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识宝万三
张崇弛沉声說:“這是在下的私人物品,至于干什么用的,好像沒有必要向你大小姐禀报吧!”
坏了!他這话一出口,沈万三就知道坏了。如果张崇弛能一服输,說几句漂亮的话,或者将碧玉簪送上,也许大家可以一笑之间将所有的误会消除干净,但他這一回答,不是给那姑奶奶火上浇油嗎?
果然,红衣姑娘脸上露出了邪邪的笑容:“其实你也不必說!不過,我告诉你,這只玉簪的任何用途都实现不了!”說着,双指搓动,整只玉簪便裂成几块落在地上。
张崇弛脸色一变,迅速将剩下的几样东西纳入包中,转身冷冷地对正想插嘴的沈万三說:“伯父請勿多言,這事我记下了,从此之后,乐善堂与我两不相干!”說罢,一按圣猞猁,掉头出了宅门。
张崇弛刚出宅门,原本跟在沈万三后面的青衣人追上两步,說:“請张神医留步!”
他停下脚步說:“兄台是乐善堂的人嗎?如果是,我們就沒什么好說的了!”
青衣人笑着說:“在下叶同仁,跟乐善堂一点关系也沒有!我是代表医生协会来送银针医师胸章的。”
“多谢兄台!”一听是医生协会来的,张崇弛的表情缓和下来,接過叶同仁递上的银针医师胸章,往左胸口一按,由于本身气机的牵引,這枚铜钱大小,银光闪闪的胸章就紧紧地贴在了衣服之上。他佩好胸章后,见叶同仁似乎有点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由地问:“兄台還有什么事嗎?”
叶同仁略一迟疑,還是說了:“刚才听张神医的口气似乎以后不会在乐善堂干了?”
“不是似乎!”张崇弛仰面好像把刚才的郁闷化为一缕轻烟吐在空中:“而是确定!我张某人一非乐善堂的奴仆,二无求于乐善堂,他们凭什么如此鄙视我?如果乐善堂是由沈总管作主,也许我会看在他的面子上重归乐善堂,但换一個人,就算是当今相爷貂得一亲临,我也不会重归乐善堂。”
叶同仁笑着說:“不瞒张神医,這永乐城中的同仁堂正是弊人所创办,不知张神医能否曲就?”
在永乐城共有三家医馆,乐善堂、同仁堂和慈心馆,其中乐善堂独大,三位银针医师、十多位铜针医师,科目齐全,人手众多;慈心馆以治疗妇科小儿科为专长,坐堂的是三名铜针医师,同仁堂以制药为专长,坐堂的是两名铜针医师。张崇弛点点头說:“叶老板的好意我心领,不過此事容在下回家与家父家母商量一下,行或不行都会在一個月内答复你。何况,按规矩,就算我应聘贵馆,也要一個月后才能坐堂,你看如何?”
叶同仁对张崇弛的回答相当满意,不由地笑容满面說:“那是,那是!张神医今天就回家?要不要我帮着雇辆车?”
张崇弛看看手中的包,心想,坐车還不如直接走回去的快。他摇摇头說:“山野之人粗惯了,我自己走就好了!”又跟叶同仁客气了几句,提着三個大包出了永乐城,看看四周无人,手按着圣猞猁說:“老妖猫,别人不知道,我可是知道你的利害的!那小姐是得罪了你,不過罪不至死,给我個面子!你還是别打算暗地裡去报复吧!”那是,這几年下来,张崇弛已隐约地觉得圣猞猁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的一只猫,所以给它起了個名字叫“老妖猫”。对這個名字圣猞猁倒沒什么意见,最起码比以前只按颜色给取的什么“白儿”、“小白”、“阿白”之类的白痴名称拉风多了。它双眼一翻,做了個“知道了!”的表情。他這才放下心来,心意一动,在风元素的环绕之下,化为一缕轻烟向张家村逸去。
他前脚出了大宅,沈万三就满脸的懊恼之色,垂头叹息不已。姜小白冷笑說:“怎么?赶走了個不学无术的,你就心痛了,如果把你也赶走,就不知你该是什么表情了!”
沈万三叹息一声說:“小白!你這家伙的莽撞脾气仍一点沒变,恐怕迟早要吃大亏的!”
姜小白大怒,他堂堂的乐善堂总堂总管,领有五品医官之职,就连永乐城城主见到自己都要称一声大人,眼前這沈万三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直呼其名。倒是红衣姑娘笑着拍手說:“有骨气!有骨气!想不到一個区区的二级分堂总管倒顶起总堂总管来了!”
