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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床上有人(二)

作者:未知
是谁?唐大小姐、柳婉词、琴茵、邻居张大妈,脑海裡快速翻過闪過几個人,一個比一個不靠谱,特别是最后一個。 怎么這见鬼的事情老是被自己碰上,赶紧去把灯点着,忡忡地拿着烛台慢慢接近床上那人,烛光照在那人的脸色,待沈风看清她的面容时,惊呼道: “怎么是你,喂,醒醒,纪婳瑶!” 惊讶之余却沒有发现,纪婳瑶身上穿的衣服是大清早鱼贩子的衣服。 沈风仔细看了看她,发现她脸色苍白,额头冒汗,眉头紧锁,表情痛苦,急忙问道:“纪婳瑶,怎么了?” 纪婳瑶扔是昏迷不醒,仔细检查了她全身,大腿上還有一道伤痕,伤口直冒血,衣服也些凌乱。一道伤口不可能让纪婳瑶昏迷不醒,恐怕是受了内伤,沈风见识過她武功,可算是一個高手,是谁让她打成這样呢? 现在不是想這些的时候,想起上次受伤柳婉词给自己的伤药還沒用完,姑且可以试试,现在去城裡也找不到大夫,就算找到了,這一来一回,都不知道她能坚持多久,心中有了盘算,拿着伤药在纪婳瑶的伤口涂了一些,撕下一块麻布包扎伤口,血总算止住了,不然光流血也会把她折腾死。 沈风也不明白为何要救這個女人,她三番两次想杀自己,也许是自己心太软了,不想眼睁睁的看着她死掉。 止了血纪婳瑶的脸色沒有那么难看,沈风端着煮好的汤药,把纪婳瑶扶起来,对着她說道:“喂,醒醒,听见我說话嗎,张开嘴把這些药喝进去。” 纪婳瑶似乎恢复了一点意识,但還沒醒,只是本能的张开了嘴巴。 沈风把汤药一口一口灌进了纪婳瑶的嘴巴裡,然后让她在躺在床上调息,在汤药的作用下,纪婳瑶的脸色终于沒那么苍白,但還是沒有醒,应该是受了极大的内伤。 “伤得這么重,打不過人家就跑嘛,动不动就跟人家拼命干嘛!” 整個晚上纪婳瑶病情反复不断,发了高烧,沈风拿着两條被褥给她盖上,又是给她打水擦汗,又是把凉毛巾敷在她额头上,一夜這样伺候着。 隔日早晨,沈风马上赶去城裡找大夫,只靠一些汤药救不了她,還得需要专业人士,升州城内的大夫不能找,這女人不知道惹到什么仇家,难保她的仇家不会想到這点堵在药堂裡,不過沈风心裡已经有一個适合的人选,那就是柳婉词。 上次见到见识過,柳婉词的医术不会比那些大夫差,药材也具备,而且還是免費的,傻子才去找大夫,出门在外靠朋友嘛,大不了把丝帕還给她。 很快到了柳家大门前,沈风穿得破破烂烂的,衣服還有几個缺口,昨天撕下给纪婳瑶包扎伤口,今天早上沒有来得及换,柳家家仆一看沈风像個叫花子,還想要找他们的大小姐,厉声道:“臭乞丐,滚开,我家小姐也是你见的。” 沈风心裡焦急,又闻他說自己乞丐,心裡一阵愤怒,想都沒想一拳就打在那家仆脸上,直接昏過去。 走进院子,碰见刚要出门的奶娘和柳婉词。 沈风還沒开口,奶娘便急声道:“哎呦,我的姑爷,你這是发什么脾气,怎么打人?!” 柳婉词脸色大羞,拉扯了一下奶娘的衣角。 沈风愣了一下,沒功夫多想,对着柳婉词說道:“什么姑爷?哦,婉词,我有急事找你,你快跟我走,還有!要带上你的药材,我有一個朋友受了极大的内伤,比我上次更严重些,你快随我去看看。” 柳婉词听到關於人命的事情,不敢怠慢,便立即拿着药材和沈风一同离去。 两人赶着路来到他小屋内。 柳婉词进去忙了一個时辰,才走出屋子擦了擦香汗,柔声道:“她已经沒事,再休息一天就可以醒過来。” 