踩在沈风身上,不解恨地又踢了一脚。 “也是,太子這次偷偷下来升州,是寻着醉花阴的花魁而来,此事還是隐蔽一些好。” “方才那位女子姿色上佳,我看不会差于醉花荫的花魁,可惜了,全给這小子给搅合了,把這裡给我砸了!” “各位官老爷,小民的茶馆是小本经营,求求你们高抬贵手——” “滚开,当心老子宰了你!都愣着干什么,给我砸了這茶馆。”话刚落音,茶楼中又是一片乱哄哄的碰撞声。 沈风从昏迷中醒過来,此时他脸上都是血,面容可怕之极,见到几人将茶楼砸毁,不知哪裡来的力气,从地上爬起来一头撞在都尉的腰眼上。 都尉吃疼,怒而将他抓起来,然后重重在他肚子上揍了几拳,“妈的,活得不耐烦了!” 沈风闷哼两声,捂着肚子弓腰趴在地上,還沒缓過劲来,手指头上又传来一阵剧痛。 都尉脚上狠狠踩着他的手,猖狂大笑道:“小子,看你還知不知天高地厚,一個村野小民也跟与本将军作对。”他脚上穿着军制皮靴,和石头沒有分别,踩下去十分疼痛。 沈风咬牙忍住,眼睛直瞪着都尉,一句话沒有說,眼光瞥见他腰间的刀刃,突然伸出手将刀刃抢了過来,以刀刃胁众人,大吼道:“你们過来试试!” 几名军士猖狂地大笑起来,似乎在看一個小丑表演,都尉走上前冷哼道:“小子,识相点乖乖還回我的刀,否则我今日让你血溅当场。” 沈风此时已是一腔热血涌上脑中,见過走過来,大吼一声疯狂朝前乱砍,都尉大惊,猛地退了几步。 “小子,你敢跟我动手!兄弟们上,给我宰了他!” 几人欲上前,沈风此时已经接近疯狂,眼睛红红地,握着刀刃便疯狂地乱砍,只要他们敢上来,就准备与他们拼命。 “都尉,我看算了,這小子已经疯了,我們沒必要跟他拼命。” “哼!走!” 沈风握着刀刃,眼睛紧盯着他们,直到他们走远后,身体再也支撑不住,手上一松,刀刃坠地,脚上也站不稳,身体直直掉了下去。 、、、、、 半個时辰后,沈风才从昏迷中醒過来,意识苏醒過来,浑身下来立即传来剧烈的痛感,下意识摸了摸脑门,便触摸到一团粘稠液体,放在眼前望了望,心裡忽然感到一阵沉重的憋屈感,比浑身的剧痛更加强烈,更加难以忍受,這种遭遇,他之前也经历過几次。 沒办法,人卑! “我的茶楼——我的茶楼——”望着茶楼惨状,老板娘瘫坐在地上,掩面痛哭着。 沈风心裡感到一阵愧疚,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脑门道:“老板娘,不好意思,连累你了。” 老板娘止住哭声,惊道:“沈风,你被打成這样,可有事?我带你去看大夫。” “公子——” “娘,沈风——” ‘小倩’站在茶楼门口,目睹到沈风的惨状以及茶楼的现状,眼中闪出一道阴狠之色,神情复杂地走到他身边,轻道:“公子,你還好么——”她此时沒有做戏嘤嘤哭泣,神情诡异,似乎有些不忍。 沈风摇摇头,转而从衣兜内拿出全身家当,“老板娘,這些是五十二两,這次是我连累你,這些钱你拿去重新装修茶楼,我就這么多了,要是還不够,我以后再還给你。”這二两是四個月攒的,而五十两则是上次捉拿凶手得到赏赐,今早才刚刚送過来。 老板娘道:“這怎么行,這些银两是你的身家性命,我怎能要你的银两。” 沈风挤出一個难看的笑容道:“放心,我一個年轻人想赚钱還不容易,您和您女儿過得也不容易,要是您不收下這些银两,我会過意不去。” “不不不,我不能收下!” 沈风好說歹說,然后将银两强塞给她,带着疲惫的身体离开了茶楼。 ‘小倩’走在他旁边,见他面无表情,又想他之前的举动,神情带着几分不忍,轻道:“公子,我們快去找大夫看看你的伤势!” “我沒事,回去吧!”沈风摇摇头,沒有心情說话,今天对他的打击非常打,全部家当沒有了,又被人羞辱,来到古代后,他就一直不顺,发财发不了,安身安不了,沒权沒势,根本难以生存。 一路上安静地走着,经過了一個院子,听到裡面老母鸡的叫声,沈风忽然停下来,在小倩好奇的目光下,翻入院子中,很快又重新翻了出来,又不過手中多了一只老母鸡。 “公子,你——”小倩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竟然還有心情去偷别人家的母鸡。 沈风此时满脸都是伤痕,额头上還绑着一條白布,不复之前的俊朗,咧着嘴嘿嘿笑道:“别多心,這只母鸡是我之前托别人家养的,今晚的晚餐就全靠它了,快点跑!”說着,带着小倩一瘸一拐逃跑。 抱着老母鸡逃回到小屋内,长吐出一口气道:“有了這只老母鸡,心裡总算平衡了,小倩,你会杀鸡嗎,去将這只鸡给杀了,今晚我們吃顿好的。” 本姑娘杀人无数,這人竟然让我去杀一只鸡,‘小倩’欣然笑道:“公子請稍坐,小女子便杀了鸡炖给你吃。”說着,便抓起老母鸡去宰。 這么一個肤如凝脂,芊芊玉手的姑娘,說杀鸡便杀鸡,沈风一时好奇,便跟着后面去瞧瞧。 “公子,你沒杀過鸡嗎,怎么看你脸色有些不适?”小倩一刀便切开鸡脖子,老母鸡一命呜呼,却见他在旁边看得眼睛瞪得老大,嘴角禁不住好笑。 虽然沈风是在山村中长大,却真是从来沒有杀過鸡,杀鸡的时候总是想太多,想着想着就下不了手,然后吃别人杀的鸡却沒有忌讳,這似乎是很多人的通病。 在古代是难得喝上一碗鸡汤,在這之前,沈风已经吃了一個月素食,有些地方的老百姓過得更艰苦,再碰上贪官或者天灾,日子都沒法過了。 将炖好的老母鸡分给其他几個人后,便剩下一根鸡腿和一块鸡屁股,勺起鸡屁股放在自己碗裡,嘿嘿笑道:“這块鸡屁股可够大的,小倩,你吃這根鸡腿。” 我不能被這小子一根鸡腿就给收买了,他昨夜裡還想将我吊起来毒打,不可同情他,亦不能被他收买,‘聂小倩’神色淡淡,摇摇头道:“公子,我不吃,你吃吧。” 沈风坐在门前的石阶上,喝了一口鸡汤,叹道:“你在我身边,我也沒有條件给你好吃好喝,這根鸡腿当是见面礼,我现在真的是一无所有,你要是想当丫鬟,我介绍你去别人家,免得跟着我遭罪。” “公子,我哪儿也不想去,就想陪伴在你左右。”夜裡,小倩又变回鬼魅幽森的模样,一身白衣,素发轻洒,迷离中带着堕落迷态:“公子,你是否在生小倩的气?” 摇摇头,意味深长道:“沒有,人生很少有一帆风顺,特别是对于在生活在底层的人,他们需要更多挫折,需要付出更多努力,才能改变自己的人生。”前世他也是从农村穷小子一步步走出来的,在古代则是经历了几個月的困境,本来想用之前赏银做点生意,却又遭遇今天的事,一下子回到解放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