姜小白踏上一步,盯着沈万三說:“沈万三,给我一個合理解释,否则休怪本总管将你也扫地出门!”
沈万三笑了,笑得很轻松說:“小白痴,小白脸,堂堂男儿叫小白,丢尽天下英雄脸!”
姜小白脸色大变,一把抓住沈万三的手說:“你……你……”
沈万三右手在自己的脸旁打了個响指,一层烟雾从自己的脸上飘過,再看时,原来的那副圆圆的富家翁的脸拉长了几分,细眉小眼也变成了浓眉大眼,狮鼻方口,透出成熟男人诱人的魅力。
“沈大哥!你是沈大哥!”姜小白双膝一曲,跪在了沈万三的面前說:“沈大哥,那年你不辞而别之后,我還以为你再也见不到你了呢!后来见下面报上来的二级分堂有個总管叫沈万三,就眼巴巴地跑過来,接触過几次,還以为天下同名同姓的多着呢,想不到居然真是大哥你,大哥的幻形咒果然一绝,任谁也想不到你是换形不换名。”
“哇!”红衣姑娘听得惊奇万分,跳起来指着沈万三說:“你……你就是姜五叔口中识宝第一,救過我父亲三次的沈大伯?”
沈万三苦笑着說:“识宝第一?我說貂蝉貂大小姐,我辛辛苦苦找到的一個宝却让你姜五叔给轰出门去了!”既然已亮明了身份,他对自己结拜二弟貂得一的女儿自然不需要像以前那样客气了!
自从千年前汉帝五人结拜,平定天下以来,在深蓝宝石大陆上最流行的结拜方式就是五人。三十年前的沈万三、貂得一、刘备、关羽和姜小白五人也曾结义,共闯天下,天神山脉、海外险礁、兽人森林都在他们的探险范围之内。但几年下来,由于個性不合,五兄弟终于各自发展。老二貂得一参加科举,三元及第后,一路升迁至右相;老三刘备以经营草鞋起家,早已富甲天下;老四关羽以武横绝,当今三大天骑士之一(這十年裡,霍去病早已成为拥有黄金斗气的天骑士);老五姜小白最沒什么出息,也起码是乐善堂总堂总管,在医学界的影响力不亚于四大医王,只有老大沈万三好像是依了汉帝五兄弟的老例子,毫无作为地失踪了。
“对了,那小子是你什么人?要你這么照顾他?還给他坐堂行医的资格。”姜小白奇怪地问。
“我照顾他?是他在照顾乐善堂永乐分堂!现在到乐善堂就诊的病人有一半是冲着张崇弛张神医的名气来的!”沈万三說:“何况,他一個银针医师,依例就该坐堂行医啊!”
“他是银针医师?”姜小白一拳击在自己的掌上:“他怎么不早說,不对啊,他为什么不佩胸章,也省得惹出一场误会。”
貂蝉嘴巴一蹶說:“银针医师有什么了不起?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我們乐善堂就偏不要他!”沈万三暗暗摇头,当年他不辞而别的原因就是受不了弟兄们這种有我无人的态度。貂蝉平时呆在京城府中,偶尔兴趣来了也去乐善堂看看,但总堂裡有五位金针医师、二十多位银针医师在,谁对她不是毕恭毕敬。就连乐善堂的顾问,四大医王之一的朱丹溪也对她宠爱有加,怎么会把区区一位银针医师放在眼裡?
姜小白說:“大哥!那就让他回来吧!刚才我們是失礼了一点,到时候补他几個金元。”
沈万三再次苦笑:“我看是回不来了!张崇弛這年轻人我了解,别看平时和气得很,骨子裡比谁都傲,怎么会受得了今天之气。何况,刚才跟我一同进来的送银针医师胸章的叶同仁正是本城同仁堂的老板,以我对他的了解,他绝不会放過這個机会,必定全力劝說张崇弛应聘同仁堂。”
“也罢!”姜小白說:“人各有志,不能勉强!他爱去同仁堂就让他去吧!”
這下沈万三還能說什么?他表明身份无非是想告诉姜小白,這张崇弛绝非池中之物,一定要想办法留人。以自己的识人之明,当然知道张崇弛這人从来是吃软不吃硬,如果姜小白能放下面子,跟他登门道歉,請张崇弛回乐善堂還有几分希望。可是,现在姜小白根本就沒有這個意思,再說下去恐怕就伤兄弟感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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