沈风郑重道:“婉词,谢谢你了。”她前前后后忙了一個個多时辰,纪婳瑶总算沒有生命危险,倒是累坏了佳人。 “莫要客气,医者能治病救人,我感到很高兴。”柳婉词拿着丝帕擦着额头上的香汗。 “婉词真是仁心仁德,算得上十全八美了,明天我就去官府给你讨一块匾额赞扬你的美德。”沈风不伦不类的夸赞着。 柳婉词掩嘴而笑,不知为何,被他夸张总是可令心情分外愉悦,抬眼却见他看着自己,羞涩地垂下脸,小声道:“为什么是十全八美,那另外两美是什么?” “内在美和外在美。” 說完沈风自己也乐了,从潇`湘书院见到了她,便对她念念不忘,与她一起时,总是有很多谈笑,平淡但十分有趣,柳婉词大约是最适合当妻子的女人。 柳婉词反应過来,笑得捧着腹道:“你便喜歡弄于我,不理你了!” 沈风解释道:“這不是戏弄,這叫生活情趣。” 见柳婉词一脸疑惑,這古代的男女间的感情生活理论知之甚少,闲着沒事就好好给她上一课。 “婉词认为夫妻间应如何?”沈风抛出一個古今問題,柳婉词微微思索說道:“相敬如宾。” 沈风用一副就知道你会這样說的表情看着她。 “沈大哥似乎有话說,還請赐教,婉词洗耳恭听。”柳婉词俏皮說道,跟沈风在一起,柳婉词也会露出一点小女儿模样。 “相敬如宾,那是圣人說法,但我們是凡人,是凡人就不能学那一套,如果夫妻两人如对宾客般,這婚姻生活则会是一碗清水,饮之无味。夫妻间可以打闹,可以嬉笑,可以互相倾述,甚至可以吵吵架,有些话以为不說才是体谅,殊不知沉默却放大了距离,夫妻间不能太過拘束,多一些生活情趣,给生活加上一些味道。” 柳婉词深思几许,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道:“你的话都是這么发人深省,婉词受教了。” “婉词妹妹悟性极高,乃是有缘人,我不妨再给你透露点天机。”沈风一副高深莫测,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突然拍手叫道:“哎呀,我观婉词妹妹面若桃花,眸如春水,眉宇间有化不开的喜意。這正是喜事降临之相,恭喜婉词妹妹,贺喜婉词妹妹。” 柳婉词娇笑道:“這是我方才流汗還未退,沈大哥你這相师当得很不合格呢。” 听她這样說,暗道她学精了,眼珠子一转道:“婉词這是不信我,那不妨我們再做個实验。” 說罢,到房裡取来笔纸给她,道:“婉词把眼睛闭起来,你听我說一段话,然后在一到九之间写下其中一個数字。” “想象你现在是一個新娘子,坐在轿子裡,左边四個,右边四個抬着你,从柳家到渔家村,好,你现在可以写上一個一到十的数字了。” 等柳婉词写了之后,沈风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是否写着八?” 闻言,柳婉词神情乍现惊讶之色,随即又嗔怪道:“——是否方才偷看了。” 沈风失笑道:“你方才背对着我,离着我三尺远,還捂得紧紧的,我哪裡能偷看。” 柳婉词不好意思地羞了一下,又奇道:“那你如何猜到?” “先不說我怎么猜中,我們来看看這個八字。”沈风装模作样在這個字上看了半天,时而皱眉,时而贼笑,突然拍手叫道:“哎呀,婉词妹妹,你的如意郎君早已和你在一起,正如這個八字,两人已经面对面,你们是天生一对,无巧构不成书,无他构不成字,你快想想最近都和谁在一起。”說完,眼睛对着她猛送秋波,一副說的就是我的样子。 柳婉词焉能不知他的意思,脸色羞红,被他测字的花活說得芳心大乱,明知他在作弄自己,寻思他方才话裡又隐约有点道理,叫自己偏偏反驳不得。 “心中是否有了答案,能被上天眷顾成为婉词妹妹的如意郎君,可想此人必定是英俊潇洒,威武不凡,诚实善良,如天人下凡,有着惊世之才,提笔能定乾坤安天下,戎装可抵万军震四方。”越說到后面,脸上得意之色越是藏不住,越是說得神采奕奕。 “噗嗤——”柳婉词怎会不知他在自吹自擂,被他的样子乐得一下子笑出来。 刚刚沈风只不過用心理暗示的方法,說些和八有关的句子,比如八抬大轿、从柳家到渔家村的八裡路,利用柳婉词天性纯真沒有心机,這种心理暗示法才对她有效,要是换了有心计的人,這個方法就不管用了。這個八字当然是沈风早就想好的了,好借题发挥,還有沈风最后问她最近都和在一起,料定柳婉词是大家闺秀平时极少出门,也就最近和他接触比较频繁,一环扣一环,都是沈风事先计划好的。 中午的时候,柳婉词便告辞返家了,本来应该留她在家中吃個饭才对得起大华這個礼仪之邦,只是奈何家中缸裡无米,只好先送她回去。 期间,琴茵還托人来信邀請去醉花荫,沈风便先让人带话回去,說自己今日有事,明日再過去,如今纪婳瑶已送上床来,琴箫和鸣指日可待。 這一日都在照料着纪婳瑶,她现在脸色已经不那么苍白,气息也恢复正常,到了半夜纪婳瑶才慢慢的挣开了眼睛,呢喃道:“水——水——” 沈风靠在床边,听见她的声音,笑道:“你终于醒了,我去给你拿水。” 阿弥陀佛,你终于醒了,心中高兴着,你要是躺個三年五载,那我不就要像個孙子似的伺候。 “水来了!” 沈风很快端来一碗清水,說道:“来,我扶你起来——” 纪婳瑶弱声道:“不必了,我自己起来。”說着,费力的支起身子接過清水,她虽然還在重伤中,但仍旧忌讳与男子有肢体接触。 纪婳瑶喝了水之后,声音也顺畅了许多,轻声說道:“谢谢你!” 沈风不以为意道:“不用谢我,我只求你以后别动不动喊杀我,你的伤不要紧了吧。” 纪婳瑶靠在墙壁上說道:“休息几天后便可无碍。” “你怎么受了這么大的伤,难道与琴茵有关?”沈风疑惑道,也不对,琴茵最近都在忙着如何编排曲子。 纪婳瑶摇了摇头,說道:“和茵儿无关,我和茵儿虽有過节,但她不至于我于死地,倘若茵儿找我,是另有其事,但這次却是她教中一個人把我打伤的。” “什么教?” 沈风好奇的问了一句,這是古代,有很多教会也不奇怪,有的教会甚至流传了几百年几千年之久。 “你不要知道得太多,对你沒有好处,他们各個是武功高强的人。”纪婳瑶看了他一眼继续說道:“你最近得罪了不少人,自己小心些,特别是茵儿。” 沈风嘻嘻笑道:“你是在关心我嗎?” 纪婳瑶道:“你!” 见她又要生气,沈风无奈笑了笑道:“好了好了,跟你开個玩笑,琴姑娘不会伤害我,而且她最近被我迷得神魂颠倒。” 纪婳瑶蹙了蹙眉叶:“你勿要与她牵连太深,否则将来会有大患。” 也许是大病初愈,也懒得和他计较,见她是一片好意,沈风說道:“我知道那茵儿很危险,自从那一次后我就沒再见過她了。”醉花荫那一次当然是省略了,以她嫉色如仇的性格,去青`楼自然不能对她开口。 纪婳瑶突然冷哼道:“你還說你沒见過茵儿,昨日還有前日!你在何处。” 沈风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纪婳瑶突然冷哼一声,苍白的脸颊浮现一层潮红色,沒有怒发冲冠的丑态,却有雪夜梅开的美:“做了此等丑陋之事,還怕被人知道么?” 沈风心裡一阵不爽,冷笑道:“我又尚未婚娶,她们开店做生意,我进了妓`院花钱消费,就像花钱吃饭一样,這也算丑陋嗎,我问心无愧又怎会怕别人知道,只是刚沒必要和你說罢了,倒是你躲在哪裡偷看我,不知道非礼勿视嗎。” 纪婳瑶被他說得哑口无言,冷冷說道:“哼,我岂会跟踪你,是我师门中的人发现了你。”說到后面却是急止住了口。 沈风奇道:“你的师门?方才你還說琴茵是個什么教的人,你们两個该不会是不法组织社团吧?” 纪婳瑶怒哼道:“我的师门乃是天——咳!”一下子怒极攻心牵动肺部,急急咳了几声。 沈风只听到了一個天字,還将天字听成了仙字,见状,急忙为她拍拍背部顺气道:“别激动别激动,你看你,就是太冲动了。” 我为何总与此人生气,罢了,今日他救了我,从此一笔勾销,纪婳瑶虚喘一口气,闭上眼眸道:“多谢你相救,明日一早我便会离开。” 沈风急忙道:“你伤得不轻,不如暂且在我這儿休息几日,放心,我去隔壁睡。”今早的时候,伦文叙就已经辞行上京,旁边的屋子已经空出来。 纪婳瑶叹道:“不必了,今早累你鱼摊生意遭毁已是過意不去,便不想再打扰你。” “今早?!!你!你是!!”闻言,顿时呆地說话不利索,急忙仔细打量她,有点熟悉,突然眼瞳变大,指着她惊道:“是你!!” 沈风算是认出来了,這纪婳瑶就是那绝色娘娘腔公子纪无言,只不過少了一撮小胡子和帽子,难怪每次看她都有点奇怪,原来她本身就是女儿身,想到此,沒好气道:“那你這次受伤怎么会逃到我這裡来,不会是想和我同归于尽吧。” 纪婳瑶身体還很虚弱,沒有气力与他斗嘴,弱声道:“我若想杀你,有千百個机会,這次只是我被人追杀,中途经過你這裡才来藏身,你若是贪生怕死,我即可离开。”說罢,咬牙勉强撑起身体。 “看你都身体虚弱成這样了,還有心思怄气。”沈风急忙把她按住笑了笑道:“我虽然是贪生怕死了一点,但不至于落井下石,你就好好在我這裡养伤——原来你今日来卖鱼,是想跟踪那几個人。” 被他這么一按,纪婳瑶才望见自己衣服扣子好像解开着,低眼往裡面一看,胸口上面涂着一些药膏,急声捂着胸口,惶恐道:“這個伤口是你处理的?” 沈风瞬时明白她的意思,沒好气道:“是我处理的怎么了,你伤得那么重,還有心思在意這個,我說你這個人迂腐不迂腐,难道碰一下看一下,你就要寻死觅活。” 闻言,全身上下仿佛都不自然,她羞怒道:“你怎懂我們女儿家的清白是何物,早知如此,你還不如不要救我。” 這女人真是死脑筋,沈风苦笑道:“你放心吧,我就是想救你,也沒有那個本事,你的伤是我托我一個朋友给你治疗的。”见她脸上還是患得患失,失笑一声道:“是個女大夫,這下你放心了。” 果然纪婳瑶松了一口气,迟疑了片刻,歉然道:“方才說话多有得罪,還請勿要见怪。” 沈风无所谓的挥挥手,反而开导道:“你脾气别那么倔,這次你就差点死翘翘了,做事要三思而后行,凭着一股热血,是很容易吃亏的,凡事多以性命为重。” 纪婳瑶心知他的话是为自己好,但還是受不了他這种老成教育人的语气,倔強道:“铲奸除恶人人有责,假若都为自己考虑,岂不是放任恶人作恶。” 沈风心裡一阵好笑,這女人真是典型的爱国知识份子,但思想不够深度,但他沒有心思再說她,唯唯诺诺笑道:“好好好,我现在就去磨刀,等你好了,再让你大开杀戒。” 纪婳瑶听他說得好笑,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笑意。 “差点忘了,婉词嘱咐我,你醒后還要喝药。”沈风一拍额头,赶紧取来药汤,摇起一勺药汤想喂进她的嘴裡。 纪婳瑶苍白的脸上泛起两团胭脂红,羞涩道:“我自己来。” “你行嗎,别害羞,都是江湖儿女,不要太介意這种小不礼。”沈风咧嘴笑道。 纪婳瑶嗔目瞪了他几眼,沒有作声,勉强让自己靠在床头上,接過他手中的药汤,一口一口地喝了起来,在沈风的注视下,她忸怩地把這药喝完。 纪婳瑶受他恩惠,对他的语气和善了许多,轻声诚恳道:“多谢你了,明日我便离开。” 沈风忽然换上一副笑脸:“纪姑娘不妨在我這儿多留几日,其实我有一個忙想让你帮。” 纪婳瑶轻卷起眼帘,平静道:“何事要我帮忙?”若不是喊打喊杀的时候,纪婳瑶身上便有股梵静之美,纵有千般烦恼,与她在一起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心也静下。 沈风脸上略有顾虑,纪婳瑶领会其虑,轻声道:“我的伤无碍,你无须担心,沈风,你算是我在升州的第一個人,我虽非入世之人,但也知缘之一字,既你我有缘相识,你若有难处,我自会帮忙。” 来了古代之后,受到不少人的冷眼,更饱受欺压,难得她真心相处,心中隐隐有些感动,便道:“多谢,我想請你吹奏一首曲子。” “便是如此?”纪婳瑶一时愕然,沒想到他竟是這個請求。 沈风笑道:“不然呢,你现在可是伤员,我哪能让你再伤筋动骨,仅此奏乐一事而已。” 纪婳瑶不解道:“为何要我吹箫?” 吹箫這個词从她口中說出听着怪怪的,沈风脸上怪笑了一下,如实将事情說出,說完后,看她神色平静:“我知道你与琴茵不和,但這是一首难得的曲子,只能由你们两人和鸣。” 纪婳瑶仍然沉默不言,沈风急忙道:“莫非你嫌弃琴茵是青楼之女?” 纪婳瑶淡笑道:“茵儿并非青楼之人,她居于醉花阴另有目的,吹奏曲子并不是难事,只是我怕与茵儿难以相处。” 沈风心裡的大石头总算落下,笑道:“這你就不用担心了,琴姑娘那边我已经說服,她愿意与你一起合奏。” 纪婳瑶微微颔首,此事算是解决,她迟疑半响,又道:“你在醉花荫得罪了人,往后你须多加小心。”不知为何,她会說出关心的话,沈风是她下山后第一個认识的人,往后恐怕沒机会再见,這些话算是别离之前的一番善言。 沈风是死過一回的人,明知留在升州有危险,却是不肯服输,无所谓的說道:“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好好睡一觉才是。”說罢,拿過碗勺离开了。 纪婳瑶听他风轻云淡的语气,颇感意外,一夜转眼過去。 翌日,沈风将捎信将琴茵請過来,琴茵闻信而来,可见她心裡亦是期待,本来沈风還怕她们打起来,但却是多虑了,但她们听到沈风哼出来的曲子时,一切的间隙仿佛烟消云散,全神坠入聆听之中,听了几遍后,无须动员,她们便开始讨论如何弹奏曲子。 這两日,三人皆在练习弹奏曲子,如此美人佳音,令小环儿与婆婆也不忍离步,围在小院内倾听,每弹奏一遍,曲子便灵韵一分,旋律拨动的悲伤仍挥之不去,动听而又动情。 至于那個赌约已变成万香楼与醉花荫的赌约,其间便是由周公子的都尉一手促成,原来万香楼背后的主人便是那個都尉,都尉利用万香楼敛财,为了打败醉花荫,便将醉花荫之前所要弹奏的曲子窃走,然后便怂恿周公子利用窃来的曲子与醉花荫进行赌约。 周公子正愁沒有曲谱,听到都尉的建议,便派人到醉花荫道明想代表万香楼与醉花荫进行赌约。 琴茵派人暗中调查才知悉此事,与沈风道出事情原委后,沈风反倒觉得是個机会,不仅能替琴茵赶走周公子,還可为自己报仇,听到赌约时,痛快的答应下来。 這日清晨,到了夜晚便是伶香园竞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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